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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1706484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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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雅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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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内部同室操戈、明争暗斗，导致整个意大利半岛都蔓延着一股脆弱不安的情绪。农民们被赋税和饥饿击垮，变得更加仇恨富人，反过来，富人们越来越怀疑穷人，将其视为危险的怪物，害怕他们会威胁社会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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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科洛·马基雅维利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佛罗伦萨。当时有众多学者试图了解，为何曾经独立且创造出辉煌历史的意大利城邦，在面对外敌入侵时变得不堪一击，而挚爱着祖国的马基雅维利就是其中的翘楚。马基雅维利的政治观反映出他在佛罗伦萨数十年动荡时期的亲身经历。佛罗伦萨的骚乱让他在1494年写下《历史》，专门描述意大利城邦的衰落。他曾经作为佛罗伦萨外交官任职于法王宫廷和罗马，这些亲身经历使他成为一名现实主义者。他认为战争是人类间争斗的自然结果，但是他也趋向于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争端。他相信是“公民道德”的缺失导致了城邦之间的敌对以及城邦内部的党派之争。而“公民道德”在马基雅维利看来，就是对军事力量的有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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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的尼科洛·马基雅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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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512年，美第奇家族在教皇军和西班牙军队的支持下，推翻了佛罗伦萨共和国，重新掌权。随后马基雅维利被卷入一桩败露的针对美第奇家族族长的阴谋之中，虽然他是无辜的，但是他还是被迫离开他的祖国，流亡至佛罗伦萨城外的他自己的乡间庄园。佛罗伦萨已经变了。美第奇的某位支持者给其中一位家族首领写信：“你的先祖是用技巧而非武力来维持他们的统治；而你必须利用武力而非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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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1513）完成。在这本书中，他对意大利半岛最近的历史进行深思，并对人性作了悲观的评论，其中最显著的一点是他相信一个强大的领袖，即君主，可以在斗争中锤炼而成。通过震慑臣民，君主可以开始稳定的统治，重建道德秩序，后者在马基雅维利看来是古典时代的特征。他研究罗马共和国和帝国时期的城市，吸纳了西塞罗的思想。马基雅维利可以被认为是第一个政治科学家，因为其作品表明他尝试系统性地从自己对意大利城邦近期历史的理解中提炼出普遍且真实的结论。而他对过去的关注，显示出他受到了文艺复兴思潮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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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雅维利信奉政治统率力。他认为不管政府的形式是君主还是共和，政府的目标都是给城邦带来稳定。只有建立“良好的法律和制度”，才能帮助公民重新树立起他们作为公民的责任感，但马基雅维利认为其前提是有强大的军事力量的支持。他呼吁美第奇家族将新来的野蛮人驱赶出佛罗伦萨。他的《用兵之道》（the Art of War，1521）表明他希望赶走那些曾给意大利半岛带来毁灭的残忍的雇佣军，并让能重建美德的公民士兵取而代之。但是对意大利城邦而言，这一提议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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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雅维利呼吁“国家理性”（reasons of state），它是政治行为的合理依据，且本身也是一种政治原则。此外他对残酷的统治者公开表示欣赏，这些都为他留下的思想蒙上冷酷的色彩，正如其“为达到目的可不择手段”（ends justify the means）的观点所体现的那样。尽管马基雅维利所指的国家很可能与当代的国家概念有所不同，但是他认为“拥有好的军队是创建好的法律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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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现代史：从文艺复兴到现在（第三版） [:1706484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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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的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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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世纪的头30年的大部分时间，驻扎在意大利的外国军队一边互相争斗，一边与意大利各个城邦结盟抗敌。1525年法国在意大利拥有3.2万人的驻军，而西班牙军则有10万人。只有威尼斯可以抵挡住这两个大国。到了1521年，神圣罗马皇帝查理五世（即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与法王弗朗索瓦一世之间的第一场战争爆发，后者是第一位与奥斯曼土耳其的苏丹结盟的西方君主。1525年，查理五世的军队在意大利的帕维亚歼灭法军，法国国王也被俘虏，并被运往马德里。他一直待在那里，直到他的家族将其赎回。1527年，查理五世的雇佣军因酬金太少，愤怒之下洗劫了罗马。根据《康布雷和约》（1529），法军放弃那不勒斯与米兰。但由于西班牙军队击退了法国人后来的入侵，除了威尼斯，意大利的所有城邦国家，都或多或少受制于神圣罗马皇帝查理五世。在罗马已有相当多的西班牙商人，教皇也开始逐渐依赖神圣罗马皇帝对抗土耳其，同时查理通过征收天主教会的财政税，积蓄了大量的财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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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半岛爆发的漫长战争耗尽了城邦的财政和人力资源，一些村庄遭到毁灭性打击。曾在14—15世纪被富裕的商人削弱了政治权力的贵族们，如今利用混乱的时局，又重新在一些城市恢复了他们显赫的地位。贵族努力维持他们的权力，对抗新兴阶级，特别是与较为贫困的贵族联姻并拙劣地模仿贵族风格的富有的商人阶层。而曾经又一次被共和派驱逐的美第奇家族，在进行了长达10个月的围攻后，于1530年夺回了他们的城市。但是文艺复兴运动在佛罗伦萨也走向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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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法国入侵带来的毁灭性冲击，此时的艺术作品里，早已不复存在文艺复兴时期充满自信的风格。波提切利似乎放弃了文艺复兴运动的那份宁静、乐观的精神。在他的画作《神秘的基督降生图》中，他留下了焦虑的题词：“我，桑德罗作于1500年年末，纷争不断的意大利。”从此波提切利开始全神贯注地描绘痛苦和耶稣受难，这也表明了文艺复兴盛期的艺术深受天主教会的影响。1530年后，西班牙影响力增强，意大利政治局势也进一步恶化，导致艺术家们在意大利城邦更难找到资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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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意大利只有提香的祖国威尼斯依旧是艺术生活的中心。1527年马基雅维利去世，同一年查理五世的军队洗劫了罗马，马基雅维利生前已意识到：外国军队给意大利城邦带来的屈辱为一段不仅对意大利历史、而且对西方文明来说真正独特的时期画上了句号。在文艺复兴盛期的伟大人物里，只有米开朗基罗和提香熬过了15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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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处的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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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的荣光逐渐消散的同时，欧洲人的各种新发现为人类开辟了崭新的未来。哥伦布跨越大西洋的航行，预示着欧洲的经济和文化中心将从地中海转移到西班牙，此后转移至英格兰。这些国家的经济利益开始逐渐变得与大西洋的另一边密不可分。而随着意大利本土的衰退，文艺复兴时期的乐观气氛似乎已转移到了欧洲中部和北部。许多人文主义者和艺术家开始移民到阿尔卑斯山以北的土地上，而仅仅在一个世纪以前，那些地区被最有文化的意大利人视作野蛮人的地盘。但是如今，位于北欧的新兴大学正在吸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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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重大变化也已发生在阿尔卑斯山的另一边。对天主教会改革持续不断的呼吁最终导致基督教王国的分裂，即宗教改革运动。在欧洲北部，荷兰的僧侣、人文主义者伊拉斯谟兴奋地表达出当时许多有识之士感受到的喜悦，他写道：“这个世界正在苏醒，如同刚经历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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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今研究米开朗基罗的作品，最好的观察方法仍是采取这一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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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至少在美第奇家族的统治衰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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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是一种可能致命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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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是专门在吃饭时服务的侍者。——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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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randi意为“大”，意指极为富有的大商人阶层，如美第奇家族。——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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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小行会的成员包括工匠和小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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