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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39 征服,1016-1130(西西里的诺曼王朝Ⅰ) [:1706439255]
1706440840 征服,1016-1130(西西里的诺曼王朝Ⅰ) 15 绝罚和授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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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42 凭上帝的神意而不是篡位成为国王的亨利,致不是教皇而是假修士的希尔德布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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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44 这番问候是你应得的,你这个纷争的煽动者,你这个不会受到教会的律令祝福的、受诅咒的人……你把大主教、主教和教士踩在脚下,就像对待缺乏自我意志的奴隶一样……基督已经来帝国召唤我们,而不是去找教皇。你通过玩手段和欺诈而获得教皇宝座,你蔑视修士的斗篷,却利用黄金,利用倾向你的军队,用和平装点你的宝座,又坐在宝座上破坏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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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46 我,亨利,得到上帝垂青的国王,和我们所有的主教一起要求你:下台!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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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48 ——亨利四世致教皇格里高利的信,沃尔姆斯,1076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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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50 亨利四世登上德意志国王的宝座时还不满6岁,现在已25岁了。他统治的开端不是很吉利,他的母亲、摄政的皇后阿涅丝无法控制他,他经历了狂野的童年和声名狼藉的青春期之后,在16岁那年获得统治权,还留下了邪恶和荒淫的恶名,这一恶名预示了他的未来。他的恶名最后渐渐减轻,但是在不愉快的生活中,他依然暴躁易怒、极度专横。因此他渐渐长大,也越来越憎恨罗马教会的傲慢,尤其憎恨它试图摆脱最后一点帝国控制的措施。亨利年纪还小的时候,无法反对尼古拉二世颁布的规范教皇选举的法令,但是他下定决心,不能让分离的趋势进一步发展了。在希尔德布兰德登上教皇宝座之前,教会和帝国之间的冲突已经明显不可避免,而且冲突不久后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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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52 发生地是米兰。在意大利,没有任何地方能比这个古老的北方首都更能体现教会独立于罗马的精神,独立的礼拜传统从700年之前圣安布罗斯(St. Ambrose)的时代一直被小心翼翼地沿袭下来;也没有别的地方比这里的守旧派更痛恨罗马新近的改革,他们尤其痛恨有关圣职买卖和教士独身的内容。另一方面,该城市被左翼派别“帕塔里那派”(Patarines)所把持,他们是改革的狂热支持者,部分原因是真正的宗教热情,部分原因是憎恨教会长期以来享有的财富和待遇。就算没有帝国的干预,局势也已经够危险了,但是在1072年,在关于空缺米兰大主教的争论中,亨利在知道亚历山大已经批准了按照教会法选出的一位帕塔里那派人士的情况下,又正式任命了一位反对改革的候选人。这是教会无法忽视的公开对抗行为,在1075年的四旬期会议上,希尔德布兰德——现在的教皇格里高利七世——直截了当地谴责了由俗人操作的所有教会叙任仪式,违者将遭咒逐。亨利怒火中烧,立刻任命其他两位德意志主教为意大利的教区主教,并进一步任命了下一任的米兰大主教,尽管前一任米兰大主教还未去世。教皇召唤亨利去罗马解释自己的行为,遭到亨利拒绝,亨利随后召集所有德意志的主教参加会议,并于1076年1月24日在沃尔姆斯正式废黜了教皇格里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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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54 国王早就想去罗马为自己加冕,但是他同几任教皇关于叙任权的争执让他无法前往。沃尔姆斯会议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行程不能再拖延了。格里高利没有像传言一样对自己遭到废黜一事表现得粗鲁,①但他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就算皇帝不召开沃尔姆斯会议奚落教皇,也会用武力赶他下台,再任命一名继任者。亨利需要快速、顺利的军事行动,在准备过程中,必须采取措施,尽可能地除去教皇在意大利当地的支持。这在罗马以北难以实现,因为强大而虔诚的托斯卡纳女伯爵玛蒂尔达坚决拥护教会,她对格里高利的忠诚不可动摇。但是在南方似乎更有希望。尤其是普利亚公爵似乎对教皇没有什么特殊的喜爱,如果他觉得值得,就会忽略封建义务。一旦能够劝说他带领手下进攻罗马,格里高利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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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56 吉斯卡尔的友谊对亨利的重要性可以通过亨利挑选的使臣来判断:韦尔切利(Vercelli)主教格里高利,这位主教反对教皇的要求,是亨利最坚定的支持者;埃伯哈德(Eberhard),这是他的意大利大臣。他们在梅尔菲见到了罗贝尔,时间可能是1076年初,他们以皇帝的名义正式把罗贝尔的领地授予他,而且可能提到了给他一顶王冠的可能性。但是公爵不为所动,他自己的地位此刻很安全,比以往大部分时间都安全。他现在在自己的领地内行动完全不受约束,如果他答应亨利,反而可能让亨利抓住日后插手南意大利政局的口实,他没有理由去冒这个险。他的回答是坚定的,尽管有些伪善。上帝已经把他征服的地盘给他了,这是他从希腊人和撒拉逊人手中用昂贵的代价——诺曼人的鲜血赢来的。为了属于他的一小块帝国领地,他愿意做皇帝的封臣,并“永远保留对教会的义务”——他知道,这一限制性条款会使他对亨利的效忠毫无价值。至于其余的领地,他将像以往一样,从全知全能的上帝手中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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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58 很难相信使臣只会在表面意义上理解吉斯卡尔对教会的忠诚声明,但是他们满载礼物而回,并且对受到的接待很满意。即便罗贝尔不准备从自己的位子上妥协以效忠于亨利,亨利也不想在此刻与他作对。这两位西欧最有权势的人物之间直接对峙的舞台正在搭建,其结果仍无法预测,但是有件事是确定的:即将到来的巨变将为诺曼人的发展提供不容错过的机会。吉斯卡尔匆匆向卡普阿的里夏尔送出消息。他们之间经常性的冲突常常起不到决定作用,而且徒劳无益,对双方来说都不值得。若诺曼人想要在接下来的危机中获利,那么所有的诺曼人都必须站在一起。为什么两位统帅不现在会面,来讨论一下结束敌对状态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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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60 罗贝尔的信使赶往卡普阿,在路上遇到了里夏尔的信使,后者前往梅尔菲也是为了相似的目的。于是双方筹办会面,地点或许是中立的卡西诺山,因为我们知道修道院院长德西德里乌斯此时充当中间人。他对自己修道院的土地被当作战场而感到疲惫,一直以来都为实现双方和解而努力。②事实上这次会面没给他带来多少麻烦——远远小于3年前吉斯卡尔和教皇在贝内文托度过的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任何一方都不想以牺牲对方的利益为代价而获得巨大利益,都真诚地渴望达成谅解,因此达成的协议很简单。两位统帅均同意归还之前赢得的一切,恢复之前的边界。上述问题解决之后,签订盟约的障碍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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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62 同时,教皇格里高利正以一贯的精力采取行动。1076年2月的四旬期会议上,他废黜了所有反对他的主教,并大声怒喝,宣布对国王亨利本人处以绝罚。该手段在德意志造成了灾难性的影响。自狄奥多西大帝之后,已经有7个世纪没有正在统治的君主遭受教会禁令的判罚了。绝罚令曾让皇帝屈膝下跪,现在同样威胁到了亨利。纯粹精神方面的事不会使他过分担心——此问题一般可以通过适时的忏悔轻松解决——而政治的后果很严重。按理说,该禁令不仅解除了所有国王的臣民对国王的效忠,而且如果他们与国王有任何关系或者向他效忠,也会招致绝罚。因此,如果严格遵守这一规定,那么亨利的政府就会解体,他也无法继续待在宝座上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被孤立了。他的手伸得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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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64 眼看对手正在竭力维持周围人的忠诚,可以想见教皇心中那种冷酷的满足感,但是南方的消息传到罗马之后,他的满足感必定有所减轻。里夏尔再次和罗贝尔联手,教皇在意大利的地位又变得岌岌可危了。眼下还有机会,若亨利能摆脱困境并向永恒之城进军,诺曼军队必定会坚定地站在教皇一边。不过令人不安的是,普利亚公爵也处于被绝罚的状态,这使情况变得更为复杂。格里高利受到高度崇敬的自我感觉不会允许他首先采取行动,但是他至少可以做一些放下姿态的暗示。早在1076年3月,我们就发现他在给阿切伦扎主教的信中指示他在罗杰伯爵及其封臣回到西西里之前赦免他们,并且补充说——这可能是该信真正的重点——如果罗杰询问他兄长的情况,就要提醒他,教会的大门永远向真正悔改的人敞开,罗贝尔也包括在内。教皇准备“以父亲之爱来接受他……为他松开绝罚令的束缚,将他再次列入神圣的羊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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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66 但是南意大利入春之后,天气变得适合战斗,这样安慰人心的考量和罗贝尔的想法相差太远了。国王亨利很明显必须推迟行程,他在封臣中恢复地位之后才可能出发。与此同时,诺曼军队再次联合了起来,尽管因为没能完全利用事态而显得有些遗憾。普利亚公爵和卡普阿亲王是时候将注意力转向萨莱诺了,他们越来越难忍受萨莱诺亲王吉苏尔夫,吉苏尔夫知道自己无力对抗亲戚,但他自己越来越傲慢,越来越自大。他的所作所为让盟友一个一个离开,而且剩余的几个朋友——包括修道院院长德西德里乌斯和教皇,后者不想看到他最后的南意大利支持者被消灭——徒劳地请求他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变得谦逊一些。最终,西吉尔盖塔知道罗贝尔的耐心快要消磨殆尽了,便做出最后的尝试,让她的兄长理智一些,但是阿马图斯——提及吉苏尔夫时存在偏见——写道,亲王暴怒起来,并且警告他的妹妹,说她不久后就要变成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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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68 这是最后的机会,却被他丢弃了。1076年初夏,诺曼人在萨莱诺城外安营扎寨,一支诺曼舰队围住了港口。萨莱诺之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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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72 吉苏尔夫的处境从一开始就毫无希望可言。在中世纪的围城战中,被围困者通常将希望寄托在3种可能性上:一、可能有外国的盟友派出援军来解围;二、被围者坚持到围城者的食物或时间缺乏的时候,围城者就会撤围而去;三、他们可以发起突围行动,并在激战中击败敌人。但是在1076年的萨莱诺,这些机会都不存在。南意大利其他所有伦巴第人的国家已经被诺曼人征服了,而且吉苏尔夫很久之前就疏远了他的意大利邻邦。只有教皇还对他抱有一些同情,可教皇没有军队,即便他有,也不会想在此刻准备与诺曼人对抗。第二个可能性也很难实现,因为被围攻的地区很富有、很肥沃,此外,诺曼军队还可以一直从它的舰队那里获得补给。最后,没有成功突围的希望,围城的军队不仅包括全半岛上最有经验的、训练有素的诺曼军队,还包括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的希腊人、西西里的撒拉逊人构成的重要部队——自此之后,撒拉逊人成为吉斯卡尔所有军事行动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面对这样的对手,萨莱诺士兵在数量上也远远不及敌人。不久之后,该城还陷入了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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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74 多年来,吉苏尔夫一直是南意大利最受人痛恨的人物之一,但是唯有在此刻,在他掌权的最后一个灾难性的年头,他才完全显示出性格中黑暗的一面。预见到诺曼人的攻击之后,他要求每个萨莱诺居民储备两年的粮食,违者将被驱逐出城。这不是一个特别明智的行为——如果吉苏尔夫一直坚持他极端的反诺曼政策,遭到这样的袭击是在所难免的,这谁都明白——不过至少可以稍微缓解围城开始之后萨莱诺城中的粮食问题。相反,敌人到达城外的预定位置之后,亲王就夺走了每家储备粮食的三分之一,送进自己的粮仓。他后来又发现这也不足,便派人在城中到处征收剩下的粮食,结果发生了饥荒。阿马图斯告诉我们,最开始市民吃马、狗和猫,但是不久动物也吃完了。随着冬季的临近,死亡率直线上升。吉苏尔夫打开他的粮仓,但是他的动机似乎是唯利是图而不是体恤人民,因为按照阿马图斯的说法,原本卖3拜占特的小麦转卖的时候以44拜占特售出。瘦得皮包骨的尸体遍布街市,“但是亲王看也不看,兴高采烈地走过去,好像他不应该受到责备似的”。很少有人抱怨,因为大家都知道抱怨的人要受到惩罚,可能会被刺瞎,或者接受其他吉苏尔夫喜欢的惩罚。如果他的人民要死,最好还是死得安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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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76 在这种情况下,长时间抵抗是不可能的。萨莱诺又坚持了6个多月,然后在1076年12月13日,因为内部的背叛,城门被打开了。营养不良的守军见苦难走到了终点,于是未作抵抗,欣然投降。南意大利最强大的伦巴第人的国家从此不复存在。吉苏尔夫和他有能力保持力量的一位兄弟,率领一部分手下撤退到城堡——这里的遗迹被不准确地称为“诺曼城堡”(Castello Normanno)——之中,仍旧从西北的高处控制着城市。他们在那里坚持到1077年5月,但是在最后不得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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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78 罗贝尔不准备谈判。他已经决定,从此以后,萨莱诺将成为他的都城。萨莱诺是罗马以南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意大利城市,骄傲的亲王国在此存在了200多年,欧洲最负盛名的医学院也在这里。他将恢复它在古代的荣誉,引领它进入一个强大而辉煌的新时期,他还计划修建一座卓越的主教座堂以作为该时期的标志。因此,他要求得到萨莱诺亲王和他的两个兄弟兰杜尔夫(Landulf)、盖马尔统治下的所有领土。此外,他还需要一样东西。萨莱诺最宝贵的圣遗物是圣马太的牙齿,它是一件神圣却不好看的东西,普利亚公爵一直想要得到它,他知道吉苏尔夫将它一起带去城堡了,这也是他现在命令亲王投降的原因。但是吉苏尔夫到最后还不诚实,他交给征服者的干枯牙齿由丝绸包裹,却不是福音书作者马太的牙,而是城内一位新近病逝的犹太人的牙。这是一个笨拙的骗局。罗贝尔立刻委派一位熟悉该圣遗物的教士前往,教士毫不犹豫地宣布他得到的物品是假的。罗贝尔告诉吉苏尔夫:如果真的牙齿不在次日奉上,就撬下他自己的所有牙齿。吉苏尔夫再也无法搪塞了。我们只能希望,我们在欧洲主教座堂的宝物库中穿行时,供我们瞻仰的所有其他圣遗物都经过了严格的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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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80 吉苏尔夫离开萨莱诺之后,径直前往卡普阿。罗贝尔·吉斯卡尔以一直以来的大度招待了他,不仅给他了自由,还给他了金钱、马匹、家畜,尽可能地照顾他,可是亲王的情绪没有那么容易缓和。现在他想在两位统帅之间挑起新的争端,以图破坏诺曼人之间的团结,却未能奏效。卡普阿的里夏尔不会怨恨萨莱诺落入普利亚公爵的手中一事,他最开始就明白。里夏尔甚至对萨莱诺没有特别的兴趣,他需要的是那不勒斯。那不勒斯紧紧地夹在他和罗贝尔·吉斯卡尔的领地之间,而且还保持着独立。罗贝尔曾经保证,因为里夏尔协助对抗吉苏尔夫,作为回报,会帮他攻取该城,而普利亚的舰队确实抵达了海边,开始围攻。简言之,卡普阿亲王对这位盟友很满意,而不在乎拜访他的人。吉苏尔夫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往西北走,去找他最后一位朋友——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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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82 格里高利七世还远在托斯卡纳,他在这里获得了他那不愉快的任职期间最大的胜利,事实上也几乎是唯一的胜利。他对亨利的绝罚判决比他所预想的要成功得多。德意志的王公们在1076年10月于特里布尔(Tribur)会面之后,答应给他们国王一年零一天的时间,让他寻求被教皇赦免,时间从绝罚生效的时间算起。他们预计在次年2月于奥格斯堡开会,如果绝罚令在2月22日还未消除,他们就会正式宣布放弃对亨利的效忠,并推选另一位国王来代替他。亨利只能屈服于他们的决定。亨利眼中的情况可能更糟,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需要他在教皇面前展现谦卑。如果这是保住王国的代价,他还是愿意付出的。幸运的是,还有一条穿越阿尔卑斯的通道——塞尼山口(Mont Cenis)——未被大雪封住,他在深冬带着妻子和幼子穿过这里,匆匆穿过伦巴第地区,最后发现教皇位于卡诺莎城堡。教皇作为玛蒂尔达女伯爵的朋友待在此处,等待出现一支卫队陪同他到奥格斯堡。亨利像一位谦卑的忏悔者一般等着会面,就这样过了三天。或许格里高利不知道怎么办才是上策,却无疑在每分每秒都品味着对手的窘迫,他拒绝接受亨利的坦白。最后教皇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让步,给予了亨利所需要的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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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84 卡诺莎的故事一般由于一幅巴结逢迎的画面而变得生动起来,故事中国王光着脚,穿着粗布衣,在城门紧闭的城堡外冻得瑟瑟发抖,这是儿童历史书作家的最爱,故事中关于世俗野心的内容,在改变了对象之后,正好适合教给孩子。事实上,格里高利的胜利是空洞而短暂的,亨利也清楚。亨利的受辱与悔过无关,这是保护王冠所需的冷血政治手段。达成目的之后,他无意继续保持诺言。教皇也没有妄想国王能有多少诚意,如果基督徒的良心允许他收回赦免,他无疑会高兴地照办。按照事情的进展,他确实明白无误地赢得了道德上的胜利,但是这个胜利有什么用?事情过后,被征服的人不知羞耻地返回了他的王国,在国内针对还在反叛他的封臣发动了一场血腥的内战,而胜利者仍旧被禁锢在一座托斯卡纳的城堡中,因为伦巴第诸城市的强烈敌意,加之教皇无力插手,便无法干预德意志的事情。他的胜利足够甜蜜,余味却特别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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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86 教皇到9月才返回罗马。和往常一样,坏消息在等着他。首先是吉苏尔夫告诉他萨莱诺陷落了,接下来是来自那不勒斯的重要消息:里夏尔的陆军和罗贝尔的海军正在无情地围攻该城。更严重的是东部的情况,在那里有两支诺曼军队,分别由吉斯卡尔的侄子洛利特罗的罗贝尔和里夏尔的儿子约尔丹(Jordan)率领,正在深入阿布鲁齐的教会领地。但是最严重的打击即将袭来。12月19日,普利亚公爵对贝内文托发动进攻,教皇极为愤怒。严格来说,该城从查理曼的时候开始就是教皇的领地,这份赠礼在20年前贝内文托人驱逐了他们毫无价值的统治者,自愿归于格里高利的老主人利奥九世的保护之下时就已经得到了确认。自那时起,这里就是教皇在南意大利的主要堡垒,他的宫廷也曾位于此处的教皇宫之中。这一次无缘无故的进攻比重新宣战更坏,这是对教皇的无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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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440888 这还不算完,罗贝尔·吉斯卡尔不仅对教皇表达了蔑视,还包围了贝内文托,把教皇对他的绝罚变成了嘲笑。那迫使西罗马帝国的继承人亨利四世在一年前哭着去卡诺莎的绝罚,现在同样针对着这个自命不凡的诺曼强盗,却没对他产生任何负面效果。若说有什么效果的话,那也是滋补身体一般的效果。的确,萨莱诺、那不勒斯、阿布鲁齐(因为洛利特罗的罗贝尔及其追随者明显被包括在禁令之中)和贝内文托的居民要修正他们之前关于教会的力量和权威的看法了。他们是正确的,教皇没有军队,而且明显也没有威望。教皇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因为或许吉斯卡尔及其可憎的同胞们从未听说过他,所以在1078年3月3日,他再次对他们处以绝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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