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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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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星期二 早起略活动。与仇、翁、康等同车到天安门观礼。午后二时散会，近三时到家。会上遇萨空了谈□通知廖承志。遇巨赞说将去大钟寺一游。遇王恪臣、王历畊、俞环老、顾颉刚、冯芝生、张轸、屈武。遇张友渔，说北戴河借房事。宽儿有电话来云缓日出差，今日不回家。又遇马松亭、周士观，又遇陈此生，各数语。《恩格斯传》第六章阅完。闻午前培英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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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日早起略活动。沿湖散步一周。邓子琴来谈。渊庭来。宽儿、恕儿先后来。午饭后宽儿去购火车票，彼去安东。我等3 人去北戴河（定5 日行）。购车票后彼即回校。恕儿随同划船，晚饭后去。到政协礼堂招待华侨京剧晚会。康同璧[2]同车，自云早有气功，至今75 岁耳目聪明云。十一时先退，回家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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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日星期四 早五时起，略活动。写致张志文等3 人信。艮庸、渊庭去良乡交涉坟地事。公园游览年票忽又发现于小册中，盖昏昏然不省忆也。访周维鲁谈其出京事，坦白无饰，甚好。林宰翁有电话来。午后到大钟寺，晤普陀、超凡、定慧三僧。普陀盖35 〔年〕前侍元老和尚于极乐寺之沙弥也。[3]宽儿来。误购秦皇岛车票，多35 公里。晚间宽谈其婚事及工作等情。遇钱锡光，知其父子范已离青岛，调莱西工作。晚九时后艮庸始归，据云交涉情况尚好，有一信件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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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日落雨至午后一时半稍止。晚晴。早起略活动，散步至德胜门，沿湖而归。宽儿奉派去凤凰城，据云数日可回。午后亚、艮、渊、仰四人来谈学气功事。亚、渊、艮各有益言耐味。又秉华亦来。因不见林翁来，晚间特访之于其家。翁以所闻怀仁堂周总理传达毛主席报告十种关系十种方针见告。发张友渔、刘波、张少怀各信。又全委会国际组、赖增牧各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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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日星期六 早起略活动，收拾行李，八时起身去车站。亚三、渊庭、仰乾来送。开车后只进水果、饼干。午后四时到北戴河下车。适有北京休养所车来接，误以为国务院休养所所派，径随之往该所，再与国所通电话，其李同志又来谈，乃知亦曾接车，并代备好房屋、伙食，代雇炊事员。市所魏同志引看另一南楼，简净可喜，决意不去国所。此事变换颇有非偶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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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日早有阳光，旋阴晴不定。有风。早起床上活动，散步庭中。饮食后去西经路4 号访李同志，结束他们为我准备事项。付厨工6 元。发渊庭、艮庸、培恕各一信片，告以更改住址。又向邮局转报纸地址。午饭后小睡，睡起访隔壁疗养院刘院长、冯秘书不遇，星期天故也。留字而归。循院墙一周，发现将居住之南楼为东二路9 号门牌。晚饭后刘波院长、王树彬大夫同来谈，约于二三日后开始。所长为束鹿人，闲谈其久。登屋顶远望甚好，有积存雨水在屋顶，为之疏导，甚快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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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日星期一 夜来睡尚可，以早睡故亦早醒。各活动后进食。登屋顶远望。写发黄二哥信片。检行李□于南楼，安顿一切，颇觉适意。午后出门剪发及购梨。此或为末一次出行，开始静坐后将不出门也。阅昨日报纸，略知外情，可能明日不报也。昨夜就寝，静如深山，但梦中犹纷纷，起溲每三时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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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日早起已六时，床上活动地上活动如例。七时与刘、王通电话，言明候其来指教。细阅刘贵珍述气功一文，有悟心神（大脑皮质）扰乱生理自然机能，而气功则正在恢复之，故心神愈放平静愈妙，即大脑休息抑制，而延脑脊髄为主（植物性神经为主）也。又取《北京日报》前后四篇相对照。午后四时刘、王二君同来，魏亦来，王对予初功主用卧式强壮功，数日后将用盘膝坐。眼、耳、鼻、舌、身、意各有指示，尤重在意。日行4 次，午前2 次，午后一次，晚间一次。每次20 分钟。呼吸从自然入静入深。夙习各活动均可行之无碍。方法宽平，无所拘执。拟明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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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日星期三 补昨日收黄二哥及李实纲各信。报纸乃未见到。夜来梦中大作议论文章，大脑活动几如□时一样，甚怪。但幸无大烦恼。早四时半醒□续稳息，至六时起，各活动如例。饮食后□生活时序及功课表。夜来有雨。约八时三刻开始第一次卧功，意念纷如，□举多于昏沉，腹内气鸣不断，约十时下地，□□身活动，约十一时再次为之，不稍愈于前。十一时半下地午饭。午饭后散步，小睡。三时另外布置一卧具于地板上，三时三刻行午课，半小时多。其中有小段似能清静寡虑，有轻省之感。四时余王大夫来谈，并视予卧功姿式。五时半晚餐。散步，洗足。六时三刻行晚课约半小时，似少纷杂之感。七时半下地，略活动然后就寝。王大夫约后日见面并检查身体，明日不来。只要不提神不提气，自然心息相依，守于丹田。（烦躁不宁是提神提气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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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日星期四 夜来初似不思睡，其后不知何时入睡。起溲三四次。梦境如几十年前奔走国事之情况，醒来自笑。大脑活动未稍休止也。早五时醒，床上地上活动。□密从容行之较妥帖。有悟信心铭，展阅至“一□平怀，泯然自尽”，特有契会。渊庭临别说我□紧遮蔽了心，往日贡噶上师指示“用心不要太〔紧〕”皆一理可通，只浅深随人领会耳。午前因大便费时，早课只一次，无甚进退。午饭后小睡，梦旧事（李三[4]等）。二时后午课不佳，三时三刻再课亦烦躁不宁，深自叹息心小之习气跳不出。然又悟对此习气不宜落于憎恨斗争中，当观之（止观之观）以超于其上，以非我本心也。习气随躯壳俱来。晚课似较午课好。收渊庭信片，知其已通知秘书处。又收康同璧信。凡此信件皆以不看为妙，看后心中即多一事。夜来有雨，早起阴云四垂，午后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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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日星期五 早起晴朗。夜来初时亦不入寐，其后梦中景象颇似昨日，其事皆旧年景况与今日不接亦同□。早课不见好（两次），午饭后未能入睡，提前行课□，反复于卧式坐式而不得就绪。再课亦不佳。课表改定如次：早课——八时半，十时；午课——二时半，四时；晚课——七时。共计5 次课。时间不太确定，亦失于条件反射之形成原理，今后将严守时间，并暂专取卧式。晚饭后刘院长、孟秘书同来闲谈。将近七时王大夫来，体重问题待明日再量。眼睛闭合之度据云不宜计较，呼吸亦勿加意。总之，一以放任为主。又临睡前可以作一次，即接续就寝。如其教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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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日星期六 昨夜甚奇，于就寝安排中行卧式功，初不得力，后来渐能数息，由数息使大脑休歇，仿佛有一□静味，而仍了了自知且能自主。往年失眠严重即苦于不能数息，今乍能数息，颇觉有路可走。但终不成寐，即放弃之。不觉入梦，梦境仍是大脑活动如清楚开眼一般（情节近理而非），开眼犹似在目前。如是一夜，似疲劳，似不疲劳。早起活动如例。早课八时半一次，十时一次各不见佳境。午课二时半一次，呼吸虽沉细而精神未能休息。四时之课因王大夫来未能作，与王相偕至其院中检体重为93 市斤，与年初北京医院数字相合。王谈当循昨夜路走，拟试之。此日天暖，来此间一周之所未有。收秘书处兑来月薪255 元余。（扣公债50 元。）收宽儿自京来信，云又将去广州、湖南等处，又云过武汉停留一商其暑期结婚事。小便须时大有加于前。读“安静如谷”一语句，恍然若得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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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日星期日 夜来未能走所谓“昨夜之路”，盖从“一种平怀”作□本放开，任气息自调也。结果大致当可，唯脚筋酸痒，妨碍功夫继续，时间虽拖久而断□不能深入。此为未能走上之故。早课（八时半）以夜来睡不足，脑部劳倦不能用功，近于补睡，却亦不太坏。二次（十时）一味静息，颇达于沉细境地，且长时保持一定姿式，隐微思想仍变化多端，非所料也。天暖如昨，过午为甚。午课二次均无所得，似在拣择不拣择中反复不已，幸苦闷不大（不甚烦躁）。去隔壁看习拳，竟不见。或星期日故欤？阅“数息观法”一小册，杂抄诸书，全无可取。八时余晚课与就寝相连，有两度稍有虚静味，然以腿后筋痒仍断难成寐，拖延颇久，睡不足。梦境仍清楚（大脑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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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日星期一 夜来睡不实、不足，早起尤倦。六时起各活动如例。思当于活动中结合呼吸调匀，太极拳家能之，将来须学。早课散乱不能入静，自省由于缺乏恭敬心（全心全意），缺乏信心。缺乏恭敬心就是有所利心。缺乏信心就是狐疑心。习气深，业障重，何时是了！当然习气无来处无去处，毕竟虚妄无自性，非本心。观其虚妄是要有所期待，即是利心，无往而非利心。哀哉！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相干的许多影子憧憧往来，可怪，可耻！早二次课后记。如何得至诚不二？温度低于昨，此地低温长期如此。昨夜起溲5 次之多。午饭后午睡未成，坐起持珠念咒，继转为数息，又转静息（不数之）。此时粗思念不得起隐微中犹非无念，然大脑已得某种程度之休息，有恬静不扰之味（时间约四五十分钟）。自己知道如何，即诸佛菩萨知之矣。求诸佛菩萨，即求我本心。午课二时半用前数息去未甚得手，四时仍用前法，未大效。随即因王大夫来谈而停止。王指示盘膝坐式，谓宜与卧式间隔行之。拟晚课初试为之。念功夫当从大悲心及平等观得入。悲己悲众生陷溺烦恼是为大悲。凡有习气发露时即运悲心以观照之。每功课前，必作悲愿。般若观空是为平等。平等即不拣择，不起憎爱意，时本有之真心得以显其用也。远离有所得心，即远离颠倒梦想。悲愿之愿指我发愿使世人得正见与正信。大悲心。平等观。正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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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日星期二 昨晚课取坐式，时间甚短（王大夫说10 分钟），不见如何，随即就睡，仍不易睡着。用数息法未见成功。入梦后，情节离奇，其清楚有系统与前数日同，但似非旧年事而与现前相接者。晨起大脑疲劳，前额发热，其费脑力不异白日活动也。又解小便费时费力直同以前，计施手术才不足三阅月耳。早课初次尚可，大抵念念缘息持续不忘者即可，于持续中忽尔念虑一空者为上，其心散失者最下。二次课中不无散失，大体能续续缘息，亦有一段念虑一空。今日兼用坐式。午课平平不算好。补：持续缘息出于勉强维持者为下（中下）；持续之力恍若欲罢不能者为上（中上）。第二次课为来人灌水声所扰。晚饭后有倦意，不适于用功，八时就睡。但又未能成寐，即起静坐，两度约40 分钟，皆中下。再就睡，不知何时入梦，梦境仍清楚，思之可怪。正念无力，闲杂念乃纷纷矣。然正念所以无力则又悲愿不足故也。自念我有悲愿是真的。首先对自己习深业重缠缚之苦，与夫眼见众生业苦有悲心，从而有愿心，愿以所晓晓人。（正见，正信）又念东方古人（佛法、儒学）所明不为今人所晓，有能以晓之者，今日非我乎？自解放以来，国事已上轨道，我无所用其力，而时会恰好安排我用其力于此一任务，岂可玩忽？至于目前环境设备，天之所予厚矣；岂可孤负？反复念此三层，是培成正念之基。又当念如何偿先父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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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日星期三 早四时醒，即洗漱静作，因未作床上活动、地上活动，后补行之。七时进食后又思休息再用功。九时开始早课，两次皆不顺，中下而已。眼之闭与开，意在丹田抑意在呼吸，始终摸不定。易闭易开，易彼易此，难有准则。午睡约10 分钟。午课第一次平平，坐式因身体费支持，有感觉，不易深入。卧式间有念虑若空之时。第二次坐式平平，卧式进行中王大夫来。王指示渐采深呼吸即腹式呼吸法。此或者有助于入静，不止于有助于胃肠活动已也。晚课即试行。晚饭后休息，不知不觉睡去。八时半晚课平常。至十时就寝。但睡不着，种种不宁，即着衣起持诵数息，过夜半再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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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日星期四 夜来睡不足。早六时醒，起床未活动，地上略活动。进食稍多。即去东经路散步，归后小憩。八时半早课，先坐式两次不足半小时，平平。继卧式亦平平。均稍取腹式呼吸之意。十时第二次课中上。始则念虑较纯，继则有念虑若空之时。又全用坐式，较过去能持久。午课首次不如午前好，二次亦差不多。晚饭后思散步，以风大而止。所居为北戴河地区伸入海中之半岛，在全区中较为低温，至今未脱棉衣。闻西山一带较暖，有相差10 度之说。晚饭后欲小睡未成。七时半晚课中平。九时就寝，又不成寐，坐起习静，较得轻松舒适。至十二时再睡下，仍不能即刻入睡。睡之难如此。所居附近或不太远处开山打石，时时炮发，虽扰人幸未受震惊，以习静而未真入静也。然习静之人处此亦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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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日星期五 夜来又是睡不足，起溲多亦是一因。此病又如原状矣。早起床上活动、地上活动。饮食后求小睡未成。八时半早课中平。忽于伸足仰卧时静心呼吸得一稀有经验：此时大脑确入休眠，殆鲜外界知觉，更无思念或梦景，然神智不昧，实为至佳之养息，或即儒者所云晏息欤？二次早课平平，但由于换一坐褥，更安稳耐久坐。午饭后得一少有之美睡。午课首次能长时不假思念而息自匀静，邻于“念虑一空”之境。此时只自觉心未忘耳。开眼闭眼问题大致解决。盖由过于矜持，以致难得恰恰在开闭之间，不加意反而得之。又前记有“欲罢不能”一语，未免言之太早。今审之只是不假思念而自然接续而已。二次课亦能恬静长坐，但隐微间仍有不少浮思起伏。感觉坐式不易行腹式呼吸。晚饭后魏来谈他明日去京。晚课无进益。九时就寝，拟与卧式腹呼吸接连，终未果。烦躁不宁，过午夜近一时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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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日星期六 夜睡不足，计自十二日起及此，已一周。每夜必先睡不着，至过半夜疲劳之极乃睡，大伤神。又昨夜发现左臂酸，幸未痛。此在去年曾妨碍睡眠至剧者。早课首用卧式行腹式呼吸，大致尚可。次以隔壁播音扰乱而停止。出门剪发，归即午饭。饭后小睡。午课初只中下，二次又值隔壁播音乐，但以练习之故不大受扰乱。随后王大夫来谈：深呼吸即腹式呼吸，不可用劲，但非不用意引导。卧式已见腹呼吸之效，坐式久之亦能如此。又谈气功疗养在北戴河已有两三处，山西、天津、北京等地亦已有之云。隔壁播音即河北省总工会疗养院于练功之余所为也。晚课坐式中上，足偿今日一天之失。又卧式则闲杂念起伏，殊不好。起来舒散，再行卧式、坐式各一次以至就寝，近十二时矣。虽各平平，但始终无因不能入睡而起烦躁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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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日星期日 夜来睡迟，早五时醒，大脑倦乏未解。起床活动后精神乃爽活。夜间曾有雷雨，朝气颇佳，但阳光不多。八时顷阴云加大风甚冷。早课初平平。二次课因隔壁播音及阅报有所遗误，行卧式腹呼吸失败。午饭后午睡。二时半首次午课，先坐式后卧式各中平（按现在标准提高来说，早课应云中下），第二次亦平平，无进益。经过深省，决定二六时中不杂用心，今后严格遵守。晚饭后七时左右卧式行腹呼吸半小时。八时晚课坐式40 分钟（两段）中上。似乎重点殆在晚课矣。九时卧式不见好，再坐式亦平平，但时间长。十时半就寝，中间一段睡不着曾起坐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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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日星期一 夜来睡不足，四时半起溲亦未再睡。起床活动及地上活动。天阴、温度犹低。早课卧式腹呼吸尚可，坐式平平。第二次连续坐式均以右腿感压迫麻木不能久亦不能深。又呼吸亦似较昔日为粗，不知何故。午饭后未得安睡，精神不振，午课中不免昏沉，特于卧式为然。又“二六中不杂用心”之决定虽有意违犯是没有的，但无意中违犯才觉才除，才除又犯，不知几许。甚矣！正念力之孤弱而习杂之顽固也！第二次课平常，右腿仍不能久盘。开山打石之炮声甚大，却未受惊。晚课先坐式后卧式。坐式中上。有悟于“气沉意平”四字诀。气沉丹田，意思平淡，都无所取着是已。（意平从信心铭得来。）卧式仍本此义，未顺适。从新布置再作稍好。已过十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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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日星期二 夜来力本气沉意平四字用功，即在睡不着几次烦躁欲起皆平下。但梦中与人争持仍历历清楚如在目前。早五时前醒。床上活动，地上活动皆不忘四字诀。始悟太极拳所以缓慢之故。早课中上，得力于四字也。尚不够专静。当订新标准：以大致符于四字者为中平，以达于专静者为中上，有乖于四字者为下。早二次课先中平，后中上，末尾稍有昏沉倾向，不佳。现在每日实有6 次课或更多，盖午前两次，午后两次，晚间两次。以时间计算约在六小时以上。午课事先失于急促，坐中忽又动念，应属中下。二次课先坐式后卧式又坐式，皆不佳。炮声大震，幸无惊。若真入静，将成问题。王大夫来谈，以为虽无大进益，总在慢进中。又闻刘贵珍已回来。又训练班共到80 多人，内计16 个省份，加几个市及自治区合共廿多地方，可算普及全国。（内以工会组织为多。）晚课七时行卧式不见好坏，却思卧式以腹呼吸为主，与气沉丹田之沉字略有区别。八时坐式中平，九时再用卧式未佳，十时后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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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日星期三 夜来未因睡眠成问题。早四时半醒。以多梦，大脑不见清爽松快。气沉意平四字涵义无尽，应须善理会之，贯彻到底。早课十时起至十一时，中平。午饭后小睡（实未睡着，但颇得休息，其境颇特别）。午课一时半至二时半，中平。于气沉二字似有所得。第二次中上，第三次（四时以后）松弛不佳。五时于院中缓慢活动。天气犹冷，小棉衣竟感不温。晚课七时先坐后卧均不好，八时坐亦不好。皆心杂有违于平淡之故。运大悲心以呼之，九时以前一小段中平。九时就寝即以卧式功先之（时间甚短）。随后稍感胸前气不舒，不再作有意呼吸，以手抚摩左右乳肋各数十次调胸前气尚好。入睡已在十时半矣。夜溲仍妨碍睡眠。又梦境清楚而白日醒时之事反有记忆不清者，可见生活颠倒。后来悟得此日所云于气沉有得者实未是。心动气动，气动心动。呼吸与行动（心动在内）不是两回事，外国人的体育活动似不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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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日星期四 夜来虽睡不好幸无大问题。早五时余起床仍勉强。床上活动，地上活动如例。一切仍本四字诀。每晨起后前额总是热的，脑际乏力。天阴冷却无风。早点后小睡。八时早课不见好。（初为大便耽搁时间。）但迭坐多次，不为不勤。有悟应关断对外感觉之门，全力照顾内部以调息为主，以身体内部一切感觉次之，息静则心静也。但以意识追求呼吸和体内机感可能追求得有限，因其太粗之故。必须心息渐静后，自觉力渐明才行。此“明”非追求，追求反而不明。午课自二时至四时迭坐多次，前后情况好坏不一。颇悟有疾病在身之人所以容易入道之故，以其有不容不返身理会向内观照者在也。常玉璋君其最好之例，其他也多不胜数。如我今日则只靠对自对他之悲愿。晚课初以移煤生火受扰，继而坐功专静约40 分钟（分两段），以今日程度论为其上者。雨风兼电灯无电早寝。以心气论则原可入睡，右腿筋酸痒妨碍入睡甚大。杂思多由此机会而猖獗也。不料偶不凑巧，杂念纷如，不能自休。此时有悟“火上炎，水下注”，当引火于下，引水而上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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