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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宁讲欧洲经济史（插图版） [:170444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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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宁讲欧洲经济史（插图版） 第四章 集市贸易和中世纪西欧城市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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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宁讲欧洲经济史（插图版） [:170444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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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欧封建社会中的集市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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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领地的自给自足不可能长久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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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欧封建社会初期的经济基本上是一种自给自足的经济。日耳曼人南下后，占有大片土地，建立庄园，把当地的居民变成对封建领主及其庄园有人身依附关系的农奴。封建领主则通过劳役或实物地租的形式，从农奴那里得到自己所需要的各种物品，以满足需要。封建领主不管是以劳役形式还是以实物地租形式取得物品，都是建立在生产者对封建领主有人身依附关系的基础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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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欧，一个封建领地可能拥有不止一个庄园。庄园是封建领主经营地产的一种方式，通常由农奴出身的庄头直接管理。庄头的任务是监督服劳役者和催收实物地租，向封建领主的住所运送所征集到的各种物品，定期报告庄园账目等。庄园的形式多种多样，很难说当时的西欧有统一的庄园制度（见图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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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建庄园内，也有一些从事手工劳动的工匠，他们对封建领主通常有人身依附关系，为庄园提供所需要的产品。一般的农奴家庭是典型的农业和手工业相结合的，男耕女织，孩子放牧，习以为常。农奴生产出来的手工业品，仅供自家消费，不具有商品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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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帝国时期，罗马西部地区也有一些城市，不过不如罗马东部地区的城市那么多，那么繁荣。而且罗马西部地区多年来遭到日耳曼人各部落的袭击、抢劫，人烟稀少，再也没有罗马帝国时代那样的盛况了。意大利的西北部原来是繁华的城市所在地，也是西欧联系意大利和罗马帝国东部的商道必经之处。到了公元6-7世纪，这些商道上已经看不见商队马帮的踪迹，只有少数虔诚的香客稀稀拉拉地在这些崎岖不平的山道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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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1 西欧封建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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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知道，封建领地的自给自足经济不可能长久维持。一个封建领地、一个庄园，不管范围有多大，都很难使每件物品都靠领地内的农奴和工匠生产出来。最明显的是盐和铁，它们是生活和生产中不可缺少的，而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不可能使每一个封建领地内都有盐井和铁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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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领地生产不出好的刀剑、弓箭、盔甲、战马、马鞍，这些商品必须花钱到东方的城市去购买，否则就会在诸侯战争中处于劣势。珠宝首饰、上等的服装，也只有在意大利的城市中和东方的城市中才能买到。还有作为调味品和药品的香料，原产于非洲和东方，必须从东方的城市中才能买到。西欧封建领主们如果家里不备有香料，吃肉时只能白煮，拌盐吃。总之，封建领主迫切需要手中掌握货币，有了货币就能从城市（尤其是东方的城市）买到称心如意的高档消费品。没有货币，则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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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领主如何才能弄到货币呢？庄园里生产的谷物和畜产品，尽管可以运到市场上去出售，但卖不出好价钱，何况其他封建领主的庄园也在出售这些产品。若能有优质的葡萄酒和橄榄油出售，则可以盈利，但并不是任何庄园都能生产出优质的葡萄酒和橄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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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拦路抢劫的方式，或用抢劫寺院或抢劫村庄的办法来获取货币的后果严重，甚至得不偿失，因为这会激起商人们的反感和敌意，他们今后不再走这条商道了。如果用抢劫其他封建领主所辖村庄的办法来发财，很可能会引发一场封建领主之间的战争。这样，反复权衡，封建领主认为最可行的办法就是让有手艺的农奴和工匠外出做小生意，定期向封建领主缴纳一定的货币地租。这既可调动外出农奴和工匠的积极性，又可以使封建领主得到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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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贸易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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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靠手艺和交易能力谋生的农奴和手工工匠们经常聚集在渡口、大路交叉口、河流汇合处、寺院或教堂附近，或古代城市的废墟上，在这里从事交易。在这些地方形成的是集市的雏形，或称地方性小市场。交换是零星进行的，规模小，都属于零售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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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从公元9世纪初叶起，在西欧各地就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地方性小市场。从经济上说，外出的手工业者和农奴聚集到一起，彼此交换自己的产品并取得货币，或让商人到这里来收购，要合算得多，因为商人和农奴、手工业者之间的单独一次交易，价格难以确定，而在市场上则易于确定价格。同时，商人也认为这种交易方式对自己是合算的，因为免得沿村沿户收购，从而可以节约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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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的形成要晚于地方性小市场的形成。集市同地方性小市场的区别如下：第一，地方性小市场规模小，仅限于零售业，从事交易的以生产者本人为主，而集市的规模要大得多，既有零售业，又有批发业，从事交易的不限于生产者，职业商人后来成为集市贸易的主角。第二，地方性小市场的影响小，只是附近的农奴和手工业者把自己生产出来的农产品和手工业品拿到这里来出售，而集市的影响要大得多，它常常吸引远处的商人前来。集市和地方性小市场长期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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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普通集市，另一类是同宗教节日相结合的庙会。集市总是定期举行，一般隔数日或十余日举行一次，一次通常一天。庙会作为一种大型集市，一般是一年举行一次或几次，每次长达几日或几十日。庙会吸引了更多的卖主、买主、香客或游览者。在庙会期间还经常举行各种娱乐活动，如演戏、玩杂耍。庙会上还有人开设赌钱的摊馆。为庙会上的交易者和游客服务的小饭馆、食品店、旅店、车马店也相继成立。庙会往往在大教堂或修道院附近举行，因为这里有圣迹、圣物可供游人和商客膜拜，在这里举办庙会，生意更加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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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尤其是大型庙会的举办有严格的批准手续。地方上的小封建主没有这种权力。只有国王或大封建主才有权批准在自己的领地内的某处开设集市、举办庙会，并借此收税。这是国王和大封建主的一项重要的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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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市和庙会发展过程中，发挥越来越重要作用的是一批职业商人或专业化的商人。其中大多数是由参加集市贸易的农奴或有农奴身份的手工业者演变而来。经过长期的经商活动，他们积累了贩运、采购和销售的经验，也结识了不少同行，懂得各地的风土人情或物产状况。他们以家族形式经营商业，亲戚遍布各地，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终于形成了职业商人。职业商人和专业的手工业者一起，成为西欧封建社会中最早富裕起来的人。尽管他们之中有些人还带着农奴的身份，但他们长年在外，只要定期向主人缴纳货币，就无拘无束，自行经营，发财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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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商人和专业化的手工业者的兴起，是集市贸易发展的必然后果，也是集市贸易进一步发展的推动力。这些农奴出身的或对地主存在人身依附关系的手工业者和职业商人，顶着周围的人对自己的蔑视、嘲笑和嫉妒，逐渐成为一个个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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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贸易的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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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贸易兴起以后，在集市所在地或附近，开始有一批常住的居民。他们主要是从庄园外出干活的、有农奴身份的手工业者，以及从其他封建领地逃出来自谋生路的农奴，还有陆续形成的一批职业商人。当时的手工作坊和零售商业是结合在一起的。职业商人主要从事贩运、采购业务，或从事批发商业。除此以外，西欧有一些具有自由民身份的居民或手工业者也纷纷迁到集市地点。西欧封建领土的家庭成员，或老或少，也想搬到集市来居住，派人在这里盖上豪宅，作为休闲之地。集市上的居民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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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从商人中又分化出一些经营货币的商人。首先，集市贸易开始具有国际贸易的性质，不同国家的商人带着不同的货币，这些货币的成色和重量很不一样，购买商品时经常发生困难。其次，在集市贸易中常常发现伪造货币和货币成色被人为地降低的情况，使交易无法正常进行。最后，金币、银币、金块、银块之间的兑换比例时常波动，也使交易者感到为难。这样，就需要有一些货币兑换商，他们专门从事货币的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