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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085 把他们关起来,然后呢? [:1702763811]
1702764086 把他们关起来,然后呢? 此书献给参与“监狱直升班”项目的同学们,你们是我的老师,我的灵感来源,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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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088 Anthony,Carl B,Carl L,Craig,D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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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090 Devon,Domingo,Gerrard,Johnny,Josep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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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092 Joseph T,Juan,Justin,Kenneth,Ke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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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094 Korey,Lenny,Lumumba,Marcus,Matth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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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096 Melvin,Rasheen,Richard,Robert,Rober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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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098 Rory,Rowland,Sean,Shawnon,The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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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00 Tomas,Vinicio,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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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05 把他们关起来,然后呢? [:1702763812]
1702764106 把他们关起来,然后呢? 1 报复与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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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08 卢旺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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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10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和那杀人犯做朋友,就别与我们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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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12 ——受害人对修女海伦·培贞所言,出自《死囚漫步》(Dead Man Wal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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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14 看看仇恨招致何等苦难,上天竟以爱情断除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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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16 ——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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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18 布鲁塞尔航空1027号班机在夜色中缓缓降落卢旺达首都基加利国际机场,入境队伍短,美国籍旅客无须签证,出去后立刻看见我的行李箱安稳地躺在那里。佩戴高尔夫山丘饭店识别证的男子一下子就找到我,把行李塞进车子以后,车子驶上几乎没有车辆来往的道路,朝市区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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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20 饭店如其名位于山丘。涅卢提拉玛(Nyarutirama)区内有七座丘陵,基加利市属高级地段。饭店的住房外观颇具郊区公寓风味,以黄褐色系为主调,但不知是否为了弥补过分单调的景观,许多地方都加上了非洲特有色彩,例如走廊上的长颈鹿和部落传统壁画,房间钥匙绑在非洲大陆形状的皮革上。我要在这里度过六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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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22 有些人可能以为我之所以挑选卢旺达作为监狱之旅的第一站,是因为非洲国家的狱政特别糟:27个国家平均之后,超过收容量达141%,全非洲大陆超过三分之一的监狱人口(至少100万人)尚未受审,换言之,某些国家牢狱内的人可能九成根本无罪。非洲各国政府不够重视司法,贿赂、吸毒、卖淫、强奸十分泛滥。1996年,各国代表团曾在乌干达集会,起草非洲监狱报告书,内容指出监狱对于遏制犯罪几无功效,其后又发表针对监狱环境的“坎帕拉宣言”,明言非洲监狱“不人道”、“管理人员行径恶劣”,结论指出,过度依赖监狱“对司法无正面意义,未保护公众,稀少的公共资源没有好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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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24 但我来到这里不是要继续感伤,而是希望找到能透进曙光的裂缝。正因为非洲各国司法系统问题严重,所以存在积极改革的空间。危机就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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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26 而我选择卢旺达,其实是因为其他国家听见卢旺达三个字,脑袋里就联想到:种族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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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28 被害者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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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30 1994年卢旺达发生百日大屠杀,胡图族杀害约100万名图西族,手段多为利刃或钝器,这小小东非国家因此在世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卢旺达最近因和平和政治、社会及经济繁荣收获声誉,但人们想起卢旺达,脑子里还是大屠杀。其实事件过后20年,卢旺达已是非洲新生的模范,在总统保罗·卡加梅(Paul Kagame)领导下,商业竞争力为全非第三,改革幅度连续六年在世界银行经商环境报告中名列全球第二。2001年起,GDP每年增长都达7个百分点,识字率飞跃提升,国民卫生每人每年负担低于1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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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32 卢旺达之所以成绩斐然,部分原因就在于大规模种族和解。文献指出,该国在屠杀事件后设立了“盖卡卡法庭”(gacaca)[1],属传统聚落的司法制度,由小区居民集结并整理加害与受害者名单,但最终目的并非施以惩罚,而是裁决如何补偿。我也听说卢旺达的司法途径大概是回归了文化根源,鼓励的不是惩罚,而是宽恕与补偿。屠杀事件促使这个国家思考其社会支柱,审视监狱系统,甚至司法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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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64134 这里有几十万、几百万彼此存在弒亲之仇的受害者与加害者,但他们比邻而居,在某种程度上达到相互体谅。以卢旺达为旅程的起点深具意义,因为关于犯罪的对话不应从犯下罪恶行径的人开始,虽然我们总是这样谈论刑事司法:是谁犯案?如何惩治?却忘记将心力放在受害者身上。无论如何关切加害者,都不该淹没我们对于受害者的重视。因此,踏入监狱这个犯罪者的领域前,我必须先浸淫于被害者的国度,踏上其中巅峰,也因此首选卢旺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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