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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01 西塞罗发展出的完句式风格,即精心构建的均衡句式与韵律节奏,不如他青年时代的强大对手霍腾修斯(Hortensius)那么华丽。但到了生涯晚期,这种风格已变得过于做作,无法符合年轻一代的品位。因此,西塞罗在其论修辞学的主要著作中有些自辩式的内容,通过引用希腊理论和个人经验来展示完美演说家的形象。在《布鲁图斯》,一部写于公元前46年,似乎受到四年前霍腾修斯之死影响而创作的罗马演说术发展史中,西塞罗自身的成就被含蓄地表现为罗马雄辩风格的顶峰。在书中,如同在较早的《论演说术》和后来的《论演说家》中一样,西塞罗强调了演说家接受恰当训练的必要性;他相信,这种训练不仅包括掌握技术,还需要建立在希腊文化基础之上的广泛教育。西塞罗崇拜的英雄李锡尼乌斯•克拉苏(L. Licinius Crassus,西塞罗自称为他的“学徒”)作为公元前92年的监察官,反对开办只用拉丁语教授修辞学的学校:因为希腊文是一种更为丰富的语言,有其既定传统,是学习伟大演说术的必备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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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03 虽然西塞罗视历史和法律为演说家教育的基本组成部分,他在这些著作中极力推荐的仍是希腊哲学。这首先是因为它传授了智慧,政治家必须把智慧与雄辩风格结合起来;但同时也由于它提供了辩论的训练。这些试图从哲学中获益的动机可以帮助解释西塞罗在哲学流派方面做出的选择。尽管西塞罗接触了所有的主要流派,他却欣然将宣传远离公共生活,并对优美语言兴趣不大的伊壁鸠鲁学派留给了好友阿提库斯。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一位名叫狄奥多图斯(Diodotus)的斯多葛派哲学家住在他的家里,并终老于此;西塞罗跟他学习了辩证法。他偏爱新学园派的教师们,这个派别代表了柏拉图学派历史上的一个怀疑主义阶段,他们认为确定的知识是无法得到的,但在思想上,可能性是指导实际生活的重要基础。他们自然接受了学园派从正、反两方面探讨一个问题的传统,这提供了讲话能力方面的良好训练。他们的信仰也给西塞罗提供了方便,使他可以自由选择在具体议题上最可信的哲学观点。例如,他可以毫无矛盾地支持斯多葛派关于神意和基本道德观的看法,同时反对他们认为演说应当不动感情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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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05 尽管西塞罗始终坚持,公共服务比学习和写作更为重要,哲学研究却始终是他更为喜欢的闲暇活动。但直到政治形势变得对他的天才不利的时候,哲学才真正成为他的最爱。由于这种偏爱,并不出人意料的是,他最早写成的理论性著作是修辞学方面的论文和两部政治哲学作品,《论共和国》和《法律篇》。但到了公元前46年,两部次要著作已预示了未来的创作方向。《斯多葛派的悖论》是一部修辞学杰作,西塞罗在其中为斯多葛主义学说的一些极端观点进行了辩护:例如,美德是唯一的善,而所有坏行为皆同等邪恶。他把这部作品献给了加图的侄子布鲁图斯,并以对加图的颂词开篇,称赞他能使其哲学为公众所接受。加图当时正在非洲领导着共和派力量,这一事实无疑可以说明,西塞罗为何要修正自己17年前对斯多葛派信条的嘲讽。在这一年较晚的时候,当加图自杀身死之后,西塞罗为他创作了一篇感人至深的颂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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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07 次年,西塞罗开始着手实施一个宏伟计划,即“为我的同胞提供一条通往至高学识的道路”。在接下来的两年中他创作了12部作品,基本都是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发明的对话体格式写成的,覆盖了古代哲学的三个分支。这一系列中的第一部是《霍腾修斯》,一篇关于哲学学习的劝谕词。它现在已经遗失,但其影响可以从奥古斯丁的话中看出来:“主啊,这部书改变了我的性格,指引我向你祈祷。”在哲学中的逻辑学分支,他仅仅贡献了一部作品《学园派》,其中展示了新学园派的怀疑主义观点。在另外两个分支里,他首先“学术性地”展示了不同学派在最基本、普遍的哲学问题上的观点,接下来在更为具体、实际的问题上为他所钟爱的派别进行了辩护。因此,在自然哲学领域,继《论神之本性》之后出现了《论占卜》和《论命运》;而在道德哲学领域,他在创作《论善与恶的界限》(讨论不同学派所宣扬的人生目标问题)之后又写了《图斯库鲁姆辩论集》和《论责任》,为斯多葛派对幸福和责任的观点进行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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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09 但西塞罗的目的并非在于传播某一种哲学教义。事实上,即便在他那些更具传道色彩的作品中,他也断言并不存在确定的真理,并坚称自己有权利根据在不同场合所要使用的论据,去从不同流派中择取最令人信服的一种。他的愿望是为国家服务,并在其他通道已被堵死的情况下,为自己赢得光荣。他没有宣称自己提出过原创性的哲学思想。他要贡献的是自己用动人的拉丁文重新表述希腊哲学的能力,去为罗马创造一种堪与希腊匹敌的哲理文学,正如罗马演说术业已做到的那样。这位雄辩的演说家得益于他的教育。直到当时为止,严肃的哲学论文一直都是用希腊文书写的,即便卢克莱修似乎也被世人视为诗人,而非哲学家。西塞罗未能彻底扭转这种局势;但塞涅卡是他坚定的继承者(参见后文第300页以次),而他最终的传人是拉丁教会的教父们。当时人写道:“从前粗糙而草率的拉丁哲学被他的雄辩术打磨光亮。”在解释自己如何能快速写出这么多著作的时候,他对阿提库斯说:“它们只是抄本,不费多少气力;只有这些字句才是我的,而我的词汇储备是丰富的。”在他之前,曾有伊壁鸠鲁派和斯多葛派用拉丁文进行写作;但西塞罗说,他们并未努力去追求优雅的风格,甚至在定义和布局谋篇上也不够注意。虽然西塞罗关于自己只是翻译者的说法言过其实(他自己又在别处矢口否认),大量证据却无疑表明,他费心关注的不是希腊思想的含义,而是对话者的选择和用语问题。正是西塞罗确定了希腊文术语和拉丁文术语或翻译用词之间的对应关系,因为他更关心的是教育所有具备文化修养的读者,而不是向信徒们宣讲。他不仅经常给出希腊语原文,也时常讨论其他的翻译可能性,并在后来的作品中改弦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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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11 在西塞罗之前与之后的时代,人们经常抱怨拉丁文作为哲学语言的缺陷。西塞罗不无道理地抗议说,在任何语言中,新题材都要通过新词汇的创造来表现,希腊哲学家们也需要使用造字手段。他自己引入了诸如moralis、beatitudo等词汇,借以表示“品质、道德”和“幸福”等概念(耐人寻味的是罗马自己并不需要表示幸福的字眼)。但尽管他满怀爱国热情地坚称,拉丁语潜在地比希腊语拥有更为丰富的词汇,这种语言还是存在着基本局限,这种局限对于哲学探究来说是极为严重的:拉丁文不经常使用复合词,并且缺少定冠词。诚如塞涅卡所抱怨的,拉丁文的“Quod est”只是柏拉图说的“存在者(to on)”的权宜替代词。西塞罗经常使用被动迂说法,特别是在追求雄辩风格的时候,以显示自己尊敬这种语言的才华。他写道:“我们不需要逐字硬译,像不讲究文采的翻译者做的那样。”同样的想法使他形成了一个令人恼火的习惯,即在不同场合用不同词汇去翻译同一个希腊文术语,或按照自己的通常风格,用拉丁文词组进行翻译。尽管如此,他的贡献仍是巨大的。他最伟大的异教继承者——塞涅卡虽也为拉丁文哲学词汇补充了许多新术语,却几乎从未否定过西塞罗的翻译。它们永久性地扩充了拉丁语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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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13 这样一位自觉意识极强的文士留下的私人信件居然大多是未经雕饰的,这乍一看来似乎难以自圆其说。但那正是西塞罗完满天才的一部分,即针对各种场合使用恰当的风格。这些书信中包括写给元老院的,关于其行省军务的官方信函,它们庄重简约的风格不同于他向青年朋友塞利乌斯(Caelius)说明其职责时的那幅机智、诙谐的图景,也不同于他致信其举止轻率的前任阿皮乌斯•克劳狄乌斯时表现出的义愤与冷漠,或是他给朋友阿提库斯信件中流露出的热切信任。这些信函不仅向我们展示了西塞罗在文学上的多才多艺和罗马政治的错综复杂,还让我们得以管窥那个彬彬有礼而光怪陆离的社会——那里有婚姻与嫁妆,离异与丧葬,财产与投资,庇护与提拔,宣讲与宴饮。最重要的是,它们为我们提供了一幅坦诚、亲切的个人生活图景;从此以后,我们只有在马尔库斯•奥勒留斯和圣奥古斯丁那里才能看到相似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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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15 西塞罗在罗马政治、军事和社会史中的地位不像他在文化史中那么稳固。一方面,他确实担任了主要行政职务,在其执政官任内镇压了一场严重的社会暴动,统治了一个边远行省达一年之久;要不是受到内战影响的话,他甚至本可能因其在陶鲁斯山区的军功而享受凯旋。另一方面,他无法证明自己参与了那个时代的政体改革或大范围的对外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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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21 牛津古罗马史 苏拉及其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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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23 最近于西塞罗时代的当时历史记载最终是由撒路斯特(参见后文第276页以次)完成的。他关于喀提林阴谋、西塞罗任执政官期间的主要情节的专著充分证明,即便对于当时事件的目击者而言,想要脱离西塞罗的解释体系也是极为困难的。但与此同时,这部著作也揭示了西塞罗版本的迷惑性。因为撒路斯特略微提及了困扰意大利半岛的经济与社会问题,这些问题导致了暴动;而在西塞罗的叙述中,这起暴动只是由一小撮贵族渣滓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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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25 在另一方面,撒路斯特的作品也是颇有价值的,他为我们提供了晚期共和时代的起点,即科奈里乌斯•苏拉的独裁统治。他特别指出,苏拉手下的军团携带大批战利品从东方归来,强行攻占城市,及苏拉胜利后的报复是罗马人行为方式的最后转折点。在他看来,衰落肇始于罗马劲敌迦太基的毁灭,这一事件使它没有了自律的动力。现在,个人的贪欲和野心统治了罗马政治生活。撒路斯特对共和国的死亡诊断,表明至少他的历史观是站得住脚的。人们可以毫不费力地证明,西塞罗时代在很多方面确实是苏拉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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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27 西塞罗(生于公元前106年)、恺撒(生于公元前100年)、小加图(生于公元前94年)不仅记得喀提林(撒路斯特特别指出的,腐化的苏拉时代的产物)和克拉苏、庞培(苏拉的活跃党徒),而且记得罗马人第一次对罗马的武力征服,使全意大利境内大批居民丧失财产、生命的放逐令,以及苏拉在公元前80年令人震惊的退隐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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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29 尽管身为苏拉敌人马略的姻亲,西塞罗和他的家人却和其他许多家庭一样,在斗争中明哲保身。当苏拉出征米特拉达梯的时候,他们留在罗马。直到公元前84年,当苏拉的返回已迫在眉睫之时,秦那和马略统治下的局势一直很和平。但正如西塞罗日后所形容的那样,当时的国家“没有法律,也没有类似于权威的东西”。由于“演说家奇缺”的缘故,仅比西塞罗年长8岁的青年霍腾修斯•霍塔卢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他正是苏拉返回罗马后,西塞罗第一次进行诉讼辩护时的对手。西塞罗接下来处理的两个案子使他直接面对了苏拉给意大利造成的困境。为翁布里亚的阿麦里亚(Ameria)地方的罗斯奇乌斯(Roscius)所作的辩护词宣读于公元前80年,它揭露了苏拉党羽们利用放逐令和意大利诸城镇的地方恩怨来为自己谋利的腐化作风。第二篇演说词宣读于苏拉退隐之后,西塞罗为伊达拉里亚地区城镇阿雷提乌姆(Arretium)的一位女子进行辩护,因为苏拉试图取消当地的公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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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31 西塞罗的态度在那个时代不是独树一帜的。苏拉的许多盟友也很快意识到,从长远的角度看,苏拉毫无顾忌地残害仇敌,奖赏朋友的做法将危及他所建立的政体。有流传的故事宣称,为了扭转苏拉在受他处置的贵族中间激起的敌意,苏拉的某位主要支持者对放逐令牵涉的规模提出质疑,问道:“还有谁能陪我们一道征服?”苏拉妻子所在的麦特利家族中也有多人对罗斯奇乌斯表示同情。精于见风使舵的庞培同他们缔结了婚姻,并成功地在公元前78年把一个不再受宠于苏拉的人推上了执政官的位置。这个人叫玛库斯•埃米里乌斯•雷必达(Marcus Aemilius Lepidus),他最终站在了伊达拉里亚被剥夺财产者的一方,后者攻击苏拉手下的殖民者在他们的土地上设置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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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33 如果苏拉曾指望一纸放逐令能使他的老部下生活富足,使意大利享受安宁的话,那么他错了。被分配的土地通常不是最好的,而那些在一个世纪以来不断把小农赶出土地的力量——过长的兵役和富人的资本主义农业——仍在发挥作用。有些充公的土地根本未被分配,而是被原来的马略党徒或苏拉手下的非法占地者霸占了。由于面临各项农业法律提案的威胁,这些人拥有的土地所有权是不牢固的,这一事实为共和国的颠覆准备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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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35 苏拉的手段也留下了道德上的伤疤。最丰厚的奖品被用来维系和收买上层阶级的忠诚。晚期共和国的领袖们以享受种种不正当收益而闻名于世,没有几个人的良心是清白的。毫不令人惊奇的是,在公元前70至前60年代,有人反复试图撤销苏拉的免税法案,没收充公的财产及发给执行放逐令官吏的奖赏并将之还给国库。恺撒早年对待政治丑行的一个举动是,作为公元前64年审理谋杀案的主席,他欣然接受了对苏拉麾下杀手们的指控。西塞罗也很乐意在那年的执政官职位之争中威胁他的竞争者塞尔吉乌斯•喀提林(Sergius Catilina),在世人心目中,此人提着“仍未断气”的马略亲戚的头,把它献给独裁者的景象仍历历在目。然而,一旦当选之后,西塞罗拒绝了一项要求恢复被放逐者儿子们政治权利的议案,因为他争辩说:“把门第如此显赫的人们排除在政治生活之外固然是极为可耻的,但国家的稳固是靠苏拉的法律维持的,废除了它们,国家就无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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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41 牛津古罗马史 罗马的公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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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43 苏拉的大部分制度、法律上的规定被保存了下来,决定了整个共和晚期政治生活的性质。这位独裁者规定了元老生涯的流程,即所谓的“荣誉之旅”,以保证那些终于握有最高行政权、军队指挥权和行省统治权的人们可以在元老院里度过20个年头,并接受它的传统,树立崇尚精英共治的价值观。财务官,进入元老等级所需要的最低职位从原来的每年8人增加到20人,以使元老院里维持600个席位。因为从前的300人议事会不足以提供苏拉所设法庭要求的陪审员数目,因为在这些法庭里,元老们要像从前的格拉古一样,因公共罪名接受同僚的审判。官员的数目必须满足治理罗马及其10个行省的需要,同时又不损害最高职务的尊荣;于是保留了两个名年执政官,但把大法官的总数从6位增加到8位。这个体系里包含了残酷的竞争,因为每年有20人取得初步成功,并指望能取得高级职位,但其中只有不到一半能最终被选为大法官。因此,我们毫不惊奇地发现,晚期共和国对于约束选举舞弊的立法日益重视。苏拉的《反行贿法案》对此的惩罚是10年内不得担任公职;西塞罗任执政官期间通过的《图里亚法案》则对此处以10年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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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45 西塞罗的演说词向后人提供了一幅生动图景,展示了一个向选民施舍恩惠的、高度组织化的体系,其中包括了从提供观看竞技的免费座位到非法行贿的种种手段。在他对瓦勒斯(C. Verres)的诉状中(此人因任西西里总督期间勒索钱财而在公元前70年接受审判),西塞罗讲述了瓦勒斯是如何利用非法赃款阻挠西塞罗当选是年营造官(aedileship)的。苏拉制度带来的激烈竞争的一个后果是使没有元老背景的人取得高级职务变得难上加难,而西塞罗希望得到营造官这一职位,它是介于财务官和大法官之间、可供选择的一个职务,因为它提供了举办竞技并争取民心的机会。尽管面对着瓦勒斯的阻挠,他还是成功当选,但监察官们的举动却使得这一年的选举形势变得更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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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47 公元前70年是不折不扣的多事之秋。因为在苏拉的主要党羽,伟人庞培和李锡尼乌斯•克拉苏任执政官的这一年,在整整10年的民众骚动后,独裁者对平民保民官立法、司法权的限制法案终于被废除了。当选之后,庞培发表了一篇演说,承诺要打击行省官吏的腐化和元老陪审员对此的姑息。耗资巨大、旷日持久的10年战事及与之相伴的食品短缺使得元老院政府饱受责难。虽然判处维勒斯有罪,但包括标记投票和收取巨额贿赂的丑闻还是让元老法庭无法招架。假使苏拉的元老们确实如他可能设想的那样,不像前辈那样轻易无罪开释同僚,因为被告中的大多数人将永远不会再享有类似的机会的话,那么他们也更容易受贿,因为他们当中的新人会发现维持元老的生活方式是件苦差,并且不能轻易指望日后会在行省得到好处。尽管庞培似乎并未专门指出对司法体系应当如何整顿,他却并未反对《奥勒里亚法案》,该法案把2/3的陪审员席位给了骑士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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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396349 当年的监察官,庞培的友人们从元老院里放逐了64名成员,其中大多数人都被证明曾在行省或法庭上有过贪污行为。他们试图通过重新竞选官职而恢复元老身份的斗争贯穿了整个公元前60年代的选举竞争,而监察官们的其他活动则为这场选举游戏增加了新的不确定性。意大利人在同盟者战争(参见上文第45页以次)结束时争得了公民权,终于组成了35个罗马氏族。此后,官职候选人就不得不考虑更为广泛的选民范围,因为新人围者中最强大的那些部族可能会认为跑到罗马来参加投票是值得的。因此,当西塞罗筹划他的执政官竞选战役的时候,他在日程表中插进了拜访奇萨皮涅高卢(波河谷地)总督这一项,因为“这一地区很可能左右选举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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