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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寻真：人类学学者访谈录（2005～2015） 遗传结构与分子人类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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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徐杰舜[2]答/李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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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李辉以澳泰族群的遗传结构为例，阐述了分子人类学在民族学、人类学等学科研究中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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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人类学；分子人类学；澳泰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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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李辉博士，这次我很荣幸能来参加你的博士学位论文的答辩，听了你的答辩我觉得你的论文完全是独创的、探索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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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也很荣幸能邀请到您来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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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很想跟你做一个采访，跟你聊一下。昨天我们跟金力老师谈过后有很多收获，今天就顺着那个话题来谈。我想先请你介绍一下你的简历或者说是学术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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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是1996年考到复旦大学的，高中是在复旦附中。在复旦附中的时候我一直对生物学、遗传学非常感兴趣，考复旦大学的时候就考到了遗传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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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听说你是上海市的高考状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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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呵呵，对啊。我高中时候，刚开始读书不用功，因为复旦附中竞争很激烈，我在复旦附中只能排到100多名。后来我被家长一逼，就用功了，高三第一学期在年级里排名就是30名，高三下学期在10名左右，到了最后毕业时就成了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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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所以你就进了复旦大学的遗传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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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是的，而且很幸运，进去的第二年，金老师就到复旦大学来了，我就进入了他的实验室。刚到实验室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他。我进来一看，哎呀——这个老师不像个“老”师，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我师兄给我介绍说那个就是金老师了。他跟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样，我印象中的金老师应该是白发苍苍，一脸沉思。师兄跟我介绍这个就是金老师时，我吃了一惊，我觉得他跟我想象中的知名学者那种威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那种风格完全不一样。他是非常随和的一个人，走在路上就跟一个非常普通的老百姓一样，根本没有那种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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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对啊，我跟金老师接触以后也觉得他一点架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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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他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么多年来就没看到过他跟学生生气，他从来就没有骂过学生。所以我也跟你说过我对金老师有一种亲情的感觉。为什么说是亲情的感觉？实际上父母一定会觉得孩子要出人头地，要超过自己。金老师的想法也是这样，他总是觉得学生要做得最好，要出人头地。他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学生如果做到最优秀的话，那是做老师最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他的心态就像父母对待孩子一样，所以给人的就是一种亲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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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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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父亲是医生，我母亲是教师。因为我父亲是从医的，所以我从小就对分类学非常感兴趣，比如博物学。我对什么东西都要分门别类，都要归类，它的性质是什么样子的，苦的还是咸的，我很喜欢分析。现在人类学也是博物学的一个分支，把人分门别类，是一个系统的概念、结构上的概念。而我从小就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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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所以你的博士毕业论文充分体现了这种系统的概念、分类的概念，条理非常清楚。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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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没有，我是独子，我们家是历代单传。那时候计划生育是国家的政策，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族群的传统、族群的习惯，包括近亲不能结婚，国家规定三代不能通婚，我们的族群是六代不能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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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实际上是大学、硕士、博士都在复旦大学，你能不能谈谈在大学中老师让你得到的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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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最大的收获可能是一种独立思考的能力。就像金老师昨天说过的，他对学生的教育是一种“放鸭子”的方式，拿个杆子，稍微挥一挥，鸭子就向那个方向跑。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有体会，所有的事情，各个课题，从立题、操作、执行到最后总结、写文章，大部分工作都是要自己动手，在这个过程中我受益匪浅。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跟师兄、同事的团队合作，处理好与他们的关系的过程，对我的成长有非常大的帮助。金老师对学生采取的就是这样一种远程遥控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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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非常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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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是的，非常非常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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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从大学本科一直到博士毕业，我听说你和你的同学们、师兄弟们的关系都处得很好，你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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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实际上我们同一个实验室的人之间就像是战友一样。科研就像是战场，我们就像是在攀登科学高峰。我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不是我专长所在的，如果这个问题是另一个同学专长所在的，他就会过来帮我解决。反过来，他不会的东西，我也可以帮他解决。大家各有各的专长，但大家聚在一起，拧成一股绳的话，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所以，大家关系都非常好。我们实验室各种方向的人才都有，生物统计的、计算机编程方向的、实验技术方面的，等等。像我对各个民族都有了解，对系统关系比较清楚。我们相互之间都有交流，他们有什么难做的，我来做；我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他们可以帮助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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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顺便问你一个个人问题，我昨天见到你的太太，她比你低三届，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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