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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07 古史新探 试论西周春秋间的乡遂制度和社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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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09 乡遂制度,是西周春秋间社会结构的重要特征之一。“乡”与“遂”不仅是两个不同的行政区域,而且是两个不同阶级的人的居住地区。从这两个地区的社会组织的不同,居民在经济上和政治上所处的地位不同,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作用的不同,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当时的社会结构和阶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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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11 这种乡遂制度,《周礼》中有比较详细的叙述。《周礼》虽是春秋、战国间的著作,其所述的制度已非西周时代的本来面目,夹杂有许多拼凑和理想的部分,但是其中乡遂制度,基本上还保存着西周春秋时代的特点。因此,要从这方面作深入探索,还必须从《周礼》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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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17 古史新探 一 《周礼》中的乡遂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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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19 《周礼》把周天子直接统治的王畿,划分为“国”和“野”两大区域,对整个王畿的经营布置,称为“体国经野”。在这“国”和“野”两大区域中,“郊”是个分界线,“郊”以内是“国中及四郊”,“郊”以外即是“野”。“郊”的得名,就是由于它是“国”和“野”的交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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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21 “国”的本义,是指王城和国都。在王城的城郭以内,叫做“国中”;在城郭以外,有相当距离的周围地区,叫做“郊”或“四郊”。在“国”以外和“郊”以内,分设有“六乡”,这就是乡遂制度的“乡”。从“郊”的广义而言,所有“六乡”地区,都可以称为“郊”或“四郊”[99]。对“野”而言,以王城为中心,连同四郊六乡在内,可以总称为“国”[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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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23 在“郊”以外,有相当距离的周围地区叫“野”。在“郊”以外和“野”以内,分设有“六遂”,这就是乡遂制度的“遂”。此外,卿大夫的采邑称为“都鄙”,细分起来,有甸、稍、县、都、鄙等名目。就“野”的广义而言,指“郊”外所有的地区,包括“六遂”和“都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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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25 大体说来,王城连同四郊六乡,可以合称为“国”;六遂及都鄙等地,可以合称为“野”。六乡和六遂是分布在两个不同的行政区域。《周礼·比长》载:“徙于国中及郊,则从而授之;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若无授无节,则唯圜土内之”(郑注:“圜土者,狱城也”)。这因为“国”和“郊”属于同一地区,六乡的居民,要在“国中及郊”的范围内迁居,手续比较简便;如果要迁出这个地区,就要郑重其事,“为旌节以行之”,没有节是要被拘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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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27 “乡”和“遂”,不仅所居地区有“国”和“野”的区别,而且居民的身份亦有不同。在《周礼》中,“乡”和“遂”的居民虽然都可以统称为“民”,但是“六遂”的居民有个特殊的称呼,叫“甿”、“氓”或“野民”、“野人”;“六乡”的居民则可称为“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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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29 《周礼·遂人》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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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31 凡治野,以下剂致甿,以田里安甿,以乐昏(婚)扰甿(注:“扰,顺也”),以土宜教甿稼穑,以兴耡利甿,以时器劝甿(注:“铸作耒耜钱镈之属”),以强予任甿(注:“强予,谓民有余力,复予之田,若余夫然”),以土均平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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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33 郑注:“变民言甿,异内外也。”这里谈“治野”的方法,一连串谈到七次“甿”,其中大多数是关涉农业生产的。“甿”,古本或作“氓”,或作“萌”[101],本是指“田民”、“野民”或“野人”[102]。《墨子·尚贤上》说:“国中之众,四鄙之萌人,闻之皆竞为义”,“国中之众”即是“国人”,“四鄙”即是“野”,“萌人”即是“甿”或“萌”。《周礼》也称“六遂”的居民为“野民”,如《周礼·县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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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35 若将用野民,师田行役,移执事,则帅而至,治其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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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37 “野民”也即“甿”或“氓”的别称,古书上或称为“野人”、“鄙人”。如《孟子·滕文公上》说:“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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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39 “六遂”因为处于“野”的地区,其居民被称为“甿”、“氓”或“野民”、“野人”。那么,六乡处于“国”的地区,其居民就可以称为“国人”了。《周礼·泉府》载:“国人、郊人从其有司”,贾疏:“国人者,……即六乡之民也。”[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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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41 “六乡”和“六遂”居民的社会组织也有不同。《周礼·大司徒》载六乡的乡党组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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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43 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五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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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45 《周礼·遂人》载六遂的邻里组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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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47 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酂,五酂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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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49 从“六乡”的乡党组织,分为比、闾、族、党、州、乡六级来看,可知“六乡”居民还多采取聚族而居的方式,保持有氏族组织的残余形式,在一定程度上仍以血统关系作为维系的纽带。从“六遂”的邻里组织,分为邻、里、酂、鄙、县、遂六级来看,可知“六遂”居民已完全以地域关系、邻居关系代替了血统关系[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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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51 为什么“六乡”组织还多保持血统关系,而“六遂”组织已多是地域关系呢?因为“六乡”居民都是“国人”,具有国家公民的性质,属于当时统治阶级,依旧沿用传统习惯,用血统关系作为团结的手段。而“六遂”居民是“甿”或“野人”,是劳动者、被剥削者和被压迫者,他们的社会组织,只是劳动编组的性质,为了便于贵族和官吏的监督和鞭策而已。据《周礼》所载,所有统治“六遂”的各级官吏,都有监督耕作之责,如遂人“以岁时稽其人民而授之田野,简其兵器,教之稼穑”;遂师“巡其稼穑,而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遂大夫“正岁,简稼器,修稼政”;县正“趋其稼事而赏罚之”;酂长“趋其耕耨,稽其女功”;里宰“以岁时合耦于耡,以治稼穑,趋其耕耨,行其秩叙,以待有司之政令,而征敛其财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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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53 “六遂”居民是农业生产的主要担当者,所以有一套分配耕地的制度。《周礼·遂人》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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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040455 辨其野之土,上地中地下地,以颁田里;上地,夫一廛,田百畮(亩),莱五十畮;余夫亦如之。中地,夫一廛,田百畮,莱百畮;余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畮,莱二百畮;余夫亦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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