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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关于中国。现在广泛使用的拼音体系是用罗马字母给中文注音。然而,本书关于中国人名和地名的大多数参考书,我依照旧WadeGiles体系,保留了最可能为西方读者熟悉的形式。最显明的例子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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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用Ch’ing而不用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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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用Peking而不用Bei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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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用Nanking而不用Nan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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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用Canton而不用Guangz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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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用Kianggan而不用Jiang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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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用Sinkiang而不用Xinj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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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用Ch’ien-lung而不用Qian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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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用Kuomintang而不用Guomind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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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用Chiang Kai-shek而不用Jiang Jie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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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用Mao Tse-tung而不用Mao Ze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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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用Chou En-lai而不用Zhou En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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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帝国史:帖木儿之后帝国的兴与衰(14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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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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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木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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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年,大马士革(Damascus)受到了强大的帖木儿的围攻。伊本·哈尔敦(Ibn Khaldun,1332—1406)是生活在大马士革的伟大的伊斯兰历史学家,他急于想见到贴木儿这个在当时最负盛名的征服者,于是他乘坐在一个篮子里,叫人把他从城墙上缒出城外,之后他在营帐里见到帖木儿并且与这个统治者进行一系列的谈话。(在他的自传里)哈尔敦把帖木儿描述为“是最威严的伟大国王之一……致力于争辩他所知道的与不知道的东西”[1]。伊本·哈尔敦可能从帖木儿身上看到了岌岌可危的阿拉伯—穆斯林文明的救星。不过,4年后,在计划中的征服中国的路途中,帖木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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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儿(有时写作Timur或Timurlenk,“跛子帖木儿”——从此成了他在欧洲的名字)是一个传奇式的非凡人物。大约14世纪30年代,他出生于突厥-蒙古(Turkic-Mongol)部落联盟察合台(Chagatai)汗国的小氏族家庭。1127年成吉思汗去世后,蒙古帝国分裂成四大汗国,察合台汗国即是之一。到1370年,帖木儿成为察合台汗国的主人。在1380—1390年期间,他着手征服伊朗、美索不达米亚(现伊拉克)、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1390年,他入侵俄罗斯,几年后他再度进犯,摧毁了现代俄罗斯南部的蒙古金帐汗国(Golden Horde)的首都。1398年,他率大军劫掠北印度,降服穆斯林统治者,摧毁德里(Delhi)。然后,在1400年,他折返中东去占领阿勒颇(Aleppo)和大马士革(伊本·哈尔敦逃脱了大屠杀),1402年在安卡拉战役中打败和抓获了奥斯曼苏丹巴亚泽特(Bayazet)。此后,他才转向东方,进行其最后的侵略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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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着嗜血暴君以及掠夺性征服的无可置疑的野蛮人的名声,但是,在欧亚大陆历史上,帖木儿只是一个过渡性人物。[2]他的征服,是成吉思汗父子打造大蒙古帝国征服的一种回声,该帝国从现代伊朗一直伸展到中国,北至莫斯科。沿着欧亚大陆中部巨大的杂草丛生的大草原走廊,它鼓励了其间人员、贸易和思想的非凡流动,在一个经济普遍扩张时代,蒙古统治也许充当了商业和知识变迁的催化剂。[3]参见网址:http://www.silkroadfoundation.org/newsletter/volumeone numberone/mongols.html。蒙古人甚至允许西欧特使的访问,他盼望着建立一个反穆斯林联盟,赢得基督教徒皈依。但是,到14世纪初,维持一个大帝国联盟的努力几乎失败了。伊朗、金帐汗国和察合台汗国“可汗”(Ilkhanate)统治者之间的毁灭性战争,及中国元朝的灭亡(到1368年),标志着统治欧亚大陆帝国的蒙古人试验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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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儿的征服从某方面来说是努力恢复这个失去的帝国。但他的方法不同。他的大多数战争似乎主要旨在摧毁任何对手,控制巨大的欧亚大陆商路,他的帝国建立在这个利润的基础上。而且,他的权力围绕掌握“熟地”多于控制大草原:他的军队不仅由骑马的弓兵(典型的蒙古惯例)组成,而且有步兵、炮兵、重骑兵甚至大象兵团。他的统治制度是一种专制主义,其部落追随者的忠诚与城乡臣民的忠诚相制衡。帖木儿也宣称是“上帝的影子”(他的许多称号之一),对伊斯兰信仰的背叛者和不信奉者进行复仇。帖木儿进入他挑选的帝国首都、靠近其出生地的撒马尔罕(Samarkand),他倾倒出征服战利品,来装饰宣扬其帝国辉煌的纪念建筑物。“帖木儿模式”对横跨整个欧亚大陆中部的帝国思想有持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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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凶猛、他的军事天才和精明使部落政治适应其帝国目标,但是,帖木儿的体制在他死后便瓦解了。犹如他自己可能直觉地感受到的,不再可能从大草原来统治熟地,不再可能在蒙古军事力量的旧根基上建立一个欧亚大陆帝国。奥斯曼帝国、在埃及(Egypt)和叙利亚(Syria)的马穆鲁克(Mamluk)国家、北印度的穆斯林苏丹,以及最重要的中国,都太富于弹性,不能被他的雷霆之军所扫除。确实,在以下几个方面,帖木儿之死标志着全球史中的一个长时段的终结。第一,他的帝国是挑战欧亚大陆在远西(Far West)、欧亚中部和儒家的(Confucian)东亚国家之间分割的最后一次真正尝试。第二,他的政治试验及其最终失败,揭示权力开始从游牧帝国向定居国家的决定性转变。第三,帖木儿对欧亚大陆中部的附带破坏,以及部落社会继续对那儿施加不相称的影响,有助于(但愿逐渐地)旧大陆(Old World)牺牲中心地区向远西和远东(Far East)的倾斜。最后,他的死亡与他争取控制的东西方通道、现存的远距离贸易模式转变的第一个迹象相吻合。在他去世后几十年内,从撒马尔罕统治一个世界帝国成了天方夜谭。海上大发现改变了帝国的经济和地缘政治学,为全球提供从海洋进入世界各地的新途径。新的世界秩序变得清晰可见需要三个世纪的时间。但帖木儿之后,没有新的世界征服者崛起主宰欧亚大陆,帖木儿的欧亚大陆不再包含几乎所有已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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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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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书中,我们在辽阔的历史场景中探究三个议题:第一是全球“联结”增长到了我们称之为“全球化”的强化形式。第二是欧洲力量(后来是“西方”)和帝国途径在这个进程中所起的作用。第三是欧亚大陆许多其他国家和文化面对欧洲扩张表现出的韧性。每一个因素都在塑造世界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到20世纪,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半统一的经济政治体系,一个共同活动场所,没有哪个国家、社会、经济或文化能完全超然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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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主题怎么详尽或论题怎么模糊,人们书写历史来帮助解释我们现在的状况。当然,历史学家常常各说各的理,一个原因是对历史的终端产品——“现在”本质的不同看法。使事情更难的是,我们持续不断地改变我们对现在的看法,随着事情的展开“更新”我们的看法——我们以此来修正我们过去探讨过的问题。不过,至少目前人们已经广泛认识到,在许多重要方面,我们生活在一个与一代人以前相比——1980年前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时代。直白地说,我们用总揽一切的术语总结最有影响的特点:“全球化”。全球化是一个自相矛盾的词。听起来它像一种进程,但是我们常常用它来描述一种状态——经过一段变化后的终点站。所有的迹象表明,至少在经济关系方面,世界(在不同区域和大陆的财富和生产活动的分布)的变化速度很可能加快。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能用可辨别的形式描述“全球化世界”(现在全球化已经达到的阶段)的一般特征。无法意料的“现在”制造历史就是本书试图解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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