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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说不出的慌张 [:17062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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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说不出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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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者：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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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1967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宁波镇海。滑稽戏演员，海派清口相声发起人。1981年进入上海滑稽剧团，师从曲艺界元老周柏春。近年开创海派清口相声，一个人、一个提示夹、一张椅，以上海话形式演出脱口秀。《壹周立波秀》主持人，2012年跳槽到浙江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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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说不出的慌张 玲珑周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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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4号傍晚5点多，京剧演员关栋天从梅陇镇伊士丹走向美琪大戏院。路上，有黄牛（票贩子）在他身侧低语：“周立波（的）大哥，周立波（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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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父亲在武汉病重，关栋天在7月档期里仍然每场必到。7点半演出铃一响，他精神抖擞地走向大灯照耀的舞台，以一派高亮嗓音“沦为海派清口创始人周立波的报幕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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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出了一个周立波。据说，有些办公室天天在放他的碟片，有些领导干部也在悄悄模仿他。“哪意思啊侬”“奈伊做特”，成为切口或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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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广演艺中心总裁吴孝明告诉我，《笑侃三十年》连演31场，场场爆满；《笑侃大上海》45场票，5月20号一天售磬；6月预售12场票，一天售磬，这是舞台艺术边缘化之后，很久没出现的景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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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今年是金融危机，大家肯掏380、280、180、100块来看周立波。”吴孝明站在后台，底下是乌泱泱1300位观众。当天的黄牛票，380元炒到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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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贵宾室里，上演幕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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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20分，司机送周立波及助理到奉贤路。助理有个港派小弟的名字：家豪（音）。家豪从后备箱拎出一套包好的演出服，白衬衫、裤缝笔挺、名牌墨镜的周立波从后座下来，一同进了贵宾室边门。此时他的头势（头路），已然煞清，好几两摩丝喷在上面，定了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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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一个平常演出前的2小时又10分，很难体会什么叫成名，或走红。周立波认真地接受了我的第二次采访，只听得照相机咔嚓在响。待一回头，一架摄像机不知何时已经架好，接着，另一台进来了，编导是从北京飞来的，包里揣着一百多页打印好的已有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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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进来了，是熟人。“大师大师。”熟人热情握手，接着引荐中学生模样的儿子，后者见到偶像，唯有羞涩。一家人来看《笑侃大上海》，先来后台瞻仰“下蛋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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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家三口进来了，有人引荐说，这是某市招商局局长，特为赶来。“某市这几年发展不错！”接过名片，周立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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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栋天安静地对付完面前一盒快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轮到周立波吃盒饭，热闹来了——这二位在镜头前吃盒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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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全是咸肉，一点创意没有。”周立波嗔道。忽而夹起一块，挑得高高的：“这块咸肉我很熟的！我本来对咸肉很尊重的！”忽而又怨几只细虾“断七”（人死后做头七，这里意指虾死了很久）。一旁摄像机，赶紧捕捉生动活泼。不过，周立波关照：“我抽烟时不要拍。”包括应酬，他每天两到三包烟，穿插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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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化妆。一只小包，七八样家什，周立波不用化妆师，在脸上打层粉底，再用大刷子于两颊、眼睑、额头扫出几片红，两三分钟，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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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换装。衬衣、西装、背带西裤、闪着金光的背带扣，再戴上支架藏在后颈的话筒……这一套量身定制的名牌，大约5万元——“要用就用最好的”，上海人向来如此。当年在上海滩碰到关节、待不下去、只身往武汉时，周立波带上火车的，是几大箱衣服——上海人爱穿，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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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见缝插针接受一家电视台由“上海这座城市”起头的采访，周立波侃侃而谈“海纳百川……”然而，当他草稿也不打地讲到城隍庙、阳春面、蟮糊面、王家沙的点心，讲到小时候挖黄沙、打弹子、跳格子、放鹞子，一干上海人都笑了——面前这位，多么标准的“一只上海男人”（周氏节目用语）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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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见缝插针喷了十分钟的药。家豪抱来一台小电器，咕噜咕噜冒汽，嗓子有点发炎的周立波嘴巴被套上，有片刻的安静……不，他又趁换口气的当儿宣布：“周立波在‘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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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结交20多年、“亦父亦兄”的关栋天纹丝不动，闭目，养神。刚才，当咸肉成为道具时，“周立波的大哥”笑着说了一句：“因为太熟，不敢下筷子了。”（2010年3月前后，关、周二人“分手”；2010年7月，因经济纠纷栋天向法院起诉周立波，结果未见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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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库门布景。《笑侃大上海》第N场。灯光在舞台打出斑驳的绿影。背景音乐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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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只有一个架子、一只夹子、六七张打印着2号字的A3纸摊开，一支笔、一块白色小手巾。周立波用笔勾掉已讲的段子，用手巾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