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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孟昶的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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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北两路兵团入川定蜀的同时,太祖还在汴梁城里继续处理新兴国家面临的很多问题。大军出征不久,太祖就将两名监守自盗的官员免职,流放沙门岛(今山东长岛县西北大黑山岛)。太祖一面命人继续疏通五丈河,给京城引水;一面又委命相关州府发粮赈济灾民,又有一些地方的民众受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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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宋朝的军队将要平定西川的时候,太祖特意委派左拾遗孙逢吉前往四川,收缴后蜀国的图书和其他孟昶在祭祀等礼仪、生活中所用物品。乾德四年(966)五月,孙逢吉回到汴梁,向太祖交差。太祖一看,后蜀的所谓“法物”,多半不中规矩,就命人全部销毁了,只把图书留下,收藏在大宋朝的史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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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看着这些孟昶使用的物品,太过奢华,连溺器,就是晚上起夜用的尿盆,都是金的,而且镶嵌着七种宝石,因此号称“七宝器”。太祖下令立即销毁:“自奉如此,想不亡国,可能吗?”太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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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能不懂,说孟昶起夜不上洗手间,整个尿盆放在身边干什么?骚乎乎、臭烘烘的。那时候没有洗手间,更没有下水道。人们上厕所,都得去茅房。为什么叫茅房,直接叫厕所不就得了?厕所是文雅一点的名字,普遍都叫茅房。茅房里挖个坑,叫做茅坑。茅坑四周用些废木板条,或者玉米杆子、高粱秆子、向日葵杆子之类简单围住,稍露点缝隙不要紧,上面用点茅草之类,简单盖住,要不然下雨的时候蹲在里面,浑身都得被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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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上茅房,晚上看不清,就在屋里放一个盆子或者罐子。盆子便于拉屎,罐子口不够大,只适合撒尿。普通人家的夜用之器,多半都是陶瓦之类原料,古代没有塑料,能用金属器皿的,都不是一般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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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材料做尿盆,一泡尿撒进去,还不都是一个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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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孟昶是皇帝,用黄金给自己做尿盆,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只是在尿盆上面镶嵌宝石、珍珠、翡翠、玛瑙之类,确实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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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生活一向简朴,身上的衣服穿脏了就洗,晒干了再穿,穿脏了再洗。床头的帷帐用的都是普通的青布,不加纹绣。宫中各处所挂帘布,比如窗帘、床帘、桌布之类,都是原色布料,不加任何装饰。太祖赏赐给臣下的物品,有些是自己用过的普通布料制品。一次将一件麻布上衣赐给臣下,说:“这是朕从前穿过的,赏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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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皇帝的赏赐,确实是件荣光体面的事情,不过大臣们只是把这些赐赠的物品拿回家里放着,一是不舍得穿;二是不愿意穿,穿出去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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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不仅自己用度节俭,对身边的亲族要求也一样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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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生有六个女儿,其中三位都早早夭折了。剩下的三位中最小的一位,算得上是太祖的掌上明珠了,开宝五年被封为永庆公主。这位公主一次穿着镶嵌翡翠,还插了几根翎毛的新衣服来到皇宫,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欣赏和夸赞。谁知太祖一见,马上正颜厉色地说:“把这件衣服换下来交给我,以后不要再穿这种华丽的衣服。”公主看着皇帝父亲严肃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我穿这么件小衣服,能用多少翡翠?”“不那么简单。你穿这种衣服,亲戚和邻里就会效法,城里的羽毛和翡翠就会涨价,不法商贩就会乘机抬高物价,到时候平民百姓都会跟着受到侵害。百姓若是因此受害,就等于你是做害人了。”公主无话可说,不好意思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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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这位永庆公主跟太祖和宋皇后同乘一辆车,见到皇后的车子太普通,跟农民赶着进城卖粮的差不多,于是就忍不住说:“父亲皇帝做天子这么久了,难道就不能用点儿黄金装饰一下车子吗?”太祖听了以后,笑着对公主女儿说:“我拥有四海之富,就是把全部宫殿都用黄金铺设好,也能做得到。但我是天子,天子是替天下守护财物的,不是借机造害财物的。古人说,要以一人治天下,没说要以天下奉养一个人。如果我把天下的财富都拿来奉养自己,那天下人谁还会真心拥戴我呢!”公主无奈而惭愧,以后再也不在太祖面前说起提升生活品质,改善物质设施和衣食住行条件之类的话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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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皇弟赵光义陪侍太祖在大内吃饭,兄弟俩说说笑笑,席间气氛和洽。赵光义顺口说道:“皇帝哥哥穿着太草率,都当帝王了,怎么也得穿得像点样子,要不然也影响朝廷威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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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听罢,脸色大变,当即严肃地训斥道:“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住在夹马营中的时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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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和他这位弟弟,都出生在后唐都城洛阳郊区的夹马营(就是兵营)里面。小的时候,家境不富裕,养成了太祖简朴的生活习惯。艰困的生活,也锤炼了太祖顽强的意志。赵光义那时还小,他比皇帝哥哥小十二岁。他在六七岁上的时候,太祖经常带他前街后巷地跑着玩儿。后来为了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太祖独闯天下,浪迹天涯,若干年以后才又回到家中。大约直到后周的时候,太祖一家才从洛阳郊外的夹马营,搬到东京汴梁的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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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段往事,太祖的心思一时间又回到了从前。回忆过去,眼看今朝,太祖更加坚信: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是否富裕,钱多钱少,跟人的心理品质,还有人生的品位,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没钱不要沮丧,有钱也不能任性!因为从前没钱,才能了解天下没钱人的苦衷;因为现在有钱,才能够帮助更多的穷苦人,过上稍微宽裕一些的好生活。这是太祖的信念。他把这种信念,一直带到了自己人生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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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赵光义的这次谈话没过几天,山东潍州(今山东潍坊)知州徐雄,贪赃枉法,侵吞官物案发。太祖生气,下诏“流放沙门岛”。紧接着,澧州(今湖南澧县)刺史白全绍,不守纲纪,于管辖之内,扰民敛财的案件又被揭出。太祖诏令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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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宰相当用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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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王皇后过世以后,太祖一直未续娶。平定了后蜀之后,太祖爷挑选了一名后蜀原来的宫中侍女,把她安置在后宫中,偶或到她的房中过个一夜、两夜。时间久了,熟悉程度也就深了。一天早朝后,太祖来到这位侍妾的房中,这位侍妾正在对着镜子“自观造型”。太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也把眼光凝驻在镜子里。“妾身等候陛下多时了。”镜中女人说。“你的镜子很不错呀,照人挺清晰的。”镜中的男人说。“这可不是后主送的。”这位宫女害怕太祖吃醋,故意说了这样一句话。“那是从哪得来的?”太祖顺嘴问了一句。“妾身五年前,托身边的小厮弄到的。”“朕再看看你这镜子。”太祖放开宫女,把镜子拿到手里把玩。这是一块铜镜。古时候没有玻璃,女孩子们照镜子都用铜镜。铜这种金属,擦亮了以后,会映出人的影像,虽然不太清晰,但也还看得清楚。当然,只有有身份或者家庭很富裕的女孩子,才有这种劳什子使用。一般百姓家的女孩子,要想看看自己俏丽的模样,那就只能到河边上去,看自己在河水中的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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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随意翻来覆去地摆弄着这面铜镜,翻到背面时,看到上面明显地刻着“乾德四年铸”五个字。太祖顺手把铜镜放在台子上。“这镜子质地不错。”太祖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搂住了自己腰身的女子推到一边。再度拿起这面铜镜,翻到背面,认真细致的重新看了一遍。“乾德四年铸。”没错!是这五个字,字迹很清晰,一点儿都不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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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抬手把铜镜扔到台子上,转身向外走去。刚走两步,又返身回来,把扔在台子上的铜镜顺手抄起来,神情庄重地大步走出了房门。“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臣妾有什么不对吗?这块镜子真不是后主所赠,是臣妾自己托身边的小厮花钱……”太祖早已走出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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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带着这面铜镜,再度来到朝堂。守门官员不知太祖又来干什么,赶紧走上前来问询。“告诉所有宰相、重臣,即刻都到我的便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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