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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和布尔什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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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又被称作列宁,1870年4月22日出生于伏尔加河畔的辛比尔斯克市,地处莫斯科以东400多英里。他父亲是本省小学的督学,因为工作忠诚,获得了不可世袭的贵族头衔。列宁的母亲祖籍德国,是医生的女儿。他有一个兄长亚历山大加入了革命团体“人民意志党”,1887年因参与策划谋杀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而被处以死刑。列宁短暂地上过大学,但因为参加学生游行而被开除。在随后6年中,列宁广读历史和哲学书籍,包括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作品,并从圣彼得堡大学获得了法学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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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列宁游历了奥地利、法国和瑞士,见到了俄国的政治流亡者和来自许多国家的社会主义者。两年后他回到圣彼得堡,被指控在秘密报纸《火星报》上组织发表文章,并流放西伯利亚。当1900年流放结束后,他移居去了瑞士。作为一名身无分文的流亡者,列宁很会苦中作乐;他除了政治和革命以外的几个兴趣包括国际象棋、打猎、自行车骑行和登山。但他认为最具娱乐性的活动——有时候甚至仅仅是对话而已——也会妨碍革命事业。列宁的外貌丝毫不会引起沙皇间谍或瑞士和法国警察的注意。一位英国人说他“比起领袖,看起来更像个当地杂货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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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既有强大的建立理论的能力,又有适应变化的形势的能力。如果同事或对手不赞同他,他的坚定决心会让他变得沉默而愤怒。“如果这也不懂,那便是一窍不通”即为列宁的典型答语。他热衷辩论,但在言语间有时会失去耐心,粗鄙不堪,用锋利的笔触写出尖锐讽刺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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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使用列宁这一笔名一年后,他在1902年发表了《怎么办?》(26)。在这本小册子中,列宁确立了日后新革命党的基本原则。他相信马克思主义分析可以应用于一个有发展相对落后的工人阶级和规模较小的资产阶级的落后的独裁国家。“我们运动中的活动家所应当遵守的唯一严肃的组织原则是:严守秘密,”他写道,“极严格地选择成员,培养职业革命家。”(27)他拒绝对自由派与主张改革的社会主义者进行任何形式的妥协,认为工人为经济上的蝇头小利(就像从统治阶级奢华的桌子上扔下的面包屑)而作为斗争对自身有害而无益。列宁否定了一般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不认为工人的社会经历会让他们产生革命觉悟,他相信只有一小部分工人会产生觉悟,他们应该在一个日后将指导大众的党派内和知识分子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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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及其追随者逐渐被称为“布尔什维克”,或“多数派”(28),他们的对手被称为“孟什维克”,或“少数派”。孟什维克认为无产阶级革命会发生,但资产阶级必须首先成功推翻沙皇政府。孟什维克相信,他们的角色是通过宣传调动民众对本党的支持,同时和自由主义阵营在合适的时候结成联盟。他们反对列宁所坚持的党内高度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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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俄战争(1904—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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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俄罗斯帝国突然和日本发生了战争。俄国起先觊觎中国的满洲和朝鲜半岛。占领满洲后,俄国就可以筑起一条通往其常年无冰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港的更直接的铁路,而占领朝鲜可以保护这一新港口免受攻击,并开发更多港口。1894年,日本迫使中国开战。根据《马关条约》,日本作为战胜国获得台湾岛,中国承认朝鲜独立。此举将朝鲜半岛纳入了日本的直接影响范围内。日本还侵占了满洲南部的辽东半岛,但在俄、德、法的强迫下还给了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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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对日本的利益在远东的目标扩张感到忧虑。1898年,沙皇尼古拉二世(统治时期:1894—1917)与中国签订了一份条约,得到了修建满洲铁路及在辽东半岛一端的旅顺修建港口的许可,这成了日俄冲突的源头。日本于是在1902年与俄国在阿富汗争夺势力的对手英国签订了条约,保证如果日俄发生战争,英国将保持中立,但如果俄国联手任何其他国家对日开战,英国便会与日本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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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2月,日本鱼雷艇对俄国在旅顺港口的舰队发起偷袭,摧毁了许多船只,并同时日本陆军在陆上赶走了俄军。1905年3月,日军在激烈的奉天会战中打败了俄军,这是两军首次跨过防护用的壕沟交锋。两个月后,日本海军对入海9个月的俄国舰队发起突袭。对马海战以俄方19条舰船被击沉、5条被俘、6条被迫驶至中立港而告终。只有3条俄国战舰回到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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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中国人蹲在日俄战争期间被击沉的俄国舰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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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帝国为什么会被亚洲的小小岛国打败?因为俄军只有一条绵延几千英里的单轨铁路线作为供给线。俄军指挥不力,作战用的大炮和来复枪都很落后。在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仓促安排的会议上,两国于1905年9月签订了《朴次茅斯和约》(29),据该条约,日本接管俄国在中国辽东半岛的租借地。俄国接受日本对朝鲜的控制。一个新的世界大帝国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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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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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的许多臣民都指责政府,认为它在1891年到1892年世界瞩目的、导致许多人死亡的大饥荒期间无所作为。1902年,农民在一些地区袭击了贵族财产,第二年又开始了一波工人罢工。自由派通过举办类似1848革命前法国共和派举办的“宴会”之法,组织起对政治改革的支持。人们越来越反对在臣属的各民族间,特别是波兰人和芬兰人间强制实行的俄罗斯化。马克思主义团体在波兰尤其活跃,那里的人们热烈讨论着波兰民族主义问题和国际主义问题。在允许犹太人定居的栅栏区,他们面对着普遍的反犹太主义,以及偶尔的大屠杀,在这里,马克思主义团体也很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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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日俄战争中俄国令人震惊的战败,让自由主义改革的呼声更加高涨。为寻求变革,一个涵盖范围广大的社会和政治联盟跨越阶级建立了起来。自由派、社会主义者(30)、乡绅、知识分子、专业人员、工人、俄罗斯人和非俄罗斯人首次联起手来,共同反抗专制,支持一种自由的改革意识形态。在1904年7月一名社会革命党成员暗杀了内政部长后,尼古拉二世任命了一名更温和的继任者,希望可以平息不满情绪。此外,沙皇还允许成立一个地方自治会和杜马的全国大会。该大会要求建立国家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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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俄国工人运动规模仍很小,一直受到警察干扰。大部分好战的劳动者是工厂的技术工人。在世纪之交,警察允许政府控制的工人联合会成立,希望以此引导工人专注于经济生活上的抗争,通过协商和调停获得一些小的胜利,以此削弱革命者。但这种不彻底的手段为工人们提供了有用的组织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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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1月,一场由10万工厂工人发起的罢工让圣彼得堡停止运转。在华沙,一场总罢工导致了军队的暴力反击。在1月22日,一名东正教教士加邦神父带领一队工人走向沙皇的冬宫,带着一份要求“公正”和政治改革的请愿书。军队挡住了他们的路。当游行示威的人群挽起手臂并拒绝散开后,一名指挥官大声下令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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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过300名游行者死亡,其中包括妇女儿童,伤者有不下1000人。过去人们以为沙皇是被自私的贵族和险恶的顾问操纵的圣父,“血腥星期日”促使这一神话从此破灭。布尔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鼓舞了更多的罢工,后者在农村地区的影响力尤其巨大。社会革命党中的一支暴力派实施了一连串特别血腥的恐怖袭击和暗杀。尼古拉二世免去了自由派内政部长的职务。沙皇的叔叔死于暗杀者的炸弹袭击。罢工还蔓延到波兰、乌克兰、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并在波兰得到了民族主义运动的支持。在俄国的一些地方和波罗的海沿岸省份,农民袭击了一些富有地主的家庭。在东南边境,穆斯林领袖宣布成立全俄穆斯林联盟。工人开始大量组织工会,一些报纸也开始公然挑战审查制度。6月,战舰“波将金”号的船员在黑海上起义,杀死了船长和数名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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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1月的血腥星期日,俄军向工人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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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俄军大部队还在中国满洲与日军作战,尼古拉似乎经选择了改革的道路,任命谢尔盖·维特(1849—1915)为首相。维特热切地希望让俄国走入现代化和工业化,相信只要沙皇允许少许改革,他就能做到这些。他劝说沙皇废除1861年解放农奴后农民须为获得的土地向国家缴纳的赎地费,允许波兰人和立陶宛人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允许波兰的宗教宽容,将政治审判转移回常规法庭,并且废止一些对犹太人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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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1905年尼古拉的《十月诏书》创立了国民代表大会,称为国家杜马,由全体男性投票选出,同时承诺出版自由。然而一些国家官员和大部分贵族无法接受这些特别改革,将其和西方的议会制联系在一起。但这一意料之外的突然转变鼓舞了进步贵族和商人。一些参与地方自治会的坚定自由派将自己称作立宪民主党。他们要求依宪治国,坚持认为即使进行承诺中的改革也不会改变专制体制的基本结构。与此同时,孟什维克支持建立了圣彼得堡的工人会议,称为苏维埃,这些地方会议的代表来自工厂、商店、工会和帮助组织罢工的政党,这些政党在12月合法化。如今,孟什维克愿意与自由派合作,以带给工人和农民更多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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