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祆教体系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原则,在于“善”与“恶”两种对立的力量。东方哲学不智地企图将精神良知和身体罪恶的存在与仁慈造物主和世界统治者的位格相互调和归于一致。琐罗亚斯德的著作《时间之无限》所说的最初与开始之本原,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宇宙因此而存在”或“宇宙由此而存在”。必须承认这些无限的物质是形而上的抽象概念,并非赋予实体的自我意识,也不必拥有道德的完美性,随着无限时间进行随机或有意的运作,倒是与希腊人的混沌观念非常近似。宇宙有两个基本原则,万物从中源源而出永无止境。阿胡拉的“善”和阿里曼的“恶”各拥有创造力,展示出不变的性质和不同的目的,善的原则恒久被光明所吸收,恶的原则恒久被黑暗所埋葬。明智仁慈的阿胡拉赋予人类行善的能力,提供享受快乐的美好场所,光明护佑着世界,维持着星球转动、四季运行、风雨调和。但怨毒的阿里曼找阿胡拉的麻烦,换句话说,破坏他所发挥的和谐作用。自从黑暗闯入光明的天地,善和恶最微小的质点便纠缠在一起,相互发生影响,使得好树结下最毒的果子,用洪水、地震和大火来证明大自然的冲突,人类的小世界受到罪恶灾难的打击。正当其他人类被狰狞的阿里曼用锁链所俘获时,只有虔诚的波斯人崇拜他们的保护人阿胡拉,在光明的旗帜下作战,深信当末日来临他们必然会享有胜利的荣光。在那决战的时刻,至善的光明智慧使阿胡拉的力量,胜于对手的狂暴怨毒。阿里曼和他的追随者失去作战能力而被制服,沉入他们原本的黑暗中,光明的德行维持宇宙永恒的宁静与和谐。[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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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罗亚斯德的神学理论,在外人看来固然奥秘晦涩,就是在数量庞大的门徒眼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观察家只要稍加注意,就会发现波斯宗教崇拜的那种极富哲理的简明纯真,真是令人大为惊撼。希罗多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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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民族拒绝一切的庙宇、祭坛和神像。知道有些民族凭着想象以为神明源于人性,而且与人发生密切的关系,他们就会嘲笑这些人何其愚蠢。他们在高山的山顶进行祭祀,崇拜仪式的关键在于圣歌和祈祷,向位于穹苍的最高主宰呈献他们的诉求。[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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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位多神论者基于他的真知,指责他们还不是一样地崇拜地、水、火、风、日和月。但是每个时代的波斯人,都否认这种污秽的说法,试图解释令人起疑的行为,并且尽可能加以掩饰。最基本的元素,尤其是称为密特拉[415]的火、光和太阳,是他们崇拜尊敬的对象,因为他们将密特拉视为神明和造物最纯洁的象征,也是最高贵的赐予和具有无上权威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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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宗教都对人心产生深远的影响,无须用任何理由就能虔诚地接受皈依,这样可以训练出信徒的服从心;经由谆谆教诲的道德责任来启发信徒的心灵,这样就能赢得信徒的敬畏感。琐罗亚斯德的宗教在这两方面都有卓越的成就。虔诚的波斯人在青春期,就被授予一条由个人保管得非常私密的腰带,这是神明保护的标记。从那时开始,人一生的行为无论巨细,都经由跪拜顶礼或高声喊叫的祈祷方式,向神明呈献至高的崇敬。在任何情况下,要是忽略这种非常特殊的祈祷,就是一项重大的罪恶,不亚于违反道德责任。像是正义、仁慈和慷慨这些道德责任,琐罗亚斯德的门徒也要尽力遵守。他们希望逃脱阿里曼的迫害,与阿胡拉生活在永恒的幸福之中,这种福分与德行和虔诚适成正比。[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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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著名的实例中,琐罗亚斯德不用先知身份,而以立法者的面目出现,对个人和公众的快乐生活,衷心表达出人道关怀,这极为难得,因过分迷信就会产生奴性。一般人认为斋戒和独身,可获得神明恩宠,他痛心疾首地加以谴责,认为拒绝上天给予的最大的恩赐就是犯罪行为。祆教的圣人也要结婚生子,一样要种植有用植物,扑灭有害动物,引水灌溉波斯干燥的土地,从事所有农业劳动,使自己免于挨饿。我们可从《阿维斯陀圣书》引用对我们有深刻启示且极富哲理的箴言:“全心全力播种耕作的人,所得到的救赎,比一万年不停的祈祷要来得多。”每年春天要举办节日庆典,表示人类生而平等的观念。原来高高在上的波斯国王,要舍弃人间的荣华使自己更为伟大,与他的臣民不分贵贱,很自在地混杂在一起。农夫在那天允许与国王及总督同桌用餐,君主接受他们的请愿,垂询百姓疾苦,以最平等的话语和他们交谈。他常用这样的词句(听起来是官样文章,但至少是句实话):“你们辛劳工作维持我们生存,我们也在提高警觉来保护大家安宁,基于相互需要,让我们像兄弟般和衷共济地生活在一起。”在一个富庶而专制的帝国,如此的庆祝仪式,必然变成应付性质的戏剧化表演,对皇家的听众来说这只是一出喜剧,但有时也会对年轻储君的心灵产生示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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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琐罗亚斯德所有的教条都能维持此高尚特质,他的地位将与努马和孔子平起平坐,所创立的宗教体系必然受到神学家甚至部分哲学家的掌声。但在那杂乱的作品里,有的充满理智和感情,有的基于宗教狂热和自私的动机,有些坚持高尚的真理有益人心,还有一些混合着卑劣而危险的迷信引起反感。祆教的祭司或称为圣袍阶级,数目之众多真是吓人,前面提到有8万人受召参加会议,他们的力量因纪律而加强。正规的教士组织散布在波斯所有的行省,驻锡巴尔奇的阿奇马格斯被尊为教会的领袖,[417]以及琐罗亚斯德的合法继承人。祆教祭司的财产相当多,除在米底拥有引人非议的大片肥沃土地外,[418]他们还向波斯人的财产和行业征收普通税。[419]怀着利己之心的先知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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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有好收益使得钱财超过树上的叶片、落下的雨滴、天上的星星或海岸的沙粒,但除非受到祭司的祝福,不然都对你不利。要想获得解救的指引,能够被祭司所接受,必须将全部所有的十分之一,诚心诚意地贡献出来,这里要包括你的物品、土地和金钱。要是祭司满意,你的灵魂便逃过地狱的折磨,在现世会获得赞美,到来世会永享幸福。祭司是宗教的导师,他们无所不知,要拯救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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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于己有利的教条,受到至高的崇敬和绝对的信仰,不容置疑,在年轻人纤细的心灵上留存深刻的印象。因为波斯的祆教祭司是教育的负责人,即使皇室的孩童都托付在他们的手中。祭司具有沉思默想的至高天分,深入钻研东方哲学的无上境界,以丰富的知识和卓越的技艺,获得精通某些神秘学说的声誉,这门学问即以祆教祭司(magi)而得名。[420]有些祭司喜爱世俗的活动,参与宫廷和城市的工作。我们很容易看出来,阿尔达希尔的统治,很多方面受到圣袍阶级的顾问和指导,他们的政策抑或信仰的尊贵,在国王手中再现古代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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祆教祭司第一个建议,就是要遵从他们宗教的内向特性、古代诸王的作为,甚至是因不宽容的执着而成为宗教战争受难立法者的先例。[421]所以阿尔达希尔才会颁发诏书,将除了琐罗亚斯德教义规定的项目外,所有的礼拜仪式都严厉禁止。帕提亚人的庙宇和君王神格化的雕像全部被推倒,亚里士多德的剑(这是东方人给希腊的多神教和哲学所取的名字)很轻易地被折断。宗教迫害的烈火很快烧到更固执的犹太人和基督徒身上,[422]当然也没放过自己民族与宗教中的异端。庄严的阿胡拉对敌手产生猜忌之心,阿尔达希尔也不容有叛徒存在,因此宗教迫害得到专制政权的支持,在幅员辽阔的帝国境内,异教徒减到8万人的微小数目。这种风气真是使琐罗亚斯德的教义蒙受羞耻,但是迫害的过程并没有产生任何内部的动乱,反而在宗教狂热的压力下,使波斯民众团结起来,巩固了新成立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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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波斯帝国与罗马帝国连年战争(165—226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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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达希尔凭着英勇善战和指挥才能,从帕提亚古老的皇族手中夺走统治东方的权杖。他面临的更艰巨的工作,那就是要在极为辽阔的波斯建立团结合作、上下一心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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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息斯懦弱纵容,让自己的儿子和弟兄以世袭的方式,占有重要的行省和王国主要的机构。18名最有权势的行省总督,又被称为维塔克梭,获准拥有王侯的头衔。丧失实权但仍然骄纵的君主,对保有管辖众多王侯的名义而感到心满意足,即使从势力范围内山区里的蛮族部落,到上亚细亚的希腊城市,[423]都不承认也不服从更高的权威。帕提亚帝国真是虚有其名,所展现的统治方式,与欧洲通行的采邑制度[424]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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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尔达希尔这位积极进取的胜利者,率领一支纪律严明的大军,亲自巡视波斯每一个行省,击败最顽强的反叛分子,攻占最坚固的防御工事,[425]用武力展现恐怖的手段,为和平开设降服的道路。对于顽抗不从者,为首之人处死,追随者从宽处置,[426]心悦诚服的归顺者就赏赐官位和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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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瞻远瞩的阿尔达希尔,除了他自己以外,不许再有人拥有国王的头衔,消除一切隔离帝座和人民的中间势力。他拥有的王国的面积和现代波斯几乎一样,四周是海洋与大河,像是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亚拉克西斯河、阿姆河、印度河、波斯湾和里海,这些构成波斯天然的边界。[427]在公元3世纪时,整个国家估计有554座城市,6万个村庄,约4000万人口。如果拿萨珊王朝和塞菲王朝的统治,以及祆教和伊斯兰教的政治势力做一比较,我们获得结论:阿尔达希尔的王国至少有同样多的城市、村庄和居民,但是不可否认,在每个时代,海岸没有优良的港口,内陆缺乏灌溉的水源,对波斯人的商业和农业都极为不利。但是他们认为,仅凭着人口的数目就值得夸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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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达希尔以雄心壮志击破地方诸侯的抗拒,然后开始威胁邻近的国家。这些国家在他的前任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时,曾经肆意侮辱过波斯。他很轻易地战胜粗野的西徐亚人和软弱的印度人,但是罗马人则不然,从前曾侵犯过波斯而且现在仍旧保持强大的势力,对这个敌人必须大动干戈,全力以赴。图拉真的胜利为罗马赢得了40年的平静时光,这是英勇作为和稳健政策的成果。从马可继位到亚历山大临朝这段期间,罗马帝国和帕提亚帝国曾经发生两次战争,虽然阿萨息斯动用举国之力,与罗马的局部武力相抗争,但是一般说来还是后者较占优势。马克里努斯受到王位不稳和生性懦弱的影响,花费200万英镑买到和平,但是马可的部将、塞维鲁皇帝及其子,在亚美尼亚、美索不达米亚和亚述建立了许多胜利纪念碑。他们的战功很不巧被内部的变革所影响,以致无法将之完整叙述。我们只要看到塞琉西亚和泰西封这两个大城不断受到刀兵之灾,就可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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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琉西亚位于底格里斯河西岸,在古代巴比伦的北方距离大约45英里,是马其顿征服上亚细亚的首府。[428]亚历山大帝国覆灭很多年后,塞琉西亚仍旧保持着希腊殖民地的特性,那就是艺术生活、军事武德和爱好自由。独立的共和国由300名贵族组成的元老院所统治,人民当中包括60万公民,城池坚固,只要国内各阶层和谐相处,就不将帕提亚人的实力放在眼里。但是各派系疯狂的倾轧,逼得请求共同的敌人给予危险的援助,而这个敌人已经虎视眈眈站在殖民地门口。帕提亚的君王就像统治印度的蒙兀儿大君,[429]喜欢过西徐亚祖先的游牧生活,皇家的营地经常搭盖在底格里斯河西岸,距离塞琉西亚只有3英里的泰西封平原上。宫廷的奢侈豪华和专制独裁,聚集着形形色色数不清的随伴事物,泰西封这个小村落立即膨胀成为一个大城市。[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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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在位时,罗马将领深入泰西封和塞琉西亚(165 A.D.),受到希腊殖民地友好的接待,拿出灭此朝食的精神攻击帕提亚国王的居留地,但这两座城市最后却走向了相同的命运。塞琉西亚遭到烧杀掳掠,30万居民遭屠杀,玷辱罗马胜利的荣誉。[431]塞琉西亚与强敌为邻而耗尽国力,惨遭致命的打击,沉沦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泰西封经过33年的休养生息,完全恢复力量,能够顽强对抗塞维鲁皇帝的围攻(198 A.D.),但最后城池被攻破,亲自镇守的国王仓促逃走,1万名俘虏和丰富的战利品,用来奖赏罗马士兵的辛劳。虽然经历这样多的灾难,泰西封依然是继巴比伦和塞琉西亚以后,东方世界最大的首都之一。波斯君王夏天在埃克巴塔纳享受米地亚山区的凉爽微风;泰西封气候温和,成为他冬天行宫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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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从这些成功的入侵行动中,并没有获得实际的永久利益,中间有一大块沙漠与帝国的行省隔绝,所以他们不愿保有这样遥远的领地。征服奥斯若恩王国的行动,虽然并不很光明磊落,但是却有实质上的好处。这个小国拥有美索不达米亚以北、位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良田沃野,首府埃德萨位于远离幼发拉底河20英里的地方,从亚历山大时代以来,居民是希腊人、阿拉伯人、叙利亚人和亚美尼亚人的混合种族。[432]实力衰弱的奥斯若恩国君,处在两大敌对帝国之间,基于地缘的关系倒向帕提亚人这边﹔但是罗马的优势力量一至,逼得他们只有勉强顺从,这点可以从他们的徽章上看得出来。马可在位时结束了与帕提亚的战争,为了巩固并不稳固的忠诚,认为有必要加强实质上的控制,于是在很多地点建构堡垒,一支罗马守备部队驻守尼西比斯这个坚固的城镇。[433]康茂德死后,罗马陷入混乱,奥斯若恩的国王企图解脱束缚。塞维鲁的强硬政策迫使他们顺从,卡拉卡拉的背信使征服工作很容易完成。最后一任国王阿布加鲁斯被链条绑住送往罗马(216 A.D.),他的领土成为帝国的一个行省,首府列入殖民区的位阶。帕提亚王国衰亡前10年左右,罗马越过幼发拉底河获得稳固而永久的基地。[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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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尔达希尔向罗马帝国的权威挑战(226—240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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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谨慎和荣誉出发,阿尔达希尔进行战争,都应该是以获得便于防守的边疆之地为目的。但是这位雄才大略的波斯君王,誓言要完成范围更广泛的讨伐计划,认为不管是从理性或者实力方面来评估,他的军队都足以支撑他那伟大的抱负(230 A.D.)。他拿居鲁士的成功作为先例:他第一个征服了亚细亚全境,而这块地方后来一直处于他继任者的占领之下,领地一直延伸到普罗蓬提斯和爱琴海;卡里亚和爱奥尼亚均成为帝国的行省,[435]受到波斯总督统治;从埃及一直到埃塞俄比亚边境,也都承认他的权威。[436]在这些地方,波斯人的统治权因长期被他国篡夺而暂时失去,却并未被摧毁,一旦他戴上波斯的冠冕,等于继承居鲁士的衣钵和神武;高居此位,最重大之责即是恢复帝国过去的疆界和光荣。“万王之王”(使者用这傲慢的尊称告诉亚历山大皇帝)命令罗马人立刻离开他祖先的行省,并要将亚细亚让给波斯人,罗马皇帝应以不受干扰而能获得欧洲为满足。这侮慢的命令由400名高大又英俊的波斯人递送,他们骑着健壮骏马,装配精良武器,穿着华丽服饰,显示出他们的主人是何等的高傲伟大。这样的使节并非谈判而是宣战,亚历山大·塞维鲁和阿尔达希尔集结罗马和波斯帝国的兵力,御驾亲征指挥军队,要在这重要战役一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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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们相信记录的可靠,那么根据现存的皇帝对元老院的咨文,就得承认亚历山大·塞维鲁对波斯人的胜利(233 A.D.),绝不亚于腓力之子,也就是亚历山大大帝所获得的荣耀。伟大国王率领军队,包括12万名全套精钢甲胄的骑兵,700只战象背上的塔台载满弓箭手,1800辆装上镰刀的战车。这样庞大的实力,在东方历史上可谓前所未见,就是传奇小说也无法想象[437],却在一场战役中被击溃,这充分证明罗马的亚历山大是英勇善战、身先士卒的军人,也是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统帅。波斯那位伟大的国王丧失勇气逃走,丰富的战利品和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是这场重大胜利的直接成果。像这种矫揉造作的叙述,用来伪造极不可能发生的状况,很明显是爱慕虚荣的皇帝所授意,再经过不知羞耻、满身奴味的谄媚者加以修饰,由远在后方只知奉承的元老院全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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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相信,亚历山大的武力对波斯有任何有利之处,只会怀疑所有这些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炫人眼目的荣誉,只是要掩饰实际存在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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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怀疑被当代一位历史学家证实,他撰写的专论里,提及亚历山大的德行时非常尊敬,但也坦白指出他的错误。他称亚历山大用来指导战争的全盘计划确实考虑周详,罗马军队分三路同时入侵波斯,但作战行动未获得预期成效。第一路入侵部队行进到巴比伦的沼泽平原,抵达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用人力开凿的河口,[438]被敌人的优势兵力包围,受到大批弓弩手箭如雨下的攻击而被歼灭。亚美尼亚国王科斯罗伊斯是罗马的盟友,[439]波斯骑兵在广大的山区无法发挥作用,使得罗马第二路远征军能安全进入米底的腹地。这支勇敢的部队蹂躏附近行省,几次对抗阿尔达希尔的行动均获得成功,总算给好胜的皇帝争回一点面子。但获胜的部队在退却时,没有做妥善安排,也可说是命运不济,再度通过山区时,因路况太差加上冬季严寒,大部分士兵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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