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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62 异类:不一样的成功启示录 [:1701398828]
1701400563 空难的深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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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65 荷兰心理学家吉尔特·霍夫斯泰德(Geert Hofstede),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直在IBM欧洲总部的人力资源部工作。他工作的职责就是为IBM在全球范围内招贤纳士,考查应聘者处理危机、协调工作的能力,以及对待权威的态度等。相关的问卷调查表内容庞杂,久而久之,霍夫斯泰德借助庞大的数据库,对不同族裔之间的文化差异进行了深入研究。今天“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Hofstede’sDimensions)被社会广泛接受,成为跨文化心理学研究的经典理论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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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67 霍夫斯泰德认为,各种文化间不同的价值取向可以通过个人与集体的关系区分,他称之为“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维度”(individualism-collectivism scale)。用这个维度衡量,个人主义倾向性最高的国家是美国。难怪美国是世界工业化国家中唯一一个不提供全民医疗保险的国家。处于该维度中的另一端,集体主义倾向性最高的国家是危地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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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69 霍夫斯泰德理论中的另一个维度叫作“不确定性规避”(uncertainty avoidance)。它是用来区分不同文化对“模棱两可”的承受程度。以下是霍夫斯泰德研究结果中,不确定性规避维度下排在最前面的5个国家。这些国家的人更习惯依赖准则和计划行事,并在任何情况下都严格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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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71 1. 希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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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73 2. 葡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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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75 3. 危地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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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77 4. 乌拉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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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79 5. 比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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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81 以下是排名最后的5个国家或地区。这些国家(地区)的人最能忍耐“模棱两可”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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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83 49. 中国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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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85 50. 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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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87 51. 丹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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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89 52. 牙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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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91 53. 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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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93 这里有两点请注意:第一,霍夫斯泰德的这些排名不代表优劣;第二,这些属性并不能用来预测这些国家的人们的具体行为——这肯定是无法做到的。例如,你不能断言一个危地马拉人就一定是个集体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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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95 霍夫斯泰德要说明的问题,其实与科恩跟尼斯贝特在密歇根大学的研究要说明的是同一个问题。我们每个人都有着与别人截然不同的个性。但与此同时,我们的个性也延续了我们从成长环境所养成的特定倾向、习惯和条件反射,而不同的文化特性的区别又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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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97 比利时和丹麦两国相距大约只有1小时飞机路程。丹麦人和比利时人相貌很相似,如果你置身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一隅,你很难说出它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有什么区别。但说到不确定性规避,这两个国家则有天壤之别了。实际上,丹麦人在容忍“模棱两可”方面和牙买加人更相像,而与欧洲其他国家相去甚远。丹麦和比利时有着类似的自由民主传统,但在过去的数百年间,这两个国家却有着不同的历史、政治架构、宗教传统、语言、食品、建筑以及文学等。所有这些不同加在一起,最后当面临处理风险和不确定性方面的问题时,丹麦人的做法就与比利时人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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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599 在霍夫斯泰德的几个维度中,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权力距离指数”(Power Distance Index,缩写为PDI)。权力距离是指人们对待比自己更高等级阶层的态度,特别是指对权威的重视和尊重程度。为了计算这一指数,霍夫斯泰德会向受试者提出问题:“在你的经验中,下面这种困境发生的频率如何:雇员害怕表达与老板不同的意见。”相关的问题还有“组织或机构中权力较小的成员在多大程度上接受权力分配不均的事实”“年长者应该获得多少尊重为宜?”“掌权者是否应该享有特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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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601 “在权力距离指数低的国家中,”霍夫斯泰德在其著作《文化之重》(Culture’s Consequences)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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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603 掌权者对手中的权力感觉不好意思,并试图淡化其重要性。我曾经听说瑞典(低PDI国家)一位大学行政人员为了行使权力,会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强势。领导们以削弱自己权力象征的方式加强自己的亲民形象。在奥地利(低PDI国家),总理布鲁诺·克莱斯基上班坐电车一事是出了名的。1974年,我本人亲眼见到荷兰首相约普·登厄伊尔在葡萄牙的露营地度假。这种行使权力的方式跟比利时和法国等高PDI国家截然不同[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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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605 现在我们将霍夫斯泰德的理论应用到航空业上,为什么航空业要向缓和性语气开战?其目的是降低驾驶舱中的权力距离指数。霍夫斯泰德针对权力距离的核心问题——“在你的经验中,下面这种困境发生的频率如何:雇员害怕表达与老板不同的意见”——也正是航空专家调查副机长如何处理与机长关系时的问题。但霍夫斯泰德的研究也提出了一个航空界专家从未想到过的问题:让副机长在机长面前维护自己的意见,必须助他们克服所处文化的权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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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607 这也正是拉特瓦特机长所说的,美国飞行员不会受到肯尼迪机场航管员威势影响的含义所在。美国是典型的低PDI国家。当面临压力之时,美国人会求助于他们的“美国精神”,这里的“美国精神”是指“航管员与飞行员天生应是平等的”这一观念。但是,高权力距离指数的国家会怎么样呢?例如哥伦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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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609 心理学家罗伯特·赫尔姆雷希一直研究文化传统在飞行员行为中占据何等地位。艾维安卡空难后,他撰写了一篇论文,精彩论述了副机长克劳斯在坠机过程中的表现与其国籍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次事故很大程度上在于哥伦比亚人长久以来对权威的敬畏与服从。赫尔姆雷希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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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400611 有着高权力距离指数的副机长——哥伦比亚人——在此刻感受到了压力,因为机长没有下达清晰的指令。在高权力距离指数文化中,这样的指令应由权威人员下达。副机长和随机工程师只是一味等待机长做决定,他们认为自己给机长提供选项是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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