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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朱孟依只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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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给媒体和大众的,只是一个神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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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一位朋友跟我说,朱孟依可能又被限制自由了。我赶紧找人去求证。传回来的消息说,朱孟依的父亲病逝了,可能那边耽误的时间多了,没去公司,才会有此传闻。另外,据说朱孟依的父亲是在日本治病,朱发现有一套设备相当好,还引进到中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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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的传闻是2009年2月20日,《苹果日报》报道,合生创展(00754-HK)董事局主席朱孟依,传因涉黄光裕案近日被东莞公安部门限制出境。受此传闻影响,合生创展当日股价盘中一度暴跌50%,收盘仍大跌27.39%。合生创展当日发出公告称朱孟依“被中国执法机构调查及限制出境的内容并无事实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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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小道消息说,朱孟依在春节期间被内地公安部门限制出境,正在东莞配合有关部门调查。有关部门是在调查原公安部部长助理、经济犯罪侦察局局长郑少东和国美电器创始人黄光裕时,掌握了朱孟依涉案线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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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未经证实的消息说,朱孟依与黄光裕、郑少东有些来往。2008年2~5月,黄光裕与北京光华天成争夺A股三联商社股权。而光华天成的老板朱拉依,正是朱孟依的亲哥哥。黄光裕、郑少东和朱孟依兄弟都是广东梅汕同乡(朱1959年8月出生于潮汕地区丰顺县)。这些消息均属传闻,无人辟谣也无人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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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提一下,2010年8月24日,郑少东获判死缓;8月30日,二审法院维持黄光裕14年有期徒刑的判决;9月28日,黄光裕与陈晓有关国美电器诸项决议的对决,陈晓胜出。但后来陈晓选择了与黄家握手言和,并辞职离开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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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黄光裕发家于北京不同,朱孟依是从老家丰顺起步的。据说,他的第一桶金是这样掘到的:20世纪80年代中期,在丰顺县城,20岁出头的朱孟依看到不少人都在街上摆摊做生意,就去找镇政府,提出由他出资建设商业街,把摊贩们都集中在一起,条件是从业主租金提成。朱孟依开始了人称包工头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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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众多潮汕老乡一样,小有成就的朱孟依20世纪90年代初期来到香港,并顺利获得香港永久居住证。其时,小平南巡讲话首先唤醒的是中国南部的房地产热潮。1992年他与张荣芳、陆维玑夫妇一起在香港创办了合生创展有限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在广州做房地产开发。该公司后来改组为朱孟依控股的家族公司,并于1998年在香港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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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朱老农”的朱孟依,创业伊始便表现出了非凡的商业智慧。1993年,广东珠江投资有限公司成立,这是一家挂靠在叶剑英研究会名下的集体所有制企业,注册资本280万元,法人代表朱孟依。后来经过多次改制,公司变更为实际控制人为朱孟依的广东珠江投资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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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同时运作两间公司?事后人们明白了朱老农独具匠心的设计:珠投凭借特殊的政府关系拿地,合生创展凭借贷本优势开发。项目合作都是合生创展占70%,珠江投资占30%。老朱来到北京初期亦是运用这种模式,北京业内有时分不清是珠投的还是合生的,只知道是朱孟依的。2005年后,合生并购珠投的传闻澄清后,两间公司开始各自独立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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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投资成立后,出手均是大手笔:在天河圈下大片农田。当时,没有人明白朱孟依跑到这么远的郊区做什么。但用不了多久,同行们就醒悟过来,这里是广州东扩的中心。这样的信息,也许只有朱老农才能提前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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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1993年,超级大盘华景新城开工,随后是暨南花园、愉景雅苑、骏景花园,如今老朱在广州的项目超过20个。2004年,合生创展成为内地第一个年销售额达100亿元的地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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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我对超级大盘的概念还很模糊。但时任合生创展行政总裁的谢世东给我上了一课。他在亚运村五洲皇冠大酒店的套房里接受我的采访时透露:合生正在天津靠近北京的宝坻县准备做一个大项目,规划占地可能达4万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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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所在的《21世纪经济报道》以调查性新闻见长。4万亩是什么概念?比内地一个中等城市的城区规模还要大。但采访的结果让我那位想要猛料的编辑有些气馁。4万亩只是个远期规划,初期大约是1万多亩。而且宝坻县国土局土地使用科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这个区域是盐碱地,不涉及占用农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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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后来的京津新城。这个包括别墅、五星级酒店、温泉度假村、会议中心和高尔夫球场的超级巨无霸项目,近10年过去,只建成了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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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谢世东,是朱老农找来的相当规范的职业经理人。正是他帮助家族式的合生创展,建立起了初步的现代企业制度,虽然只是一种架构。听说他离职后来去上海做房地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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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合约未完的谢世东辞任,行政总裁空缺近两年。2005年4月,老朱三顾频频,请来了武捷思。500万元年薪加2000万股,这是内地公司给所谓打工皇帝的最高年薪,但仍有知情者为武捷思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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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从央行研究生院毕业后的武捷思,一直在工行工作,1995年被任命为深圳市副市长。1998年,被当时的广东省省长王岐山调任省长助理。其间,他协助完成了当时广东最棘手的两次破产、重组工作:广东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破产案和粤海集团债务危机,后者涉及债务近60亿美元,主要工作由武捷思完成。2000年8月7日,武捷思出任在粤海集团等基础上重组成立的广东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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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新不久,武捷思即为合生创展引入两个战略投资者,向淡马锡和老虎基金旗下公司各配售1.003亿股新股,占合生已扩大股本16.7%,融来急需的9.78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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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6日,合生创展行政总裁武捷思在香港举行的股东大会提出,未来3年合生创展要发展成“全国最大的地产发展商”。他并暗示,合生将择机收购珠江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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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内闻之哗然。熟悉的人都知晓两家公司的厉害,倘若他们合并在一起,那就印证了王石的那句话:合生创展才是中国的地产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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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没能理解武捷思当年为何同意加盟合生创展——名为公众公司,实则创始人个人意味很浓的家族公司。但有一点很明显,个性鲜明、人格色彩突出的武捷思,对公司发展有自己的独特想法。假如武捷思认为自己能够充分驾驭并改变合生创展,那么他错了。同样,我也不理解朱孟依为何请来武捷思,假如他并不想将合生创展的治理结构职业经理人化,那么他也错了,不应该将武捷思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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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从后来合生创展合并珠江投资流产这件事上,是朱、武性格分明的两个超级强人的一次大碰撞。其他问题,如珠江投资的多元化投资,合生创展的项目授权,两人均有分歧。其时,由于珠投与合生业务交叉,武似乎对珠投亦有相当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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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珠江投资,房地产主业之外,已将投资触角伸向路桥、钢铁、能源等基础设施和重化产业。为此,珠江投资成立了一个全资控股的广东珠江投资管理集团有限公司,专事能源和基础设施业务,为珠江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全资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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