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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外包：经济效应和影响因素研究 二、承接离岸服务外包的经济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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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接国际服务外包作为发展中国家参与新型国际分工的新机遇，所产生的影响如同20世纪承接制造外包一样。同时，又有着与承接制造外包相比更深远意义的价值，其经济效应是全方位的。在这方面，印度的成功经验成为世人关注的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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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离岸服务外包承接业务以27％～30％的速度增长，承接离岸服务外包业务对印度软件业以及整体经济发展的积极效应显著。这些积极效应具体表现在促进印度经济增长、缓解就业压力、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增加外资引进、促进服务贸易出口以及增加外汇收入等方面。第一，承接离岸服务外包增加了印度的国民收入，拉动了其 GDP 的增长。特别是承接软件外包使印度的软件行业发展迅速，已经形成很强的国际竞争力，印度软件业对印度经济增长的贡献也越发凸显。2006年，印度软件业的高速增长对整个国民收入的贡献已接近12％。这和承接离岸服务外包规模的不断扩大是分不开的。除了直接的贡献外，印度软件业的发展对其他产业产生的良好的外部性则是承接离岸服务外包对印度经济增长的间接贡献。除了促进新的信息技术运用于各个经济部门，促使相关部门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之外，印度软件业的发展同时也带动了咨询、金融、通信、培训等产业上下游的发展，优化了整体的经济氛围。第二，承接离岸服务外包有助于缓解印度的就业压力。承接服务外包产业为印度创造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印度实行精英教育，较高水平的高等教育和天然的语言优势为相关产业提供了大量通晓英语、熟悉信息技术的高素质劳动者，恰恰适应了对劳动者的知识水平要求更高的服务外包承接产业。2006年，印度服务外包承接产业直接就业人数为129.3万人。其中 IT 服务和 BPO 服务外包承接产业的关联性较强，在自身产业就业增加的同时，还可以带动其他相关产业就业的大幅增长。据 NASSCOM 估计，服务外包产业每增加1个工作岗位，将会在相关产业创造大约4个工作岗位。2007年印度软件和服务外包产业的直接就业人数达163万人，相关产业就业人数达600万人，预计到2010年，印度软件和服务及相关产业的总就业人数将达到100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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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以印度、菲律宾、马来西亚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对承接发达国家服务外包的经历，其主要的经济效应，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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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产业升级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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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产业升级的新视野——服务外包对传统产业升级理论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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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希尔和克拉克等人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提出了三次产业分类法，根据物质生产中加工对象的差异性把产业门类分为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即通常所说的农业、工业和服务业。这一分类法提出后被广泛采用，成为分析产业结构的基础理论。按照这种传统观点，服务业的发展水平直接体现出一国产业结构水平和经济繁荣昌盛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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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传统的产业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理论认为，世界范围内的产业结构演变具有一定的规律。经济持续增长促使劳动力由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转移，并使一国由农业社会进入工业化阶段。随着工业化的推进，一国第三产业（服务业）的比重逐步提高，并将超过第二产业，成为 GDP 增长的第一大源泉。产业结构的转变特别是在非均衡条件下的结构转变，能够刺激经济增长，这一点对发展中国家尤其重要。由于发展中国家工业基础普遍薄弱，因而利用后发优势加快工业化进程成为发展中国家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增长必然的战略选择。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发展中国家的产业结构依据传统的经济增长理论，把工业化作为发展经济、摆脱贫困、实现现代化的重要手段，并通过实行进口替代政策，依靠国家投入，优先发展资本密集型的重化工业，试图自主建立完整的工业体系。然而，受制于落后的工业基础以及众多贫困人口等因素，印度、巴西等实行进口替代战略国家，其工业化道路并不成功。这些国家和地区，由于市场机制的缺失，得到国家扶持的重化工型产业长期处于低效率运行的状态，而忽视劳动密集型产业特别是出口加工型产业的发展，导致其工业体系无法将大量低技能的劳动力从农村转移出来。20世纪80年代，印度、巴西等实行进口替代国家的经济发展不仅远远落在出口导向型的“亚洲四小龙”后面，而且造成了严重的贫富差距和城乡“二元”结构，其经济增长和结构调整的模式引来了诸多批评，似乎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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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横向产业理论认为，以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为主导的高层级生产要素和以天然禀赋资源为主的传统生产要素在研发、制造和营销三个环节的不均匀分布是导致横向产业出现的根本原因，而横向产业的出现促使世界产业结构升级向纵向发展。（3）全球化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增加了以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为主导的高层级生产要素的供给，从而为后起国家产业升级提供了新的路径选择。在全球化和信息化条件下，服务产品可贸易性增强，服务业跨国转移加快，进而引发了世界产业结构的重大调整。离岸外包、战略联盟等建立在知识经济和全球价值链深度分解基础上的要素配置新方式，促使世界产业升级突破了线性的路径，呈现多元化的趋势。因而，在资源配置全球化不彻底的条件下，全球价值链上成本导向性业务环节必然大量向中国、印度这些劳动力丰富且成本低的国家和地区转移。这意味着在信息化和全球化趋势不断增强的条件下，后起国家凭借后发优势，有可能采取有别于以往工业化国家的产业升级模式。随着全球服务领域开放程度的提高，承接服务外包成为新兴经济国家融入服务业国际分工体系的重要渠道，并为其产业升级带来了新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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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新型的商业模式，从其组织方式、技术平台及其雇用人员的结构来看，服务外包不仅可以改善企业的运营绩效，而且很好地契合了世界范围内技术变革与产业升级的方向，以及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正如奎因（J. Quin）指出，服务外包是打动21世纪产业结构转型的重要力量。服务外包本身就是新一轮世界经济结构转型的产物，是服务业价值链在全球范围内延展的重要方式，对形成新的世界贸易和生产格局、推动世界经济结构调整具有重大作用。外包的发展是建立在网络技术和经济全球化基础上的；反过来，外包业务中大量 IT 技术的应用又使不同产业的产品和服务的软件化程度不断提高。在投资与贸易自由化推动下，各个产业之间联系更加紧密，世界产业结构出现了融合化和无缝化趋势，即在知识分解和融合的基础上，以跨国投资和离岸外包为纽带，产业技术趋同性增强，全球产业结构在不断融合、新旧更替过程中，产生了更强大的后发效应、更多的学习和追赶机会，世界范围内产业演变的路径也由产业分立突变逐步转变为产业融合。产业分立曾是信息技术革命前产业发展的基本程式。正是由于产业分立，才形成了规模庞大、门类繁多的现代产业体系。然而，高技术产业的发展以及信息技术在传统领域的推广应用，使各产业之间的技术趋同性提高，产业融合开始取代产业分立，并成为产业演进的重要路径。同时，服务外包促进了高技术服务业迅速发展，进一步加快了世界范围内产业结构升级的步伐。外包不仅扩大了软件业和通信服务业的行业规模，而且给银行、保险、工程咨询、旅游、传媒、娱乐、教育等传统服务业带来了新的运行方式和市场渠道，增加了传统服务业的消费需要，从而使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不断提高。印度等新兴经济国家顺应全球服务业转移的潮流，适时把产业发展的重点转向以软件开发和信息服务为核心的服务业领域，通过承接服务外包，充分利用信息技术革命和经济全球化的机遇，将产业升级带入新的路径。在这一新模式下，产业结构调整不再延续传统的“农业—工业—服务业”的线性升级路线，而是以承接外包为依托，采取新的切入点，由软件和信息服务业逐渐向其他领域扩展渗透。并在新兴服务业与其他产业的互动中实现服务业自身和整体产业结构的共同优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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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世界经济发展重心从农业到制造业，然后转移到服务业，现代服务业的规模和质量成为一国经济发展潜力和趋势的重要影响因素。承接服务外包，可以增大服务业占 GDP 的比重，提升产业结构，节省能源消耗，减少环境污染。随着服务外包的发展，东道国产业升级的范围已经逐步得到改善。直到20世纪末，发达国家的公司从本土外包到发展中国家的业务一直是低技术含量和劳动密集型业务，如数据录入和基本编程等低端服务。但是目前情况正在发生积极的变化，自2001年以来，越来越多的高技术含量工作被外包到发展中国家，外包服务的附加值也在逐步提高，这对于提升东道国的产业结构有很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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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经济全球化促使服务外包成为发展中国家产业升级的新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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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以及服务外包的发展使世界各国产业结构的关联性、互动性增强。为适应产业不断升级的要求，发达国家将失去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技术密集型产业的部分环节，以及依托 IT 技术的中低端服务业大量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在产业有序更替过程中，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产业结构之间的互动性逐步加强。同时，随着跨国公司的全球扩张以及高技术领域研发国际化趋势的增强，基于价值链上的产业内和产品内分工成为国际分工的重要方式，全球价值链上的各个参与者共同构成了产业发展的动力体系，从而大大提高了世界各国产业结构的关联度和开放效应。世界各国产业结构之间的相互促动，形成了世界产业的成长、结构变化必然要在与世界其他国家产业结构的互动影响中成长运行。全球产业结构系统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各国及各产业结构之间的关联强度和关联模式也同样处于动态演变中，并在一定的发展阶段甚至出现跳跃式突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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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承接服务外包在促使产业升级效应的双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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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印度为例，一方面，承接离岸服务外包促进了印度产业结构升级。印度承接离岸服务外包业务极大地推动了印度产业结构的演变：印度服务业得到快速发展，软件业已成为服务业的主导产业，同时软件业的发展带动金融、咨询等相关产业的发展。离岸服务外包业务的承接对印度软件业的产业布局也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印度日益形成了几家实力强大、国际知名的软件外包业务承接公司，形成了集中在班加罗尔、孟买、马德拉斯、德里和海得拉巴的几大产业集聚带。产业集聚效应使得印度软件企业在承接外包业务上降低了交易成本，可以充分利用共享资源，发挥协同效应。印度软件企业越发集中在几大城市的格局，进一步促进了印度服务外包承接业务的发展。印度经济经过近50年的发展，产业结构呈现出第一产业比重下降，第二产业、第三产业比重逐渐上升的趋势。以1993—1994年价格为基准，第一产业在印度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比重从1950—1951年的59.20％下降到2002—2003年的24．03％，第二产业则从1950—1951年的13.29％上升到2003—2004年的24．54％，第三产业的比重从1950—1951年的27．51％提高到2003—2004年的51．43％。在印度经济中第三产业的比重已经超过50％并且十几年来一直以9％左右的速度保持增长，印度正在逐渐向以服务业为主导的产业结构转变。从这个角度来看，印度已经实现了产业结构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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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承接离岸服务外包业务对印度产生的消极效应不容忽视。在看到承接离岸服务外包对印度的积极效应的同时，也不能忽视了其给印度带来的消极方面。首先，印度服务业的发展主要依托国外市场需求，这意味着印度经济的发展易随国际市场的变动而变动，国际经济周期性波动很容易影响到印度软件业的稳定发展，世界经济萧条会直接导致印度软件业增长滑坡。另外，印度软件业的外包业务多属于应用型软件业务，技术含量低，并且印度国内缺乏基础性软件开发设计的企业，导致印度过分依赖国外的系统软件作为开发平台，再加上承接的外包业务总量一般较大，企业没有多余的精力从事研发，使印度企业的创新体系滞后，缺乏自主品牌和自有技术，这将严重制约印度软件企业的发展以及整体技术水平的提高。除此之外，还有更根本性的问题存在，印度是世界上第二大人口大国，也是较大的发展中国家之一，印度较高的人口贫困率、较差的社会保障状况、较低的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公共事业发展力度以及较低的科技研发投入都极大地制约了印度经济的整体发展。对大国而言，缺乏其他产业部门的支撑协调，只靠少数经济部门的发展是不可能从根本上提升该国的经济发展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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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就业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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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外包的就业效应，一般认为，对于承接国而言，服务外包不仅有利于产业结构调整和贸易增长方式转变，而且能够实现本地和非移民的劳务出口，促进承接国的就业增长。这是因为服务外包发生前，承接国从事产品国际生产附加值较低的制造区段，投入的主要是低技能劳动力。由于承接国日益重视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高技能劳动力供给迅速增长，高技能劳动力价格相对下降，高技能劳动力密集型工序开始显现成本优势，于是价值链中的更高区段向承接国转移。这也就意味着承接国研发等服务部门的就业岗位增加，即承接国就业空间得到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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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服务外包对承接国就业的影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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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各方面的相关研究都表明了这样的现实，承接服务外包是发展中国家实现白领就业增长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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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承接国服务业就业的绝对数值增长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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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国服务外包网的相关统计，2009年7752家服务外包企业吸纳就业人员达138.7万人，其中包括107.2万名大学毕业生。相比传统的制造业，服务外包产业具有信息技术承载度高、附加值大、资源消耗低、高层次人才集聚的特点，对带动大学生就业和改善就业结构具有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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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国际情形来说，印度和爱尔兰的服务业就业人数和就业比重在承接国际服务外包之后均有较大幅度的上升。在印度，服务业就业人数从1990年的1539.4万人增加到2004年的1636.2万人，增长幅度达6.3％；就业比重从1990年的58.4％上升到2004年的61.8％，增长幅度达3.4％。在爱尔兰，服务业就业人数从1990年的65.5万人增至2006年的126.5万人，增幅达93.2％；就业比重从1990年的56.5％上升到2006年的67.5％，增幅达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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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承接国服务业内部各行业就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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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接国际服务外包之后，印度和爱尔兰的“金融保险、房地产和商务服务”业的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比重明显增大。在印度，该行业的就业比重从1990年的5.32％上升到2004年的7.06％，上升了1.74个百分点，与离岸之前相比，服务业所占比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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