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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西汉王朝洪业启示录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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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汉初年政治史的解释，有统一、分裂为主线的，有功臣列侯集团为主线的，也有黄老思想到儒家思想为主线的，各个面相，均有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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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论述的基础，往往仍是一系列“固定”的关键词脉络，比如“军功阶层”“休养生息”“诛除诸吕”“无为而治”“七国之乱”“文景之治”“武帝开边”，等等，并在一个个关键词之间建立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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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西汉初年的政治变动，在具体事实的探究上远远谈不上细致入微，比如“功臣表”信息的使用，以及对不同群体立场和变动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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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们将观察的尺度缩小，就会发现，高帝、惠帝、高后、文帝、景帝时代根本不存在一以贯之的主线。在本章之中，就展示了高帝、高后的将相重臣，由沛县楚人萧、曹独揽朝政，到魏人陈平、周勃、灌婴，乃至于隐身于魏人张苍之后的王陵与诸吕亲族共同控制中枢的变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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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汉文帝尊重了高后所确立的“新组织路线”，“诛除诸吕”的影响，才更多地体现在“代系”入主后对整个“同姓封建”体系的影响，即中枢稳定，而地方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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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中枢的表面稳定，其实是以萧、曹时代遗留下的“相权”主导官僚组织传统的逐步废弃和被皇帝近臣架空为代价的。待到汉武帝时代，丞相“备位”，乃至于昭宣时代的“内朝”崛起、三公九卿体制的形成，其变化根源，都可以追溯到“绛灌”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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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在文景时代，所谓的“功臣列侯”代表已经并不足以左右皇权。作为一个“阶层”“群体”，他们的泯然众人，已经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这个变化进程，往往为论史者所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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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到了“七国之乱”时，汉景帝及宠臣晁错，以近乎儿戏的方式挑起了这场规模巨大的兵祸，又手忙脚乱地“轻松镇压”，其实已经完成了对汉高祖所确立的所有政治秩序的“入土为安”，曾经令仓促入主的“代系帝王”戒惧不已的一切力量，都不足以与自己手中的力量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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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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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在下一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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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班固：《汉书》卷一《高帝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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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司马迁：《史记》卷八《高祖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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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司马迁：《史记》卷九十九《刘敬叔孙通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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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司马迁：《史记》卷九十七《郦生陆贾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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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见拙作《秦砖》第九章第五节，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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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司马迁：《史记》卷九十五《樊郦滕灌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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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司马迁：《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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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司马迁：《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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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司马迁：《史记》卷九《吕太后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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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司马迁：《史记》卷九十六《张丞相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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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司马迁：《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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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司马迁：《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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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司马迁：《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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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司马迁：《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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