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196359
学习藏文后能更好地理解佛经
1701196360
1701196361
很多佛经中的汉语音译词,学习了藏文之后,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比如:“佛(Buddha)”,汉语的音译大概是魏晋南北朝前、汉代时出现的,梵文原文很难用一个或两个汉字说清楚,因此就采取音译,长期的流传中称为“佛陀”。按照汉语音韵史的说法,古无轻唇音,唐代或唐代以前,汉语似乎没有“f”这个音,藏语中至今仍然没有“f”这个音,例如现在的藏族老百姓,叫飞机为“Peiji”,副主席叫“Puzhuxi”。古代汉语也没有“f”这个音。学过语言学就知道:汉语和藏语相近。为什么叫汉藏语系?因为是有亲属关系的,汉语和藏语发展的历史走的是同一条路,原来更古老的共同汉藏语可能是一个语言分开的。7世纪或者更早,佛教传入藏区,藏人对“佛”这个字,不用音译,用意译,翻译成“sang-rgyas”,意思是“觉悟”,也可以是动词:“已觉悟了”。佛就是觉悟了的人,觉悟了人生的根本道路,觉悟了人、宇宙、今生和来生的关系,觉悟了这些大道理,因此这个人——释迦牟尼是觉悟者。
1701196362
1701196363
藏族学佛教可能比汉族容易,因为藏文对佛教术语基本上采取了意译的方法。再如“菩萨”,从语言上考察,汉族翻译家当时音译成“菩提萨埵”,简化成“菩萨”;藏语却是“byang-chub-sems-dpav”,意思是“心中证得菩提之人”,“有觉悟而断绝思想上烦恼的人”。我们现在把菩萨认作偶像,在寺庙里供着,有觉悟、以身体贯彻了佛的意志的人就可以称作菩萨。按照人间佛教的观点,为佛教和人间做了大贡献的人都可以称为菩萨。“sems”,思想;“dpav”,英雄。不但有觉悟,还能斩断思想上的烦恼和障碍——贪、嗔、痴,能够彻底消除这“三毒”的勇敢的英雄,有这样的觉悟的人,就可以叫做菩萨。从藏文意译,我们大致可以了解这样一些意思。所以藏族学佛教较容易理解其涵义,归功于当时译经多为意译,使得佛教在藏族群众中更容易普及、深入人心。
1701196364
1701196366
宗喀巴认为要显密兼修
1701196367
1701196368
宗喀巴大师除了《菩提道次第广论》以外,还有一系列著作。关于唯识、中观,他都有自己的见解,还写了一些入门书,让普通人也能进入佛学的殿堂,因此来投奔他的人很多。《菩提道次第广论》之外,他又写了《密宗道次第广论》。西藏各个宗派都学习密法,但是没有密宗,不像汉传佛教,有禅宗、天台宗、密宗等。宗喀巴大师认为显学修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进入密学的学习。佛学分显学和密学两部分,显学,藏文叫“mdo”,可以通过经典来学习;密学,“sngags”,也有“咒语”的意思,即用一定的咒语、一定的手势、身体符号,心里想着本尊,三密合一,就可以达到成就的目的。宗喀巴大师提出,一个出家人要想有成就,必须显密兼修,但要先显后密,先学经典,《阿弥陀经》、《金刚经》、《妙法莲华经》等各种经典要熟读、吃透,在此基础上再学密学。
1701196369
1701196370
1701196371
1701196372
1701196373
六字真言崖刻
1701196374
1701196376
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1701196377
1701196378
咒,梵文为“tantra”,汉文音译“怛特罗”,包括密教的咒语、仪式和口诀等。例如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有深奥的含义,不能用一句话说清。简单地讲,“嗡”(OM),指愿望,祈祷的时候总有一种追求,要跟佛、菩萨沟通,OM,也表示祈祷开始了;“嘛呢”(MANI),指宝贝;“叭咪”(PADMA),指莲花,代表珍贵、高贵、纯洁、稀有等优点;吽(HONG M),指完成、成就。六字真言影响很大,藏传佛教就把它作为最常用的咒语,即使不识字的人也会念诵,在藏区任何地方、任何人都会念诵,且成为一种习惯。念真言好像和佛、菩萨沟通的途径。
1701196379
1701196380
内地有儒家、道家的思想,佛教初传入内地时有对立面、有阻力;但在西藏,佛教和苯教只一回合就所向无敌,占绝对主导地位。在内地就没有这么顺利,内地的很多知识分子信仰佛教,如苏东坡、白居易;但也有很多人不信仰佛教、嘲笑佛教。如在明朝,朱洪武作过和尚,信仰佛教,作了皇帝后,对佛教有宽容的一面,也有约束的一面,他知道对寺庙的出家人不能给予很高的官位。但他的子孙后代中有好几位一直追求藏传佛教。明正德皇帝不但信仰藏传佛教,而且还请了一些喇嘛到北京,建了四座大庙,专门接待藏族出家人,朝廷上也有喇嘛穿着红衣上朝。明代的傅维麟《明书》提到,当时儒生官员嘲笑藏族喇嘛,并将六字真言念为“我把你们来哄”,说明当时儒生士子心理上的反感,也说明藏传佛教在明朝有一个逐步传播的过程。
1701196381
1701196383
赵朴初和《佛教常识答问》
1701196384
1701196385
给大家介绍一本入门书——《佛教常识答问》,赵朴初著。写常识的书最不容易,要人人能懂。赵先生毕生对佛学理解的精义就在这本书里。他认为佛学不是迷信,佛教不是一种盲目的崇拜,是一种有理性的人类的哲学。赵老是一位提倡人间佛教的大师,虽然在家,称居士。他九十三岁临终前留下一首偈子,一共八句话:“生固欣然,死亦无憾。花落还开,水流不断。我兮何往?谁与安息?清风明月,毋劳寻觅。”从这几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赵老达到了何种境界。他的境界就是从佛学中得来的,参透了人生,参透了名缰利锁,因此他的人生能够得到一种自在的境界,这种境界是学习佛学的结果。藏传佛教和中土佛教、南传佛教同为佛教,虽然修法的步骤、仪轨不同,所用的文字不同,但目标是一样的。
1701196386
1701196388
1409年第一次传召大法会
1701196389
1701196390
宗喀巴完成这两部重要著作,他的弟子们也形成团队。他的弟子们也很了不起。他于1409年在拉萨举行第一次传召大法会,藏区格鲁派僧人都尽可能到拉萨集中。据佛经记载,释迦牟尼成道前,曾经和外道举行过一次辩论法会,降伏了外道,使外道皈依了佛教。宗喀巴据此创立了“传召大会”(smon-lam chen-mo),把不同地区、不同寺庙、不同水平的佛教信仰者聚集起来,传播他的宗教。
1701196391
1701196393
“大慈法王”释迦也失
1701196394
1701196395
宗喀巴当时已经声名大振,这时明永乐皇帝派人到西藏请佛教领袖人物到南京去,其中有第五世噶玛噶举的领袖得银协巴(de bzhin gshegs pa),萨迦派的领袖贡嘎扎西(kun dgav bkra shis pa,《明史》中作“昆泽思巴”),他们都答应了。也请宗喀巴去。宗喀巴给皇帝写了一封信,现在还保存下来了,在于道泉教授著的《宗喀巴大师和明永乐皇帝来往书信》中有。宗喀巴说他年老了,身体不好,所以就派他的弟子释迦也失(shakya-ye-shes)代表他去。实际上主要原因是他不想放弃1409年的传召大会,他个人受皇帝邀请的荣誉当然了不起,可是比起来,整个藏区的佛教徒集中在一起召开传召大会更重要,可以宣传他的主张。当时他五十二岁,他派去的学生释迦也失比他还大三岁。还有一种解释,皇帝邀请得银协巴,答应给他封王——大宝法王;封萨迦派贡嘎扎西为大乘法王,可是宗喀巴领导的僧团是后起的,当时朝廷并不知道他的实力,皇帝原先没有安排,使臣不敢贸然许愿。宗喀巴想:不能去。为什么呢?皇帝没有答应要封王,那两位是要封王的,我要去了,如果没有封王,明显的地位下降。假如我不去,徒弟去了,你们两个封王,我徒弟也封王,我是徒弟的老师,地位就比王更高了。当然这是我的推测,可能是小人之心。最后宗喀巴没去,释迦也失去了,没有封王,封为“西天佛子”。直到永乐皇帝死后二十多年,宣德九年释迦也失才被封为“大慈法王”,他死在内地。
1701196396
1701196397
1701196398
1701196399
1701196400
大慈法王像(明,缂丝唐卡)
1701196401
1701196402
释迦也失当时尽管没有封王,但受到极大的奖赏,皇上赐了一套刚刚出版的藏文《大藏经》。释迦也失将它运到色拉寺,专门修了一座殿——“甘珠尔拉康”来安放这部经。这部藏文《大藏经》是朱字印刷,每包第一页是汉文,是永乐九年为了超度徐妃而在南京用铜版刊刻的。这是藏文《大藏经》的第一个刻本,主持校对的是得银协巴。以后陆续又有十一种大藏经刻本传世。
1701196403
1701196405
宗喀巴著作的汉文译本
1701196406
1701196407
宗喀巴的两部著作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必读之书,现在都有汉文译本,是法尊法师译的。他是汉地的出家人,在康定开始学习藏文,然后沿甘孜、昌都一路学习,后来到拉萨哲蚌寺学法。太虚大师在四川弘法时,当时四川省的领导人是刘湘,太虚大师请刘湘给一块地方建立佛教学院培养僧人,刘湘答应了,要求不仅要培养汉地僧人,也要培养能够说藏语的人做沟通工作,并聘请藏族的大师来传授藏传佛教。太虚大师同意了,于是在重庆郊外缙云山的缙云寺创建了“汉藏教理院”,招了一批年青的出家人,学习藏文、藏语、藏传佛教。这时太虚大师将法尊法师从拉萨召回,法尊法师到汉藏教理院先后任教务长、副院长、院长。此时他着手将宗喀巴的两本著作译为汉文,是为给太虚大师阅读而翻译的,很了不起。最初的一个本子是缙云山汉藏教理院的印本,以后大量翻印;现在的印本很多。从宗喀巴的这两本书开始学习可以逐渐领会格鲁派的深层教义。
[
上一页 ]
[ :1.70119635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