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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译释(第四版) 卷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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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霍乱病脉证并治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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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曰:病有霍乱①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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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解 ①霍乱:病名,形容病势急而变化快,挥霍之间便致撩乱,因而名为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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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玉函经》、成本“此名”作“名曰”,《千金翼方》作“名为”,又“何”下有“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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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问:有叫做霍乱的病,临床证候有什么特点?答:呕吐和腹泻同时发作的,这就名为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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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霍乱的证候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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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霍乱主要依据病势急剧的特点而作为病名,主要指急性吐泻交作,挥霍之间便致撩乱,故称霍乱。此病早在《内经》中就有记载:如《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太阴所至,为中满霍乱吐下。”《灵枢·五乱》:“清气在阴,浊气在阳……清浊相干……乱于肠胃,则为霍乱。”不仅指出了霍乱的主证,而且剖析了霍乱的病位在胃肠,病机是清浊相干。由此可见《内经》对霍乱的认识已经比较具体,然而却没有治法和方药,本篇不但有治法,而且有方药,足以补《内经》之不足,同时奠定了后世辨治霍乱的理论基础,因此,学习和研究本篇内容,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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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霍乱也有欲吐不得吐,欲利不得利的,因而又有干霍乱与湿霍乱的名称。干霍乱之名,首见于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干霍乱者,是冷气搏于肠胃,致饮食不消,但腹满烦乱,绞痛短气,其肠胃先挟实,故不吐利,名为干霍乱也。”对于吐泻交作的,则名为湿霍乱。《外台秘要·必效方》云:“上吐下利者,名为湿霍乱。”这是后世的发展,与本篇无关,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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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成无己:三焦者,水谷之道路,邪在上焦,则吐而不利;邪在下焦,则利而不吐,邪在中焦,则既吐且利。以饮食不节,寒热不调,清浊相干,阴阳乖隔,遂成霍乱。轻者止曰吐利,重者挥霍撩乱,名曰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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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令韶:霍者,忽也。谓邪气忽然而至,防备不及,正气为之仓忙错乱也。胃居中土,为万物之所归,故必伤胃,邪气与水谷之气交乱于中,故上呕吐而下利也。吐利齐作,正邪纷争,是名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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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坤载:食寒饮冷,水谷不消,外感风寒,则病霍乱。脾胃以消化为能,水谷消化,旧者下传,而新者继入,中气运转,故吐利不作。水谷不消,在上脘者,则胃逆而为吐,在下脘者,则脾陷而为利,或吐或利,不并作也。若风寒外束,经迫府郁,则未消之饮食,不能容受,于是吐利俱作。盖胃本下降,今上逆而为吐,脾本上升,今下陷而为利,是中气忽然而紊乱也,故名曰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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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成氏以三焦分析吐利,得出霍乱为邪在中焦,张氏专责之胃,理俱可通,黄氏脾胃分述,理由更觉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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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曰:病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名霍乱。霍乱自吐下,又利止,复更发热也。(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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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成本“自吐下”上无“霍乱”二字。《玉函经》“寒”字下有“不复”二字,“此名”作“当为”,无“自”字。《千金翼方》“寒”下有“而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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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上吐下泻的,这是什么病?答:这名叫霍乱。霍乱自以吐泻为主证,又有吐泻止后,再次发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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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霍乱另一证型为吐泻兼表,或里和而表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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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霍乱以吐利交作为主证,已详于前条,本条更补充说明还有吐利同时兼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表证的,这也是霍乱,而不是以表证为主的太阳、阳明合病。正因为这一特点,所以当吐泻止以后,病人又可能出现发热,它与二阳合病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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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尤在泾:霍乱之病,本自外来,以其人中气不足,邪得乘虚入里,伤于脾胃而作吐利,所以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之证。或邪气直侵脾胃,先自吐下,迨利止里和,则邪气复、还之表,而为发热,今人吐利之后,往往发热、烦渴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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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念庭:人知霍乱不同于伤寒之病矣,抑知所以不同伤寒之理乎?伤寒者外感病,霍乱者内伤病也。伤寒之发热、头痛、身疼、恶寒,风寒在营卫;霍乱之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必兼吐下,风寒在胃府也。风寒外邪何以遽入胃府,则平日中气虚歉,暴感风寒,透表入里,为病于内,因其为风寒客邪,故发热头痛身疼恶寒与伤寒同,因其暴感胃府,故兼行吐利,与伤寒异,此二病分关之源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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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行: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外感也;吐利,内伤也。上以病名求病证,此以病证实病名,反复详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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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鉴》:头痛、身疼、发热、恶寒,在表之风寒暑热为病也;呕吐泻利,在里之饮食生冷为病也,具此证者,名曰霍乱。若自呕吐已,又泻利止,仍有头痛身疼恶寒,更复发热,是里解而表不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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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郊倩:霍乱之证,仅见呕吐而利,谁不知责重中焦者。一若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夹此吐利而来,表里之间,仓卒摸不着头脑,故从属定名,破去伤寒,不欲人以表惑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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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氏病源》:霍乱者,由人阴阳不调,阴阳清浊二气,有相干乱之时,其乱在于肠胃之间者,因遇饮食而变,发则心腹绞痛,其有先心痛者则先吐,先腹痛者则先利,心腹并痛者,则吐利俱发。挟风而实者,身发热、头痛、体疼而复吐利;虚者,但吐利心腹刺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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