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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宁讲欧洲经济史（插图版） [:170444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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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宁讲欧洲经济史（插图版） 人力资本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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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化过程中最早的技术人才的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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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欧国家工业化开始以后第一代的机器发明者或制造者是什么人？他们来自何处？第一代“工程师”多数为有技术的、熟练的、会设计的工匠，还有一些为“聪明人”，是指肯动脑子、爱钻研问题的人。英国纺织机械的最初发明者或制造者约翰·凯伊是一个大自耕农的儿子，刘易斯·保罗是一个医师的儿子，塞缪尔·克隆普顿的父亲是一个在农闲时生产服装的农场主，埃德蒙·卡特莱特是一位绅士的儿子。蒸汽机的发明者詹姆斯·瓦特是数学教师的儿子。他们大部分出身于中产阶级，肯动脑筋是他们共同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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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了发明家并不等于解决了当时社会上技术工人普遍供给不足的问题。到处都缺少技术，在很多情况下即使设法弄到了一部机器，也不会安装，不会使用，出故障后也不会修理。这成为工业化开始后遇到的突出问题。大体上有三种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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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大量招收学徒，包括工厂招收学徒，或者有技术和有经验的师傅个人招收学徒。工厂学徒和师傅个人学徒二者并存。这在英国工业化初期是可行的，而且收效很快。缺点是通过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学徒或工人，在理论方面的训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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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工厂自己建立岗位培训机构。无论是新招收来的工人还是从学校毕业生中招收来的工人，在进入工厂时都要经过一定时间的岗位培训，以适应技术方面的需要。但这种方式一般只适合较大型的工业企业，很难适应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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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建立职业技术学校，招收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青少年进校学习，毕业后到工业企业充当技术工人。与工厂招收学徒的方式相比较，以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技工有一定的理论训练，今后有较大的发展前途。与企业自己设立岗位培训机构相比，这种做法的最大好处是企业花费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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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技术学校既有私立的，也有公立的。在一些西欧国家，职业技术学校被纳入了国家教育体系。在有些国家，为了鼓励私人创办职业技术学校，政府给这种私立职业技术学校一定的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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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在工业化过程中对职业教育培训尤其重视。当时，德国的小工业企业很多，这样的小企业很难自己开展岗位培训工作，所以技工主要来自职业技术学校的毕业生。19世纪60年代以后，德国许多职业教育培训性质的学校都升格为技术高等院校，从这里培养出来的专门人才成为德国工业技术创新的骨干力量（见图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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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欧一些国家，尽管建立了职业技术学校，但学徒制仍长期存在，主要是因为技术工人认为使用自己带出来的学徒作为帮手，效果更好。大概到了20世纪20年代初期，由于工业化进展很快，技术一再创新，学徒制在大型工业企业中被弃置不用了，但中小企业仍有保留学徒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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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4 德国汽车修理店中的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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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人才的引进和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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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人才，包括技术工人和各类专业人才，在西欧各国工业化过程中，既有流入，又有流出。这在工业化开始时，就已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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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人才的流入和流出，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一国是否卷入战争，社会是否动荡不安，各国技术人才报酬的差异，还有宗教信仰的不同，等等，都是导致技术人才流入或流出的因素。此外，征税比率的差别，以及生活条件和生活必需品供应状况的差别，也会引起技术人才的国际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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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欧国家在工业化时期很重视人才的流入和流出的变动。一般来说，它们都鼓励国外技术人才的流入，限制本国技术人才的外流。但即使外国技术人才的流入，有些国家也提高警惕，害怕他们来窃取技术情报，把先进技术带回本国去，所以有些西欧国家的进出口审查很严。直到进入20世纪以后，西欧国家限制本国技术人才出境的限制才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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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样，西欧各国工业化进程中的技术人才国际流动，对于加速较晚实行工业化国家的发展是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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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到技术人才的引进和外流时，不要忽视互相派遣留学生和交流教师在工业化进程中所起的作用。工业化开始后，西欧各国都重视本国的大学，以培养本国工业化过程中所需要的各类专业人员或培养政府管理部门所需的专业人员。发展高等教育的意义，更重要的在于提高整个社会的文化水平和提高国民素质。引进外国著名的大学教授前来授课，对于本国政治、经济、社会、科学技术和社会科学研究各方面都是重要的，而且这种效果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19世纪后期的德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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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资本的作用得以发挥的制度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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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人力资本的作用在工业化过程中充分发挥出来，制度因素十分重要。政府对私人财产权的确认和依法保护，就是调动投资者和工作者的积极性、创造性的制度因素之一。除此以外，另一个重要的制度因素，是社会流动限制的减少和最终消失，即社会流动渠道由初步畅通到完全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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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论是对那些在突破传统方式之后进行工业化的西欧国家来说，还是对那些边进行工业化、边突破传统生产方式的西欧国家来说，都存在社会流动渠道从不那么畅通逐渐过渡到完全畅通的问题。传统生产方式对社会流动的阻碍和限制，只是制度的阻碍和限制。即使在突破传统生产方式后，对社会流动的阻碍和限制仍然存在，这就是社会上重门第、重家族、重出身所带来的阻碍和限制，它们往往是无形的。这在社会垂直流动方面表现更为突出，社会垂直流动渠道对某些人是敞开的，对另一些人则是封闭的。这就是明显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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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资本的作用得以发挥与否，还同另一种制度因素有关。这主要表现在教育资源是否均衡配置上。教育资源的非均衡配置在工业化以前或工业化初期是明显的，农村不受重视，那里的学校少，上学不方便，教育设施差，教师水平低，教师报酬少，好教师不愿意到那里去教书，再加上农村教育经费不足等等，都会造成社会流动受限制。这样，家住农村的孩子无法接受较好的教育，他们也就缺少社会流动的资格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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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化开始后，西欧各国政府相继认识到大力发展教育的重要意义，力求增加教育经费，并促进教育资源走向均衡配置。义务教育逐步推广，农村教育得到重视，校舍得到重建或扩建，教师水平得到提高，教师能在农村安下心来教学。这样，农村的孩子受到较好的教育后，他们的社会流动渠道相比于过去较大程度地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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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资本的作用得以发挥的文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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