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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史 第 13 章 回顾与前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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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古代世界的诸伟大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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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12 章包括人类最长一段历史，我们已经看到旧石器时代的巨兽猎手们不断地在学习文明生活的技艺。我们已经看到新石器时代他们的后裔在建立农村、驯养兽类，并且做了一些有用的发明。到了铜器和青铜时代，我们已经看到有些强大的开化了的王国正在兴起；而到铁器和马匹的时代，我们已经看到还有更多、更突出的文明在发展，大帝国此兴彼衰，互为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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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的概述中，并没有包括所有的民族，也没有包括一切令人感兴趣的文明。例如，关于北欧的各民族、墨西哥以北的美洲印第安人，或者非洲的黑人，都很少提到。这是因为他们和我们前面已讲过的那些民族比较起来，文化没有那么发达，影响也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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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古代诸文明 在近东，有埃及、巴比伦和亚述的文明，有克里特和爱琴海的文明，有叙利亚以及波斯的文明；在远东，有印度和中国的文明；在远西，有玛雅文明；而在地中海世界，有罗马，其中包括迦太基的西方和希腊化的东方，所有这些文明在上古史中都占显著的地位，因为它们大多数不仅产生过伟大的政治帝国，而且在工业、商业、艺术、文学、宗教和哲学方面都产生过更为持久、更为重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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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古典文明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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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制度和农奴制度 尽管古代的古典文明在艺术、文学和哲学方面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却是建立在一种不健全的社会经济基础之上——一般民众过于劳累，并且地位过于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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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制造业靠手工操作，农业靠粗笨而吃力的方法进行，所有这些古代帝国的大多数人口不得不辛劳度日，以谋求最低限度的生活，同时却在供养上层阶级的奢侈生活。这种或那种类型的奴隶制或农奴制是大多数古代文明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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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层阶级的腐化 拥有奴隶和指使农奴并不一定抬高主人和地主的地位。从穷人们直接或间接掠夺来的大量财富并不一定能使富人高雅。当统治阶级剥削群众的时候，往往陷于奢侈、挥霍和不道德。罗马的情况正是这样。当罗马成为世界主宰的时候，它的统治阶级的巨量财富导致了虚荣、放纵、娇气和恶习。几乎可以说，罗马贵族政体是被他们不知怎样使用的大量财富和权力所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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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政府的失败 古代帝国的第三个弱点是政治性的。专制、独裁、一人政府，总是危险的。它完全靠一个人。古时的帝国一般都是专制的帝国，绝对独裁的君主国。当这一个人碰巧是像阿育王、奥古斯都或哈德良这样聪明能干的统治者时，一人政府就是好政府。当这一个人是像图拉真、居鲁士、图特摩斯或汉武帝这样谙熟军事的将领时，征服的战争就能成功。但是当这一个人碰巧缺乏能力或正义感，那就招致暴政和混乱；而这样的情况还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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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缺乏联邦权力和地方权力，管理一个大帝国行省的实效也必须依靠这位意志就是法律的人的聪明才智，以及他所任命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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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一人政府还意味着由于野心勃勃的廷臣和获胜的将领急于篡权而时常发生的阴谋。在一个民主国家或共和国里，权力是在广大人民手中，任何人无论怎样能干，也很难从整个团体夺取大权；但是如果全权归于一人，而他又懦弱无能，或者由于暴政或愚蠢丧失了人心，这种情况就不同了。那些玷污了罗马帝国历史的连绵不断的阴谋、暗杀、篡夺和内战，在埃及、亚述、波斯、中国和印度的一人政府中同样屡次发生。总之，古代的专制国家从来没有解决如何选择一个人、一个适当的人这个根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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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雅典和早期罗马这样的城邦曾发展民主政府，这些值得注意的尝试失败的原因，大半由于对外战争和帝国的扩张。当新领土被征服时，民众权利就让步了，被军事权力搁在一边。在一个战争和征服的世界里，民主政治似乎不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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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敌 每一个拥有肥沃土地和富庶城市的古代国家对于外敌都是一种诱人的战利品。从这个事实，我们找到了为什么有如此众多的辉煌帝国崩溃的一个原因。经常有大群的蛮族，如喀西特人、匈奴人、日耳曼人，时刻准备去侵略具有丰富文化的国家。当然也必须记得，那些国家本身的衰败往往是伴随财富和奢侈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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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毅和爱国心的丧失 令人惊奇的一件事，就是许多古代的民族似乎丧失了他们的活力，变得不能自卫。埃及相继成为亚述人、波斯人、马其顿人、罗马人、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的牺牲品。亚述崩溃在文化较低的波斯人面前。波斯屈服于亚历山大。如我们将要见到的罗马帝国，为日耳曼入侵所蹂躏。中国屈服于蒙古夷狄。印度被蒙古人征服，后来又被阿拉伯人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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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财富和奢侈耗损了上层阶级的刚毅，腐蚀了他们的政府，也增加了宫廷阴谋的次数，致使统治阶级逐渐失去了能力和勇气，与此同时，被苦役和不平所压迫的劳动阶级，也对保卫他们的主人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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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迦太基以及埃及，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帝国怎样长期依靠雇用蛮族来为他们打仗，变得不能自卫。罗马帝国的情形便是个例证，至少有某些实例证明，在罗马各省中呻吟于重税之下的人民，实际上欢迎侵略者，希望侵略者将会结束罗马对他们的压迫。如果主人丧失了他们的男子气概，他们的农奴和奴隶丧失了他们的爱国心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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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的低下地位 致使古代帝国社会衰弱的原因之一乃是他们对妇女的看法。早期罗马有些美好的故事，谈到某些妇女鼓励或劝阻她们的丈夫和儿子。妇女有时也成为统治者，至少在埃及和中国是如此。无疑地在许多家庭中，妻子和母亲是受到爱护和尊敬的。不过一般说来，妇女的地位比起今天来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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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征服民族的妇女经常被卖作奴隶，成为购买她们的男人的私产。在希腊、埃及以及照例在亚洲，君主们和富有阶级的男人们有许多妻妾，把她们关在后宫，不让她们在社会上自由交际。就君主们来说，多妻制这个风习是政府衰弱的一个根源。有许多例子记载一个国王的精力消耗于维持他妻妾之间的和平，也记载妻妾们互相谋害，想让她们自己的儿子登上王位。就广大的社会来说，妇女地位的降低意味着家庭这个基本的社会组织的日趋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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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束缚 大多数古代文明衰弱的另一个原因是崇古。在发明和进步的时期，艺术和文学的杰作产生了，治理政府的方法和工业也改进了，此后，在几个世代里，似乎有休息一下、带着赞慕的心情往后看的倾向，对新的成就没有了劲头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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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埃及，在雕刻艺术卓越优秀的伟大时代之后，后来的大多数艺术家都满足于做出古杰作的低劣模仿品。罗马帝国也是一样，在奥古斯都的黄金时代之后的一个时期，作家们似乎只想模仿死去的大师们的风格。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中国和印度。当“古典作品”被过于盲目地欣赏和模仿，而发明和实验成了牺牲品的时候，现在就被过去束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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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信仰的崩溃 古代非基督教的各宗教看来并没有为古典诸文明奠定一个坚固的基础；更新的信仰和哲学，如斯多噶哲学和佛教，也始终没有满足刚强的人们的精神和愿望。往往随着丧失对神灵的信仰而来的，是品格的衰弱和习惯的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