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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之门（第八版） 第二十四章 保护网络空间中的财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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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空间向法律提出的、最人所共知的挑战之一发生在知识产权领域。版权，这个知识产权法中最为人所熟悉的领域，出现在宪法中。其宗旨是“通过保障作者和发明者对各自著作和发明在一定期限内的专有权利，以促进科学和实用艺术的进步”（Article 1，Section 8）。因而，版权法的主要目的不是提供奖励，而是促进进步和有益社会。创造者受到奖励，被给予某些权利和激励，是实现某些社会目的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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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威廉·米歇尔[460]写道：“代码就是法律。”这句话的意思是，软件的代码可以赋予我们力量，这种力量对我们行为的影响，与法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版权领域，版权人发现法律给他们的保护减少了。这是因为，复制数字文件比复制其他媒介中的文件，更加容易，也更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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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早在Napster出现以前，拥有版权的文件已经有可能在网上散发。然而，Napster使几百万人有可能参与这样的行为，并且在没有太多科技知识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事情。法院裁定Napster违反版权法，但是，程序员们是有创造力的，尽管遭到美国录音工业联合会（Recording Industry Association of America）的起诉，大规模的歌曲交换，最近还有电影，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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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案件[461]是“索尼公司诉环球城市工作室案”，最髙法院于1984年以5比4的多数裁定认为，磁带录像机的制造者没有违反版权法，即使使用者可能用它们来侵犯版权。该案依据这样的事实：磁带录像机的许多潜在运用并不违反版权法。尽管有4/9之多的少数认为违反了版权法，但“索尼案”仍被视为目前文件共享案中最重要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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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案件是“米高梅诉格罗克斯特（Grokster）案”。联邦上诉法院认为，作为一个文件共享系统，Grokster的运行与Napster是不同的。Napster有一个歌曲和其他文件的总目录，而Grokster不是这样。上诉法院的意见认为，这一区别非常重要，因而没有认定Grokster违反版权法。该案上诉至最高法院，因而本书中的案件可能被维持，也可能被推翻。[462]更重要的也许是像大法官菲利克斯·弗兰克福德（Felix Frankfurter）曾经说的：“没有哪个法院能够使时间停滞。”我们无从知道哪个文件交换系统会存活下去，我们也无法确切知道它如何运行或者它会有什么样的代价。我们能够肯定的只有一点：文件共享的机会将继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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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索尼公司诉环球城市工作室有限公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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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y Corp. v. Universal City Studios，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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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U.S.417（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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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史蒂文斯（Stevens）陈述最离法院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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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诉人制造并销售磁带录像机，被上诉人拥有在公共频道播放的某些电视节目的版权，公众中的某些人使用上诉人销售的磁带录像机，录下某些电视节目，包括被上诉人拥有版权的节目。所提出的问题是，向公众销售上诉人的录制设备，是否违反了版权法赋予上诉人的任何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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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诉人于1976年在加利福尼亚州中部的美国地区法院提起了版权诉讼，声称有人使用Beta制大尺寸磁带录像机，即Betamax，录制了被上诉人某些拥有版权的作品，这些作品在商业赞助的电视台展播，所以，这些录制者侵犯了被上诉人的版权。被上诉人进一步主张，上诉人要为Betamax消费者实施的侵犯版权的行为负责，因为一切都根源于上诉人销售了这种设备。被上诉人没有针对Betamax的任何消费者寻求救济（relief），而是向上诉人寻求金钱补偿，索求衡平收益，并且申请禁止制造和销售Betamax磁带录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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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漫长的庭审，地区法院否定了被上诉人所寻求的所有救济，形成了有利于上诉人的判决。480 F. Supp.429（1979）.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了地区法院就被上诉人主张所做的判决，裁定上诉人为其共同侵犯版权的行为负责，指令地区法院给予适当的救济。659 F.2d 963[464 U.S,417,421]（1981）。我们因而发出了调卷令，457 U.S 1116（1982）]；但因我们在上一任期内没有完成对本案的研究，所以我们要求重新辩论，463 U.S.1226（1983）.我们现在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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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不赞成被上诉人没有先例的、对复制设备的销售施加版权责任的企图？对这个问题的解释，要求我们对地区法院的认定进行非常详尽的回述。总体而言，地区法院认定，一般公众对磁带录像机的使用，主要是录下没有看到的电视节目，在以后适当的时间观看。这种做法已经形成一个术语“time-shifting”，即收视时间转换，它扩大了电视的观众群。基于这个原因，大量的电视节目可以被如此利用而未遭节目版权拥有者反对。基于同一原因，甚至本案中的两个声称反对收视时间转换的被上诉人也未能证明，这种做法已经损害了其版权的商业价值或者已经产生了未来损害的可能性。由于有了这样的认定，被上诉人并没有版权法上的根据来要求上诉人为其向公众发行磁带录像机的行为负责。上诉法院裁定认为，被上诉人有权要求禁止磁带录像机的销售，有权因这种设备的销售而收取版税，或者有权取得其他救济。如果上诉法院这些裁定得到肯定，就会扩大被上诉人基于制定法形成的专有的范围，直至包括那些不在版权保护之列的商品。这样一种版权特权的扩张，超越了议会许可的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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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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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中的两个被上诉人，环球城市工作室有限公司和沃特·迪斯尼制片公司（Walt Disney Productions），是许多动画和影视作品的出品人和版权人。在当前的市场上，它们可以有多种方式利用其权利：[464 U.S.417, 422]授权剧场演出，许可在有线电视或者电视广播网上的有限播放，向地方电视台出卖重播权，销售事先录制的录影带和录像盘。有些作品适合通过所有这些渠道被利用，另一些作品的利用渠道则受到更多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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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诉人索尼公司制造了几百万台Betamax磁带录像机，通过无数的零售点销售这些设备，其中一些零售商也在本案上诉人之列。索尼的 Betamax磁带录像机是由3个基本组件构成的机械：（1）调谐器，它接收通过公共频道发射的电磁信号，将其分为音频和视频两种信号；（2）录制器，它将电磁信号记录在一盒磁带上；（3）适配器，它将磁带上的音频和视频信号转换为可被电视机接收的合成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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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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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法第一条第八款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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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有权……通过保障作者和发明者对各自的著作和发明在一定期限内的专有权利，以促进科学和实用艺术的进步。[464 U.S.417,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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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授予的专有特权，既不是无限的，也不是主要为了提供特殊的私人收益。有限许可（limited grant）只是实现某一重要公共利益的手段，意在通过特殊奖励条款，激励作者和发明者的创造行为，并且使公众在专控期限届满后得以接近或使用这些天才的作品和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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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法，像专利制定法一样，对于权利所有人的奖励，是它次要的考虑。在“福克斯电影公司诉多亚尔案”（Fox Film Corp. v. Doyal, 286 U.S.123, 127）中，首席大法官休斯针对国会授予的专有版权发表了如下看法：“美利坚合众国在赋予专有权方面的唯一利益和主要目标在于，公众从这些作者的劳动中获得的总体利益。”据说，之所以奖励作家和艺术家，是为了促使这些创造天赋的产物能够让与公众。United States v. Paramount Pictures, Inc., 334 U.S.131, 158（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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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宪法条文所明确表达的，国会被委以这样的重任：界定授予作者和发明者的有限专有的范围，旨在使公众以适当的方式接近或使用其作品和成果。这一任务涉及两种利益的艰难平衡：一种是作者和发明者对其作品和发明的控制和利用方面的利益；另一种是与之竞逐的、社会在思想、信息和商务自由交流方面的利益。因此，我们的专利和版权制定法一再被修订。[464 U.S.417, 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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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法自始就是在回应科技的显著变化的过程中发展的。的确，印刷机，作为一种新形式的复制设备，它的发明产生了版权保护的最初需要……随着这个国家不断发生的新的进步[464 U.S.417, 431]，国会一直在制定新的、为新技术所必须的规则。因此，在《1909年版权法》（Copyright Act of 1909, 35 Stat.1075）生效前很久就有定论认为，对版权的保护完全是由制定法完成的。Wheaton v. Peters, 8 Pet 591, 661-862（1834）.侵权之救济手段，“只限于议会规定的内容”。Thompson v. Hubbard,131 U.S.123, 151（1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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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类似本案的情况中，议会并没有为我们指明道路。我们必须审慎而周到地解释立法所创设的权利的范围，而该立法从来没有冥思苦想过这种利益演算。在这一利益演算过程中，我们得到大法官斯图尔特的指导，他正确地阐明了版权法的模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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