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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的塑造 第三章 犯罪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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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病例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病历记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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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八岁两个月，二年级B班，智商九十八，他目前的问题是撒谎，对家人、老师和其他的孩子撒谎。他偷过东西，从五岁起就常撒谎、偷东西，五岁以前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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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的平均智商是九十八，我们可以说他不是个低能儿。撒谎是没有安全感与软弱的表现。当孩子撒谎时，我们在开始时设法探知他说的是吹牛性的谎言还是因为他怕周围的一个人才说谎——也许孩子想逃避处罚、责骂、屈辱。这种分辨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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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历上说他五岁就撒谎、偷东西，但是五岁以前不是个问题儿童。如果这一观察正确，我们可以假定危机是在孩子五岁那年发生的。有可能他有自卑情结，对自己的兴趣比对其他人的都大。他偷东西表示他感到屈辱，设法以对社会无用的方式来提高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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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的妈妈私下告诉老师她没有和孩子的父亲结婚。她的母亲在她很小时就死了，十七岁时她父亲的一个朋友勾引她，她被骗失身，此后再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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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私生子在社会兴趣的发展方面比较困难。在现行的文化里，私通是种耻辱，有这样背景的孩子不得不保护自己。卡尔在困苦的环境中长大。私生子发展成为罪犯、醉鬼、性变态等的比例不小，因为他们有很多的障碍，看起来可以迅速得到快乐的非法、非习俗行为模式对他们有很大吸引力。在这一病例里，孩子没有父亲，孩子社会感的发展又少了一个有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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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五岁时，他的母亲结婚了。继父有一个女儿，比卡尔大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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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的麻烦在五岁的时候，也就是从他母亲结婚的那一年开始，也许他觉得唯一和他有足够社会接触的人被继父带走了。可以假设他得到了这样的结论：“没人对我感兴趣。”家里多了一个姐姐又带来一个使情况更加复杂的因素，因为他的母亲也要照顾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发展得很好，是一个守规矩的孩子，父亲喜欢她，那会使卡尔的处境更加困难。他毕竟才五岁，过去也没有同样的经历让他有足够的勇气与力量来面对新的情况。因此他成了一个问题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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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现在又多了两个孩子，一个两岁半的妹妹，一个一岁半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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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把他的位置弄得更加尴尬。很有可能，他的生活环境使他相信父母比较喜欢其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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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岁之前他都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后来母亲到一家育婴院工作，有三个月的时间他都住在康乃狄克州的一家托儿农场，在那里他非常不开心，回到家也非常害怕，躲避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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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和母亲一起的两年里，卡尔可能只对她感到兴趣。很明显，他在农场的生活对他社会感的发展没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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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母亲在一起待了六个月，后来母亲又去替一个医生照顾孩子。卡尔在附近的家里住，母亲每天都来看他。他在那里很高兴，一直都住在那里，直到母亲结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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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母亲身边时卡尔才会觉得快乐。母亲的工作显示家里很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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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第一次和老师讨论时哭了，她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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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如果父母对孩子感到灰心，对孩子是很不好的，孩子有足够的理由丧失对自己的希望，而当孩子对自己不抱希望时，他会失去最后一点社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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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他表现不好时用一条磨刀片的皮块打他。他按时去主日学校，上星期他就参加了一个新的主日学校。父亲给了他一毛五分钱，一毛用作车费，五分用作捐献。他走了之后，母亲担心他没有坐对车，跑到街角去找他。发现他从一个糖果店出来，他花了一毛钱买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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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很重要，我们认为孩子周围有一个严厉的人，现在找到了。对一个感觉受到歧视的孩子来说，糖果代表一种简单的补偿。对这样的孩子没有太多补偿的办法，糖果是很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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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他到学校来，会给老师带一盒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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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设法贿赂老师，希望老师喜欢他。从这一点判断，他曾经是个骄纵儿，记得被纵容时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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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四块五毛钱，他说这是他妈妈的，那是糖果店找他的钱。老师把钱放在信封里，替他保管，到放学时才还给他，同时明确告诉他一定得把钱还给他母亲。卡尔在下午一点回到学校，老师问他有没有把钱还给母亲，他回答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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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孩子会在那种情况下做否定的回答，别指望孩子会承认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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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老师发现许多同学有了新玩具，有的还有钱，都是从卡尔那里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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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贿赂他的玩伴与老师，我们必须下结论说：他觉得自己需要别人的爱戴与感谢。他不守规矩，是个问题儿童，被当作放逐者看待是不足为奇的，但是我们必须了解，对卡尔来说这一切都只是再次证实了：“其他的人被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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