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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财富税的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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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这些因素纳入考虑,资本税的理想框架是怎样的,这一税种会带来多少收入?明确一下,我这里所说的是一个永久性的年度资本税,因而税率必须相当温和。一代人只收一次的税种,比如遗产税,可以确定非常高的税率:1/3、1/2甚至2/3,像英国和美国1930~1980年针对最大遗产时的情况。[22]在不常见的情况下对资本征收的一次性特别税也是如此,比如法国1945年对资本征收高达25%的税,占领期间(1940~1945年)对增加的资本实际上征收100%的税。显然,这种税不能长期征收:如果一个政府每年拿走国民财富的1/4,那么几年后就什么都不剩了。这就是为什么年度资本税的税率必须非常低,大约在百分之几。对有些人来说这可能显得奇怪,但是这确实是非常可观的税率,因为它每年都要对总资本存量征收。例如,不动产税税率往往只有其价值的0.5%~1%,或租金价值的1/10~1/4(假设每年4%的平均租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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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点非常重要,这也是我想坚持主张的:考虑到当前欧洲私人财富极高的水平,一个税率温和的年度累进财富税将会带来可观的收入。例如,采取一个财富税,100万欧元以下税率为0,100~500万欧元税率为1%,500万欧元以上税率为2%。如果应用于所有的欧盟成员国,这一税种将影响2.5%的人口并带来相当于欧盟国内生产总值2%的收入。[24]高回报不足为奇,缘于如下简单事实:当今欧洲的私人财富价值超过5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并且这一财富的大部分集中在收入金字塔最顶层的1%人群手中。[25]虽然资本税自身尚不足以为社会国家融资,但是其带来的额外收入的确非常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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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通过自己使用这一税种,每一个欧盟成员国都可以产生相似的收入。但是如果没有银行信息在欧盟区域内外自动分享(从非成员国中的瑞士开始),偷税漏税的风险将会非常高。这部分解释了为什么采取财富税的国家(比如法国采用了和我提议的类似的税收安排)通常会允许大量的豁免,尤其是对“商业资产”,以及实际上几乎所有上市和非上市公司的重大利益。这样做让累进资本税的收入大量流失,这就是为什么现存税收产生的收入比上面描述的小那么多的原因。[26]当欧洲国家尝试征收自己的资本税时,会面临诸多困难,一个极端的例子是意大利。2012年,面临全欧洲最为沉重的公共债务的意大利政府对高额的私人财富开征财产税(意大利和西班牙是欧洲私人财富最多的国家之一)。[27]但是,由于害怕金融资产会逃离本国,去瑞士、奥地利和法国的银行寻求庇护,不动产税率设定为0.8%,银行存款和其他金融资产的税率仅为0.1%(特别是股票完全免税),并且没有累进。为什么一些资产只被征收其他资产1/8的税,这一现象不仅很难用一个经济原理来解释,而且,整个系统还有一个不幸结果:对财富实行了累退税,因为最大的财富包括的主要是金融资产,特别是股票。这个设计大概无法为新税制赢得社会的认可,它成为意大利2013年大选的主要问题;提出这一税收的候选人——被欧盟和国际机构所恭维——在民意调查中被彻底击败。问题的症结在于:没有欧盟国家间的银行信息自动共享(它将准许税务机关获得有关每个纳税人净资产的可靠信息,不管这些资产位于何处),一个国家靠自己行动采取累进资本税是非常困难的。更为遗憾的是,因为这一税种特别适合欧洲当下的经济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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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银行信息实现了自动共享,税务机关也已经拥有关于财富的准确评估(这有一天也许会实现)。那么理想的税收安排是什么?像往常一样,没有数学公式可以给出答案,这是需要民主协商的问题。如下税率大致是合理的:20万欧元以下的净财富税率为0.1%,20万 ~100万欧元的税率为0.5%。这将代替不动产税,其在大多数国家对有财产的中产阶层而言相当于财富税。新体系将会更加公平也更加有效,因为其目标是所有资产(不光是不动产)以及基于透明的数据和减去抵押债务的市场价值。[28]在很大程度上,这种税单个国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独自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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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没有任何理由说高于500万欧元的财富的税率应该限制在2%。因为在欧洲和全世界最大额财富的真实收益是6%~7%或更多,对1亿或10亿欧元以上的财富征收2%以上的税并不过分。最简单也最公平的程序是,以每个财富等级过去若干年可观察到的收益为基础设定税率。这样,累进程度可以调整,以匹配资本收益的演变和期望的财富集中水平。为了避免财富分化(即收入最高的1%或0.1%人群所拥有的财富占总财富的比重稳步增长,这表面上看似乎是一个最小的期望目标,但对最大额财富以5%的税率征税似乎是必需的。如果选择更有雄心的目标——比如说,将财富不平等降低到比今天更温和的水平(历史表明,对经济增长而言这并不是必需的),那么针对亿万富翁的税收可能要在10%或更高。这里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就像政治辩论中经常出现的那样,以公共债务收益为参照毫无道理可言。[29]最大额的财富显然不投资于政府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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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财富税现实吗?技术上没有任何原因可以否定。这是面对21世纪经济挑战最适合的工具,尤其是在欧洲,私人财富繁荣的程度是“美好年代”以来所未见的。但是,如果旧大陆各国想要更紧密地合作,欧洲的政治制度必须改变。目前唯一强健的欧洲机构是欧洲中央银行(ECB),它非常重要但是显然并不足够。当我们转向公共债务危机的时候,下一章会回到这个问题。在此之前,需要从更广泛的历史视角审视我们所提议的资本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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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视角下的资本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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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文明中,资本所有者不用劳动就可以获取国民收入的一个可观份额,资本收益率每年通常在4%~5%这一事实都会激起激烈的(常常是愤怒的)抵制,此外还会引发各种政治应对措施出台。禁止高利贷是最常见的政治应对措施之一,在大多数宗教传统中,包括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我们都可以发现这样或那样的高利贷形式。希腊哲学家对利息的看法摇摆不定。由于时间之流永不停息,利息原则上可以永无止境地增加财富。亚里士多德特别指出无界限的财富是危险的,而他也注意到“利息”一词在希腊语中本意是“子女”。在他看来,钱不应该“生”出更多的钱。[30]在一个人口低增长甚至零增长的世界,人口和产出世世代代几乎保持不变,“无穷无尽”显得尤其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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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禁止利息的企图常常不合逻辑。剥夺有息贷款的合法性,其效果通常是限制了政治或宗教当局认为不合法或没有价值的某类投资及商业金融活动。然而,他们普遍并不质疑资本收益的合法性。在欧洲农业社会时期,基督教当局从未质疑过地租的合法性,因为他们自身从中获益,他们赖以维持社会秩序的集团也从中获益。当时社会禁止高利贷最好视作是一种社会控制方式:某些类型的资本比其他资本更难控制,因此也更令人不安。资本可以给其所有者带来收入,这一基本原则毫无疑义,所有者也无须证明其合理性。当时的思想颇为警惕资本的无限积累。来自资本的收入应该用到健康的方面(例如支付慈善行为),当然不能投入商业或金融风险资产中,这可能会导致疏离真实信仰。土地资产在这方面非常令人放心,因为它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自我再造。[31]结果,整个社会和宗教秩序也显得不可改变。地租在成为民主的死敌之前,长期被视为社会和谐的源泉,至少对所有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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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卡尔·马克思和其他社会主义作家在19世纪所建议、20世纪在苏联和其他地方付诸实施的资本问题的解决方案要更为激进,即使不谈别的,逻辑上也更加一致。苏联废除了生产资料的私人所有制,包括土地和建筑,以及产业、金融和商业资本(除了很少的小地块和小合作社),从而消除了所有资本的私人回报。禁止高利贷变得更为一般化:剥削率(在马克思那里代表被资本家占用的产出份额)连同私人收益率降到零。伴随资本的零收益,人们(或工人)终于挣脱了连在财富积累枷锁上的锁链。问题在于,私人产权和市场经济不仅仅是让除了劳动力外一无所有者为资本所统治,它们在协调亿万个体的行动方面也扮演着有用的角色,没有它们就不会如此容易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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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私人资本及其回报的永恒问题,资本税将是一种较少暴力且更为有效的解决方案。在依赖私人产权和竞争力量的同时,对私人财富征收累进税将以普遍利益的名义重新控制资本主义。每种类型的资本都将以相同的方式征税,没有先验的歧视,“在做出投资决策方面,投资者一般比政府更有优势”这一原则。[32]如果需要,对巨额财富累进的幅度可以非常大,不过这是法治政府的民主辩论问题。对r>g导致的不平等,以及对资本回报作为初始资本规模之函数的不平等,资本税是最适当的应对方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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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形式下,资本税是一种新的思路,是明确为21世纪全球化承袭制资本主义所设计的。诚然,土地形式的资产从史前时期就被征税了,但是财产通常以非常低的统一税率征税。财产税的主要目的是通过要求财产登记来保障产权,而不是重新分配财富。英国、美国和法国的革命都遵从这一逻辑:他们设立的税收制度决非旨在减少财富不平等。在法国大革命期间,累进税思想是较为活跃的争论话题,但是最终累进原则被抛弃了。不仅如此,从建议的税率相当低这个意义上说,当时最有勇气的税收提议今天看起来都相当温和。[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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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进税革命不得不等待20世纪和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时期的到来。它生于混乱之中,并且主要以累进所得税和累进遗产税的形式出现。不可否认,有些国家(最引人注目的是德国和瑞典)早在19世纪末期或20世纪早期就建立了年度累进资本税。但是美国、英国和法国(直到20世纪80年代)都没有转移到这个方向。[35]而且,在对资本征税的国家,税率也相对较低,无疑是因为这些税收设计的背景和现在非常不同。这些税收也受困于基本技术缺陷:它们不是基于课税对象资产每年可以修订的市场价值,而是基于不经常修订的税务机关的价值评估。这些评估价值与市场价值的差异越来越大,并最终使得税收失去价值。伴随1914~1945年间的通胀冲击,同样的缺陷破坏了法国和许多其他国家的财产税。[36]如此的设计缺陷对累进资本税可能是致命的:每个税收等级的临界值或多或少依赖于比较随意的因素,比如在指定的城镇或地区最后一次财产评估的日期。1960年以后,在不动产和股票价格快速上升的时期,对这种随意性税收的挑战变得越来越普遍,法庭也常常介入(就是否违反平等税收原则进行裁决)。德国和瑞典在1990~2012年间废除了其年度资本税。这主要是由于其设计陈旧(回到了19世纪),而不是因为税收竞争。[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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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目前的财富税(impôt de solidaritésur la fortune,或iSF)某种程度上更加现代:它基于各种资产的市场价值,每年可以重新估值。这是因为该税的设立相对较近:20世纪80年代引入,当时通货膨胀(尤其是资产价格)已不能忽视。在经济政策上与其他发达国家保持不一致或许有好处:在某些情况下,这会让一个国家领先于其时代。[38]尽管法国的“团结财富税”基于市场价值,在这方面它和理想资本税类似,然而在其他方面它与理想税制非常不同。前已述及,它因大量豁免而漏洞百出,并且是基于自我申报财产的方式持有。2012年,意大利引入一个相当奇怪的财富税,它显示了在目前背景下单个国家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实施资本税方面可以走多远。西班牙的情况也十分有趣。西班牙财富税,就像现在已经不存在的瑞典和德国版本,是基于多少有些随意的不动产和其他资产的评估。该税的征收在2008~2010年暂停,然后在2011~2012年严重的预算危机中恢复,但是其结构并未修改。[39]类似的紧张气氛几乎无处不在:鉴于政府不断增长的需要,资本税虽然看起来符合逻辑(当大额财富增长且收入停滞,无论哪个政党当权,政府不可能对这样诱人的财源视而不见),但是在单个国家内合理设计这样的税种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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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一下:资本税是一个新想法,需要使之适应于21世纪的全球化承袭制资本主义。税收设计者必须考虑何种税收安排是合适的,应税资产的价值该如何评估,以及关于资产所有者的信息应该如何被银行自动提供和在国际范围内共享,以便税务机关不需要依赖纳税人自我申报的财产持有情况即可掌握准确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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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监管形式:保护主义和资本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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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税没有替代者吗?不,有其他方法管理21世纪的承袭制资本主义,有些已经在世界的不同部分进行尝试了。然而,这些另类监管形式并不如资本税一样令人满意,而且有时候其制造的问题比解决的还要多。如前所述,政府收回经济和金融主权最简单方法是诉诸保护主义和资本管制。保护主义有时是保护一国经济中相对不发达部门的有用方法(直到国内企业预备好了面对国际竞争),[40]也是反对不遵守规则(金融透明度、健康标准和人权等等)国家的有用武器。对一个国家而言,放弃保护主义或许是愚蠢的。不过,保护主义自身并非繁荣的源泉和财富创造者。历史经验表明,旨在通过保护主义来显著改善民众生活的国家可能会面临巨大的失望。此外,保护主义对阻止r>g导致的不平等或财富积累到越来越少的人手中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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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管制是另一个问题。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大多数富裕国家提倡完全和绝对的资本流动自由化,没有控制,也没有各国间关于资产所有情况的信息分享。诸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之类的世界组织,以经济科学最新发展的名义来推销同一套措施。[41]但是,这一运动本质上是由民主选举政府推动的,反映了特殊历史时刻的主导思想,苏联解体和对资本主义和自动调节市场的无限信心是这一时期的标志。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这种方式是否明智遭遇严重质疑,富国很可能将在未来数十年增加资源进行资本控制。从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开始,发展中国家已经展示了其发展道路。那次危机让很多国家相信(包括印度尼西亚、巴西和俄罗斯在内),国际社会指示的政策和“休克疗法”并不总是明智的,是设定自己道路的时候了。那次危机也鼓励一些国家积累额外的外汇储备。这可能不是对全球经济不稳定的最佳对策,但是它可以让单个国家在不丧失主权的情况下即可应付经济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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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资本管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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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国家经常实施资本管制,不为完全解除资本流动和经常账户管制的大潮所触动,认识到这一点很重要。中国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例子,其货币从来都不可自由兑换(但是,将来有一天当中国确信积累了足够的储备可以埋葬任何对赌人民币的投机者后,货币兑换可能会放开)。中国也严格控制进入的资本(没有政府批准,不能投资或购买中国的大公司,一般只有当外国投资者满足于占有少数股权时才可获得批准)和流出的资本(没有政府同意,资产不能转移出中国)。资本流出问题目前在中国非常敏感,是中国资本管制模型的核心。这就引出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中国的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他们的名字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全球财富榜中,他们是否是财富的真正所有者?例如,如果他们愿意,他们能不能把钱转出中国?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笼罩着神秘的面纱,但是毫无疑问,中国的产权概念和欧美是不同的。它依赖于一套复杂且不断演变的权利和责任。举个例子,一个取得20%中国电信股份的中国巨富,想要带着家人移居瑞士,同时继续保留他的股份并收取数百万欧元的股息。相较于一个俄罗斯寡头,他这样做很可能会非常困难。这一判断基于这样的事实,经常有大量资金离开俄罗斯到达可疑的目的地,而这在中国从未见到,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如此。无可否认,俄罗斯寡头们必须小心翼翼不得罪总统,因为他可以送他们进监狱。但是,如果能够避开这个麻烦,他们显然可以依靠开发俄罗斯自然资源获得的财富过得很好。在中国这似乎控制得更严格。阅读西方报刊经常可以看到这类比较:中国政治领导人远比其美国同行富有。上述问题可能是众多原因之一。该结论很可能经不起更细致的考察。[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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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为中国的资本管制制度辩护,它极端不透明,很可能也不稳定。不过,资本管制是管理和遏制财富不平等动态的一种方法。此外,中国有比俄罗斯更加累进的所得税(俄罗斯在20世纪90年代采取统一税,像许多前苏联集团的国家),尽管它仍然不够累进。所得税带来的收入投入教育、医疗和基础设施,其规模远大于其他发展中国家,比如印度,中国显然已经将其远远抛在后面。[43]如果中国愿意,尤其是如果其精英阶层同意,允许民主透明和法治政府与现代税收制度相结合(并不是确定的事),那么中国显然足够强大来实施我此前讨论的累进所得税和资本税。在某些方面,中国比欧洲更有能力迎接这些挑战,因为欧洲必须应付政治分裂和税收竞争的特殊紧张局面,这种局面可能会在未来某个时间到来。[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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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如果欧洲国家不能一起协调和有效地管理资本,单个国家很可能采取自己的控制和国家偏好。(实际上,这已经开始了,有时伴随着对国家捍卫者和国内股东的不合理推广,这常常基于虚幻的前提,即他们比国外股东更容易控制。)在这方面,中国拥有明显的优势,将很难被击败。资本税是资本控制的自由形式,能更好地发挥欧洲的相对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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