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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72 入戏的规矩 [:1702735547]
1702736873 《黄金大劫案》:艰难时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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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75 我曾问剧组里的一位朋友,《黄金大劫案》可有历史原型?他答道:故事的原型是有的,然而人物的原型,却不好说是具体哪一个。后来,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我猛然间想起“青年意大利”和伏尼契的《牛虻》,以及裴多菲的那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一下子明白,这些不惮以“劫案”寻求自由的年轻人,他们的原型是谁。对于身处那个时代的他们而言,生命和爱情都可轻轻放下,更不用说那些未必合法的法律和统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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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77 不仅是为了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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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79 《黄金大劫案》讲述的,是一个以抢劫银行和运钞车为主线的故事。故事开始的时候,二战正进展得如火如荼。德、日、意的国家联盟已经形成,在政治、经济、军事和外交领域内的“合作”越发紧密。日本拟以在中国掠夺的八吨黄金为价,购买意大利的重型军火。这起军火交易一旦成功,日本在远东的军事实力无疑将大幅上升,侵华的步伐也会大大加快。因而对于日军而言,运输和保存这笔黄金,有着至关重要的战略意义。与此同时,也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了这笔巨款——他们就是本片中的“劫匪”们。“劫匪”构成复杂,既有抗日组织“救国会”,又有军火贩子兼山贼土匪,还有街边混混“小东北”。他们的意图各不相同,救国会希望能够将这笔军资变成救国之资,即便不能夺金到手,也要想办法阻止这笔军火交易。而土匪和小东北的行动,则既掺杂着贪财之念,又饱含着对日本人的国恨家仇。在这样的历史时刻,黄金大劫案就不复是单纯的抢劫金融机构的行动。对于长期吃不饱饭、受人欺凌的小东北而言,它意味着进入“上流社会”、做番大事业的机会;而对于救国会而言,这起劫案更是蕴含着民族复兴和自由独立的希望。因此,案虽因黄金而起,却绝非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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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81 与此同时,“抢劫金融机构”这看似严重犯罪之举,放在“新京”市的背景之中,便有了不同的意义。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利用溥仪在东北建立起一个名为“满洲国”的傀儡政权。“国境”包括现中华人民共和国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三省全境,以及内蒙古东部与河北省承德市(原热河省)。“满洲国”名义上奉行君主立宪政体,以“满洲国国务院”为最高政务机关。“国都”为“新京”,即现在的长春。当时的“新京”市区面积达80平方公里,人口达121.7万人,人口超过东京(都市区),号称亚洲第一大都市。这个看似繁华的城市,实际牢牢控制在日本关东军手中。关东军宪兵队凌驾于一切政务机关之上,有权指挥军、政、警各方力量,以“搜寻乱党”为名,实施白色恐怖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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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83 在这种统治之下,日本人和汉奸往往身居要职,于歌舞升平中醉生梦死;而普通民众随时有被宪兵队和警察厅当作“乱党”而逮捕甚至送命的危险,即使苟全性命,也只能在配给制度下保持最低水平的温饱。所谓配给制度,是指粮食和其他生活物品的供应,都依人种不同而区别对待:日本人吃大米,朝鲜人吃小米,“满洲人”吃高粱。如果“满洲人”吃了大米被发现,就会被视为“经济犯”。据传,有个“满洲人”被汽车撞死,呕吐物中有大米,于是全家不但得不到赔偿,还作为经济犯而受到惩罚。最轻的惩罚是打嘴巴,或者当街罚跪;最严重的,日本宪兵队甚至会用刺刀当街挑开所谓“经济犯”的肚子。法律规定的诉讼程序,在这里只是个过场。据载,嫌犯数量过多时,日军为了审讯方便,以简易“治安庭”审判。“日本法官坐在庭上,犯人排成队坐在地上。法官翻案卷,随意问几句话,说判什么刑就是什么刑,根本无法律依据和法律程序可言。判死刑的当场就被拉出去枪毙或砍头。”一篇回忆文章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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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85 真实的银行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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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87 影片的高潮到来之时,小东北驾驶着装满浓酸的铁罐车冲向大和银行。一时间机枪、榴弹之声四起,血肉横飞。堡垒般的银行、孤注一掷的“劫匪”和双方疯狂的恨意,淋漓尽致地收割着生命。在《黄金大劫案》剧组工作的朋友告诉我,这一场景的原型是1941年发生的一场真实的银行血案。那一场血战,同样关乎日军的军资、民族的存亡,终结于无法避免的死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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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89 1937年底,淞沪会战结束,上海沦陷。中国银行、中央银行、交通银行和农民银行的总部都撤离了上海,而它们的分支银行仍然留在上海,以保持法币的金融地位。汪精卫在日军的扶植下,于1941年1月成立“中央储备银行”,周佛海任银行总裁。银行开业当天,就推出了没有金融资本担保的“中央储备银行券”(简称中储券),以期在上海流通,吸收原本在市面上流通的法币,从而为日军继续侵华筹集军资。但是,上海银行、钱业两公会一致决议,坚决拒绝与“中央储备银行”上海分行来往,全市大小商店也一致拒绝使用中储券。为了推行中储券,汪伪特务一手持中储券,一手拿手枪,在上海各大商店“购买”货物,如果商家拒绝接受,便拔枪相向。与此同时,特务总部还向上海各银行、钱庄发恐吓信,声称如果拒收中储券,必将以武力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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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91 此时,在重庆的蒋介石焦虑万分,他深知:四行在沪艰苦支持,与国家整个金融计划关系至巨,沪四行一旦撤退,不仅法币、外汇市场将发生剧烈变化,还会立即破坏后方金融经济之安定,且东南数省之金融经济权,亦不免为敌伪唾手攫取。因此他一面命令沪四行“坚守立场,不能丝毫让步”,一面指示潜伏在上海的军统特务不惜采取袭击、恐吓和暗杀的手段,阻止中储券的发行。于是,这场银行大血战就此开场:1941年2月20日,“中央储备银行”上海分行遭到两枚手榴弹的突然袭击;3月3日,该行办事员富荣炳遭枪击受伤;3月21日,该行高管楼侗遇刺毙命。与此同时,汪伪特务开始了对沪四行职员的报复。1941年3月21日深夜11时许,汪伪特务在江苏农民银行宿舍杀死九名银行职员。次日凌晨,大批特务包围中国银行职员宿舍,先后抓捕180余名职员。然而,在沪四行并未就此退缩,仍然奉命照常开门营业。汪伪特务见不起作用,又变本加厉:24日,中央银行亚尔培路分行、白克路分行、静安寺分行被炸,死亡二十余人,伤百余人;交通银行南京路分行被炸,多名职员被捕;农民银行亦在行中发现定时炸弹,唯因机损坏,幸好未能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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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93 直至4月30日,这场“伤及无辜”的银行血案才在英美使馆、上海黑帮和各方势力的调停下“休战”。最终的结果是,中储券得以在上海流通,然而法币亦未退出市场。银行职员的牺牲和坚持,对于金融秩序的稳定有着莫大的功劳。同时,日军通过中储券筹备军资的企图也部分落空。这一场银行门前榴弹互袭、机枪鸣响的惨案,以及背后的金融交锋和战略大局,都不曾被世界遗忘。1942年2月,由蒋介石亲自签署行政院训令,对此次上海银行大血战中沪四行死伤人员“明令褒扬,以彰义烈”,“褒扬其殉难行员,各特给一次性抚恤金二千元,其受伤行员,给一次性救济金五百元”,抚恤金在1941年度国民政府特恤金项下动支,“用以轸念忠良之至意”。平素西装革履的金融白领,在世人眼中常常是唯利是图之辈,银行也只是庸俗平和的金钱交易之所,在这样的历史时刻,金融界却上演了一场场关乎民族大义的生死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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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95 无可奈何的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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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97 曾在《疯狂的石头》中饰演黑道大哥的刘桦,在这部《黄金大劫案》中扮演“新京”的伪警察五哥。他一边奉命搜捕救国会成员,一边又悄悄地放小东北等人一条生路。类似的角色,在电影《叶问》和其他一些影视作品中也曾经出现。他们虽然为日军当局当差,被人戳脊梁骨骂成走狗、汉奸,却始终有着自己不肯放下的坚持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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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899 曾经担任过伪警察的法学院毕业生蔡西坤在《满洲警务生涯忆往》中写道:“我在‘满洲国’高等官考试中行政科和司法科都通过,但在谋职上我必须在这两科中做一选择……我在京都帝大求学时学的是法律……在锦州当警佐一年以后……我因成绩优异,升为事务官,奉派去当司法课长,我知道这之前已死了三个司法课长,自忖这个职务不好做,一再推辞……得以留任高级警佐……到处去巡视,相当辛苦……我待人也不错,没有得罪人。”和老舍《我这一辈子》中的那个巡警一样,这些在传统叙事模式中被描述成“走狗”和“爪牙”的人,其实都来自于普通的家庭,有家人需要供养。虽然他们中间有仗势欺凌弱小之辈,但也不乏有恻隐之心之人。著名的评书表演艺术家单田芳曾经在自传中写过自己在“满洲国”的童年:当父亲因为涉嫌“通敌”被日本人抓走之后,母亲和他赶紧去找正任奉公队大队长的邻居谢明宇。“当时人们管派出所都叫小衙门……谢大爷把我爸从里面领出来了,他拍着我爸的后背说:‘下次可千万注意啊!幸亏这日本人我认识,我在他面前保证你是良民,他才答应把你放了,不介后果不堪设想啊,快回家吧!’我爸又再次千恩万谢,带着我回到家里,吓得几天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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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01 消失在历史之河中的,除了这些忠奸难辨的伪警察之外,还有任职于“满洲国”的文官们。毕业于九州帝大、任职于“满洲国”司法部的林凤麟在回忆录中写道:“日本为方便治理满洲,必须制定‘满洲国’法律,因此设立一‘法典制定委员会及民事法典起草委员会’主修‘满洲国’法典,内容包含《宪法》《六法全书》《民法》《刑事法》的制定等,我即厕身于委员会中,参酌各国法律及当地的风土民情,负责民事法典的编纂工作。”另一份材料里记载:“记得当时‘满洲国’的《六法全书》为林凤麟和欧阳余庆两人编的,比日本的六法还要进步。因为他们两人将《六法全书》与日本法律合并比较,留下适合‘满洲国’的条文,去除不合时宜的部分,所以是一部符合社会需要的法律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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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03 被称为“东方辛德勒”的“满洲国”外交官王替夫,则是黑暗时世中的另一抹亮色。他曾是一位哈尔滨法政大学的高才生,大三时曾上书前来调查“满洲国合法性”的国联代表“李顿调查团”,信中写道:“今日人入侵,横行恣肆,令吾辈报国无门,前途断送……(日本)以扶持之名,擅立国中之国,敢问公理何在,吾国之主权何在?……切望贵调查团秉持正义之精神,明察日人之恶行,并诉诸国际联盟,以公法绳之,是所至盼。”毕业之后,大抵是由于养家的需要,他不再公开质疑“满洲国”政权,而是采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自己对于正义的理解。凭着出色的德语水平和外交才能,他成为一名驻德外交官。王替夫亲眼见到了在德犹太人的境遇,心生同情。当德国允许犹太人通过“满洲国”前往美国时,王替夫以每天近百份签证的速度,向犹太人签发入境许可。二战爆发后,德国通知王替夫停发签证,但王替夫仍然继续秘密签发。即使日本人要求他立即停止,他亦想办法周旋。富于传奇色彩的是,接到调令后,在驶向东方的列车上,他仍然在签发许可,然后从车窗抛向车外,外面等候着的犹太人接到签证后爆发出一阵狂喜的欢呼……这样的欢呼,伴随了他一路。两年里,一共有1.2万名犹太难民拿着王替夫签发的护照抵达“满洲国”,再逃往上海——而辛德勒解救的犹太人数量不过是此数的十分之一。即使在浊世,人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从小东北到五哥,再到这位“满洲国”的“东方辛德勒”,他们对“正义”一词做了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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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05 枪炮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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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07 很多人在观影后,都会想起那首“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诗。这部《黄金大劫案》的英文译名是Guns and Roses,枪炮与玫瑰。这个令人遐想的译名,在片末崔健的声音里,在女孩渴盼见到爱人的笑颜里,显得再贴切不过。只可惜,小东北没能选择和自己爱的女孩一起登上开往美国的大船。崔健唱道:“你是春天里的花朵,长在秋天里;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你,这是个迷失的季节。”当她香消玉殒前,他刚刚气鼓鼓地对她嚷:“你听好了,我不爱你!”这一幕,几乎是对《大话西游》里至尊宝看到紫霞滑入虚空那一幕的复刻。再没有比枪炮中的玫瑰更令人绝望和疼惜的事物,如同那个艰难浑浊的时世里一缕令人片刻迷失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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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09 对于五哥他们而言,即使是单纯地执行命令或制定法律,都时时处处要在良心与生存之间寻找平衡。而对于小东北而言,他和每个凡人或英雄一样,也一样要面对选择——无可奈何地放下一切的如同宿命一般的选择。“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双全法,牛虻、林觉民、保尔和小东北,都没能找到。这或许是导演最后想向我们传达的一个信息:谁说小东北没有原型?不得不面对残酷世界的青年,在枪炮声中发现自己谁也守护不了,在历史的夹缝和时代的旋涡里,发现自己的爱恨情仇如此渺小,这一刻,他就长大了。或许我们可以说,《黄金大劫案》或者《枪炮与玫瑰》,是借一个有关银行劫案的故事,来书写每一个人都拥有的青春莽撞回忆;或者反过来,借爱情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质问那个时代人们以民族大义为名做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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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11 《黄金大劫案》和银行大血战的时代,都已经过去。那一代人的选择,无论是对是错,都已成为通往我们今天这个世界的必经之路。即使借着银幕的魔力,穿越回那些无从细考的十字路口,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可以比当时的人走得更好。只有那些消失了的爱与遗憾,在平行宇宙里,续写温暖和奇迹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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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13 入戏的规矩 [:1702735548]
1702736914 《杀手欧阳盆栽》:阴影中的行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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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16 与时下大热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相比,同样改编自九把刀小说的《杀手欧阳盆栽》似乎略显低调。尽管如此,许多“刀粉”都非常喜爱“杀手系列”。假如说《那些年》描绘出童话般的清新回忆,“杀手系列”则是淋漓痛快地展现台湾的另一面:鱼龙黑白混杂,爱恨情仇交织,金钱权力纵横……辛辣的笔触,泼墨般的色调,令人着迷而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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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18 这些杀手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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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36920 电影《杀手欧阳盆栽》改编自九把刀“杀手系列”的第六部《杀手,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九把刀,原名柯景腾,从网络红到图书的小说家。大学就读于新竹交通大学管理科学系,大学毕业当年准备考社会学研究所,凭借读书多且杂,通过笔试。面试时提交自己的小说作为代表作品。教授们对其写小说的前途和投入的精力表示质疑,最终拒绝录取。他遂过起“大五”生活,一边复习一边写小说。“都市恐怖病系列”“杀手系列”和“猎命师系列”的风格就形成于这个时期。而在华语世界大红大紫的《那些年》则属于他比较平易近人的“爱系列”。部分刀粉指责这一系列迎合市场,放弃了固有的九把刀风格——目光凝于正常社会秩序之外的边缘世界,漂亮地驾驭“杀手”“赏金猎人”“精神障碍者”,甚至“狼人”“吸血鬼”之类的神秘题材,在情节中不惮展现人性中的贪婪、懦弱、邪恶、背叛、堕落、下流。在这样残忍而真切的图景里,再上演情义、勇气、克制、牺牲、爱与骄傲的戏码,色彩时而冷峻时而斑斓,时而令人潸然泪下,时而促人血气上涌——这五味杂陈,或许便是“杀手系列”引人入胜、令人欲罢不能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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