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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04 人心至上:杜月笙 [:1705725058]
1705734305 人心至上:杜月笙 不过是个美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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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07 张啸林道:“兄弟啊,你喜欢名,打骨子里最害怕别人瞧你不起。你打拼到现在,名气总算是有了。如今这海内海外,提起你杜月笙,不知道的人又有几个?但是兄弟啊,让哥哥我来问问你,你除了一个空名,还得到了什么?你银行开了几家,厂子也不止一处,可这些产业,哪个真的是你的?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不过是自己出钱出力,替人家忙碌劳作。还有,清党那年,愚兄我陪你玩枪,率万名共进会,夜攻纠察队,那一年你就欠下了300万大洋的债。从那时开始至今,哪一年你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哪一年你不是又背上300万、500万的债?你现在人在上海,还可以通融商量。一旦你跨出上海一步,时势倒转,声望尽跌,还不知有多少只手向你伸过来,到时候你何以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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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09 杜月笙哈哈大笑起来:“啸林哥,还真不怕你笑话我。哥哥你说的,正是我杜月笙这一生自诩之处。钱财用得尽,交情吃不光。啸林哥,你可是眼睁睁看着呢,我杜月笙之所以能够在上海打出这片天地,靠的不是钱,而是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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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11 张啸林:“这就奇怪了,你打天下靠交情,怎么碰到东洋人,这交情就不管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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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13 杜月笙:“啸林哥,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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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15 张啸林微微欠身向前,声音充满了真诚:“我咋就明知故问了呢?我就弄不明白了,东洋人到底怎么你了?你就跟我说一句:东洋人跟法国人到底有什么区别?我们能够跟法国人友好相处,交成朋友,为什么跟东洋人就不行?月笙,你可曾想过,东洋人来了,全中国就变成了一个大租界,到了那时候,你、我,还有金荣哥,还有无数始终不离不弃的老兄弟们,我们也许可以再开一个比三鑫公司大上10倍、百倍、千倍的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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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17 杜月笙沉默半晌:“啸林哥,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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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19 张啸林:“怎么就不可能?你改行当和尚了?老僧入定了?吃斋念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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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21 杜月笙不语,眼前的张啸林仿佛在激荡的大潮中正迅速离他远去。他想伸出手把自己的好兄弟拉回来,可他听到的只是张啸林带有几分伤感的声音:“好了,月笙,我们不必再往下谈了。人各有志,无法相强,归根到底,我们不是同一类型的人。所谓兄弟,不过是个美好的误会;所谓情义,不过是我们孤独的心生出来的幻觉。我们冷啊,月笙,这世界寒风凛冽,我们实在是太冷了。原以为我们会抱团取暖,但最终,我们抱在怀里的,只是我们自己。只是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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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23 “啸林哥!”杜月笙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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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25 张啸林站起来,走到杜月笙面前,把手搭在杜月笙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月笙,你要远走,我能对你说的,无非是几句俗话了:物离乡贵,人离乡贱。你两眼不观井中水,一心只想跳龙门。兄弟啊,你要小心,谨防剃头刀子一头热,千万不要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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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27 杜月笙哽咽道:“啸林哥,我想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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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29 张啸林转过身,肃然道:“会或不会,又有什么区别?那毕竟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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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31 说到这里,两人沉静了片刻,张啸林道:“月笙,你什么时候走?让我给你饯个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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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33 杜月笙苦笑道:“啸林哥,只是个想法而已,八字还没一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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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35 张啸林失笑:“从这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彼此疏远,互相提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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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37 杜月笙道:“啸林哥,你多虑了,我们兄弟已非一日,这么多年了,兄弟我在你面前何曾有过一句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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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39 “倒也是。”张啸林肃声道,“要说的话,今日终于说尽了。从今而后,不论你我际遇如何,我们总算是做到问心无愧,彼此对得起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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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41 杜月笙站起来,踉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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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43 昔日生死相依,今日竟成路人;昔日性命相托,以后或为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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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45 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当这个时刻真正到来,他仍然无力承受,因为实在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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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47 这就是世界赠予他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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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34353 人心至上:杜月笙 临危受命,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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