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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8月12日,SEE一届二次执行理事会、监事会联席会议在云南昆明龙润集团(执行理事焦家良为董事长)召开。执行理事刘晓光、张树新、宋军、韩家寰、戴志康、焦家良、王青海、李谋伟、高文宁共9人参会,监事林荣强参会。柳传志、马蔚华、陈东升、王石、史玉柱派代表列席会议。理事陈峰(海南航空董事长)、武克钢,郑雪清(马龙投资公司副总经理)、周洲(佛山天创数码集团董事长)、杨利川、杨鹏列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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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堑长一智”,秘书长杨平在第一次执行理事会、监事会联席会议上受批评以后,认真准备了汇报材料。秘书处这次提供的会议资料很规范,项目及财务说明也很清晰,这次会议审议并通过了秘书长杨平提报的筹备期财务决算报告和2004年SEE预算报告,总体上比较顺利。会议纪要中所没有记录的是,这次会议遇到了议事规则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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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动议与表决,开民主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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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由刘晓光主持,刘晓光介绍完新理事后,秘书长杨平开始汇报工作。听着杨平的汇报,刘晓光一边评点一边总结一边作决定,“好,就这样了!”“不错,我认为这样行!”参会的其他执行理事及列席理事围坐两边,缺少参与讨论的氛围。专家杨鹏与理事武克钢坐在一起,他们悄悄交流,认为刘晓光不懂得主持会议,主持人只应当是会议讨论和表决的组织者,不是决策者。他们商量后,杨鹏在一张白纸条上写了以下句子:刘总,杨平汇报后,你要组织大家讨论提出意见,然后表决,你自己不要下结论。写好后,杨鹏走到刘晓光后面将纸条交给了他。刘晓光看了看纸条,马上说:“大家听了有意见,就提出来,我们讨论。”大家开始讨论,但很快刘晓光又不自觉地回到决策人的角色,不断总结和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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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克钢烦了,他拍了拍桌子,大声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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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不会开会?开会要有动议、提议,大家讨论,然后表决,你的任务就是组织表决。我们又不是你分公司经理,你们会不会开会?中国好多事弄不好,就是不会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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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长杨平汇报,刘晓光总结和决定,其他执行理事陪坐插不上话,这样的会议气氛很烦闷,武克钢这一闹,大家乐了起来,会场气氛开始松动。刘晓光乐呵呵地开始组织大家讨论和表决,再也没有动不动就自己来总结和决定了,甚至有时该表态时也不表态了,只说“看大家的”。刘晓光说自己的优点之一就是“有错就改”。武克钢还提出今后一定要有一套议事规则。武克钢这次“闹事”,对逐渐形成议事规则起了不小的作用,从此以后历次执行理事会,刘晓光就有意识地力争成为一个合格的会议主持人,组织讨论和表决,自己很少发表意见。会长只是执行理事会的召集人和会议的主持人,并不是决策人。决策之前各参会执行理事都要表达看法,然后进入投票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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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6月4日晚上的《章程》和《选举办法》讨论,最后采取了投票表决的办法来解决分歧,开启了SEE民主选举和民主议事的传统。但习惯是慢慢形成的,由习惯变成真正的传统,还需要一个再训练和学习的过程。2004年8月12日的一届二次执行理事会,因为武克钢“闹事”的再次“民主”,执行理事会从此进入民主议事表决的轨道。这种民主议事规则的成熟,要到4年以后2008年10月10日第二届第二次理事大会表决通过《SEE议事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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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化监事会的监督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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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6月26日SEE召开首届执行理事、监事联席会,开创了SEE的一个会议传统,即执行理事会总是邀请监事参加,成为执行理事与监事联席会。监事没有决策权,但可以提出工作建议,同时有监督权。正因为每次都有监事参会,所以在SEE第一年的会议中,总会提到加强监事监督权的问题。6月26日首届执行理事、监事联席会的会议纪要中,就已经有以下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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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名监事可独立对财务进行检查;任何一名监事可提出弹劾和建议,即可进行讨论;财务报告只需要一份,交给监事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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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届二次执行理事会的决议中,关于监事的监督权再次得以强化,会议要求秘书处每月将财务报表报呈监事长,以供监事会适时进行工作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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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章程》第一版第六章明确规定了监事会的全面监督权力,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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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条 监事由理事会从理事中无记名、差额选举产生,有权列席执行理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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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条 监事会负责监督财务制度的落实,在理事大会召开前一月,独立委托有资质的会计师事务所,对协会财务进行一次年终审计,并在理事会上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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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条 任何一名监事提议并经监事会表决通过,可对协会财务进行临时性检查,检查结果通告所有理事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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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条 每个月一次,秘书长必须将协会的财务报告报送监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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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一届一次、二次执行理事、监事联席会议对监事会监督权的强调,并没有超出第一版SEE《章程》规定的范围,只是对SEE《章程》中涉及监事会的一些条款的再强调。SEE《章程》关于监事会的条款仅仅是写在纸上的,还是真的管用?实践中是管用的,监事会发挥了很好的监督作用。这些条款能够变成活的条款,原因是什么?原因就是所有的监事都是由理事大会直选的,他们的权力来源与负责决策的执行理事会一样,都是理事大会直接选举赋予的。每年理事大会前,监事会都要委托会计师事务所查账,然后将查账结果在理事大会上公布。监事会成员的价值和尊严,不在于肯定执行理事会和秘书处的行为合法并符合SEE《章程》及相关财务制度,而在于找出执行理事会和秘书处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如果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理事们会认为监事会没干活,找出了问题,理事们才认为监事会干活了。监事长和监事会对理事大会负责,他们总得找出点问题来要求执行理事会或秘书长改正,监事们因此就真的有了监督的动力。从这个意义上看,法律的监督条款是否具有真实的作用,在于监督者是否有动力和渠道,要看监督条款后面是否有“利益群体”,这种利益可以是物质利益,也可以是面子、尊严或情感。商业契约中的条款会受到监督和保护,这是因为商业契约是契约双方权利和义务的规定,违反契约就是对对方权利的侵犯,对方可以依据契约条款诉诸法律解决。SEE《章程》并非某几个人强加给全体理事的,而是全体理事辩论后表决决定的,这是理事间的契约,是“社会契约”,每位理事的权利义务有清楚的表达,理事大会选举出来的代理人执行理事、监事也有明确的权利和义务以及实现这些权利义务的制度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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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章程》的监事会条款的后面,有着监事会成员这个真实的群体,而且SEE《章程》赋予了监事会全面监督的权力,监督工作的好坏决定着他们在SEE理事群体中的某种尊严,监事们有认真监督的动力,也有开放的监督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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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执行理事亲自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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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6月26日首次执行理事、监事联席会共有13名执行理事和3名监事亲自参会,2004年8月12日第二次执行理事、监事联席会共有9名执行理事和1名监事亲自参会,参会人数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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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成立的宗旨之一,是企业家要亲自参与公共事务管理,通过亲自参与来提高管理公共事务的意识和能力,所以要求企业家们直接成为SEE的决策者。但是,绝大多数执行理事和监事都直接管理着不小的企业,他们管理的企业的资金量都远远大于SEE的资金量。例如2004年首钢(王青海)销售额为619亿元,万科(王石)销售额为91.6亿元,证大集团(戴志康)销售额为16亿元。第二次执行理事、监事联席会召开时,SEE的会费收入只有795万元(80人交费,有1人只交了5万元),而且这些企业家在SEE开会时,往往讨论的都只是几十万元的事项,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无聊了?第一版SEE《章程》设定15名执行理事和5名监事,这些人多是各自企业的一号人物,平常都分散在世界各国或全国各地,要他们从各地飞来开一个讨论几十万元的事的小会,是不是成本太高?这么多的执行理事和监事对管理一个资金量不到1000万的环保组织来说,人数是不是太多了?有趣的是,这次会议没有讨论和反省上述这些问题,反而下了一个会议决议,对不亲自参会的执行理事、监事进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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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理事、监事连续三次不亲自参加执行理事会,取消其执行理事和监事的资格,由会长、监事长提名新的人选,报执行理事会和监事会选举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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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规定写入了2006年9月23日理事大会通过的第二版SEE《章程》。但是,设15名执行理事,并不是出于效率的要求,更多是出于荣誉职务的分配或者是拉名人来提升SEE影响力。SEE成立后,要干活了,15名执行理事显然不利于高效决策,甚至开会都难满足《章程》规定半数以上的人数要求,所以这样要求执行理事亲自参会的会议决议不太现实。而且,如果一些重量级的企业家违反了这条规定,就很难执行下去。规章的合理性与规章的执行有内在关系。规章的合理性是规章得以顺利执行的前提,如果规章不合理,强行执行就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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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召集执行理事会的困难,2006年1月22日,经张树新提议,SEE召开了第一次会长会(会长及5位副会长参加),讨论决定SEE重大事项,以后一段时间,SEE会长会几乎替代了执行理事会的职能。从效率的角度,肯定得压缩执行理事会人数。到2007年7月28日换届选举时,SEE执行理事的人数被压缩到了9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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