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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30 斯金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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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勒斯·弗雷德里克斯金纳(Burrhus Frederic Skinner)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放在哈佛大学心理学系实验室里的箱子会成为最著名的实验仪器之一。此后,一个摇滚乐队以之命名,漫画家在他们的作品中描绘它,在系列动画片《辛普森一家》(The Simpsons)中也有对斯金纳箱的戏拟。甚至有人猜测他的女儿死于自杀,并且也与这个带着自动喂给装置的笼子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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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的斯金纳曾经试图寻找一种仪器,用来测量老鼠的行为。当时在研究者中普遍采用的迷宫(见“1900 走冤枉路的老鼠”),在他看来并不理想。“动物的行为是由不同类型的‘条件反射’构成的。应该逐项研究它们。”日后他在回忆录中写道。他把关注点集中在越障碍跑测试中的一个小的方面:他使用了一只隔音箱子,即便在开关箱门时都没有声响,然后把老鼠从门口处释放到迷宫中。不久,他就放弃了这种迷宫的做法。他试图通过一个类似发条的装置测量动物的行为,然而记录混乱得难以利用。斯金纳阅读了巴甫洛夫的文章。巴甫洛夫30多年前发现了经典条件(见“l902 巴甫洛夫的铃铛实验”),按该理论,先天的反应可以和新的刺激相联系。斯金纳不想简单地研究既得的反射,而是希望获悉新的行为是如何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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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为他的实验箱安装一支杠杆。当老鼠压杆时,它就会获得一些食物。起初老鼠当然不知道这一情况,只是在无意间触及杠杆时,有食物落下。在几次这样的幸运经历之后,老鼠发现了其中的联系,于是压杠杆的间隔越来越短。斯金纳用一种简单的方法发现了老鼠的行为改变的一个方面:一种行为发生的频率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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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甫洛夫的结论不同,斯金纳发现,动物在这一过程中不是靠先天的反应,而是靠学会了一种新的行为方式。斯金纳在此基础上建立的理论包含3个元素:生物体持续呈现本能行为;肯定或否定的结果增加或减少了生物体重复这一行为的可能性,是环境决定了上述结果。他把整个过程称为“动作的条件反射”(区别于巴甫洛夫的经典条件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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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金纳并不关心这个过程中大脑的活动。因为无法从实验进程中直接看到思想的状况,对此进行深入探讨是不科学的。和沃森(见“1917 沃森医生离婚记”)一起,斯金纳开始了行为主义的研究,专门描述外界刺激对人和动物行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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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先前的实验装置(比如迷宫)相比,斯金纳箱有一个很大的优点:老鼠触动杠杆得到食物后,在没有人类帮助的情况下,已经为下一次行动做好了准备。一个自动的记录装置记下了每次压杆的时间点,斯金纳可以通过这些数据在不同的条件下研究学习行为。当老鼠需要连续5次压杠杆才能获得食物,或是在偶然的压杆次数之后获得食物,会有怎样的行为呢?当它在某个行为实施后遭到惩罚,结果又会怎样?如何消除一个习得的行为?斯金纳箱就是这样一个研究动物行为的自动化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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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动作条件反射研究的方法看上去平淡无奇——奖励强化了一种行为,惩罚弱化了一种行为——斯金纳教会了动物很多,不仅仅是压杠杆。他教会了1只鸽子用儿童钢琴弹奏一支曲子,教会2只鸽子使用一种乒乓球打法。其中的奥秘是,不要等到动物达到总的目标时才给予奖励,而是对每一个小的进步都要奖励。比如鸽子在无意间用嘴在斯金纳箱的儿童钢琴上啄出声响时,得到了谷物。而后,是第二次正确行为,第三次……直到它能够弹奏整支儿童歌曲Over the Fence is Out,Bo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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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种训练方法,人们可以利用动物的感官训练动物完成各种不同的任务。“二战”期间,斯金纳为美军研制了一种用于进攻船舰的特别的弹导系统:鸽子可以作为一个原始的导向体系为导弹定位。炮弹的前导部位设有小窗,透过小窗鸽子能够看到所要攻击的目标船舰,并按船的方位用喙啄击屏幕的相应位置。依靠这个信号,炮弹可以得到引导。这种操控方式在实验室中成功实现,但并没有真正用于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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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金纳箱的概念并非斯金纳自创,却很快流行开来。甚至有人怀疑斯金纳将二女儿德渡拉放在斯金纳箱中抚养。此后有传言称,德渡拉进了精神病院并死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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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现代神话似的传言始于1945年10月《女人之家》(Ladies’Home Journal)的一篇文章。这一女性杂志报道了斯金纳为德波拉建造的远离噪声的、温暖的托儿所。不幸的是,文章标题叫作“箱子中的婴儿”,由此很多读者断言,德波拉被藏在了一只斯金纳箱中,像她父亲的老鼠和鸽子一样,被迫参加实验。现在,斯金纳的女儿——一位生活在伦敦的艺术家,接二连三地在媒体中露面,来证明她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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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金纳是美国思想领域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他的研究成果特别体现在教育上:显然,对于他本人以及对于他的实验,都是毁誉参半。对于斯金纳来说。世界就是一只巨大的斯金纳箱。他认为,人类所有的行为理论都可以由此找出答案。1971年他出版了饱受争议的《自由及尊严的彼岸》(Jenseits von Freiheit und Wurde)一书,认为条件作用可以被用来训练儿童形成社会需要的行为方式(提议为了造福人类,可以采用设置条件的办法,训练人们按社会需要的方式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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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www.verrueckte-experimente.de观看4部有关斯叠纳箱的非学术性动画 片。尽管那条狗叫“巴甫洛夫”,他的行为却和伊凡·巴甫洛走发现的经典条件理论没有关系。为了观看电影,需要在打开实验室的门后,点击数字1-4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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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页seab.envmed.rochester.edu/society/seab_audio.html上,B·F斯金纳亲自讲述他扣何理解动作条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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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您不想参加一年一度的斯金纳箱老鼠训练竞赛,也可以访问www.verrueckte-experimente.de观看老鼠“鲁比”如何在6周时间内通过动作条件反射学会一切。在那里您也可“找到斯金纳箱的建造说明以及训练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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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实验史 1930 与中国人一路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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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理查德·T·拉皮尔(Richard T.LaPiere)拿起听筒的时候,想必他已经预料到了答案。旅馆是否可以“给一位重要的中国先生”安排住处?——“不可以。”电话的另一端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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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月前,这位斯坦福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和一对相熟的中国夫妇就下榻在这家旅店。在这座以拒绝亚裔人士出名的小城里,这家旅店就算是态度最好的一家了。让拉皮尔惊讶的是,他们轻易获得了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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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老板在电话中的说法,与2个月前的做法太相径庭。这是偶然的么?是因为性格的反复无常么?还是另有隐情?实验旨在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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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就自己在特定情境下的行为方式给予说明,对于人们来说有原则性的困难么?大部分社会学家以问卷调查为研究基础。您信上帝么?您在地铁上会给老太太让座么?您认为亚洲人怎么样?在分析问卷的过程中,科学家们默认问卷上的回答和人们日常生活的行为是一致的。可如果这种假说不成立,问卷获得的大部分信息就是没有价值的,或者说至少是不重要的。社会学家最终想知道人们真实的做法,而不是他们在纸面上预计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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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30—1931年间,拉皮尔在他的中国朋友的陪同下2次横跨美国。他和那对年轻的夫妇驱车行进了10000公里。途中他们曾经在66家旅店中过夜,在184家饭馆中就餐。只有一次他们被拒绝了。一家廉价平房的主人看了看车里的人,就拉皮尔有无空房的询问作了如下答复:“对不起,我不喜欢听到很大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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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这3个旅行者在其他家都得到了特别的礼遇。很多住在乡下的人虽然从未与亚洲人交往过,初次见面甚至感到有些惊讶,然而他们并没有拒绝。恰恰相反,他表现出了特别热情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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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皮尔对所有同接待主管、行李员、电梯童、女招待的会面情况作了详细的记录。诚然,这一切描绘的只是他主观的感受,但毕竟不同于实验室里控制所有要素的实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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