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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中国制造2025 工业4.0的两大核心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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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权工业4.0研究院院长兼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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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4.0时代，也就是所谓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就像马克思指出的一样，工业革命不仅仅是生产力的快速提升，同时还是生产关系的改变。历史将证明，工业4.0时代将是人类工业社会的新一轮变革，如同前三次工业革命一样，技术创新和金融资本将在工业4.0时代扮演核心驱动力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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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大家的共识，由于技术创新导致传统的价值创造体系发生根本性改变，从而导致一个新时代的产生，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过，从英国发生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如影随形的另外一个力量也扮演了重要作用，那就是资本。技术加上资本的力量，从而给工业革命带来了不同寻常的变化，而且，每次新的工业革命都比前一次工业革命的周期更短、生产力的提升更快，这无疑跟资本市场的发展和创新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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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不少专家提出工业4.0时代的核心驱动力应该包括其他力量，例如，阿里研究院的专家曾提出产业需求是第三个驱动力。笔者认为，工业4.0是一次工业革命，也就是从产业演进的角度来谈的，除非是市场视角，才符合核心驱动力之说，产业需求是市场视角，自然不符合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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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创新仍然是第一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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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德国工业4.0平台的专家对工业4.0的定义，迄今为止的三次工业革命都具有某种技术特征，例如，工业1.0是以机械化为特征的，工业2.0和3.0分别以电气化和信息化为标志，工业4.0，则是以CPS为核心的，通俗地讲，工业4.0是以虚拟世界跟物理世界融合在一起为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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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250年前，英国发生了第一次工业革命，按照经济历史学家的记载，当时英国因为工人工资比较高，资本家发动了各种技术革新，期望解决人工成本较高的问题。事实上，英国的确找到了各种技术创新的机会，例如，机械化的纺织机就是最为典型的代表。因为当时的社会需求还主要体现为服装等穿着的改善，新型的纺织机出现，解决了生产力提升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机械化的应用，促进了机械化技术在其他领域的广泛应用，从而导致了全社会掀起了一股机械化改造传统生产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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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100年，又开始了第二次工业革命，也就是所谓工业2.0，这一次是以电气化为代表的技术广泛应用为特征的。与电气化技术的应用伴随的是管理的革命，生产车间的流水线应用，大大促进了大规模生产制造的发展，并且产生了一个新的阶层——专业管理层。按照哈佛商业历史学家钱德勒在《规模与范围》中的定义，英国是个人资本主义，德国和美国都是管理资本主义，也就是英国比较重视个人及家庭对工厂的控制，而德国和美国广泛地雇佣专业管理人员来对工厂进行管理，这是它们之间的差别，这同时也是英国在工业2.0时代落后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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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后发生的工业3.0，距今不过50年。虽然对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认识有不同说法，例如，钱德勒在写《信息改变了美国》一书时，明确提出了想把书的标题确定为“第三次工业革命”，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最热门的是杰里米·里夫金写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不过内容主要讲的是能源互联网，显然不能代表整个工业领域的变化。毫无疑问，工业3.0时代是一个信息技术广泛应用的时代，按照德国工业4.0平台专家的划分，工业3.0是以德国企业擅长的“嵌入式系统”为代表的。如果客观地分析，由于美国等传统的工业强国忙于发展新型电子工业和互联网产业，对传统的机械制造等工业种类重视不足，反而让德国和日本等国强化了其传统工业领域的领导地位，当然，其间中国制造也逐步崛起，这是美国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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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业1.0、2.0和3.0的发展历史来看，技术创新毫无疑问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把技术创新作为工业革命的核心驱动力，应该不会有太大疑问。笔者相信，即便进入了工业4.0时代，技术创新仍然会扮演核心驱动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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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达两年时间的研究，工业4.0研究院把高度自动化、高度信息化和高度网络化作为工业4.0时代的三大技术特征，并简称为“三个高度”。有专家提出应该有一个“高度智能化”技术特征，考虑到人工智能领域还对智能化缺乏统一认识，同时在实际的工业应用中难以判定智能化，因此最终没有采用智能化标准。笔者认为，智能化更多的是一个定性的判定，难以在实际工业应用场景中进行深度判断，如果采用该标准，有可能会引起更多的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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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动化和信息化，相信反对的专家不多，因为这的确是工业2.0和3.0时代的最突出特征，甚至于可以认为，自从工业革命以来，一直都在追求自动化的广泛应用，诸如目前江浙以及广东一带在进行的“机器换人”，实际上可以认为就是自动化技术的应用。当然，为了实现企业管理的高效率，信息系统在企业中不断深入应用，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诸如MES（制造执行系统）、ERP、SCM（供应链管理系统）和PLM（产品生命周期管理）等生产性信息化系统在工厂的应用，给企业的大规模生产经营带来了便利和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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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信部提出的“两化融合”以及“两化深度融合”，其目的在于促进实现自动化和信息化在工业企业的深入应用，实际上就是在加速我国制造业的工业2.0和3.0改造。对于大部分工业领域来讲，充分利用自动化及信息化技术，是可以改善经营绩效的，也是可以提升产品竞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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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第三个高度——高度网络化来讲，这是一个工业4.0独有的特征，用通俗的话来讲，这实际上就是互联网技术在工业领域的应用。当大量的生产制造设备联网，同时也跟传统的互联网服务（在工业4.0体系中定义为服务互联网）结合起来，将产生一些很有意思的价值创造体系，如海尔正在实践的所谓“互联工厂”等概念，就是一种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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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业4.0时代，以CPS技术为核心的新工业价值生态将呈现新的价值创造场景，智能产品、智能制造以及智能服务可能会成为大家心目中新的工业制造图景，这跟传统的生产制造只发生在车间边界内的印象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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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工业4.0时代的高度自动化、高度信息化和高度网络化将成为新的技术标准，一些停留在工业2.0或3.0阶段的企业会加速进行自动化和信息化改造，同时一些有理想的制造企业会加速拥抱工业互联网技术，通过重组生产制造体系，为客户及消费者提供一定程度的个性化产品和附加服务，从而在工业4.0时代获得市场定价权，避免简单的价格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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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资本驱动工业4.0快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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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工业革命发生的历史，我们时常会发现企业家精神的存在，不过，我们会问自己，是什么力量促进了企业家精神的出现？笔者认为，企业家精神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缘于金融资本在支撑其不断创新，通过创新的产品和服务占据市场，不断获得新的消费者，从而实现超额利润的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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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30多年，中国制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究其原因，相信不同专家会给出不同的结论，但笔者发现，因为中国各种生产要素的价格比较低，全球化带来的各种资本进入中国市场，给了中国制造一展身手的机会。如果没有全球大量逐利的生产和金融资本进入，中国制造不太可能短短30年就走过工业国家几百年走过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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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萝塔·佩蕾丝在《技术革命与金融资本》中分析了技术变革与金融资本的关系，毫无疑问，前三次工业革命中，金融资本一直伴随着每次技术革命，成为重要的驱动力。不仅如此，佩蕾丝还分析了技术革命产生的时候，金融资本一般是疯狂的，因为现在的投入可能带来很大的回报，会促使资本家冒险进行投资。事实上，公众所认识的风口，很多时候是因为有大量的资本流入，而不一定是有真的市场需求存在，至少不是在短期就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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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新技术革命初期的大爆炸发生之后，金融资本会跟生产资本进行分离，由企业家掌握的生产资本将更加重视可以给企业带来竞争优势的基础设施等投资，以便为接下来的需求爆发和竞争加剧奠定基础。例如，互联网领域的BAT（指百度、阿里巴巴和腾讯等互联网巨头）公司纷纷投入巨资在云计算领域，其商业逻辑也在于此——云计算将成为工业4.0时代的基础设施，这是毋庸置疑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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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佩蕾丝对技术革命跟金融资本关系的分析，当投资泡沫发生之后，金融资本将与生产资本进一步结合，这一次它们的合作将更加紧密，共同推动企业的产品及服务贴近市场，获取直接的销售回报。因为到了这个阶段，技术的商业价值已经得到证实，资本的回报风险也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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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认为，目前我们还处于工业4.0时代的初期，也就是工业4.0技术应用的大爆炸的前期，虽然有大量的金融资本不断介入，但生产资本还比较缺乏，技术的应用模式还没有得到很好的证实，这需要真正具有远见的企业家做出英明决断，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才可能把握工业4.0时代的发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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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消费互联网领域的创新和创业不同，工业制造领域的创新需要的资本显然非常巨大（与消费互联网创新需要的几百万投资相比），动辄几个亿甚至于几百亿的投入，这不是一般的风险投资可以承担的，需要构建一个新的资本体系。相信深谙制度经济学的人都知道，从资本制度上提供疏通渠道，才是解决工业4.0时代资本需求的有效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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