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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诠释研究 （八）语气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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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气副词的语法意义和词汇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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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副词是表示揣度、祈使、肯定、反诘等各种语气的副词。今文《尚书》的语气副词凡14个，即：反、既、厥、乱、乃、其、岂、如、尚、庶、翼、义、在、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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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反，凡7见，可用作动词和副词。语气副词仅1见，表出乎意料的惊诧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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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鄙我周邦，今蠢今翼。 《周书·大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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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而，杨树达先生名之“表态副词”。《词诠》：“反，表态副词，顾也。与今语同。”[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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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既，凡60见，可作副词和连词。语气副词仅1见，表示揣测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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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既讫我殷命。 《商书·西伯戡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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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覈诂》：“‘既’与‘其’古通用。《禹贡》：潍淄其道。《史记》‘其’作‘既’，《诗·常武》：徐方既来。《荀子·议兵篇》‘既’作‘其’。即其例也。此谓天其讫我殷命耳。讫，《释诂》：止也。”[439]此“既”作语气副词或即“其”之借，上古既，见纽；其，群纽，二者发音部位相同，同为牙音字，例得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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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厥，凡199见，可用作副词、连词、助词和代词。副词用仅1见，表示推测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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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厥有干有年于兹洛。 《周书·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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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周秉钧先生解释为‘其也’，可译为‘也许，大概’。古文《尚书》的《商书·仲虺之诰》也有1例，‘厥’用作副词。见‘民之戴商厥惟旧哉’句。‘厥’表示‘恐怕’之义。”[440]今文《尚书》的“厥”在《史记》引文中多替换成“其”。厥、其上古皆为牙音字。厥，见纽。其，群纽。二者声近语用亦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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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乱，“率”之借。《词诠》：“率，副词，大率也。”[441]表示未能十分肯定的估计，可译为“大抵”“大都”，语气副词，1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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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监，厥乱为民。 《周书·梓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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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尚书》：“乱，读为‘率’，《论衡·效力篇》引作‘率’。率，大都。”[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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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乃，语气副词，仅1见，表反诘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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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能责命于天？ 《商书·西伯戡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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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传释词》：“乃，犹‘宁’也。”“乃、宁一声之转。故‘乃’训为‘宁’，‘宁’亦训为‘乃’。”[443]《白话尚书》：“乃，宁，难道。”[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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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其，凡202见，可作副词、连词、助词和代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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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在甲骨文中就已作语气副词，在整个文献语言中“其”一直是一个高频语气副词，可以表示语气副词所表达的各种语气。“其”在今文《尚书》中是唯一的高频语气副词，凡68见，有四种用法：表示推测语气，表示祈使（劝告或命令）语气，表示肯定语气，表示反诘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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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其”表示推测语气，凡8见。《经传释词》：“其，犹‘殆’也。”[445]可译为“大概”“可能”“恐怕”“或许”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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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汝其曰。 《商书·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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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其弗或乱正四方。 《商书·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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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殷其沦丧，若涉大水，其无津涯。 《商书·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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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今其有灾，我兴受其败；商其沦丧，我罔为臣仆。 《商书·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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