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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性学报告（增补版） [:170317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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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怎样看待还精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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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未泄的精液由脊柱上输至脑，这在现代科学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是十分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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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代的解剖及生理学上看，这种所谓的“还精补脑”是不可能的，既没有“还精”之通路，又没有“还精”之道理，精液与脑组织在组成成分上并非相同。这样做不仅没有益处，而且还会导致精液排出受阻而影响性器官尤其是前列腺的功能，是有害的。这种观点当源于中医理论肾之藏精，肾主骨生髓而脑为髓之海，故肾精与脑相关一说，将这个学说中的“肾精”具体化、形态化，认为所排之精即为肾精，这是荒谬的结论。（毕焕洲：《中国性医学史》，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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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却并非这么简单，因为房中术中所说的还精补脑并非对普通人而言，而是对训练有素的修炼人士而言。在前面的引文中，每当说到还精补脑，通常都会说“此法乃真人口口相传”、“此法仙人以相授，皆歃血为盟”等等，可见其非同寻常。因此，当我们对还精补脑术进行评价时，切忌简单化，以常理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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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何看待还精补脑的问题上，荷兰汉学家高罗佩的看法无疑是值得参考的。高罗佩认为，虽然从生理学的角度看，还精补脑是不可能的，但它或许指的是某种心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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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作者对“回精术”的评价，一方面作者指出，没有射出的精沿脊柱上行是不符合生理学的，它们只会进入膀胱，而不会进入脊柱，但同时，作者又很慎重，说这也许是古代中国人对相关心理过程的一种模糊表达。（见高罗佩：《中国古代房内考·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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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罗佩还认为，房中术所称的这种还精补脑法，与印度密教采取的一种身心合一法十分相似，密教的这种方法也要求精液逆行，并升至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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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指孙思邈）说，用“止精法”激发起来的精子会沿脊柱上行；并说在丹田，这种“精气”会变成赤日黄月，沿脊柱上行，至于头顶的“泥丸穴”。按这些古书的说法，日月在“泥丸穴”合一是“精气”的最后生成形态，即变为长生不老丹。引用这些古书之后，我还顺便说过，这些道术修炼与后来印度佛教和印度教房中秘术所实行的一种身心合一的修炼方法酷为相似。这种秘术，通常叫做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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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乘引入的第三种新因素是一种相当专门的房中秘术，它所依据的原理是：通过基于“止精法”的入定过程，可以达到神人合一和极乐。他们知道，在每一男子体内都有女性因素，正如每一女子体内都有男性因素，因此力求在修行者体内激起女性因素，实现一种神奇的交合，以克服双性（sexual duality），达到阴阳合一的理想境界。因为正如其他时代和其他地方的神秘主义者一样，他们以阴阳合一为人最接近于神的状态。杜齐（Tucci）说：“弟子通过性交而再现那创造性的时刻。但绝不能使性交导致其自然的后果，而应该用止息法（prān4āyāma）（古瑜伽气功术——高罗佩注）使精液逆行，不是顺流而下，而是逆流而上，直至头顶，由此化为万有的本源。”（高罗佩：《中国古代房内考》，第455、4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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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们前面在评价交而不泄时所说的，房中术所谓的交而不泄，是针对有一定修炼功夫的人而言的；同样，房中术中所谓的还精补脑，也是针对有一定修炼功夫的人而言的。道士们在进行内丹修炼时，把精气神三者在丹田中锻炼，通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功夫，可使丹田中结成圆陀陀光灼灼之物，此物能循周天运行，使人产生各种神通。现代科学已经承认了身体中的经络穴位是一种客观存在，然而，这种客观存在并不是通过解剖发现的，而是中国古人在实践尤其是内丹修炼中体悟到的。由此即可以推理，现代科学没有发现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不能据此就认为它们不存在；同理，现代科学没有发现人体中有还精上脑的通路，也不能就此肯定人体中没有这样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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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性学报告（增补版） [:170317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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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性交时的其他补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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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房中术除了着重宣扬御女多多益善、交而不泄、还精补脑这三大原则，也介绍了一些男子在性交时获得补益的小技巧。如在早期性学经典《玉房秘诀》中，提出了一种男子在泄精后，用女子之气来补益的方法。具体做法是：做九次内呼吸，用左手按压阴茎，以口与女子之口相接，吸取女子口中之气，行九浅一深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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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阴阳之道，精液为珍。即能爱之，性命可保。凡施写之后，当取女气以自补。复建九者，内息九也；厌一者，以左手杀阴下，还精复液也。取气者，九浅一深也。以口当敌口，气呼以口吸，微引二气咽之，致气以意下也。至腹，所以助阴为阴力，如此三反，复浅之，九浅一深，九九八十一，阳数满矣。玉茎坚出之，弱内之，此为弱入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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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房指要》中，也介绍了一种通过吞咽女子唾液来强身健体的办法。性交时，用口含女子之唇，吸取其唾液，可使男子胃中舒坦，颜色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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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祖曰：交接之道，无复他奇，但当从容安徐，以和为贵，玩其丹田，求其口实，深按小摇，以致其气。……又五脏之液，要在于舌，赤松子所谓玉浆，可以绝谷。当交接时，多含舌液及唾，使人胃中豁然，如服汤药，消渴立愈，逆气便下，皮肤悦泽，姿如处女。道不远求，但俗人不能识耳。采女曰：不逆人情，而可益寿，不亦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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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代作家孙所作的《神女传》中，则有关于女子主动用自己的阴气来补益男子的介绍。书中说，汉武帝时著名的大将霍去病得了重病，有一位仙女现身，称可通过与霍去病性交，用自己的阴气去补益霍去病，这样就能治好霍去病的病，但是遭到霍去病的拒绝。后来霍去病因病身亡。在清代小说《肉蒲团》中，说到有一个名叫顾仙娘的妓女，碰上自己喜欢的男子，便会主动泄出自己身上的阴气去补助他，这与《神女传》中所说的观念颇为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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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际操作中，以上方法是否真的有效？对此，我们只能存疑。因为从逻辑上说，女子阴道内有泄阴精的小孔，此说是成立的；但一个普通男子，凭女子的一番传授，就能用阴茎把阴精吸入体内，则肯定是值得怀疑的。还有如吸女子之气或吞女子之唾液以自补的方法，亦有损人利己或损人不利己之嫌，这都是需要我们加以甄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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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性学报告（增补版） [:170317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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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中国古代学者论房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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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房中术提倡御女多多益善、交而不泄、还精补脑，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操作起来极为困难，但其中蕴涵的理念是男子要多与妻妾享受性交之乐，同时又要注意宝精养气，这对维护一夫多妻的大家庭的和睦、保障男子的身体健康，无疑是有积极作用的。关于怎样正确看待中国古代房中术的问题，在以上各节中已有较多的讨论，故在此不再赘述。在此要专门加以讨论的是：中国古代的一些学者是怎样看待房中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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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性学报告（增补版） [:170317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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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古代的房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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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房中术极为发达，早在汉代以前，就已经形成了较为系统的学说。在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十问》、《合阴阳》、《天下至道谈》、《养生方》等中，对于男女性交的原则、房中补益的方法、交而不泄的好处、还精补脑的作用等等房中术的基本理论都有较为充分的论述，后世房中术基本上就是按照这一方向充实、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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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书·艺文志》中，对汉代流行的房中书书目作了专门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