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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年谱长编 一八九〇年(光绪十六年庚寅) 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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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春入京会试,始见《瀛环志略》和上海制造局译出各书。《三十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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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八,计偕入京师,父以其稚也,挈与偕行。李公以其妹许字焉。下第归道上海,从坊间购得《瀛环志略》读之,始知有五大洲各国。且见上海制造局译出西书若干种,心好之,以无力不能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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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曼殊室戊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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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庚寅,赴春闱,祖父以兄年稚远游,颇不放心,乃命先君子携之入都,寓新会新馆。是科下第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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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八月始识康南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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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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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年秋,始交陈通甫,通甫时亦肄业学海堂,以高才生闻。既而通甫相语曰:‘吾闻南海康先生上书请变法,不达,新从京师归,吾往谒焉。其学乃为吾与子所未梦及,吾与子今得师矣。’于是乃因通甫修弟子礼,事南海先生。时余以少年科第,且于时流所推重之训诂词章学,颇有所知,辄沾沾自喜。先生乃以大海潮音,作狮子吼,取其所挟持之数百年无用旧学更端驳诘,悉举而摧陷廓清之,自辰入见,及戌始退,冷水浇背,当头一棒,一旦尽失其故垒,惘惘然不知所从事,且惊且喜,且怨且艾,且疑且惧,与通甫联床,竟夕不能寐。明日再谒,请为学方针。先生乃教以陆、王心学,而并及史学西学之梗概。自是决然舍去旧学,自退出学海堂,而间日请业南海之门,生平知有学自兹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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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代学术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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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三年而康有为以布衣上书,被放归,举国目为怪。千秋、启超好奇,相将谒之,一见大服,遂执业为弟子,共请康开馆讲学,则所谓万木草堂是也。”(《合集·专集》之三十四第六十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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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康南海自编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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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陈千秋来见。六月,来及吾门。八月,梁启超来学。陈通甫又字礼吉,时读书甚多,能考据,以客礼来见,凡三与论诗礼,泛及诸经,吾乃告之以孔子改制之意,仁道合群之原,破弃考据旧学之无用,礼吉恍然悟,首来受学。……九月……三水徐勤[6]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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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先生曾手批《四库提要》若干册。梁思成《致丁在君先生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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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尹已得见。……彼粤寓尚有先严十八岁时手批《四库提要》六十或八十册,并手写《兰亭》,惟不知尚存在否,此真可称无价之宝矣。”(节录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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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秋始交陈通甫礼吉。(先生之初识通甫当在十五岁初入学海堂时,《清代学术概论》谓“年十三与其友陈千秋同学于学海堂”,十三当是十五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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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初识汪穰卿当在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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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年谱长编 一八九一年(光绪十七年辛卯) 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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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康南海先生徇先生和陈通甫之请,始设教于广州长兴里的万木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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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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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余年十九,南海先生始讲学广东省城长兴里之万木草堂,徇通甫与余之请也。先生为讲中国数千年来学术源流,历史政治沿革得失,取万国以比例推断之,余与诸同学日札记其讲义,一生学问之得力,皆在此年。先生又常为语佛学之精奥博大,余夙根浅薄,不能多所受。先生时方著《公理通》、《大同学》等书,每与通甫商榷,辨析入微,余辄侍末席,有听受,无问难,盖知其美而不能通其故也。先生著《新学伪经考》,从事校勘。著《孔子改制考》,从事分纂。日课则《宋元明儒学案》、《二十四史》、《文献通考》等。而草堂颇有藏书,得恣涉猎,学稍进矣。其年始交康幼博。十月入京师,结婚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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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代学术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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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者学数月,则以其所闻昌言于学海堂,大诋诃旧学,与长老侪辈辩诘无虚日。有为不轻以所学授人。草堂常课,除《公羊传》外,则点读《资治通鉴》、《宋元学案》、《诸子语类》等。又时时习古礼,千秋、启超弗嗜也。则相与治周、秦诸子及佛典,亦涉猎清儒经注及译本西籍,皆就有为决疑滞。居一年乃闻所谓大同义者,喜欲狂,锐意谋宣传。有为谓非其时,然不能禁也。”(《合集·专集》之三十四第六十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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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康南海自编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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