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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真相：对101个重要问题的思考 6. 十月武装起义是怎样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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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异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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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9月（本文均用俄历），彼得格勒苏维埃转向布尔什维克，托洛茨基当选苏维埃主席，接着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诺根当选莫斯科苏维埃主席。其他一些地方的苏维埃也开始“布尔什维克化”。列宁由此得出结论说：“布尔什维克在两个首都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取得多数之后，可以而且应当夺取国家政权。”9月12—14日，他向党中央建议立即举行起义，“如果我们现在不夺取政权，历史是不会饶恕我们的”。［1］接着，列宁写了《马克思主义和起义》、《政论家札记》、《危机成熟了》等文章，敦促党中央采取行动。由于中央对建议置之不理，9月底列宁提出退出中央委员会的请求，同时保留在党的下层及党的代表大会上进行鼓动起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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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列宁对举行起义已经有了明确的构想。他在《马克思主义和起义》中指出，“必须像对待艺术那样对待起义，必须赢得第一次胜利，并且趁敌人张皇失措的时候，不停地向敌人进攻，不断地取得胜利”。［2］他在《危机成熟了》中对在彼得格勒举行起义作了更为具体的设想：我们在彼得格勒有数千名武装工人和士兵，他们能够一举占领冬宫、总参谋部、电话局以及各大印刷厂。“如果我们立刻从彼得格勒、莫斯科和波罗的海舰队这三个据点突然进行攻击，那么我们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获得胜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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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布尔什维克党召开中央委员会会议，列宁起草的会议决议写道：“武装起义是不可避免的，并且业已完全成熟。”决议要求各级党组织以此为方针处理一切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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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彼得格勒苏维埃决定成立军事革命委员会，其主要成员是布尔什维克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10月21日，选出5人组成的常务局，其中3人是布尔什维克——波德沃伊斯基、安东诺夫 · 奥弗申柯和萨多夫斯基，2人是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拉基米尔和萨哈尔科夫。这个机关后来就成为组织和实施武装起义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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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党中央委员会再次开会，会议决议号召各级组织、工人和士兵加紧准备武装起义。此后，布尔什维克党进入了起义的最后准备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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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一早中央委员会在斯莫尔尼宫召开紧急会议，在中央委员之间作了分工。托洛茨基提议，派中央委员布勃洛夫同铁道保持联系，派捷尔任斯基负责安排同电信局的联系，责成米柳亭负责组织粮食事务，由斯维尔德洛夫负责监视临时政府，并保持同彼得保罗要塞的联系。同时派加米涅夫等与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谈判，同他们进行政治合作。立即同莫斯科联系，向其通报彼得格勒的事态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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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决定未经中央委员会同意，任何中央委员都不得离开斯莫尔尼宫。加米涅夫建议，一旦斯莫尔尼宫被摧毁，就在“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建立据点，托洛茨基提出在彼得保罗要塞建立后备指挥部。要塞储备有大量军火，是战略要地。这时候“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和彼得保罗要塞已经完全转到军事革命委员会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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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天凌晨当局派遣士官生查封了布尔什维克报纸《工人之路报》和《士兵报》，会议决定立即派卫队保卫印厂和报社。根据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命令，赤卫队和革命士兵赶走了士官生，印厂恢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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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这是一次具体部署起义的会议，它意味着起义的实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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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日晚列宁到达斯莫尔尼宫的时候，起义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列宁敦促立即逮捕临时政府成员，把政权交给苏维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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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对立双方的两个中心是：起义的司令部——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和军事革命委员会在斯莫尔尼宫，临时政府占据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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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0月25日白天，起义者已经占领了彼得格勒各要害机构和部门以及市内战略要地，开始准备夺取临时政府的最后据点冬宫，赤卫队和革命士兵往冬宫方向集结，实施对冬宫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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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下午2点，从喀琅施塔得驶来一支由巡洋舰“奥列格号”率领的5艘军舰组成的舰队，停泊在涅瓦河。安东诺夫 · 奥弗申柯向它们传达了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命令，要它们参加包围冬宫。“阿芙乐尔号”因等待喀琅施塔得的水兵而稍微耽搁了一些时间。晚6点，冬宫已经完全被军事革命委员会的军队包围。军事革命委员会战地司令部成员波德沃伊斯基、丘德诺夫斯基、安东诺夫 · 奥弗申柯、布勃洛夫、叶列梅耶夫、布拉贡拉沃夫，在彼得保罗要塞开会，确定攻打冬宫的详细计划，决定缩小对冬宫的包围圈，如果对方不投降，不晚于9时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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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钟左右，安东诺夫和布拉贡拉沃夫签发给临时政府的最后通牒，内称：“以军事革命委员会名义要求临时政府及其所辖军队投降。将逮捕临时政府、总司令部官员和高级军官；解除士官生、士兵和服务人员的武装，这些人在查验身份后将予以释放。”给予20分钟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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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期限到达的5分钟前，守卫冬宫的部分士官生宣布投降，但临时政府还在坚持。军事革命委员会派丘德诺夫斯基作为军使进入冬宫，敦促政府投降，丘德诺夫斯基被冬宫卫队长帕尔钦斯基下令逮捕。一些士官生表示反对，要求予以释放，丘德诺夫斯基得以走出冬宫，这一部分士官生也随同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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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丘德诺夫斯基受军事革命委员会委派再次进入冬宫，号召士官生和突击队员缴械投降。守卫的士兵中间出现混乱，部分士兵动摇缴械，并打算撤出冬宫，但被扣留。不过军官们感到扣留有危险，就放他们走了。冬宫的守备力量就这样逐步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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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城市是平静的。这边武装起义在热火朝天地进行，那边在彼得格勒区民众馆里还在上演著名歌唱家谢里亚宾主演的《鲍里斯 · 戈东诺夫》，一支起义部队路过并暂停在民众馆旁，一些士兵们还悄悄地进去听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冬宫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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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宫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和它连接在一起的埃尔米塔日博物馆藏有大量无价之宝，攻打这样的建筑不得不格外谨慎小心，否则就会玉石俱焚。攻打冬宫的军事领导由波德沃伊斯基、丘德诺夫斯基和安东诺夫 · 奥弗申柯三人负责。安东诺夫 · 奥弗申柯同彼得保罗要塞政委布拉贡拉沃夫约定，一旦完成对冬宫的合围，就在要塞的旗杆上升起红灯，“阿芙乐尔号”看到信号后发射空炮以威慑一下，迫使临时政府投降。如果被包围者继续顽抗，就用轻炮向冬宫实弹射击。如果冬宫还不投降，“阿芙乐尔号”再用6英寸口径的大炮实弹射击。安排这个顺序的目的是，尽量减少牺牲和城市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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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执行时却遇到了未曾预料到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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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彼得保罗要塞找不到红灯，找到红灯后把它挂到旗杆上并让各方都能看到也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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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要塞只有一座用于中午报时的午炮，是从炮口装火药的，要实施炮击的话，需要把野战炮抬到要塞的城头上去。到中午时分这段计划得到了实施，6门大炮对准了冬宫。但炮手却不好找，驻扎在这里的炮兵连在“七月事变”中没有站在布尔什维克一边，不太可靠，临到行动的时候，准尉却报告说：大炮生锈，压缩机缺油，无法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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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诺夫获悉后发疯般乘快艇赶来，他和布拉贡拉沃夫一起找到炮位，炮手们还是说生锈之类的话。安东诺夫只好命令从海军射击场调几个炮手来，再由午炮发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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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乐尔号”在等待彼得保罗要塞的信号。“阿芙乐尔号”政委别雷舍夫后来写道：从冬宫方向传来机关枪和步枪声。一艘小艇驶到“阿芙乐尔号”，军事革命委员会的联络员送来命令说，临时政府应在9点投降，如果拒绝，彼得保罗要塞将发出红色信号。这是“阿芙乐尔号”发射空炮的信号。我上到前甲板，那里有水兵守候在6英寸口径的大炮旁边。岸边传来射击声，但彼得保罗要塞却没有声音，已经9点35分，还没有看到红色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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