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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295 威尼斯史:向海而生的城市共和国 [:1706430043]
1706433296 威尼斯史:向海而生的城市共和国 37 勒班陀(公元1570—157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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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298 在这宫廷内的人,没有一个不察觉到这其中的上帝之手所在,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像一个梦,在这之前,人们从未在海上见过或听说过这样的一场战斗和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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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00 ——公元1571年11月11日,国务秘书 胡安·路易斯·德·阿尔萨莫拉给奥地利的堂胡安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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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02 公元1570年远征的失败,无论对威尼斯还是教宗国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不过他们已经开始筹备寻求一个更坚定、更有效率盟友的谈判。主动发起这个倡议的是教宗本人,庇护五世对土耳其的威胁苦思良久,意识到威尼斯和西班牙之间未能达成深刻理解的主要障碍在于威尼斯见到的是黎凡特殖民地的问题,而西班牙则对苏丹属下的摩尔人诸侯对它的北非领地所产生的威胁深感忧虑。因此,庇护五世认为当前基督教世界的主要目标在于重新建立对地中海中部的控制权,切断苏丹的非洲领地与欧亚领地之间的联系,将他的帝国有力地分为两半。公元1570年7月,教宗召开了一场会议,在会上起草了一个新基督徒同盟的相关章程。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通过耐心的论战以及威尼斯积极的帮助,庇护五世终于逐渐赢得了菲利普的支持。这是一场艰难的斗争,八个月后,就当众人即将克服最后的障碍时,西班牙人改变了主意,威胁推翻所有先前同意的一切。直到威尼斯耗尽耐心,派出特使前往君士坦丁堡试图与土耳其单独议和,才使得西班牙人再次改变态度,顺利解决剩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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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04 公元1571年5月25日,由此会议产生的条约在圣彼得大教堂正式对外宣布。这份永久条约的内容攻守兼备,不但针对奥斯曼土耳其,同时也将矛头对准了奥斯曼帝国在北非海岸的摩尔人诸侯和与他们信仰同宗教者。条约的签约国——其中包括西班牙、威尼斯和教宗国,如果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法兰西和波兰国王愿意加入,他们也仍有机会——将共同提供两百艘桨帆船、一百架运输工具、五万步兵、四千五百名骑兵以及所需的火炮弹药。这些军队每年最迟在4月聚集一次,在任何认为适合的地方开始夏季作战。每年秋天,同盟各国在罗马召开会议,商讨决定下一年的活动。如果威尼斯和西班牙任何一国遭到攻击,另一方就必须前去援助,这两国也必须尽全力保护教宗的领地。条约规定,所有的战斗都必须以同盟的名义进行,任何重大决定也需要经过三位将军——威尼斯的塞巴斯蒂安诺·维尼耶,教宗国的马尔坎托尼奥·科隆纳,以及代表西班牙的联合舰队海军总司令,菲利普二世的异母兄弟奥地利的堂胡安——进行多数投票进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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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06 堂胡安是查理五世与一名德意志妇人芭芭拉·布隆贝格的私生子,时年二十六岁,容貌十分英俊,而且天生具有领导者的魅力,就在前一年,他因为镇压了西班牙的摩里斯科起义而脱颖而出,名声大噪。威尼斯人对这一任命十分高兴,因为国王如果改变主意,他的第一选择很可能就是吉安·安德烈亚·多里亚,不过如果威尼斯人知道,菲利普二世认为这位年轻亲王的勇气会蒙蔽他的判断,因此命令他没有得到多里亚首肯的情况下绝不能出战,他们或许就不会那么兴高采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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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08 尽管此时要遵守条约中规定的时间表显然已经太迟,同盟各方还是同意不荒废公元1571年的夏天,第一年作战所需的军队也必须尽快在墨西拿招募起来。到了8月,所有人都已抵达,堂胡安制定了出航命令,他和维尼耶、科隆纳三人将指挥中间部队的六十四艘桨帆船,军队右翼的五十四艘桨帆船归多里亚指挥,而左翼五十三艘桨帆船的指挥官则是威尼斯军官奥古斯蒂诺·巴尔巴里戈,此外,还有八条桨帆船组成的前哨部队和六条船组成的后卫部队,分别由堂胡安·德·卡多纳和圣克鲁斯侯爵指挥。以上每一部分军队都能分配到六艘三桅划桨炮舰。至于联军中的西班牙大帆船和大运输船,由于这些船并不像桨帆船一样配备有船桨,在机动性上大大落后,因此它们独自组成了一支船队。[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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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10 与此同时,攻陷法马古斯塔增强了土耳其人的底气,更兼威尼斯舰队几乎从墨西拿全员出动,他们大批拥入亚得里亚海,在科孚岛和达尔马提亚登陆,引起了威尼斯对当地不设防的城市很可能遭受突袭这件事越来越强的恐慌。但是联合舰队一出现,土耳其人就迅速往希腊的大本营撤退,他们不想在敌人环伺的狭窄海域遭到封锁。因此就在10月6日,土耳其人从勒班陀(今天位于帕特雷湾的纳夫帕克托斯)驶出亚得里亚海时,遇上了逼近的基督徒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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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12 基督徒的斗志十分旺盛。就在两天前,他们在凯法洛尼亚岛听说了法马古斯塔沦陷的消息,特别是马尔坎托尼奥·布拉加丁的死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怒火和复仇情绪。不过就在同一天,发生了一件几乎酿成大祸的意外。一名西班牙军官和他的几个下属在塞巴斯蒂安诺·维尼耶的船上侮辱了几名威尼斯人,随之发生的斗殴导致数人丧生,而维尼耶没有经过讨论,自行将犯人吊死在桅杆顶端。当这件事被报告给堂胡安时,年轻的亲王暴跳如雷,下令逮捕维尼耶——如果执行了这条命令,可能就会使整支舰队分崩离析。幸亏那些明智的军事顾问——他们很有可能是科隆纳的部下——占据了优势,堂胡安也被说服撤销了命令,但是在心里他始终没有原谅维尼耶。所以从此之后,堂胡安和威尼斯军队的一切联系都假手于他的第二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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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14 10月7日早晨,两支舰队在斯克罗法角东方一到两英里处,帕特雷湾的中心地带狭路相逢。这时西班牙大帆船还未到达战场,但堂胡安决定立即与敌人交战。在略微修正了他的战斗序列之后——巴尔巴里戈和多里亚各得到了十艘桨帆船——堂胡安排出阵列,发动攻击。土耳其人严阵以待,他们的舰队船只数目几乎和堂胡安的舰队船数相当,从海湾这一头到另一头,排成了巨大的新月阵型。在这个新月阵型中,指挥中军八十七艘桨帆船的是阿里帕夏将军,右边是率领五十四条船的亚历山大港总督穆罕默德·绍拉克,而直面多里亚的左翼军队,它的六十一艘船则由乌鲁克·阿里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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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16 战斗开始于10时30分前后,双方首先在战线北段交火,堂胡安属下巴尔巴里戈的左翼与阿里属下绍拉克的右翼军队之间爆发了战斗。战斗十分激烈,巴尔巴里戈的旗舰一度被五艘土耳其舰队袭击,并遭到对方的箭雨洗礼,其中一支箭射中了这位威尼斯将军的眼睛,造成了致命伤。巴尔巴里戈的外甥马可·孔塔里尼在舅父受伤后接管了指挥权,但过了不到五分钟,他也不幸阵亡。尽管如此,这场遭遇战仍然以基督徒的全面胜利告终,他们在费德里科·纳尼和马可·奎里尼的指挥下,最终成功将土耳其舰队的右翼逼到了海岸上。土耳其人弃船而逃,试图躲进附近的山里,但威尼斯人穷追不舍,将他们纷纷砍倒。绍拉克成了威尼斯人的俘虏,但是他身负重伤,不久便因伤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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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18 如今整场战斗的中心转移到了中军。大约在11点,堂胡安的桨帆船排成队列,以整条完整的战线匀速向前逼近,即便靠近了阿里帕夏的舰队,双方的旗舰仍然刻意保持着正面相对。接着船与船相遇,纠缠在一起,沿着整条战线,其他的桨帆船也是如此,同时它们不断向中间靠近,直到海面被船只占满看不到海水,人们在船和船之间跳跃攀爬,用剑、短刀和阿拉伯弯刀进行肉搏战。阿里帕夏麾下四百名精心选拔的禁卫军曾两次登上堂胡安的旗舰,西班牙人也进行了三次反攻。最后一次反攻时,不久前朝阿里副手佩尔塔鲁帕夏的船开火的科隆纳,下令用猛烈的火力掩护战友战斗。正是在这第三次猛攻中,一颗炮弹击中了阿里的前额,他倒下时被一名来自马拉加的士兵砍掉了头,对方将首级插在长矛尖上高高挥舞,以此激励战友。土耳其一方见到指挥官被杀,旗舰被夺,士兵们迅速失去了斗志,许多土耳其战舰毁于混战,成功抽身而退的舰船也不再恋战,迅速调转船头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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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20 然而与此同时,南边的战斗却进行得不太顺利。差不多上午10点全军出击之时,吉安·安德烈亚·多里亚对他在战局中所处的位置感到不安。多里亚面对的是乌鲁克·阿里指挥的土耳其军左翼,对方舰队阵型比他的更长,实力也更强大——土耳其军队有九十三艘船,而多里亚只有六十四艘——它正向南边延伸,意图将他的舰队一举包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多里亚改变了原定朝东南方向而去的行船路线,这就使他和堂胡安的军队之间拉开了一段更长的空当。他应当思考得更周详一些。乌鲁克·阿里发现了联军阵线的空隙,立刻改变了原先的计划,不再向西北移动,而是指挥舰队径直插入基督徒的阵营中,从前方进行攻击。这就使得乌鲁克·阿里对上了堂胡安船队的南端,这里不但有西班牙船,还有数艘由马耳他岛的骑士团提供的战舰。基督徒们作战十分勇敢,但是寡不敌众,全员战死,他们的旗舰被拖曳在土耳其人的船后,乌鲁克·阿里的战利品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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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22 这时堂胡安·德·卡多纳带着八艘备用的桨帆船前来援助,十六艘土耳其舰船在他靠近时发动了袭击,于是当天最激烈亦是最血腥的战斗就此打响。战斗结束时,拥有五百名士兵的卡多纳舰队死伤高达四百五十人,卡多纳本人也重伤濒死。事后人们登上这些船,发现有些船的甲板上堆满了尸体,无人存活。此时其他人也赶来支援,其中既有作为第二预备队的圣克鲁兹舰队,也有迅速离开自己的战场赶来救援的堂胡安。于是乌鲁克·阿里无心久留,他命令手下的十三艘桨帆船加快划桨速度,全速驶向西北方的圣毛拉(今天的莱夫卡斯岛)和普雷韦扎,剩下的战舰则往其他方向纷纷逃散,返回了勒班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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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24 除去因吉安·安德烈亚·多里亚的怯懦、背叛和糟糕的航海技术造成的混乱与可怕损失——战后多里亚的众多同僚都以上述这三个罪名对他提出了指控——勒班陀之战可谓是基督徒对土耳其人的一场压倒性胜利。根据最可信的估计数据,联军有十二艘桨帆船沉没,一艘被俘,而相应的土耳其人损失了一百一十三条战舰,一百一十七条船成了联军的战利品。因为大部分战斗都是肉搏,双方均不可避免地死伤惨重,不过基督徒联军方面的人员损失应该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而土耳其损失的数目应当是这个的两倍,这其中还包括了八千名俘虏。[269]此外联军还收获了巨额的战利品,仅在阿里帕夏的旗舰上,他们就发现了十五万枚钱币。而最可喜的是,一万五千名沦为土耳其人划桨奴隶的基督徒重获自由。此次胜利最大的功劳应当归于堂胡安,他高超地指挥着庞大且组成复杂的联军舰队,而且在这一战中他对舰队火力的绝妙运用给之后的海战发展造成了深远的影响。未来海战的胜败将更多地取决于枪炮而非士兵的剑术,这就意味着更大、更沉重、只能由风帆来驱动的船只出现。勒班陀海战是最后一次使用划桨的桨帆船、利用船与船的互相撞击作战的大规模海战,船舷炮的时代就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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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26 10月18日,一位名叫吉弗里多·朱斯蒂尼安的信使带着胜利消息搭载旗舰“安杰洛号”抵达威尼斯。在这之前,威尼斯全城还沉浸在失去塞浦路斯的哀伤和对马尔坎托尼奥·布拉加丁遭受的残暴对待的愤怒,人们同时还担心,土耳其人日后会对他们采取可怕的报复行动。但当船尾拖着土耳其旗帜、甲板上堆满战利品的“安杰洛号”出现在人们视野里,所有的气氛为之一变。威尼斯没有等太久便得以报仇雪恨,它的广场上、街巷内和运河上,突然间充满了欢呼声,每个人都匆忙奔向圣马可广场聆听大战的细节,寻找朋友,额手相庆。哪怕彼此陌生的两人也大笑着互相拥抱,亲吻对方,债务人监狱也打开了大门,人们自发特赦了其中的囚犯。而与此同时,城内土耳其商人们的感受则截然相反,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将自己关在土耳其商馆内,直到市民们兴奋的骚动过去。为了这则喜讯,圣马可大教堂专门点亮灯火,在感恩弥撒之后,又特别举办了一场赞美诗的颂唱仪式,里亚尔托周边的布商用天蓝色的大匹布料缀上金星装饰他们的店铺和宅邸,里亚尔托桥上亦竖起一座凯旋门,上面悬挂着威尼斯以及它勇敢的盟友们的纹章。当天晚上,全威尼斯的每一座房子都被蜡烛和火把由里到外照亮,乐队高奏乐曲,市民纵情舞蹈。为了不让任何人对加入大众的狂欢产生担忧,就在这一晚,人们得到特许可以佩戴面具。为了更长久地纪念勒班陀大捷,干布洛为军械库精心设计的精美大门进行了扩建,又额外增加了一只有翼雄狮(上面镌有恰如其分的铭文)和两个生有翅膀的胜利之神神像。一两年之后,这座建筑的三角形山墙顶上增加了圣贾斯蒂娜的雕像,因为正是在以这位圣徒命名的日子,联军与土耳其人在勒班陀开战并取得了胜利。于是从公元1572年到共和国覆灭的那一天为止,每年到了这一天,执政官和顾问团就会列队行进到这位幸运的守护圣徒的教堂进行庆祝,并且在这座教堂外向公众展示缴获的土耳其旗帜。[270]在圣乔瓦尼保罗教堂内,还有一座为此献给玫瑰圣母的还愿礼拜堂。最后在执政官宫内,勒班陀海战两次以艺术作品的形式表现在建筑上,其一是安德烈亚·维琴蒂诺在审查厅内具有英雄主义气息(哪怕不是全然激动人心)的大幅油画,以及委罗内塞在委员会厅内极具魅力的杰作,他描绘了圣马可和圣贾斯蒂娜观看塞巴斯蒂安诺·维尼耶和奥古斯蒂诺·巴尔巴里戈得胜归来感恩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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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28 就这样,勒班陀海战作为世界上最具决定意义的战役之一被人铭记,它也是亚克兴角海战和特拉法尔加海战之间最大的一次海战。尽管在英格兰与美洲,它的声名主要依赖于G.K.切斯特顿振聋发聩的诗篇,但是在地中海的天主教国家,勒班陀战役已经突破了历史的界限,像龙塞斯瓦列斯一样成了传奇。不过,这场战役真的值得如此盛名吗?从技术和策略上看,它确实值得,自公元1571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与其相似的海战发生。但是从战略角度则并非如此,勒班陀之战没有像它的胜利者所期望的那样终结钟摆般反复摇摆不定的事态,从而扭转基督徒的命运,让他们转守为攻,直到将土耳其人驱赶回他们祖先所在的亚洲中心地带。威尼斯没有夺回塞浦路斯,两年后我们将看到它和苏丹单独议和,放弃了对这座岛屿的全部权利。勒班陀也并没有为共和国丧失领土的过程画上句号,到了下一个世纪,克里特也跟着脱离了威尼斯的掌控。而对西班牙来说,这场胜利没有显著增强它在地中海中部的控制力,十七年后,无敌舰队的惨败给了西班牙的海上力量一记重创,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如初。当然西班牙也没能借助勒班陀大捷切断君士坦丁堡和北非摩尔诸侯之间的联系,土耳其人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将西班牙人逐出了突尼斯,将本地统治者们扶植为诸侯,然后将这一地区降格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一个行省——他们已经在突尼斯西边的阿尔及利亚大部分地区和东边的的黎波里塔尼亚做过了类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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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30 不过对所有在这个10月欢欣鼓舞的基督徒来说——特别是威尼斯的人民——勒班陀海战真正的重要意义并不在战略或者战术层面,而是关乎人们的精神士气。那片笼罩在他们头顶长达两个世纪的,自从公元1453年以来变得更具威胁性,以至于令他们感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的阴云,一夕之间突然散去了。从这一刻开始,人们心中重新升起了希望。或许威尼斯历史学家保罗·帕鲁塔在圣马可大教堂缅怀勒班陀海战死者时发表的葬礼演说是概括民众感情的最佳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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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32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土耳其人并不像我们过去想象的那样,是不可战胜的……因此我们可以说这场战争开始时,对我们来说如同身在日落时分,即将进入漫漫长夜,如今这些人的勇气就像一轮真正的、赋予世界生命的太阳,赐给这座城市有史以来最美丽、最欢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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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38 威尼斯史:向海而生的城市共和国 38 走入黄昏的十六世纪(公元1571—15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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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40 我们可以从与那些带给共和国极大损害的盟友合作的经验中,获得一些有用的结论。在战争时机敏果断、抓住战机是至关重要的,而对于海战来说,在4月初出港就尤为重要……与权势熏天的统治者合作是有害的,我们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意愿……我们必须更多地依赖自己的军队而非同盟者的军队,因为他们通常会考虑自身的利益而非整个同盟的利益。此外,总指挥官也不应当是王公贵族,最好是能够经得起赏罚的人……最后,对方如果没有足够把握彻底消灭或者重创敌人,最好让他与其议和,不过假使战争不可避免,与其让他进行防守,不如让他将战火引入敌人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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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42 ——公元1572年,海军总司令贾科莫·福斯卡里尼致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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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33344 “机敏果断、抓住战机”,勒班陀海战结束之后,这对威尼斯来说就只意味着一件事。他们必须立即乘胜追击,不给土耳其任何喘息的时间和机会,在土耳其有机会修复崩溃的军队之前,在威尼斯人的盟友们还有进军的动力时,威尼斯必须对其穷追猛打。威尼斯人反复向他们的西班牙盟友和教宗提起这些信息,但对方却充耳不闻。有人猜测堂胡安私下赞同威尼斯的意见,并且很乐意在冬天继续进攻,不过他无法违抗菲利普二世的命令。按照同盟的规定,联军将在春天再次集结,所以直到那时之前,他不得不和同盟中的其他人告别,在11月1日带着舰队回到了墨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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