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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斯瓦托斯劳斯的统治及其战败的始末(955—973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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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人在陆地没有像在海洋那么可畏,因为他们以步战为主,西徐亚人各旗的骑兵部队经常会将他们非正规的军团冲散,或者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然而他们的市镇正在成长,无论防务是多么微弱和不够完善,总可以为臣民提供庇护,也可以阻挡敌人的进军。基辅的君主国在发生致命的分裂之前,始终保有北部地区的统治权,从伏尔加河到多瑙河之间所有的民族,不是降服于斯瓦托斯劳斯[210]的武力,就是被他击退。斯瓦托斯劳斯是伊戈尔的儿子,伊戈尔是奥列格[211]的儿子,奥列格是留里克的儿子。斯瓦托斯劳斯的心灵和身体都很英勇,极为艰苦的军旅生涯和蛮荒生活,使得意志和精神的力量更为强大。他通常裹着一块熊皮睡在地上,头枕着马鞍,饮食粗糙而又节俭,就像荷马笔下的英雄人物[212],将吃的肉(通常是马肉)放在炭火上炙烤。他的军队经由战争的训练和演习,能够保持稳定的耐力和严肃的纪律,我们可以假定士兵不允许过着比酋长更为奢侈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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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皇帝尼西弗鲁斯二世派出使臣带着1500磅黄金作为礼物,放在斯瓦托斯劳斯的脚前,作为请他远征保加利亚的经费或是为了酬谢他的辛劳。于是斯瓦托斯劳斯集结了一支6万人的军队登船出发,从玻里斯提尼斯河航向多瑙河,在梅西亚的海岸登陆,突然遭遇对方发生激战,俄罗斯人的刀剑胜过保加利亚骑兵的弓箭。战败的国王丧失性命,他的子女成为俘虏,一直到海姆斯山为止的国土都遭到北方的侵略者占领或蹂躏。然而瓦兰吉亚的君王并没有放弃他的猎物和履行他的承诺,所以他不愿守约撤走而是大举进兵,要是他的野心能够获得成功,帝国的政治中枢在很早的时期,就会迁移到更为温暖和收获丰硕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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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托斯劳斯不仅享用也了解这个新位置的利益,靠着交换或掠夺可以获得世上各种物产。便利的海上交通可以从俄罗斯运出毛皮、蜡和蜂蜜这些当地的商品,匈牙利供应血统优良的马匹和来自西方的掠夺物,希腊的金、银和外国的奢侈品极为丰富,他们很穷,所以对这些东西装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帕特齐纳克特人、科扎尔斯人和土耳其人的队伍,都赶赴胜利的旗帜之下。尼西弗鲁斯二世的使臣背叛了托付给他的任务,自己想要登基称帝,答应与他的新盟友分享东部世界的财富。俄罗斯的君王从多瑙河进军,一直赶到哈德良堡。皇帝发出一份正式的照会,要求他撤离罗马的行省,受到他的轻视与拒绝,斯瓦托斯劳斯非常凶狠地答复:君士坦丁堡很快会看到一个敌人和一个新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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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西弗鲁斯二世引狼入室,现在已经无法赶走狼,他的宝座和妻子都为约翰·齐米塞斯所接收。这位约翰一世的身材矮小,却具有英雄人物的精神和能力。他的部将赢得第一场会战的胜利,使俄罗斯失去外国盟邦,他们有2万人不是死于刀剑之下,就是激起叛变的行为,或是受到引诱而逃亡在外。色雷斯获得解救,却仍旧有7万名全副武装的蛮族整装待发。齐米塞斯新近完成叙利亚的征服并将军团召回,准备到了春天就打着胜利君主的旗帜进军,他公开宣布自己是保加利亚人的朋友,要为他们的受害报仇雪恨。海姆斯山的关隘根本无人防守,他们立即加以占领,罗马人的前锋要列阵赢取不朽的名声(以模仿波斯人的风格而自豪)。皇帝率领的主力有10500名步兵,其余的部队随着辎重和军事工程的纵列,行进的速度缓慢而且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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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米塞斯旗开得胜,在两天之内夺取梅西亚诺波里斯亦称佩里斯拉巴。[213]全面进攻的号角响起,士兵架起云梯爬上城墙,8500名俄罗斯人死于刀剑之下。保加利亚国王的儿子从备受羞辱的监禁中被解救出来,被授予有名无实的冠冕。斯瓦托斯劳斯再度遭受重大的损失,退守多瑙河岸边坚固的据点德里斯特拉,敌人交替运用快速和缓慢的部队在后面追击。拜占庭的战船溯多瑙河而上,军团完成对垒线的作业,俄罗斯君王被包围在加强工事的营地和城市之中,要忍受攻击和饥馑带来的痛苦。无论是士兵奋不顾身的英勇行为,还是部队负隅顽抗的出击行动,都没有办法使斯瓦托斯劳斯脱离困境,经过65天的围攻以后,气数已尽,只得屈服。通过胜利者宽大的条件可以见识到其审慎的作风,齐米塞斯不仅钦佩他的英勇,对于一个无法征服的心灵,也顾虑他会发起孤注一掷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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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大公爵愿意约束自己的行为,立下庄严的誓言要放弃所有敌对的企图。皇帝开放一条安全的通路让他归国,恢复贸易和航行的自由,他的士兵每人发给一斗的粮食,从2.2万斗的分配量,可以证实蛮族的损失和残余的人员。经过一段痛苦的航程,他们再度抵达玻里斯提尼斯河的河口,但是给养已经耗尽,天候非常恶劣,要在冰天雪地的状况下度过寒冬。就在他开始出发之前,斯瓦托斯劳斯受到邻近部落的袭击和压迫,希腊人始终在幕后与这些部落保持长久而有效的联系。[214]齐米塞斯班师回朝的状况有天壤之别,就像古罗马的救星卡米卢斯和马略,[215]受到都城盛大的欢迎。但信仰虔诚的皇帝把胜利的功劳归于上帝之母,圣母玛利亚抱着圣婴的画像被放在一辆凯旋式的战车上,装饰着各式各样的战利品和保加利亚皇室的纹章旗帜。齐米塞斯跨鞍顾盼策马进入都城,头上戴着皇帝的冠冕,手里拿着胜利的桂冠,君士坦丁堡在惊讶之余赞颂统治者的武德和功勋。[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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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俄罗斯人的皈依和基督教向北部地区的发展(800—1100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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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提乌是君士坦丁堡的教长,传教的抱负与求知的欲望在他而言倒是不分轩轾,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希腊的教会,对于俄罗斯人的皈依都感到极为庆幸。[217]这些凶狠残忍的蛮族为理性和宗教的言论所说服,承认耶稣是他们的神,传教士是他们的导师,罗马人是他们的朋友和兄弟。然而基督教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而且时机尚未成熟。这些俄罗斯酋长在海盗的冒险生涯中,难免会有各种不同的机遇,也有人会浸入水中接受洗礼。一位主教使用都主教的名义,可能在基辅的教堂为奴隶和土著的会众奉行圣事。但福音的种子撒布在贫瘠的土壤,背教者日多而皈依者日少,等到奥尔加的受洗才开创了俄罗斯的基督教新纪元。这名身世卑贱的女性不仅为她的丈夫伊戈尔之死报仇,也掌握了他所遗留的权杖,她拥有积极主动的德性,博得蛮族的敬畏和服从。趁着国内外一片安宁的时刻,她从基辅航向君士坦丁堡,皇帝君士坦丁七世波菲洛吉尼图斯详细叙述了在都城和皇宫接待她的仪式和礼节。所有的程序、名衔、商谈、宴会和礼物都要极度地配合,以满足这位陌生来客的虚荣心理,使她尊敬罗马皇帝高高在上的威严。[218]在洗礼的圣事仪式中,她接受海伦娜女皇这个广受尊敬的名字。她的叔父、2名通事、16名高阶和18名低阶的侍女、22名仆从或家臣以及44名俄罗斯商人,都先于她举行仪式或随着改变信仰,这些人组成了奥尔加大公爵夫人的随从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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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回到基辅和诺夫哥罗德以后,用坚定的态度支持新的宗教,但她努力传播福音却没有获得成功的荣冠,无论是她的家族还是国家,仍用顽梗不化或漠不关心的态度,继续信奉祖先的神明。她的儿子斯瓦托斯劳斯担心改信会引来讥讽和嘲笑,她的孙儿沃洛多米尔表现出年轻人的热诚,要仿效古人修饰古代传统的宗教纪念物。北国还是要用活人献祭来邀宠那些野蛮的神祇,在选择牺牲时,宁愿要一个本国人而不是外乡人,基督徒比偶像崇拜者更为合适。父亲要保护儿子免于祭司的杀害,在狂热信徒的暴怒中也遭到同样的命运。虔诚的奥尔加所给予的教导和榜样,在君王和人民的心目中留下深刻而神秘的印象,希腊的传教士继续讲道、争论和施洗。俄罗斯的使臣或商人将君士坦丁堡文雅的迷信活动,与森林深处的偶像崇拜做一下比较,他们带着羡慕和钦佩的情绪注视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圆顶、圣徒和殉道者鲜明的画像、装饰华丽和庄严肃穆的祭坛、人数众多而又穿着法衣的僧侣、排场盛大和秩序井然的仪式。他们在虔诚静肃与和谐圣歌交互进行之中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要让他们相信每天都有一队天使组成的唱诗班,从天国下凡加入虔诚的基督徒之中,这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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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正决定或加速沃洛多米尔的皈依的事情,在于他渴望迎娶一位罗马的新娘。就在赫尔松这座城市,基督教的主教同时主持受洗和结婚的仪式。沃洛多米尔把这个城市归还给新娘的兄弟巴西尔二世,但据说青铜的城门被拆下来运到诺夫哥罗德,装设在第一所教堂的门口,作为他在信仰的战场获胜的纪念物。[219]他下达专横的命令,把雷神佩伦的雕像拖过基辅的街道,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对这位神明敬畏有加。12名强壮的蛮族用木棍将神像打成稀烂,再愤慨地抛进玻里斯提尼斯河的水流之中。沃洛多米尔公开宣布他的谕令,任何人拒绝受洗的仪式就是上帝和君王的敌人,绝不宽恕。数以千计听命的俄罗斯人立即来到河里来接受洗礼,真是人满为患,对于大公爵和贵族阶层所接受的教义,不仅是真理而且非常卓越,俄罗斯人加以默认。异教的遗迹到下一个世代全部绝灭,但沃洛多米尔的两个兄弟过世时尚未受洗,他们的遗骸从坟墓里被挖出来,经过不合常规的圣事和仪式后,亡故者获得神圣的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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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纪元9—11世纪,福音和教会的统治扩展到保加利亚、匈牙利、波希米亚、萨克森、丹麦、挪威、瑞典、波兰和俄罗斯。使徒的宗教狂热所获得的胜利,重现了基督教的堕落时代。欧洲的北部和东部地区全部听命于一种宗教,这种宗教与原来当地土著的偶像崇拜,主要的差异是在理论,实际的形式上并没有多大不同。日耳曼和希腊的僧侣激起值得赞誉的抱负,拜访蛮族的帐幕和木屋。早期传教士拥有的一切只是贫穷、困苦和危险,他们心怀积极进取和诲人不倦的勇气,他们的动机是纯洁无私和充满善意的,他们将良心的宁静和感恩人民对他们的尊敬当作最好的报酬。但是他们辛勤工作所得到的丰硕收获,为后续时代的高级教士所承受或享用,这些人不仅态度傲慢而且变得富有。最早的皈依不会用强制的手段,完全出于自动自发的行为,传教士仅有的工具是圣洁的生活和说服的技巧。异教徒本土的神话和传说,遇到外乡人的奇迹和显灵,就只有哑口无言。酋长出于虚荣和利益,保持着良好的脾气。国家的领导人物受到礼遇,被授予国王和圣徒的头衔[220],他们把正教的信仰强加在臣民和邻人的身上,认为这样做是合法且虔诚的。从荷尔斯泰因到芬兰湾这段波罗的海海岸,遭到十字架旗帜的入侵,到了14世纪才因立陶宛的改变信仰,而结束了偶像崇拜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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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必须用坦诚的态度承认真相所在,北部地区的改变信仰无论是对年代久远还是新近入教的基督徒,全都带来很多尘世的利益。战争的暴怒是人类与生俱有的情绪,福音书有关博爱与和平的教训,也没有办法加以疗伤止痛,正教君王的野心在每个时代都要恢复敌对意图所造成的灾祸。允许蛮族进入文明和宗教的社会,他们就会学习到宽恕他们的弟兄和耕种他们的产业,在诺曼人、匈牙利人和俄罗斯人从海洋和陆地发起的进犯之下,将欧洲从濒临毁灭的处境中解救出来。教士的影响力有助于建立法律和秩序,艺术和科学的基础知识传入地球上那些未开化的国家。俄罗斯君王出于宽厚的虔诚心理,允诺运用更为熟练的希腊人提供的服务,来装饰他们的城市和教导他们的人民。基辅和诺夫哥罗德的教堂很粗糙地模仿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圆顶和图画,把神父的著作译成斯拉夫尼亚的土语。300名贵族青年受到邀请或是被强迫,要到雅罗斯劳斯的学院来上课听讲。俄罗斯与君士坦丁堡的教会和政府有特殊的联系渠道,所以应该在早期就获得了长足的进步,而且那个时代希腊人对于拉丁人的无知表示轻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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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拜占庭这个国家奴性太深、孤立无援,正处于急速的衰退中。等到基辅没落以后,玻里斯提尼斯河的航行被人遗忘。沃洛多米尔和莫斯科的大君与海洋和基督教世界分离,分裂的君主国受到鞑靼奴役制度可耻而盲目的压迫。[221]拉丁的传教士使斯拉夫尼亚和斯堪的纳维亚王国改变信仰,使他们接受教皇在精神和世俗方面的权力。[222]但是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和宗教,就会在相互之间与罗马联合起来,吸取欧洲共和国自由和博爱的精神,逐渐分享从西方世界升起的知识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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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五十六章 意大利的萨拉森人、法兰克人和希腊人 诺曼人开始侵袭及拓殖 阿普利亚公爵罗伯特·吉斯卡尔的作风和征战 其弟罗杰解救西西里 罗伯特对抗东罗马和西罗马的皇帝获胜 西西里国王罗杰进犯阿非利加和希腊 皇帝曼努埃尔一世 希腊人和诺曼人的战争 诺曼人的灭亡(840—1204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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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萨拉森人、法兰克人和希腊人在意大利的冲突(840—1017 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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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3个伟大的民族,希腊人、萨拉森人和法兰克人在意大利这个舞台相遇。[223]南方的行省现在组成那不勒斯王国,过去大部分都隶属于贝内文图姆的伦巴第公爵和诸侯。[224]他们在战争中发挥强大的力量,有段时期还能抗拒天才横溢的查理曼大帝;和平时期又非常慷慨大方,竟能在首都维持一个学院,里面有32位哲学家和文法学家。兴旺的国家后来分裂成贝内文托、萨勒诺和卡普阿3个相互敌对的公国,争夺者不计后果的野心或报复竟然招来萨拉森人,导致祖传的遗产面临毁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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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达200年灾难频仍的时期,意大利连续受到重创,入侵者不可能用一次彻底的征服,获得统一和安宁来治愈连年兵燹的创伤。萨拉森人不断从巴勒莫的港口发兵,分遣舰队几乎年年都要出征;那不勒斯的基督徒存心纵容,让阿非利加海岸整备更为强大的舰队。甚至远在安达卢西亚的阿拉伯人,有时也想利用这种态势,以支持或打击敌对教派的穆斯林。在人事急速变迁的过程中,一支新设置的伏击队伍隐藏在考地尼山谷的岔口,坎尼的原野再度遍洒阿非利加人的鲜血,[225]罗马的统治者又开始在卡普阿和他林敦实施攻防作战。萨拉森人在巴里建立一个殖民地,用来控制亚得里亚海湾的进出门户。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掠夺暴行激怒了两位皇帝,促使他们采取联合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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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的巴西尔一世和刘易斯缔结攻势同盟,相互提供支援以弥补对方之不足,这种做法在巴西尔来说是他们民族中第一人,尤其刘易斯还是查理曼大帝的曾孙。拜占庭的君主要是将长驻亚洲的部队调往意大利战区,这是极为不智的措施。如果他那具有优势的水师无法占领海湾的入口,拉丁人的兵力就不足以达成任务。巴里的要塞被法兰克人的步兵以及希腊人的骑兵和舰队包围得水泄不通,阿拉伯的埃米尔在经过4年的守备以后,接受宽大的条件向仁慈的刘易斯投降(871 A.D.),是他亲自指挥了这次围攻作战。重大的征战依靠东部和西部的精诚合作获得光辉的成就,短暂的和睦很快为猜忌和傲慢的相互指责和抱怨所破坏。希腊人把征服的功劳和胜利的荣誉归于自己,过分夸大军队的实力,对于卡洛林君王麾下人数有限的蛮族,肆意嘲笑他们的放纵和怠惰。查理曼的曾孙用气愤的口吻非常得体地回答,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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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承认你们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你们的军队多得像夏季遮天掩日的蝗虫,成群结队扇动着翅翼,飞不多远就力尽降到地面。你们就像那些昆虫一样软弱,甫一接触就败下阵来,完全是为自己的怯懦所击退,不仅赶快离开战场向后溜走,还要趁机到斯拉夫尼亚的海岸,伤害并抢劫基督徒的臣民。我们的人数是不多,为什么会这样呢?那是迟迟不见你们到来,使我心情烦躁遣散了大多数人员,只留下一队精选的勇士,继续维持城市的封锁。如果他们面对危险和死亡还能尽情享受友好的盛宴,难道这些盛宴会降低他们从事冒险行动的热情吗?你们总不能说是靠着斋戒攻下巴里的城墙吧?这些勇敢的法兰克人尽管因凋残和疲劳而人数大减,难道不是他们拦截并击败了3个势力中最强大的阿拉伯埃米尔吗?岂不是这些敌人的作战失利迅速导致这座城市的陷落?巴里现在已经攻克,他林敦正在心惊胆寒,卡拉布里亚即将获得解救。如果我们能控制海洋,就可以从不信主的人手里夺回西西里。老弟(生性虚荣的希腊人对这种称呼极为反感),要加快海上的增援行动,尊重盟友的协调合作,不要理会奉承的吹牛拍马。[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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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斯的逝世和加洛林王朝的衰亡,很快使得他那崇高的希望全部落空,不论是谁真正值得享有攻克巴里的荣誉,最后还是希腊皇帝巴西尔和他的儿子利奥获得全部的好处。阿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的意大利人受到说服或是出于被迫,全都承认这两位君王具有无上的权威(890 A.D.)。一条理想的分界线从伽尔伽努斯山划到萨勒诺湾,把那不勒斯王国大部分领土置于东部帝国的主权之下。在那条分界线之外,阿尔马菲和那不勒斯的公爵或共和国从未丧失志愿效忠的身份,以能够成为合法君王的邻国而感到得意,尤其是阿尔马菲把亚洲的原料和产品供应欧洲而发了大财。贝内文托、萨勒诺和卡普阿的伦巴第王侯[227],很不情愿被分隔在拉丁世界的共荣圈之外,经常违背臣服和进贡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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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成为新的伦巴第军区或行省的都城,不仅地位提高而且更为富裕。大公的头衔以及后来“卡塔潘”这个特殊的称呼,是指拥有最高权力的总督,教会和国家的策略方针以从属于君士坦丁堡的皇权为基本的模式。但只要权杖的归属受到意大利王侯的质疑,他们的努力就显得十分无力甚至适得其反。希腊人不是阻挡就是规避那些打着奥托皇家旗号从阿尔卑斯山冲下来的日耳曼大军。奥托一世是最伟大的撒克逊君王,被迫放弃对巴里的围攻作战;另外一位是奥托三世,他在丧失最顽强的主教和男爵以后,逃离克雷托纳血腥的战场(983 A.D.),没有被俘还能保住一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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