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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城市的文明化 蒙特利尔：山中画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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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皇家山的所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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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你们买下了这块土地并希望对其进行开发。为了更加谨慎，你们需要一个确定的设计方案和开发策略；我很荣幸能够帮助你们实现这个目标，我的特殊使命是负责起草规划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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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假定我的设计草图能思考成熟、经过讨论，也能被按时修订（如果有必要），作为明年夏季开始施工的基础。我觉得毋庸置疑，当时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几个月之内提供一个设计草图，而这将被认作履行了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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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任务给我带来了大量的劳动，同时也是我近三年来持续增加的焦虑的源头，最后在反复强烈要求之下，我不情愿地向你们汇报了我的设计结果，但让人确信的是，对于主要的设计目标，该工作都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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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久以来强烈感到这个项目的重要性，所以我不能对你们及你们的继承人推卸责任，我推迟了正式结束我的受聘用期限，等待条件比过去那些极端困难的时刻有所好转，恳请你们考虑我撰写这份报告所想推荐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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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阻碍这些观点的有一定数量的消极公众意见，而不是积极明智的反对。我不得不认为，这种消极意见是由于忽略了这件我有特殊责任过问的事务中的某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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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刚刚提到你们的继承人，这在有些人看起来就可能有些多余。但稍微思索一下就会看到，在购买这块地产时只考虑这一代的几千个人能从中得到的利润，是不公平的。我在设计规划时，有义务既考虑你们的利益，也要考虑那些继承者的利益。要记住，在我规划种植的第一批植物成熟的时候，这些继承者将不是以千为单位计算，而是以百万计算；还要记住，只要人类文明不是在倒退，他们就一定会比我们更能感受这片土地上某些有价值的特质，这些内在价值是保护起来还是现在就消耗掉，取决于你们目前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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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矿山工程师参观了华尔街的一块地产项目，他发现了上等的抽泵和升吊设备，还有用木头精巧搭建起来的竖井和隧道，和一辆忙碌的矿车。在一条长长巷道的尽头，很多矿工在辛苦劳作，工程师对矿工们说：“你们很辛苦，但是我见不到金属。”“见不到金属，先生。”“我也见不到矿脉。”“见不到矿脉，先生。”“我也见不到有矿脉的迹象。”“见不到矿脉的迹象，先生。”“那你们在这里工作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每天两美元，先生。”工程师的访问导致放弃了一个企业，它离良好的企业管理只缺少一样东西——为一个有充足理由的目标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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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可供持久参考的、明确的主导目标，那么你将不能保证花在这座山上的每一分钱是否会被浪费。如果你们的主导目标是琐细的，或是临时决定的，那么你们在这座山上花的钱已经远超过你们应该支付的钱了，再花更多的钱是可笑的。你们多付出的每一美元都将是不可原谅的铺张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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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途能够值得你们购买这块土地，能够值得你们已经花费和下一步将要花费的费用？为了公开讨论这些问题，请考虑如下建议——一个我并不想坚持的建议，但我怀疑这个建议对你们许多人而言并非太不令人满意的，因为这对你们来说还是新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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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城市地产的价值，依赖于它吸引市民在室外环境中获得必要的锻炼和愉悦的精神享受的程度，这将有助于人们各个方面获得更多的舒适与健康，更适应生活的各种考验和责任，也必然会有更多的收入和更大的税收能力，这样城市最终就能因商业发展而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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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想要达到的基本目标，得到可靠结论的第一步像在其他行当中一样，就是先判定当前条件从经济上排除了哪些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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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一块空闲地块的所有者正在决定其用途，这块土地位于重要的商业街上，并且只有很小的临街面。这些在空间、朝向、位置等方面具有的特定条件，首先立刻排除了两大类建筑物：第一类是与土地价值不匹配的建筑物，例如小型别墅式的单幢住宅；第二类是这地块无法支撑的建筑物，例如旅馆、铸铁厂或剧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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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的场址也是一样。如果一个城市具有一块面积巨大的平坦草地，那么在不排除或限制其他公园用途的情况下，这块空地就能充分提供安静的景致，同时以高级的质量、低廉的成本建有散步道、长曲棍球场、板球场、射箭场、网球场以及门球场等。景观的功能，以及对整个城市人口有直接益处的其他功能，都能与这些特殊类型的休憩活动保持和谐。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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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何试图靠大幅改变地表来构成迷人风景的努力，要想结果不幼稚可笑的话，都是要付出很高代价的。要想做到外观能够与你们在这座山已经得到的相比，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那也将是一种荒谬的奢侈浪费。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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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选择的地块到处都崎岖不平，而且所有岩石间的地方都缺乏土壤，你们的情况则恰恰相反。要想节约，首先要采取的措施是确定一个计划和永久的策略，不去追求任何能以少得多的花费在较平坦的地面上完成的东西。虽然高低不平的地面限制了你们公园的价值，但是要考虑到补偿，例如在这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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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物浦、伦敦、巴黎、米兰、热那亚以及其他城市的公园里，有许多长途运来的昂贵岩石，或以长途运来的材料制造出的人工岩石，用来建造人工假山的立面，以获得碎石片错落堆叠的景观，在那种情况下似乎能体现出一丝类似崎岖的风格。石头本身一般都是丑陋的，而这些人工假山只是小孩们的休憩场地，但是，当小山丘披上精心选排的植物时，人们认为为这种相对平淡的人工风景支付费用是划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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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场地已经拥有这种特性的原材料，这是一笔财富，相比之下那些古老城市积累的那点少得可怜。你们只要花费一点点就可以很快获得同类的效果，而让其他城市所做的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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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一个流行的说法：当场地总体上不能很好符合设计目的时，你必须充分利用它所有能符合目的的机会尽力而为。但你要是在这个基础上确定策略，不会不带来两种目标的冲突：一种目标你怎么做也永远不可能达到令人满意的成功，另一种目标则是你的总体支出若要得到充分回报就必须主要依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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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我正在据理力争反对整个管理倾向，这倾向也许比你们所觉察到的更深、更强，也更有潜在危害性。我的基本理由在于，它是对重要资源的浪费，这些资源如果保护得好的话，在蒙特利尔市长远的未来将成为这块土地两大最重要的价值。因为，产生这种倾向的思想方法，虽然在考虑新鲜空气和锻炼用途时承认了美观自然景物（例如树木）的某些价值，但却忽略了两点：首先，他们完全忽视了自然风景（风景区别于场景）在此用途方面无处不在的魅力，在风景中布置那些吸引另一种品味的器物，很大程度限制了这种魅力；其次，他们丝毫不考虑这座山的另一个价值，它比提供新鲜空气和身体锻炼的机会更加重要——更重要，是因为对城市来说，要获得它可能没有比利用山体更有效的方法了——这就是迷人自然风景内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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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最后这一价值要素是一个值得实际考虑的问题，它与新鲜空气和身体锻炼一样对你们有美元和美分的意义，我将在下面的章节里予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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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要继续肯定的是，这座山具有产生某些自然风景魅力的机会与优势，虽然你们认为它是沉寂的、没有效益的。这种优势是任何其他城市所掌控的公园场地都不具有的。如果允许按原有思路开发这座山，导致它失去这些有价值的因素，那将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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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购买这块土地之后不久，我的一个朋友询问了你们当中的一位市民，他的经历使他的意见对你们的争论可能很有价值。我的朋友问道：“你们想要改造这座山？”回答：“不，我们想要破坏它。”这位先生在某方面或许比你们中的很多人更具远见。如果你们清晰地看到这块土地的吸引力依赖其自然元素的荒野和与世隔绝状态，可能就不会购买这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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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座山被公路和人行道分割成碎片，其中还点缀很多房舍，并带有一排排的台阶；如果这座山上到处都洒满午餐纸、啤酒瓶、沙丁鱼罐头盒和纸围脖；如果成千上万的人不受限制地在这座山上寻求自己的休憩方式，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喜好活动，那么这座山可能会失去你们最初见到的那些自然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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