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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的演变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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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引出了我的主张的第二个推论:对于我们经过生物进化的核心价值观的解读在21世纪必会发生前所未有的迅速进化,因为能量获取的变化速度是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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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西福德并没有直说我在这点上是错误的,但那似乎是他在第六章里所提主张的弦外之音。我认为,曾经推动了历史前进的文化演变竞争过程会继续起作用,其明显的后果有三——首先,能量获取的增长速度会是前所未有的;其次,遗传学、纳米技术和机器人科学的革命会反馈到生物进化上来,彻底改变身而为人的意义;再其次,随着这些变化的发生,核战争的风险会增加。然而,西福德认为这种分析“博学多才、鼓舞人心、令人信服,同时也有一点儿颇使人迷惑,我觉得不啻为一场政治灾难”。他没有明说本书威胁到的政见是什么,但他对我本人的政见倒是言之凿凿,他认为是“伊恩的想法本身更接近于我们的统治阶级的意识,而不是我们这个时代需要的观念”。和奥兹国所有其他傀儡一样,我也被一个在幕后拉着控制杆的资本主义魔法师骗得“在不知不觉中也内化了……资本主义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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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几本书的审读者都能保证我不只是个“党内知识分子,知道见风使舵地改造证据使之符合多元文化路线”,而且还是个“典型的现代学者: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绝非马克思主义者”,甚至还是个“将主观的新保守主义观念包装成客观的学术理论”的家伙,我已经学会了不去过分担心人们对我政治观念的谴责,但西福德教授企图纠正我的右倾主义的努力却涉及一些具体的历史分歧,我很想在此多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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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福德指责我错将资本主义的逻辑认作整个历史的逻辑。“但资本主义必要的自我扩张的动力,及其所产生的价值观,”他说,“在类别上都不同于它之前的社会。”如果我对他的论证理解正确的话,那么他的观点就是,人们尽其所能地从环境中攫取其自我扩张活动所要耗费的能量,这种倾向并不是——如我的结论所言——因为我们是动物。相反,这是由资本主义生发的、最近才出现的现象。他说,看看希腊和罗马,它们表明“但对效率的追求当是生活在资本主义经济体中的我们十分熟悉的,它根本算不得古代经济体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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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不敢苟同。我从西福德关于古代希腊经济思想的著作中学到了很多,但我觉得他在此处完全搞错了。希腊人和罗马人将其他社会考量置于效率和利润之前,这一观点可以回溯到19世纪90年代的韦伯,而在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期间,卡尔·波拉尼[29]和摩西·芬利发展出这一观点的复杂版本。但就像基思·霍普金斯[30]在一个世代以前所指出的,这个理论的问题在于,它无法解释罗马帝国治下发生的非常明显的强力(即人均)经济增长。最新研究已经找到了远古希腊与古典希腊的可比增长率,现在已经很清楚,不仅公元前第一个千年的地中海经历了公元1800年之前历史上最强劲的经济增长,而且,对经济效率的不懈追逐正是其主要的特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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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2总结了第二个证据源,也就是我在本书中不断重复过的:自从冰河期末期以来,能量获取的指数级增长。人均经济增长率远不是资本主义特有的事物,只要把现代人和后冰河期“漫长的夏天”放在一起比较,自会得出这个数字。指数级增长早已成为常态;长期以来发生变化的是指数变大了,从而愈发加速了这种扩张。自工业革命肇始、资本主义启程以来的两个世纪里,世界人口增加了7倍,最大城市的人口增加了25倍,(我计算得出)知识量增加了860倍,而能量获取增加了逾40倍。这些统计数字令人惊异,但它们代表的却是旧模式的加速,而不是全新的模式。在公元1800年之前的两千年里,地球人口的规模增加了3倍,最大城市的人口增加了近两倍,知识量(同样,还是我自己的计算)增加了10倍,人类可控制的能量增加了8倍。在那之前的1 000年内,人口翻番,城市增长了20倍,知识量翻了两番,能量获取增至3倍多。我们回溯的时间越长,加速度就越小,但自从公元前10000年开始,经济一直呈指数式增长。指数的大小与系统规模、交通强度和现有知识量的规模有关,而这些最终也会被能量获取推动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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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2 公元前14000~公元2000年世界能量获取的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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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福德教授说得对,我在本书中使用“资本主义”一词的次数不多,但我希望这不是因为我上了魔法师的当。而是像我在第四章里所讨论的那样,是因为现代经济增长中的重要因素是化石燃料,而非资本主义的思想观念。我在书中指出,当化石燃料开始让世界充满能量时,人们发现有两种主要方式可以用以组织这种新的丰饶。我管它们叫作自由式和非自由式。长期来看,自由式/资本主义的方法——自由市场、自由贸易、自由言论——经证明对于拓展经济极为有效,但在下结论说资本主义具有独特的拓展功能之前,我们应该牢记,比起前工业化时代的任何政治体系,后工业化的几乎所有政治体系,都寻求且实现了更大的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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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1930~1941年,法西斯主义日本的经济每年增长4.1%;1933~1939年,纳粹德国的年经济增长率为7.2%;1928(数据可靠的第一年)~1989年,苏联的年平均经济增长达到3.65%,而在这61年间,美国的年平均经济增长率为3.25%。选择不同的时间段当然会看到不同的数字,然而,每一种选择所产生的结果却不会有太大差别。21世纪,非自由经济体比1900年之前任何经济体的增长都快,胜过了20世纪资本主义国家在若干阶段的表现。我们当然应该记住,这些比较在某种方面有误导性;例如美国在20世纪20年代已经大体上实现了工业化,而当时的苏联才刚刚开始工业革命,并且刚从可怕的战争中复苏(这意味着苏联式经济体在追赶世界经济的过程中可以实现唾手可得的丰硕成果)。法西斯主义者严重依赖强制劳动,并且比19世纪的自由社会更不关心破坏环境的事情。如果当年苏联采纳了自由制度,它经济的增长速度很有可能会更快,但即使如此,我们也无法规避这样一个结论,即现代经济增长的最重要力量是化石燃料,而非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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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始于早期现代的西欧,因为务实的人们发现,在能量日益丰富的世界,这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方式。其他人不认同这一点,并采用了不同的方式来处理问题。随着文化演变的竞争逻辑开始起效并促成了低效方式的消失,冲突和妥协也随之发生。我认为这也是21世纪的运作原理,并且我对于文化演变会导致最佳的(或者也许是最不差的)结果抱持谨慎乐观的态度。但西福德却不以为然,他似乎认为我的论证不太像盲目乐观者的杯子半满说。“在不平等现象有目共睹的社会里,人们根本不会接受为拯救环境所必需的限制,”他说,“天上满是私人飞机,为什么我要减少飞行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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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确满是私人飞机(截至2013年,大约有19 258架),但我不相信这真的是我、西福德教授,以及我们这个聒噪阶层的其他成员把自己塞进商业航班的经济舱飞到普林斯顿等学术圣殿的原因,我更不相信这些决定构成了对世界气候的真正威胁。西方人滥用化石燃料在20世纪期间曾把空气中的碳含量推高到百万分之四百,但近10年来,真正造成这种结果的是东亚和南亚的工业革命。数亿人仍然缺乏可靠的电力,但这些工业革命正在改变这一现状。如果另外十亿人每人买一个60瓦的灯泡,每天点亮4个小时——这点儿要求当不算过分,世界就需要新增10千兆瓦的发电量。2007年,国际能源署预测,2030年的全球石油需求将会从每天8 600万桶上升到11 600万桶,即使如此,仍会有14亿人无电可用。为此指责资本主义没有任何好处。大问题不是如何推翻幕后的魔法师,而是如何满足新获自由的化石燃料者非常合理的需求,毕竟那些都是好东西,理查德·西福德和我都已经享受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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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福德认为,答案在于“情感维系的价值观”。同样,如果对这个词的具体含义能有一个更加完整的解释,我会不胜感激,但这里不妨在西福德使用这一术语的语境中继续我的讨论。常识告诉多数人,如果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在谈论气候变化,说化石燃料难辞其咎,还说需要采取行动,那多半就是真理了。很多政治理念的空想家否认这一点,但他们的无知和/或谎言的影响看来日渐衰微。最佳指标正是西福德所警告的资本主义市场:煤炭的份额下降(2008~2014年,全世界最大的私营煤炭公司——美国皮博迪能源公司所占的市场份额下降了80%),可再生资源的比例上升,就连摩根士丹利的大资本家们也建议把投资从化石燃料转向替代能源。2014年,在波士顿召开的一次投资者会议上,彭博新能源财经的首席执行官迈克尔·利布雷希(Michael Liebreich)解释道:“投资者日益把化石燃料工业理解为低绩效且越来越不受欢迎的行业。人们认为太阳能的成本已一路下跌,风能的成本也很快会降。如果我们能让人们把所有这些都看成是商机的话,我们就有很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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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不能解决世上所有的困境,但它们却有助于解决这个问题。20世纪新自由主义的重大发现是,政府干预未必是自由市场的敌人:实际上,它可以通过制定规则来减少扭曲,改善市场运作。目前,因为市场并未给排放到大气中的碳定价,买卖双方通常都支付了化石燃料的全部成本。纠正这种市场失效的方法不是什么艰深的学问:经济学家提出了很多碳排放税的方案和总量管制与排放交易方案,这些都会减少市场缺陷并使得替代能源更有竞争力,在产生更快的经济增长的同时降低排放。最大的障碍不是价值观或情感,而是我们无法在谁该承担成本问题上达成共识。这是一个政治问题,但自从《京都议定书》以来几无进展,因为全球层面上的气候威胁与国家层面上的政治体制之间配合不当。我们试图以19世纪行之有效的组织方式来解决21世纪的问题,因此,局部利益常常会无视世界性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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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有无价值,这就是我的看法。然而我乐于承认,无人可以预见到我们将如何——或者能否——突破限制了化石燃料经济之可能性的绝对极限,就像过去无人可以预见到觅食者或农耕者会如何或能否突破其经济的绝对极限一样。这三次能级大跃迁在很多方面非常相似,然而,就像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她才华横溢的评论中所说的,这一次真的不同。一万年前,数百个分隔的社会在尝试农耕。大多数社会未能打破绝对极限,给卷入其中的人们带来了马尔萨斯式的悲剧,但少数社会取得了成功。近两千年来,至少有5个社会达到了农业经济的上限;4个社会未能取得突破,但试验仍在继续,直到18世纪末西北欧释放了化石燃料经济。但如今,我们在进行着一场单一的全球试验,一旦失败,无人能够避免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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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失败了,这种悖论在进化史上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一种成功的生命形式在改变全球环境的同时,又恰恰导致该生命形式本身以灭绝收场。在大约2.52亿年前的二叠纪,一种叫作甲烷八叠球菌的微生物进化出一种从海洋中(以有机碳的形式)获取能量的新方式。这是一次巨大的成功,甲烷八叠球菌也疯狂扩繁。但在这个过程中,这种微小的有机体吐出了太多的甲烷,改变了海洋和天空的化学性质。在接下来的数百万年里,96%的海洋物种和70%的陆地脊椎动物灭绝了,海洋的表面温度可能一度高达104℉[31]。在其后的1 000万年里,地球上只散布着极其稀少的宝贵生命(因此,迈克尔·本顿[32]将其有关这一时期的著作命名为《当物种濒临灭亡》),当动植物再次繁殖时,全新的物种——包括恐龙的祖先——占领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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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类是否会步甲烷八叠球菌之后尘,仍有待观察,但我们显然无法对其间的相似性视而不见。像二叠纪的微生物一样,我们也遍布世界,释放了大量碳,引发了大量的灭绝(这不是杞人忧天;当前,每20分钟便有一种植物或陆地动物物种灭绝,生物学家常常把我们的时代称为“第六次物种大灭绝”)。我们的文化演变看来已经开启了加速生物进化过程的强迫事件——这正是为什么我的论证的第二个推论是,21世纪或许会见证人类价值观被某种全然不同的东西所取代。如果微生物继承了地球,或者如果强迫事件的选择压力促使我们变异成科技进步的后人类,那么我和回应者们在普林斯顿所做的极端人性化的讨论就会变得全无实际意义了。因此,我认为西福德下面这句话全然不得要领,他说我们可以选择保留某种具体的化石燃料价值观,因为“我们也很难找到一种远比我们与生俱来的道德价值观更有价值的价值观(难道是GDP?),我们很难再找到一种价值观如此珍贵,以至于人们普遍认为让我们卸下与生俱来的价值观包袱,无论过程多么复杂艰辛,都是值得的(虽说一直以来都有人暗中尝试着操纵或抵消那些价值观,有些还很成功)”。我们就什么达成一致可能并不重要。我们当然有选择,就像觅食者在农耕者出现后仍有选择,农耕者在化石燃料使用者登场后也有选择一样,但是,也正如觅食者和农耕者所学到的,有选择与控制结果可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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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阿特伍德采取了一种全新的视角。她的大部分职业生涯都在探索我们所做选择的非预期后果,她称之为“充满乐趣、笑话连篇的喧闹游戏,其中的人类大都湮灭无踪”。比方说,她的小说《使女的故事》让美国在一场反伊斯兰教政变后变回到类似阿格拉里亚的社会,而《羚羊与秧鸡》则描述了一个充斥着基因改造的超人类的瘟疫后世界。以该著作为出发点,在本书中她撰写的那一章直接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崩溃或转变对人类的价值观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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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会觉得果真如此的话,”她指出,如果21世纪发生了崩溃,“我们中间的幸存者会选择后退一步——从化石燃料的价值观退回到农业价值观——但在社会结构广泛瓦解的情况下,我们更可能会即刻扭转到早期的觅食价值观。”毕竟,她说:“再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修复了。你的汽车、电脑和舷外马达都是数码的。如果我们的社会崩溃了,它不太可能重建,因为资源提炼和生产的组织运作所需的专业技能早已烟消云散。”并且在这种情况下,“丢掉了例行工作就成了流浪者,他们赖以生存的不是自己种植的庄稼——从下种到收获,那可是个漫长的周期,因而不得不走向乞讨、盗窃和谋杀”。罗尔斯学派无所凭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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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通过一个相当迂回的思考过程)让我开始比此前更加谨慎地深思崩溃造成的初始条件会有多少不同。例如,20世纪80年代里的一场核战争可能会在区区几周内杀死几乎所有的人;而20世纪第一个10年里的一场类似战争最终可能会导致相同的结果,但需要数年之久,因为要想用一次打击就把我们一扫而光,现在的核弹头数量不够了。同样,难以应付的生物武器可能会散布全球,突如其来地结束几乎所有的生命,而更加传统的流行病(诸如埃博拉病毒,在我写作之时正频见于报端)可能会一波波地卷土重来,就像过去所有的大瘟疫一样,在数十年的时间里降低人口数量。气候的变化也许会以更缓慢的动作造成衰退,逐渐降低农业产量,淹没沿海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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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的速度可快可慢。但无论是哪种方式,我们都必须要问:然后如何?我住的地方距离旧金山湾区只有几英里,那里住着将近700万人。两三颗百万吨级破坏力的多弹头导弹就可以杀死那里大半的人口,在浩劫中幸存的不幸的人们也很可能——如阿特伍德所说——射杀彼此或散布在辐射的废墟上忍饥挨饿。此外,细菌会如潮水般淹没郊区,或者不断上升的温度会让送往西夫韦(Safeway)和乔式超市的食品逐渐枯竭。古代与此相当的灾难发生在公元439~600年的意大利,罗马城的人口从80万剧减到略多于4万。2049年的帕洛阿尔托、圣何塞和奥克兰(Palo Alto)的城市规模或许不会比1849年时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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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我思考得越多,就越是怀疑崩溃——特别是慢速的崩溃——未必会把时钟拨回到觅食者时代。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多面手,就算是在旧金山湾区的外围,比如圣塔克鲁兹山区(Santa Cruz Mountains,我就住在此处),也绝不缺这样的人。他们中有很多人务农为生,知道如何用脚踏车发电,如何制造短波无线电装置,还能用生物燃料来驱动老式卡车。他们中不少人都有枪,长期以来一直在为末日的到来做准备。对于他们不了解的东西,还有书籍可资参考。他们很多人肯定会遇难,而我们也许需要像沃尔特·米勒[33]的经典科幻小说《莱伯维兹的赞歌》中的英雄那样的人物来秘密进行世界知识量的储备工作;但我们不会退回到无文字、无科学的觅食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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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可能的结果也许是一个综合了农耕和化石燃料补丁的混合经济。它在某些方面看起来更像是计算机时代开始之前的公元20世纪;在其他方面却更像是公元前20世纪。我想象的整体效果是类似于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的失败国家,一派混乱的半工业化景象。公元五六世纪期间,罗马帝国分崩离析后,仍然有用的技能被保存下来,无用的技能就此消失,人们在混乱的新现实中应用常识,调整其价值观。据我猜测,21世纪大灾难的幸存者所面临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如果我具有玛格丽特·阿特伍德那样的文学天赋,那会是一部小说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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