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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荣耀：是什么让我们独一无二 [:1701545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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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荣耀：是什么让我们独一无二 05 我理解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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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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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心可以思考，大脑也会开始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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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莫里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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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 Morr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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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著名音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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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到我的手指撞到一扇车门的时候，会像自己的手指撞到车门一样畏缩一下吗？妻子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她刚刚所闻的牛奶是坏的？你是否知道一个参加女子体操决赛的选手下平衡木时失误摔倒并扭伤了脚踝时的感受？这与你看到一个抢劫犯逃跑时被路上的坑绊倒并扭伤脚踝的感受有什么不一样？小说中的故事只不过是纸上的文字而已，为什么你可以在阅读时因此而产生情绪？为什么一本旅行小册子会让你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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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找出满意的答案的话，请最后再考虑一个现象。患者X中过风，他的眼睛仍可获取视觉刺激，但是初级视觉皮层已经损坏了。他是盲人，甚至无法分辨明暗。你可以向他展示正方形和圆圈的图片，或是让他区分男性和女性的照片，而他完全不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你可以给他看愤怒或是平静的动物面孔，他会无话可说；但如果你给他看生气或开心的人类面孔，他以及其他患有这种脑损伤的患者，却能猜出面孔上的情绪是什么1。这种能力被称作“盲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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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体模仿到情绪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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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怎样识别他人的情绪状态的呢？这是一个有意识的评定，还是自动化的过程？对于这个问题有不同的学派观点。一个学派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学，可以是天生的也可以是习得的，让他们能够从他人的行为、来历、身边的人以及以往的表现来推断其心理状态。这个学派的观点被称为“理论论”（theory theory）。另一个学派则认为人会有意地主动在大脑中模拟或重复别人的情绪状态从而对其做出推断，即先假设自己处于别人的情境并体验自己在那种情境下的感受，接着把这个信息输入决策过程，最后转化成对他人感觉的推断，这就是“模仿论”（simulation theory）2。这两种学派都无法解释患者X能够判定情绪这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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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种形式的模仿论中，模仿并不是人的主动行为，而是自动化的非自主行为3。换句话说，这个行为不是在你的理性控制下产生的。你从感觉中觉察到一个情绪刺激，这时你的身体就会自动做出一个模仿这种情绪的反应，而这个反应既可以被意识觉察也可以不被觉察。这个观点就可以解释患者X的问题了。当然，还有一种联合理论，融合了一部分理论论以及一部分模仿论，将这一过程解释为一部分出于自动，一部分出于意志。与往常一样，许多争论都着重于在情绪识别过程中有多少自动化、自主或习得性反应。因为社会互动对人类非常重要，而识别他人的思想、情绪以及意图对交流来说必不可少。这些因素如何作用是相当有趣也非常具有争议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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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问题：共情是什么？为什么有些个体可以选择性地使用共情，或是完全没有共情能力呢？其他的社会性动物都至少有人类社会能力的一部分，但人类大脑中是否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使得我们能进行更复杂的交互呢？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我们会自动模仿他人的内在体验，而这种模仿来源于共情以及心理理论。这个过程究竟是完全自动的，还是有大脑的意识参与其中呢？来看看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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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是自主身体模仿的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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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人类The Science Behind What Makes Us Un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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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30年前，儿童发展领域发生了剧变。在此之前，人们都认为当婴儿在模仿一个动作的时候，这个动作是习得的。这个理论认为视知觉系统看到一个动作和运动系统模仿该动作是两个独立的过程，被大脑的不同区域控制着。后来，华盛顿大学的心理学家安德鲁·梅尔佐夫（Andrew Meltzoff）和基思·穆尔（M.Keith Moore）开展了一项有关婴儿模仿行为的研究。这项研究的结果显示，对动作（比如吐舌头或是吧唧嘴）的视知觉以及动作的产生（实际做出模仿行为）并不是分别获得的能力，而是相互联系的4。从那以后，许多独立的研究5也发现出生后42分钟到72小时的新生儿都可以准确模仿脸部表情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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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吧。大脑在人的年龄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就能做这样的事情了，这是很令人惊讶的：当看到一张吐舌头的脸时，它不知怎地知道了有一张脸和一条舌头受自己控制，然后决定要模仿这个动作，在一大堆身体部位中找到舌头，小小地测试一下，命令它伸出嘴巴——然后舌头就伸出来了。婴儿是怎么知道舌头是舌头的呢？他是怎么知道神经系统可以控制舌头，又是怎么知道如何移动这个舌头的呢？为什么他要费劲做这个事情呢？显然，这并不是通过看镜子学到的，也不是任何人教他的。这种模仿能力一定是天生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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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是婴儿开始进行社会交流的起点。婴儿会模仿人类动作，但不会模仿物体的动作；他们明白自己跟其他人一样9。大脑有着用来识别生物动作与非生物动作的特定神经回路，以及用来识别人脸和脸部活动的特定神经回路10。一个婴儿要怎样做才能在能够坐立、控制头部或讲话之前就进入社会世界呢？他是如何面对另一个人并建立社会联系的呢？当你第一次抱住一个孩子时，他会通过模仿你的行为将他和你联系在一起。你把你的舌头吐出来，他也吐出他的舌头；你轻吐口气，他也轻吐口气。他不会像物体那样躺着，而是会以与你有关的方式做出回应。事实上，婴儿不仅用面部特征来识别他人，还会用模仿游戏来确定人们的身份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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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生后三个月左右，这种模仿就不会再出现了。婴儿开始理解自己所模仿的行为的意义：模仿动作不一定会完全一样，但却是指向同一个目标的。婴儿把沙子铲进桶里，但是放在铲子上的手指不一定需要跟教他握铲子的人的手指位置一摸一样——这里的目标是把沙子铲进桶里。我们都见过小孩子在一起玩，所以18～30个月大的孩子们在社会交换中运用模仿就并不令人惊讶了。他们会轮流做模仿者和被模仿者，分享模仿主题。简单来说，就是用模仿作为交流手段13。模仿他人是一种有效的学习和适应文化的方法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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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人类The Science Behind What Makes Us Un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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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模仿似乎在动物王国中十分稀有。除了唯一的一项研究以外15，16，没有证据表明猴子——不论是被训练过多少年的猴子，有自主模仿行为。在唯一的这项实验里，有两只被高度训练的日本猴子习得了追踪人类的目光17。丢开那句老话“猴子只会有样学样”（monkey see, monkey do）吧。在其他动物中存在着何种程度上的自主模仿仍然是有争议的，取决于模仿的定义以及许多其他相关因素，如模仿是否是目标导向的、完全一致的、有动机的、社会性的，抑或是习得的18。模仿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存在于大猩猩和一些鸟类身上，也有一些证据表明鲸类动物有这样的行为19。事实上，许多人都在观察并测试动物世界中的模仿行为，但收获寥寥无几；而当少有的模仿行为出现时，其范围又十分有限。这表明在人类世界中无处不在的大量模仿行为与动物的模仿行为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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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身体模仿：社交机器的润滑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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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模仿和无意识模仿之间是有区别的。在上一章中，我们在纽约大学的约翰·巴奇的研究中学过一点儿有关无意识模仿的东西。人们会无意识地模仿他人的行为习惯，而且他们不仅不知道自己在模仿，甚至不会意识到对方有可以模仿的行为习惯。这还不算，我们甚至还会模仿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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