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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语言的基本功能就是社群认同:一旦你开口对别人说话,与你同一社群的人立刻知道你是“自己人”,然而混杂语无法满足这样的功能。这或许是混杂语最主要的缺点。例如战时的间谍只要穿上敌军的制服,就可伪装成敌军,然而一开口说话,就可能会被识破。和你说同样语言的人和你是同一国的:他们把你当作同胞,会支持你,至少不会立刻怀疑你,然而你要是说起话来怪腔怪调或是说另一种语言,很可能被当作危险的陌生人。因此,我们可利用语言立即辨识朋友和陌生人。你可以想象下次你去乌兹别克斯坦,你站在陌生的街道上,突然听到后方传来家乡话的口音,是不是会觉得惊喜?对古老的传统社群而言,这种敌我之分尤其重要,这种分辨甚至攸关生死(参见第一章)。如果你要与某个社群接触,进入他们的地盘,至少要会讲他们的语言,他们才会对你友善。如果你在两国的边境讲混杂语,虽然两边的人能大致了解你在说什么,但不会把你看作“自己人”,你也不能指望任何一边会欢迎你、保护你。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世界上的语言社群倾向分裂,各自拥有自己的语言,而非全世界都讲同一种语言或属于同一个方言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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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多样性的地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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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在世界上的分布极不平均:约有半数的语言集中在全世界地表面积占10% 的国家和地区。语言多样性最小的就是全球面积最大的三个国家:俄罗斯、加拿大与中国,分别拥有约1700万平方公里、998万平方公里和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本土语言各只有100种、300种和80种左右。但语言多样性最大的国家新几内亚和瓦努阿图虽然面积各只有98万平方公里和1.4万平方公里,本土语言却多达1000种和110种。这意味着在俄罗斯、加拿大与中国,每17万平方公里、12.6万平方公里和3.1万平方公里才有1种语言,但在新几内亚和瓦努阿图,每770平方公里和108平方公里就有1种语言。为什么世界各地区语言多样性有如此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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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家认为语言多样性的因素主要有三:生态环境、社会经济和历史因素。语言多样性(即每平方公里的语言数目)可能有许多因素,而且互有关联。因此,我们不得不采用统计学的方法,如多元回归分析,检视哪些因素是确实会影响语言多样性的主要因素,哪些只是连带因素。例如,有人发现劳斯莱斯汽车与其车主的平均寿命有相关性:劳斯莱斯的车主平均寿命比开其他汽车的人长。这不是劳斯莱斯汽车能延年益寿,而是劳斯莱斯的车主一般而言比较富有,可自费获得更好的医疗,使他们活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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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环境中有4个因素与语言多样性关系紧密,也就是纬度、气候的变异性、生物产能,以及当地的生态多样性。首先,语言多样性从赤道到两极会逐渐变小。如果其他条件相同,热带地区的语言将比高纬度地区多。其次,在任一纬度,气候变异性越大,语言多样性则越小。气候变异性指的是一年内的四季变化或是从一年到下一年的气候变化,前者通常是有规律的变化,后者则是不可预期的。例如,在终年潮湿的热带雨林,语言多样性较大,而在四季分明的热带草原,语言多样性则比较小。(四季的变化至少也算是部分原因,在四季不太分明的热带地区语言多样性比较大,而在四季分明的高纬度地区,语言多样性则比较小。)再次,在生物产能高的环境中,语言多样性较大,如雨林区的语言多样性就比沙漠区大(沙漠区等生物产能不高的环境季节变异性也比较大)。最后,生态多样性显著的地区,语言多样性也比较大,如高山地区的语言多样性就比平原地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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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4个因素只表示了生态环境与语言多样性的关联性,而非解释。造成语言多样性增大的原因可能是人口数目、人口的迁移与经济策略。首先,一个语言社群的人口众多,如多达5000人,语言就更有可能延续下去,若是只有50人,使用者逐渐离世或是放弃这样的语言,语言就很可能会消失。因此,生物产能低的地区,由于能喂养的人口有限,语言就比较少,否则就需要比较大的土地面积。在北极或沙漠地区,要让一个社群生存下去,必须要有两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然而如果在生物产能高的地区则只需要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其次,一个地区每季或每年气候越恒常,一个语言社群就可安然定居下来,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不必定时迁徙或是和其他社群交易生活必需品。最后,生态多样性丰富的地区就能喂养很多不同的语言社群,各社群根据当地生态特色实行最适合自己的生计。例如,牧民在山上讨生活,渔夫在低地的河流捕鱼,各在不同的栖地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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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可从生态因素了解为何新几内亚虽小,语言数量却比俄罗斯、加拿大或中国等大国多5~10倍。新几内亚位于赤道地区,气候的变化很小,土地潮湿、肥沃且富有生产力。新几内亚人不会随着季节而迁徙,生活所需仅靠一小块土地就够了,必须交易之物只有盐,以及制作工具的石材或是贝壳和羽毛之类的奢侈品。新几内亚地形崎岖、生态环境多变,除了有高达5000米的山脉,还有河流、湖泊、海岸线、草原及森林。有人可能会质疑,中国和加拿大的山更高、范围更大,为何语言数目这么少。但新几内亚处于热带地区,即使在海拔2400米以上的山区,终年都能耕种,人口密度大;反之,在中国和加拿大高海拔地区,气候酷寒,人口密度小(如西藏)或是渺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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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生态因素,还有社会经济和历史因素。狩猎——采集语言社群虽然人口数目少,但其生活、活动范围较农业语言社群大。如澳大利亚原住民完全以狩猎——采集为生,每种语言涵盖的土地面积平均是3.1万平方公里,而邻近的新几内亚多是农民,每种语言涵盖的土地面积大约只有770平方公里。我曾在印度尼西亚巴布亚省进行研究,发现住在那里的几乎都是农民(中央高地)和狩猎——采集族群(湖泊平原区),各约有24种语言。狩猎——采集族群的语言每种平均只有388个使用者,而农民使用的语言每种平均有18241个使用者。会有这样的差异,主要是因为狩猎——采集族群能采集的野生植物有限,生产力低,人口稀少,而农民社群得以利用土地资源,在园圃和果园种植大量可以食用的植物,养活大量的人口。即使生活在完全相同的环境中,狩猎——采集族群的人口密度只有农民社群的1/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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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和语言多样性有关的社会经济因素则是政治组织。人类社群从队群发展到国家,组织的复杂程度越高,语言多样性则越小。像美国这样庞大的国家,只有一种语言,也就是英语。过去,全世界只有以狩猎——采集为生的队群或部落时,语言已有好几千种,人口却只有今日美国人口的1/30。500年前,住在现今美国土地上的是美洲原住民,他们过着队群、部落或酋邦生活,语言也有好几百种,直到今天,已被英语取而代之,我们已听不到那些语言。我们已在序言讨论过这样的事实:一个社群人口越多,其政治组织的复杂程度就越高。如果一个社群只有几十个人,所有的人都可坐下来谈,以做出决策,不需要领导人,但是一个社群要是有几百万人,就需要领导人和官员。国家的语言扩张是以被征服或被纳入的族群的语言为牺牲。语言扩张不只有利于一国的管理和统一,被统治的个人也会自动采用该国语言,以获取经济和社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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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影响语言多样性的因素,也就是历史。语言多样性可能随着历史发展而变小。世界各地区已被所谓的“语言压路机”不断压过多次。“语言压路机”是指某一个社群挟其人口、粮食或科技的优势进行扩张,征服邻近社群,将当地的人驱逐、杀害或使他们改说自己的语言。史上有不少这种“语言压路机”的例子,我们最熟悉的如强大的国家征服非国家社群。近几百年的例子如下:欧洲扩张势力,取代了美洲原住民的语言;英国征服澳大利亚,使英语得以取代澳大利亚原住民的语言;俄罗斯在乌拉尔山脉和太平洋地区的扩张致使西伯利亚原住民的语言消失。根据史料,古代也有不少帝国发动“语言压路机”去攻占其他地区,如罗马帝国在地中海盆地和西欧的扩张消灭了意大利中西部的伊特拉斯坎语、凯尔特语等语言。玛雅文明和印加帝国的扩张,也使南美安第斯高原的盖丘亚语和艾马拉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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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语言学家不太熟悉的是史前时代的语言扩张。根据语言学与考古发现,史前时代的农民也会占据狩猎——采集族群。如班图农民和南岛农民的扩张,分别取代狩猎——采集族群在亚赤道带非洲和亚洲南岛地区使用的语言。即使狩猎——采集族群也会因为科技改良而有能力征服其他狩猎——采集族群,如1000年前因纽特人利用狗拉雪橇和皮筏往东扩张,跨越加拿大极圈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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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从历史上的语言扩张发现,有些地区因为地理障碍少,因此多次被“语言压路机”压过,该地区语言多样性因此变得很小。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入侵的语言分化为几种方言,最后再演变成语言,然而所有的语言仍关系紧密。如在1000年前因纽特人扩张之时,来自阿拉斯加的东因纽特人与格陵兰人双方言语仍能互通,是属同一种语言的方言。这种现象发生在语言扩张的早期阶段。至于2000年前,罗马帝国扩张之后,同属意大利语族的法语、西班牙语与罗马尼亚语等虽然相似,但已无法沟通,这种现象则是在语言扩张的中、晚期。几百种语言和班图语的关系亦然。6000年前南岛语族的扩张也是,但又属于更晚期。至今,南岛语族已衍生出1000多种语言,可分8个支系。这些语言之间的相似处很明显,足证彼此关系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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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家约翰娜·尼科尔斯(Johanna Nichols)称容易被“语言压路机”压过的地区为“语言扩张区”,与之相对的则称之为语言“残留区”或“庇护区”:如地形险峻的高山地区或偏远之地,其他国家等外人难以攻占之地,当地的语言社群得以存活,语言也随之保留下来。像高加索山区有三种独特的语族因此得以延续;在澳大利亚原住民的27种语族中26种都在澳大利亚北部;加利福尼亚州印第安人约有80种语言分属6~22个语族;新几内亚1000种左右的语言则可分为数十个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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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现在得以更了解为什么新几内亚的语言和语族数目高居世界之首。除了先前提到的生态因素即气候变异性小;采定居生活形态;生物产能高得以推升人口密度;生态多样性大使人可采用不同的谋生方式,还有经济社会和历史因素。新几内亚传统社群未曾发展成国家政府,因此没被国家发动的“语言压路机”压过,得以保持语言多样性。再者,新几内亚有很多丛山峻岭,高地农民的语言(即所谓的跨新几内亚语系)扩张也难以消除其他语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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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社群的多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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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知为何全世界的语言从传统社群演变至今已多达7000种,也了解狩猎——采集族群与小型农民社群语言虽多,但每种语言的使用者很少,无法与现代国家社群相比。至于双语与多语的使用呢?如果与现代国家社群相比较,传统社群使用双语的现象是否更为普遍?双语(或多语)和单语其实要比语言和方言更难定义清楚。如果除了母语,你的第二语言也说得很流利,就算会双语吗?如果你的第二语言说得不好,也能算会双语吗?要是有一种语言你只会阅读而不会说(如我们在学校学的拉丁文和古典希腊文),这样的语言也算吗?如果你不会说,但是可以听得懂,也算会那种语言吗?在美国移民家庭出生的孩子通常可以懂得父母的母语,但不会说,新几内亚人对语言的分辨也很清楚,有些是他们会说,也听得懂的,有的则是只会听,不会说的。由于双语的定义莫衷一是,我们难以取得全世界的双语使用频率比较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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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我们也不必灰心,而忽略这个主题。关于双语的使用还是有很多轶事或传闻可供参考。大多数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如父母只会说英语,显然他们觉得只要会英语就够了,不必学习外语。大多数美国移民都会学习英语,而大多数只会说英语的美国人其配偶也只会说英语。至于欧洲,大多数国家虽然只有一种官方语言,很多土生土长的欧洲人及其父母在学龄前也只学习这种语言。然而,欧洲国家与美国相比,不但面积小,经济、政治和文化也难以独立,因此大多数受过高等教育的欧洲人在学校都会学习外语,而且都可说得很流利。例如北欧很多商店的店员外套上都会别上几个国家的国旗胸章,代表他们会说的外语,以协助外国顾客。尽管如此,在欧洲,多语的学习与使用也是20世纪中叶才有的现象,主要是因为欧洲居民爱教育程度的提升、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经济与政治的融合,加上英语媒体的推波助澜。在此之前,欧洲各国还是以单语为主,这是因为国家语言社群庞大,语言使用者通常多达几百万人,而且各国都倾向教育、商业、军事或娱乐都使用唯一的官方语言。如下面即将讨论的,国家也有可能在自己语言扩张之时,致使其他语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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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传统小型社群经常使用多种语言,语言也容易传播。原因很简单: 传统语言社群都很小(人数只有几千人或更少)而且生活区域不大,相邻的几个社群通常都讲不同的语言,因此他们必须经常与说不同语言的人打交道,以进行交易、协调结盟、取得资源或是通婚,因而必须说两种或多种语言。他们通常从儿时就开始学习第二种语言或更多语言,有的是在家里学的,有的则是从社交生活中学到的,而非通过正式学习。就我个人的经验,新几内亚乡下的传统社群往往通晓5种以上的语言。下面再以澳大利亚和热带南美洲的原住民为例来补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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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原住民总计有250个语言团体,皆以狩猎——采集为生,平均每种语言有1000个使用者。根据可靠的研究,大多数过着传统生活的澳大利亚原住民至少会说两种语言,大多数都会说好几种语言。其中一项研究是由人类学家彼得·萨顿(Peter Sutton)在约克角半岛的奇威尔岬(Cape Keerweer)进行的。当地有683人,可分成21个氏族,每一氏族平均为33人,语言形式各有不同。他们的语言共有5种,加上7种方言,每种方言平均有53个使用者,每种语言则有140个使用者。该地的原住民至少会5种不同的语言或方言,一个原因是每个语言社群非常小,另一个原因则是配偶来自不同的语言社群。60% 以上的夫妻说不同的语言,另外16% 虽然说的是不同的方言,但属于同一种语言,只有24% 说的是同一种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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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奇威尔岬有很多社群的成员说不同的语言,他们的谈话通常是以多语进行。例如,你到那里,可用某种语言或主人的语言说话,不久换回自己的语言,而主人则用自己的语言,如果还有其他宾客在场,你也可用他们的语言对他们说话,看你要对哪个人说,就使用那人的语言。你也可以借由语言的转换来表达下面的意思:“我们没有不和”、“虽然我们发生争执,但我希望双方平静下来”、“我为人和善有礼”或“我用这种态度跟你说话,是想侮辱你”。古代的狩猎——采集族群也常用多种语言沟通,就像今天的新几内亚传统社群。一般而言,语言社群小,配偶常来自不同的语言社群,也常必须与其他语言社群的人来往、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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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索伦森(Arthur Sorensen)与琼·杰克逊(Jean Jackson)则是在亚马孙盆地西北部哥伦比亚和巴西边境的沃佩斯河一带进行调查研究。那里约有1万个印第安人,他们共有21种语言,分属4个语族。这些印第安人都在热带雨林的河流旁以务农、捕鱼或狩猎为生,文化也很类似。沃佩斯河附近的印第安人和奇威尔岬的澳大利亚原住民一样,配偶常来自不同的语言社群,但不同语言社群的通婚比率更高。在杰克逊研究的1000对夫妻当中,只有一对或许来自同一个语言社群。那里的女孩出嫁后即和丈夫住在一起。因此,夫家的妯娌通常来自不同的语言社群。杰克逊发现有一户人家的3个妯娌就来自3个语言社群,她们生下的孩子除了从小就学习父亲和母亲的语言,也学习婶婶的语言。因此这户人家的人都会4种语言,甚至从客人那里学习新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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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沃佩斯河的印第安人只有在熟稔一种语言的词汇和发音之后,才会开口说。他们会小心翼翼地把所有语言说得标准,不会混杂在一起。他们告诉索伦森,他们通常必须花一两年的时间才能把新的语言说得流利,非常注重语言的正确性,如在说话时夹杂其他语言则是很丢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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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述例子可见,多语在传统社群是很稀松平常的,至于单语或是学校的外语课程则是现代国家社群才有的现象。当然,这只是基于传统小型语言社群归纳出来的结论。在某些语言多样性很小的地区、高纬度或阿拉斯加东部,传统小型社群仍可能只有一种语言。如果我们要系统地进行研究调查,必须先为多语的现象或能力确立一个标准、明确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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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语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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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再来探讨使用多语或双语与只会一种语言相比,究竟有益,还是有害?学习外语不只能丰富你的人生,最近科学家还发现不少令人惊奇的好处。我将先讨论双语学习对个人的影响,后面再来讨论双语学习对整个社会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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