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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经济学:美元从谷底到巅峰背后的总统助推力 提升社会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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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气沉沉的20世纪20年代,罗斯福这位终生都推崇理想主义的总统在长期蛰伏后脱颖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又一次积极地参与到对社会正义问题的探索中。通过总统的演讲,通过一些文件、小说和戏剧作品,人们得知全国有多达三分之一的国民长年衣不蔽体、居无所安、营养不良,这些现实问题使那些缺乏敏锐或盲目乐观的人们感到十分震惊和忧虑。例如,妇女俱乐部对这些国计民生问题的关注越来越多,而不再局限于探讨“纯文学”或自己的花园。大萧条给人们带来的切肤之痛以及它的严重后果孕育出一种更加敏感的社会意识,唤起了人们对长期生活在悲惨境遇之中的社会阶层的关注。这一阶层包括贫民窟居民、血汗劳工、贫困儿童、低收入农民、小佃农以及其他类似人群,而这一阶层在受到新近关注以前很久就已存在了。为了应对这些问题,政府提出一系列改革和缓和措施,例如贫民窟清理、规范住房、针对童工问题的新立法、工资和工时法、乡村迁移安置、向困境中的农民提供贷款、推进土壤保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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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社会保障理念在美国人的生活中开始扎根,这一理念致力于保护人们免受人力不可掌控的危险的侵害,涉及到的人包括寻求与生俱来权利的失学青年,不时面对疾病、技术失业、工业事故等威胁的成年人,以及最终将面临无业状态的老人。回顾詹姆斯·布赖斯对这一代人的先人们所作的分析,1935年一些再次关注中等城镇的社会学家指出:“最显著的差异在于人们关注的重心发生了变化,过去中等城镇关注的是大胆冒险的新事物,而现在它关注的则是经过多次尝试后的、安全可靠的事物。”在20世纪30年代很多人把信仰寄托在新政对社会保障的承诺上,也有一些人则渴望回归过去的旧秩序,因为这种旧秩序“曾使美国强大”,尊重个人奋斗与自由竞争,惧怕激进主义和革命。但是奇怪的是,这两种人群的基本愿望还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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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本人以及他的大部分追随者认为,“新政”中并不存在丝毫贬义上的激进或革命因素。他们提出,“新政”促进了个人奋斗和自由竞争,正是因为它更看好小企业而不是大企业,更注重普通公众而不是垄断企业,更强调劳资谈判而不是集中的资方权力。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新政”,但打出的还是过去在劳工市场上致力于以合同规则取代拍卖规则的老牌。毫无疑问,在这段时期,政府干预增强了劳工阶层的实力,满足了工人安全状况方面的要求,并使他们能更充分地分享工业利润。另外,这一时期也反映出劳工对长期从事非人苦工的强烈不满,工人们再也没有了过去手工生产与小作坊特有的工作趣味和创造满足感。这种普遍的动荡不安,正是工会要求在政治方面以及纯粹的经济范围内获得更高的集体声望的大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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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主要倾向于应对劳工“沙皇”们的新自满情绪以及劳工诈骗的违法行径等方面。此外,准司法性的全国劳资关系委员会时不时地会超出它自诩的公平公正,走向另一极端,以确保工会有机会弥补其过去的不满。甚至在战争一触即发的阴影下,类似约翰·刘易斯这样的工会领导者们还创造着这样一种总体印象,即劳工的唯一目的就是在国民收入中占有更大的比例,并不是在更多的国民收入中占应有的份额。很多在“新政”实施早期对劳工运动表示同情和友好的人,在1937年劳工们的静坐罢工后,都对劳工运动充满了敌意。并且从那时起,他们开始批评联邦政府太过于纵容工会运动,正如他们反对柯立芝和胡佛当政期间与此时相反的工会政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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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舆论较少同情保守主义经常抱怨的内容,保守主义指责华盛顿政府过多地干预个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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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民意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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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杂志在1940年初秋的一次问卷调查中发现,每三个人中就有两人认定政府干预并不过分,每四个人中只有一人认为干预过分,而十分之一的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在富人中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对这种干预表示否定。该调查及其他调查表明,大多数人并不反感“新政”的控制与监管,整体来看这些方面主要涉及股票交易、股份公司、个人高收入以及遗产问题等。“新政”对普通公众的影响是有益的,但也有一些问卷调查显示人们会反对“新政”中那些与己无关的措施,比如农民对公共事业振兴署的疑虑,以及城市中领救济的人对乡村屠宰生猪的忧虑。总体而言,不管好坏,罗斯福政府不仅培养了地方政府对联邦政府的依赖习惯,而且还增强了华盛顿政府的决策力度以及个人魅力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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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的救济、复兴和改革的整体计划基本上是实验性的,不管方法上的流动和多变具有怎样的优缺点,它的最终目标——国家繁荣、分配合理和社会正义则始终是稳定不变的。有时,它的一些即兴之举看似反复无常,例如在1933和1934年间实施的金融市场操纵政策,虽然尝试和错误很多,但这些即兴发挥依然忠实于罗斯福早期做出的坚持不懈地作出行动的保证。作为威廉·詹姆斯在哈佛大学的门生,罗斯福总统以实用主义作为政治工具,而在这一时期,充满混乱、流动与变迁的美国精神对他给予了衷心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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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新政”不得不对很多问题提出仓促的解决办法,以求能够取得辉煌的成功、减少潜在的失败,但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它重新点燃了曾经照亮老罗斯福总统(即第二十九届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塔夫脱和威尔逊先后当政时期的进步主义的明灯。这盏灯曾在“大圣战”的躁动与兴奋中熄灭了,并且在20世纪20年代死气沉沉的空气中再也没有亮起来。然而,无论罗斯福“新政”有多少缺点和错误,它所获得的公共信任度一直是非常高的,而且其领导者也非常真诚,所以当后世的人得知罗斯福曾引起少数既不乏才智又不缺公民责任心的人的病态的仇恨时,会感到非常困惑。“新政”将大量的工作植根于社会与政府体系中。甚至连1936年和1940年的共和党人也模糊地做出了同样的承诺,无非是更好、也更廉价。多样化“新政”的其他部分经过尝试,或被合法地废除,或自动放弃,或被大加修改。从某些着重点来看,一个“正常”新时代的开始,无疑将会导致其他事物更进一步的屈服。但是,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得承认,美国人的生活确实空前绝后地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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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代末,改革立法的步伐缓慢甚至到了停步不前的地步,固守着已取得的成就,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在1938年的总统竞选中,共和党和南方保守党势力的扩大显然标志着潮流的转向,因为从此以后公众对“新政”的热情与创新越来越不感兴趣。随着1929年全国性大崩溃渐渐远去,而这一代人中已取得了相当多的复兴业绩,改革的目标似乎已经充分实现了。似乎是为了将1935年分离的两个支流重新汇合起来,罗斯福总统在1939年1月4日对国会说:“现在,我们应该释放全部的精力,用以使复兴的进程充满活力,以保护我们的改革成果。”现在,我们看到的是“过去一路走来所不能见到的”。他还意识到,“新政”改革是一种广义上的防御措施,它不仅把美国从内部的经济瓦解中解救出来,而且建成了抵御国外强敌的坚强堡垒。毫无疑问,罗斯福也注意到党内也需要更加紧密的团结,而国家也处于迫在眉睫的世界战争的威胁之下。当某些曾经支持他的国内计划的国会议员,现在离他而去,把他丢弃在孤立主义的营房中生闷气时,罗斯福需要南方保守党的选票,也需要认可干预主义的共和党人支持他重整军备。这一年度的咨文以严肃的暗示之语结束:“来自国外的危险比国家内部的危险更为可怕。……我曾经预言这一代美国人将会与命运碰触。这句预言正在成为现实。对我们而言,我们所得到的已经很多,但我们所期待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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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经济学:美元从谷底到巅峰背后的总统助推力 欧洲,希特勒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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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1933年3月5日版,紧挨关于罗斯福就职典礼的报道,是一篇以《希特勒的胜利指日可待》为题的文章,该文章报道了来自德国的最新消息。以“彰显纳粹党人的民族觉醒精神”为宗旨的熊熊烈火,沿着德国边境线的山峦猛烈燃烧,此火焰成为一根迅速点燃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起初,对普通的城镇居民来说,极权主义的膨胀似乎只是从报纸上读到的东西,不值得人们去关注。不过,专栏作家、电台评论员、行遍天下的新闻记者、部分教育工作者,还有少数归国侨民,都开始在他们的书籍和文章中估量极权主义的危险。然而,从1935年希特勒恢复“义务兵役制”、1936年纳粹德国修筑莱茵河防御工事,还有与此同时的墨索里尼征服埃塞俄比亚,到1936-1938年间“轴心国”独裁者们联手摧毁西班牙人民政府,再到1938年春天希特勒征服奥地利、秋天至次年春征服捷克斯洛伐克,无一不预示着极权主义危险正大步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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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无论是在原则立场上憎恨希特勒的非犹太人,还是那些被希特勒病态憎恨的犹太人——是世界末日的一个征兆,这些难民在大城市的普通社区里比在中等城镇更为常见。1933-1939年之间,仅来自德国的准入移民就有约60,000人,这个数字尚不包括大批未能申请到美国领事馆的移民许可的人。外来移民潮的增长与国内移民潮急剧下降,恰好同时发生。从实践来看,随着美国生活的前景不再那么诱人,许多已经定居美国的欧洲侨民开始迁回旧大陆,因为那里生活成本比美国低,并且有梦寐以求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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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美国的移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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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离开美国的人数历史上首次超过了前来美国的人数,这一趋势一直持续到1936年,入境移民才略微高出出境移民。由于欧洲战事造成难民大增,流入美国的移民数一直稳步增长,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仍如此。总体来看,20世纪30年代这十年间,与过去的几个十年有着令人吃惊的鲜明对比。1921-1930年那个10年间,输入移民总数达到了4,107,209人,而在1931-1940年这个10年间,输入移民的数量降至528,431人,这是自1820-1830以来人数最少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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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欧洲知识分子圈子中评论美国文明的缺点是个长期的流行话题,话题多是关于美国种族骚乱、盗匪歹徒、腐败政治、傲慢的资本家和普遍粗俗,但美国再一次扮演了自由主义流亡者避难所这一公认角色。这一波难民和以前的难民不同,以前的难民有几拨德国和意大利的农民、技师和普通劳工,而这次的难民组成中有比例非常高的医生、科学家、学者、音乐家、艺术家和作家,他们来到美国,渴望把自己最好的技艺奉献给这个收留了他们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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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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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难民中包括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小说家托马斯·曼因,指挥家阿尔图罗·托斯卡尼尼和奥托·克伦佩勒,作曲家阿诺德·斯赫尔伯格、保罗·亨德米特和库尔特·魏尔,建筑师沃尔特·格罗佩斯,画家乔治·格罗兹,遗传学家理查德·戈兹施密特,细菌学家卡尔·兰格,文化历史学家朱塞佩·A.博格塞,以及德国前总理海因里希·布吕宁——他以哈佛大学公共管理学教授身份移居美国。大多数难民很快都找到了工作。“帮助转移德国学者紧急委员会”资助了一些在大学里工作的学者,为他们提供研究基金,直到他们适应新环境并且环境能够正确认可他们的价值。此期间,位于曼哈顿的社会研究新学院在1933年创办了“流亡大学”,这所大学雇用了178名欧洲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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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经济学:美元从谷底到巅峰背后的总统助推力 反犹主义与和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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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民中的犹太人最为显眼,这无疑刺激了反犹主义情绪的激化,尽管反犹主义在美国尚是相对较新的现象。在某些特别的群体中,反犹情绪就像第三帝国的政治实验室狂热地炮制出的充满仇恨的细菌战,它立即被西班牙和意大利仿效,并把传染源扩散到了大西洋彼岸。大概每个人和每个地区、每个民族同样在自身内部携带着这种种族和宗教偏见的潜在病菌,只不过健康的心态和正当的天赋抵抗力能够阻止这种病菌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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