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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魔剪:改造生命的新技术 研究者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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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第二章中所介绍的,在利用基因重组技术创造农作物新品种的研究机构当中,隶属于日本农林水产省的研究机构和农研机构,无论其所取得的业绩还是所拥有的设备,在日本都是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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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茨城县筑波市的农研机构,正在进行各具特色的农作物开发工作。在它院落的一角,有一块用于栽培实验的稻田。这里种植的是能够减轻杉树花粉过敏的水稻。这是一种利用基因重组技术创造出的全新品种,这种水稻能自行生成导致杉树花粉过敏症状的病因——“抗原决定簇”(表位,epitope)[13]。食用这种大米的同时也会摄入微量的过敏物质,久而久之,或许就能减轻对杉树的过敏症状。这个过程被称作“脱敏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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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夏日的酷暑褪去之后来到这里参观。临近收获时节,水稻已经垂下了沉甸甸的稻穗。与普通稻田明显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一整片稻田都被细网覆盖,据说是为了防止麻雀之类的鸟儿啄食稻谷,将进行了基因重组的水稻带出机构之外。负责人在回答中反复提及:“为了展开室外栽培实验,我们不得不花费巨大的精力,完成十分麻烦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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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陆续创造出了多种基因重组农作物的日本核心机构中的研究人员,都再三强调制度方面的门槛设置过高,更不用说那些仅由教授加上几名教职工维持运营的普通大学研究室了,他们根本无力完成基因重组植物的开发或室外的实验性栽培。事实上,日本国内所开展的基因重组植物的户外栽培项目,实在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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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上述情况,对进行过基因组编辑的生物是否该给予和基因重组生物相同的对待?对研究人员而言,这个问题绝非纸上谈兵的抽象概念,而是与日常研究息息相关的现实问题。如果基因组编辑被当作基因重组的一种方式而受到管制,研究开发的速度必然将被大大延缓。反过来,如果人们认同这一技术“不属于基因重组”而放松管制,则开发速度必将获得提升。针对蕴藏着无限商机的基因组编辑技术,社会性的大讨论尚未展开,研究者们的想法就已经如此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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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魔剪:改造生命的新技术 基因组编辑是否等同于基因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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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光由研究人员来回答是不够的,它与我们消费者同样息息相关。如果你在超市货架的食品包装上见到了“基因重组”这四个字,会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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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之中有人提出,把所有接受过基因组编辑的生物一律当作基因重组个体执行严格管理,这样的做法并不妥当。他们的立场是:基因组编辑与基因重组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大多数研究者并不反对将基因组编辑之中引入了其他生物基因的那一部分产物纳入基因重组的范围,实施相同的管理。但对于那些仅仅只是目标基因遭到破坏的生物,情况则变得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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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受过此类基因组编辑的生物,它们与基因重组生物到底是不是一回事?以下将罗列出双方的代表性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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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基因组编辑与基因重组不同的一派:“接受过基因组编辑的生物,和普通生物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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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观点认为:“借助基因组编辑被定点破坏了某个基因的生物,和自然界所发生的基因突变是一回事。”破坏某个特定基因,使其功能停止的变异,在自然界时有发生。太阳发射的紫外线或自然界的辐射都在持续对基因造成损伤,细胞内部的基因变异一直在不断累积。到某一刻,就会诞生在性状方面稍有不同的突变个体,这一现象在生物群体中不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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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第二章中介绍过的白色青蛙,它是通过利用基因组编辑定点破坏掉生成色素的基因而制造出来的。理论上,这种白色青蛙在自然界也是存在的。虽然只有几万分之一甚至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但与这种白色青蛙发生了相同的自然突变的青蛙,必然存在于大自然的某条河滩边。确实,新闻报道中偶尔会有捕获了珍稀白色青蛙的消息出现。在第一章和第四章中分别介绍过的壮硕的真鲷和牛,大自然中也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发现而已。只要仔细寻找,那么在广阔海洋的某个角落或世界的某片牧场之中,应该分别都能找到同样壮硕的鱼和牛。就算不人为地去制造,它也依然会存在,这一点不同于具有除草剂抗药性的大豆等生物——它们融合了其他生物的基因,或是自然界原本并不存在的基因。或许可以认为,基因组编辑只不过是促进突变的手段之一。既然与自然界原本就存在的生物相同,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实施过分严格的管理,只要采取最低限度的温和管理应该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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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基因组编辑应该与基因重组相同对待的一派:“接受过基因组编辑的生物,在处理时应该遵循严格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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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延续刚才的例子,自然界确实也存在白色的青蛙,但两种环境下出现的频率却天差地别。按照自然界中的概率,要在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只青蛙之中,才会诞生一只白色的青蛙,因此人类也许没有机会目睹。所以,我们的社会中才会存在“青蛙的身体是绿色或褐色的”这样的共同概念。然而,只要采用基因组编辑技术,几十只也好、几百只也好,想制造出多少只白色的青蛙就能制造出多少只。在一个水槽中有大量白色青蛙游来游去,这样的情景在自然界中绝不可能出现,因此也就难以将其等同于自然界所发生的事件了。更何况,它们的基因确实经过了人为的操作。综上所述,理应对其施以与基因重组生物同等严格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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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日本凡是涉及实验生物的机构,对于接受过基因组编辑的生物都会施以和基因重组生物同等严格的管理。也就是说,在处理时均遵循最严格的规定。但这只不过是在正式规定出台前的暂时措施,充其量不过是研究人员的自愿行为。那么,各位读者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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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魔剪:改造生命的新技术 当接受过基因组编辑的食物被摆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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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领域单方面的进步,会导致它和社会认知之间产生脱节。倘若两者之间的鸿沟进一步加剧,则很可能成为引发社会混乱的导火索。好比目前世界各国对基因组编辑的研究,开展的前提都是把经过基因组编辑的农作物或家畜当作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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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和小麦一直都是重要的农产品,所以对它们的基因解析工作早就在进行之中。比如能提高产量的基因、能让茎不易倒伏的基因以及耐干旱的基因等,研究人员已经从基因层面积累了大量研究成果。为了创造出具备这些优异特征的水稻或小麦品种,研究者通常采用的是传统的品种改良方式,例如杂交或是利用能诱发突变的突变原进行育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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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直以来,将水稻或小麦作为基因重组对象从而创造出新品种的实验项目,虽然在基础研究这个层面上进展得如火如荼,但人们对于通过基因重组制造出的水稻,却从未以普通市民消费为目标,进行过商业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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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背景因素在于,基因重组无法瞄准特定位点进行操作,并且从开发转向商业化栽培之间的政策壁垒太过严苛,以至于日本的企业都觉得成本过高而不愿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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