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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81 (三)教会财务的管理和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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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83 受到柏拉图衷心赏识的[339],存在于严谨的艾塞尼教派[340]之中的共产制度,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曾被原始教会采用。最早一批信徒在宗教狂热的促使下,卖掉自己深感厌恶的世俗财产,把获得的价款呈献在使徒脚下,然后大家平均分配。随着基督教的进步,这种慷慨捐赠的制度无法维持而遭到废除。因为当财富落到不像使徒那么纯洁的人员手里,他们人性中的自私成分复苏,财富不仅遭到滥用,也破坏了道德和纪律。因而后来改信的教徒准许保有世袭财产,可以接受遗产和遗赠,通过合法的贸易和生产,扩大各人独有财产的数额。传播福音的执事只接受适当的部分钱财,并不要求全部捐献。在每周或每月的集会上,每个信徒根据需要的迫切性、财产的多少和虔敬的程度,自愿适当捐助以充实公共基金之用,奉献数量不论如何微薄,都不会被拒绝。根据大家经常受到的教诲,知道摩西律法中有关什一税的条款,仍是每个人的神圣义务。此外,既然在一种不很完美的纪律要求之下,所有的犹太人都奉命交出财产的十分之一,那么基督的门徒就应该使自己显得更加慷慨,[341]并通过放弃很快必将随世界毁灭的多余财富,以立下莫大的功德。[342]一般而言,每个教会的收入多少没有定准,随着教徒的贫富状况而有很大差异。同时教徒在偏僻的乡村相当分散,在帝国的大城市又非常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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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85 德西乌斯皇帝在位时,行政官员认为罗马的基督徒拥有极为可观的财富,这一点从宗教仪式中使用的金银器皿可以得知。许多新加入的教徒,为增加教派共有的财富,卖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完全置子女的利益于不顾;父母成为圣徒,子女却常变成乞丐。[343]对于局外或敌对人士的揣测之词,本不应完全信以为真,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从下述提出具体数字或表示明确概念的两个情况来看,揣测之词相当可靠。就在同一个时期,迦太基主教忽然发起募捐,赎回被沙漠地带蛮族俘虏的努米底亚弟兄,竟然能从远不如罗马教会富足的社团募到10万塞斯退斯(大约850英镑)。在德西乌斯时代之前的100年,罗马教会有一次从希望在首都定居的本都人手中获得一笔逾20万塞斯退斯的巨额捐款。这些奉献大部分都是现金;当时的基督教社团既不愿接受,也无力承受一定份额地产的拖累。当时有若干法令涉及不准转让的规定,任何团体未经皇帝或元老院特许和敕令,禁止擅自接受不动产的捐献或遗赠。对于最初受到皇帝和元老院的蔑视,后来又成为畏惧和嫉妒对象的一个教派,是不会轻易给予其特准的恩典的。不过据记载,亚历山大·塞维鲁当政时出现一件事,指出这种限制有时并不发生作用。通过钻法律漏洞加以规避,基督教可以在罗马境内占有土地。[344]随着基督教的发展和帝国日益增加的政治混乱,这类严格的法律在执行时渐趋松弛。到公元3世纪结束之前,许多数量可观的地产,都赠予罗马、米兰、迦太基、安条克、亚历山大里亚以及意大利各行省大城市极为富裕的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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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87 主教是教会理所应当的管理人,公共钱财全交给他一人负责,既无账目也无人监督。长老的职责只限于教务活动,一些执事更无实权,只是专门雇来管理和分发教会平日的进项。如果我们相信西普里安激烈的言辞,不知道他的阿非利加兄弟之中,有多少人在执行职务时,不仅犯下福音教规每一条戒律,而且更违背了一切道德原则。这些不忠实的管理人,有的把大量教会财富用来获得肉体上的享乐,有的用来牟取私利,或任意盗用,或拿来放高利贷。但是,只要教民的捐献还是出于自愿,没有受到任何强制,就不能随意滥用奉献者的信任。运用慷慨捐献的钱财时,教会应表明自己是一个具有公信力的团体。有一部分款项专供维持主教和教士的生活,拨出足够的经费用于公众礼拜仪式,这种仪式中最令人感到愉快的部分称作“阿嘉庇”的“爱之宴”。此外全部余款都属贫民所有的神圣财产,由主教考虑后决定,按一定比例用以维持本区的孤儿寡母、老弱病残的生活,接济外来游子和朝圣者,以及援助囚徒和被俘人员,特别是忠于传教事业而遭受苦难的不幸人士。一种慷慨互通有无的做法,能把最遥远的行省也相互连接起来。规模较小的教会愉快地接受比较富裕兄弟的捐献,这种制度的目的在解救人们的苦难,而不是奖励那些为教会建立功勋的教徒,对基督教的发展产生很大的促进作用。异教徒虽然嘲笑新教派的这项原则,但从人道主义思想出发,也承认其确能发挥仁德之风。[345]眼前可以得到救济,将来还可以得到保护,许多即将沦入贫病和衰老之中的不幸,在尘世受到忽视,就会投入教会温暖的怀抱。我们相信照当时盛行的不人道做法,常有许多婴孩被父母遗弃,他们被虔诚的基督徒救出,免于死亡,再依靠公共积累的资金,使他们接受洗礼、得到教育,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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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89 (四)教会处理赎罪问题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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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91 一切社团,对于拒不遵守或违犯经大家确认的规章制度的成员,都具有不容置疑的权力,可以将他们排除在社团组织应享有的福利之外。基督教会主要对一些重要的罪犯行使此权力,特别是那些犯有谋杀、诈欺或淫乱罪的人;那些宣扬已被主教团斥为异端邪说的始作俑者及其追随者;还有那些受洗之后,不论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仍旧进行偶像崇拜活动,玷污自身圣洁的不幸人士。开除教籍将会产生世俗和宗教两种性质的后果,凡受到这种处分的基督徒,无权参与信徒的宗教活动,原来的教友关系和私人情谊都将全部断绝。他们也会因为不敬神灵,而使自身变成原先崇敬自己或曾经喜爱自己的人所厌恶的对象。而且,被正统宗教团体开除会籍这一事,就足以在品格上留下可耻污点。所以一般人即使不是避若蛇蝎,起码也都怀有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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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93 不幸被驱出教门的信徒,处境十分痛苦和悲惨。一般而言,他们的恐惧往往甚于苦难。参加基督徒团体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希望获得永生。有一种可怕说法,说是神灵已把天堂和地狱的锁钥,交给那些有权判定谁有罪的教会统治者,而被开除教籍的人也无法从心中抹去这一说法。异端分子因为原来就有明确的目标,并可自我陶醉,认为只有自己有获得真正的得救道路的希望,力图在另行组织的会众中,重新得到他们已不可能在基督教大团体里得到的世俗和宗教上的安慰。但那些一时失足犯下过失,或进行偶像崇拜的罪人,几乎无不感到自己的堕落处境,总是殷切希望重新回到基督徒的大家庭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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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95 有关如何处理悔罪者的问题,有两种对立的意见,一种主张勿枉勿纵,另一种主张宽大为怀,因而使得原始教会分为两派。严格和固执的道德家永远排斥这些罪人,即使他们愿意以最卑下的身份,回到被自己玷污或背叛的神圣教会中来,也要让他们带着有罪的良心,永远处于悔恨之中。他们只能抱着一线微弱的希望,经由从生到死的忏悔,也许能感动至高的神。[346]基督教会中最纯洁最受尊敬的人,在实践和理论方面都抱着较温和的态度,宽恕的大门和天堂一般都不会对重新回来的悔罪者紧闭。但是,为此要建立一种严厉和正直的惩罚方式,一方面帮助罪人涤清过错,另一方面对旁人产生儆戒作用。悔罪的人要很谦卑地公开认错,接受斋戒而面容憔悴,身穿麻布衣服,匍匐在会场门口,含泪请求饶恕所犯的罪行,恳请所有信徒代为祈祷。[347]如果罪行的性质属于十恶不赦,接连几个年头的忏悔,也不足以满足神的正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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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97 因而,一些罪人、异端分子或叛教者必须经历缓慢而痛苦的过程和步骤,才能获得允许,逐步重新回到教会怀抱。至于永远开除教籍的处分,只用于罪行异常严重,怙恶不悛的罪犯。基督教会惩戒条例的施行,视犯罪情节的轻重和次数的多寡,由主教裁量做出不同裁决。安锡拉和伊利贝里斯两个宗教会议,[348]一在加拉太,一在西班牙,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行。但仔细对比他们各自保存至今的教规,则似乎代表了两种南辕北辙的精神。一个受洗后还一再向偶像献祭的加拉太人,经过7年悔罪便可能得到宽恕,而如果他曾引诱别人效仿,也只是在被驱逐的年限之外再加3年。但是,不幸的西班牙人如果犯了同样罪行,却完全被剥夺和解的希望,甚至死后也得不到宽恕。他所犯下的偶像崇拜罪,名列十八大罪之首,而其他十七项罪过的处罚也都同样可怕。我们在这里不妨指出,其中也包括诽谤主教、长老乃至教堂执事等罪在不赦的过失。[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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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299 宽厚和刚直合理地搭配,同时根据政策原则和正义行为所施为的赏罚,构成了教堂的人性力量。用慈爱之心掌管着两个世界的主教,完全体会到这种特权的重要性。他们拿维护秩序的堂皇借口掩饰自己的野心,对于集结在十字架旗帜之下人数日益增多的会众队伍,行使教规防止有人逃离的时候,不容许有任何对手出来抗衡。从西普里安自以为是的文告中,我们看出开除教籍和接受悔罪的教规,是构成宗教权威最主要的成分。对基督的信徒来说,违反道德规范所得到的惩处,远不如蔑视主教权威所获得的谴责更为严重。有时我们可以想象着听见摩西的声音,正下令让地球裂开一条大缝,地狱的火焰吞噬拒绝服从亚伦祭司的叛逆种族。有时我们也可以忖度,罗马执政官重申共和国的权威,宣称他严格执法的决心。迦太基主教责备过于宽厚的同僚:“如果我们放纵目无法纪的行为不加惩罚,主教的权威随之消失,统治教会崇高而神圣的权力也跟着结束,最后必然带来基督教本身的灭亡。”西普里安放弃了尘世的荣誉,对一群卑微和遭到世人鄙视的会众,竟能绝对控制他们的良心和思想,这比起靠武力和征服强加于怀恨在心的人民身上的那种专制的绝对权力,更能满足个人内心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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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01 罗马帝国衰亡史 [:1707406013]
1707412302 六、基督教发展的主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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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04 探索重要问题的过程极为烦琐,虽然令人厌烦,但我期望从除了神意的主要原因外,提出次要原因,将有助于阐明基督教的真理。如果我们在这些原因中发现人为渲染,或是出于偶然的情况,以及任何错误和个人情感混杂其中,对于人类深受不完美天性相称的诱因所影响,看来也不应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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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06 基督教得益于5个次要因素,那就是:信仰的热忱、来世的憧憬、神迹的传闻、严格的德行以及教会的体制。正是这些因素使得教会在罗马帝国的发展,获得伟大成就。正是由于第一个因素,基督徒具有不屈不挠的勇气,决心要使被征服的敌人完全屈从。接下去的3个因素,为他们的勇气提供最有力的武器。最后一个因素,则把他们的勇气团结在一起,指挥他们如何运用武器,一小队训练有素、勇猛顽强的志愿兵,借此发挥无可抗拒的威力,去奋力击败一大群不知“为何而战”及“为谁而战”的乌合之众。在多神教各种教派中,埃及和叙利亚四处游荡的狂热教徒,是唯一有组织的僧侣阶层,[350]他们对神的安全和昌盛极为关切,利用民众的迷信思想,获得声誉和支持。罗马和各行省的多神教祭司,绝大多数出身高贵,富有资财,把出面管理著名神庙或参与公众献祭活动,当作极为风光的事务,大部分都是自己花钱举行祭神的赛会。[351]等到他们按照乡土的规定和习俗,举行古老的宗教仪式时,则表现出十分冷淡的态度。由于他们在生活中各有正当职业,宗教的热情和虔诚,很少受到个人利益或职业习惯的影响。他们长时间生活在各自的神庙和城市之中,始终不会受到纪律约束,也不会产生管辖的联系。当他们受到元老院、大祭司团和皇帝的管辖,只要在和平与庄严的气氛中,维持人民一般的宗教活动,对行政官员而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可以知道,多神教信徒的宗教情绪,彼此之间完全是同床异梦,各不相干,不仅松散也没有任何定准,在无须控制之下,任凭自己随着迷信的幻想而自然浮沉,依生活和处境的偶然情况,决定崇拜的对象和虔诚的程度。只要宗教信仰可以任意滥用在1000个神明的身上,那么他们的心灵不可能对其中任何一位发生真诚和激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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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08 (一)罗马的征服为基督教发展开创有利的历史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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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10 当基督教在世界上出现时,微弱而残缺的异教信仰失去原有的力量。人类虽然以自身之力无法洞察信仰的奥秘,理性却可以战胜异教的愚昧。而在德尔图良和拉克坦提乌斯尽力揭开异教的虚假和荒诞时,他们不得不借用西塞罗的辩才和琉善[352]的机智。这些怀疑主义的作品影响所及,远远超出了它们的读者的范围。不信神的风气,从哲学家传到凡人,从贵族传到平民,从主人传到在他饭桌边伺候、全神贯注倾听他放纵言论的奴仆。有哲学头脑的人在公众场合,对于国家的正统宗教制度,表面上装出一副尊重的模样,但只要透过那层勉强的掩饰,内心的鄙视就会显露出来。在知识和地位上受到民众尊敬的人,他们不仅不接受神,反而加以嘲笑。等到老百姓发现这种状况,不免对他们信仰的教条充满疑虑和恐惧。古老传统日趋衰落,使得大部分人陷于痛苦不安的境地,对社会带来极大危险。怀疑的思想和错乱的状态,可能使少数喜爱深思的人士感到欢悦;但是,一般群众对各种迷信活动甘之如饴,如果勉强把他们唤醒,幻境的消失就会带来痛苦。人们对怪异和超自然事物的喜爱与对未来情景的好奇,以及想要把希望和恐惧向可见世界之外延伸的强烈意图,是多神教得以建立的主要原因。信仰是如此迫切的需要,任何一种神话体系的瓦解,立即会被另一种形式的迷信取代。若在紧要关头,上天不曾真正显现足以唤起人们合乎理性的尊敬和信服,同时又可以吸引人民好奇、惊异和敬仰的启示,那么很快就会有更为新兴和合适的神灵出来,占据荒废的朱庇特和阿波罗神庙。从人们实际的情况来看,已有许多人从自以为是的偏见中解脱,念念不忘且急切希望个人的信仰有所寄托。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一个更无价值的目标,也可以暂时填补心灵的无限空虚,满足尚无着落的慌乱情绪。任何人如果愿意深思此一问题,则对基督教的迅速发展不会感到惊奇,可怪的是基督教为什么没有获得更加迅速和普遍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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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12 前面已经明确提过,罗马对外的征战为基督教的传播做好了准备,加速基督教征服世界的行动。在本书第二章,我们曾试图说明,欧洲、亚洲和非洲最文明的行省,在何种情况下被罗马君王统一起来,后来又如何通过法律、习俗、语言等的密切联系,能够团结在一起。巴勒斯坦的犹太人热切期盼救世主,但是对神派来的先知所施展的神迹,表现非常冷漠。人们认为出版和保存《希伯来文福音书》完全没有必要,[353]有关基督言行的真实史事,要等到非犹太人信徒大增以后,才在距离耶路撒冷相当远的地方,用希腊文编写而成。[354]这些历史一经译成拉丁文,除了埃及和叙利亚的农民之外,罗马臣民全都可以领悟。后来为使那些农民皈依,传来特别的译本。原来供罗马军团使用的公路,可以从大马士革到科林斯,从意大利到西班牙极边远地区和不列颠,为基督教传教士开辟便利的通道。那种把外国宗教传入遥远地区时,通常要面对的障碍和阻挠,这些宗教征服者从未遭遇。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在戴克里先和君士坦丁统治时期之前,基督的信仰已经在帝国各行省和大城市中传播。不过有关教会奠基的情况,组成教会的信徒人数以及在不信教的群众中所占比例等,现在不是无从查考,就是被虚幻和浮夸的言辞所掩饰。基督教在亚细亚、希腊、埃及、意大利以及帝国西部,声望日渐增高,尽管我们获得的资料并不完整,下面仍将尽力加以叙述,同时对于基督教在罗马帝国疆界以外获得的成就,也不会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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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14 (二)基督教在罗马帝国发展的地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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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16 从幼发拉底河延伸到爱奥尼亚海的富裕行省,是那位非犹太族的使徒显示传教热情和信仰虔诚的主要场所。他播种在肥沃土壤上的福音种子,得到了他的门徒的辛勤培植,在最初两个世纪里,这个区域建立起最大的基督教社团。就叙利亚行省而言,大马士革、贝罗依、阿勒颇和安条克所属教会,不仅最古老而且最有名望。先知在《启示录》中描述亚细亚的以弗所、士麦拿、帕加马、提阿提拉[355]、萨尔代斯、拉奥狄凯亚和菲拉德尔菲亚等7个教会,它们因此得以扬名后世,衍生的下属单位遍布人口众多的地区。在很早一段时期,塞浦路斯和克里特这两个岛屿,还有色雷斯和马其顿这两个行省,热情接受新来的宗教。基督徒共和国很快在科林斯、斯巴达和雅典等城市建立起来。[356]希腊和亚细亚古老的教会,有充分时间来发展和扩大组织,使得诺斯替派和其他异端教派都能蜂拥而起,足以说明正统基督教会的兴旺状况,因为所谓“异端”这个名称,不外乎用来指那些人数较少的派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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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18 除了这些内部的证据之外,还可以加上非犹太人的供状、怨言和表现出来的恐惧。琉善是一位研究人类的哲学家,他的作品用极生动的词句描绘当代的各种情况,可以知道在康茂德统治时期,他的故乡本都充满伊壁鸠鲁派教徒和基督徒。[357]基督死后不到80年[358],仁慈的普林尼不禁发出感叹,试图消灭的罪恶依然无比猖獗。在他写给图拉真皇帝极为详尽的信函中,提到罗马神庙几乎全部荒废,用作祭品的牲口无人购买,而从异地传入的宗教信仰,不仅充斥各个城市,甚至已经遍布本都和比提尼亚的乡村和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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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20 有些作家颂扬和叹惜基督教在东方的发展,无须对他们的说法和动机进行深入研究。因为谁也没有留下足够的证据,可正确判断那些行省的信徒人数。无论如何,有一种事实总算保存下来,让我们对这个不为人知的有趣问题多少可以略见端倪。那就是狄奥多西当政时期,基督教沐浴在皇恩之中长达60余年,古老而远近闻名的安条克教会有10余万会众,其中竟有3000余人依靠公众的捐献为生。此后,东方最繁华荣耀之地,在于人口密集的恺撒里亚、塞琉西亚、亚历山大里亚和安条克诸城。就在查士丁老皇在位时,发生了一次地震,使安条克居民死去25万人,[359]这证明居民总人数恐怕不下于50万人。不论基督徒数量由于宗教狂热或教会势力如何大大增加,都不可能超过这个大城市总人口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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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22 但若我们拿受迫害的教会和得胜的教会、西方和东方、遥远偏僻的村庄和人口众多的城市、最近改信基督教的地区和最早接受基督教的地方等对立因素做一比较,就会发现应当采用的人口比例数是多么截然不同。然而,我们记得克利索斯托的作品也提供了一些有用资料,上面所列举信徒的人数甚至超过犹太人和异教徒。要解决这个难题其实很容易,显而易见,这位言辞锋利的传教士,只是在安条克的民政组织与教会组织之间进行比较,也就是在受洗而得以进入天堂的教徒人数,和有权享受公共福利的公民人数之间进行比较,前者中包括奴隶、外地人和儿童,后者却将这些人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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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24 亚历山大里亚的商业非常兴旺,加上邻近巴勒斯坦,使新兴宗教极易传入。大量特拉普提派信徒首先皈依,他们是居住在马里乌特湖区的艾赛尼人,这个犹太教教派对摩西的宗教仪式本就不如从前那样尊敬。艾塞尼人严肃的生活态度,他们的厉行斋戒和逐出教门的规定、资产的公有,对独身的热爱,热衷殉教以及义无反顾的信仰,为原始教会的教规提供极其生动的景象。[360]基督教神学似乎是在亚历山大里亚的学校中初步具有正统、科学的形式的,当哈德良巡视埃及时,见到一个由犹太人和希腊人组成的教会,因其重要的地位,而引起了好学君王的注意。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基督教的发展仅限于这个国外的殖民地城市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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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26 一直到公元2世纪末叶,德米特里乌斯的前任仅是埃及教会的高级教士,掌握教会大权后,他亲自任命3位主教,继任者赫拉克拉斯把主教人数增加到20人。[361]一群沉默寡言、生性顽固的地方人士,用冷漠态度勉强接受新制定的教义。甚至在奥利金时代,很难见到一个埃及人可抛弃野蛮习俗,而不再杀害动物用来祭神。一旦基督教登上统治宝座,蛮族的热情屈服于普遍流行的宗教的风气,埃及的城市充满主教,蒂巴伊斯沙漠到处是隐遁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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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412328 (三)罗马教会发展的有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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