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010047e+09
1700100470
1700100471 拿破仑允许一场会战没有预先构想就展开,他对战略也是如此。他自称从未有过战役方案。这与前面的内容不矛盾,就是他制定作战方案时非常焦虑。毛奇有一句常常被引用的话:
1700100472
1700100473 没有作战方案能算准到与敌军主力初次接触之后。只有门外汉才会相信一场战役是按照提前定好的、巨细靡遗的构想不折不扣地贯彻到底的。
1700100474
1700100475 拿破仑正是在这层意义上说自己没有战役方案的。然而,他对于部队要如何展开、部队展开过程中的情况当然有着非常明确的想法,他也会认真权衡由此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但他不能预先判定到底会发生哪一种。在消耗战略下,我们一再看到战役方案早就规定好了仗要怎么打——腓特烈在这一点上无疑没有同时代的人那么严重,但他还是认为这是常理。
1700100476
1700100477 拿破仑的实力甚至也达不到——比如——夺取整个波斯的亚历山大大帝的程度。甚至普鲁士在1807年也愿意把仗打下去,假如俄国也愿意的话。拿破仑结束战争靠的不只是战场胜利,最终也要通过政治手段。因此,我们可以说他与前人的差别毕竟只是相对的。但我们已经看到两者的现实差别是根本性的,因为拿破仑确实践行了从歼灭战略的本质合逻辑地推论出来的原则,与亚历山大大帝别无二致。他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他确信或者说自以为确信,如果自己还不能彻底征服对手,也就是所谓的“耗尽了气力”,他仍然能够用政治手段补救。事实上,我们可以说他在历史上伟大就伟大在这里。拿破仑骨子里的政治家成分远远多于军人。年轻时也好,后来也好,他都不曾研究军事史或军事理论。每一位有反思精神的军人都会考虑是否应该从浅线列回归深纵队的问题;没有迹象表明波拿巴中尉这样做过。腓特烈读遍了古往今来探讨战争本质的著作和军事史书。当然,拿破仑也经常指出军人必须研究伟大统帅的事迹,吸取前人精华。他列出了亚历山大、汉尼拔、恺撒、古斯塔夫·阿道夫、蒂雷纳、欧根和腓特烈。但除了恺撒以外,他本人基本上只熟悉军事色彩很弱的普鲁塔克名人传,他更喜欢读谈论政治和道德哲学的书。他在大革命战争爆发后的作为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他的特点。他当时是一名法军中尉;假如他最热衷的事情是打仗的话,他必然会带着自己的团奔赴前线——尤其是他是新政治理念的热切支持者。但这位年轻军官在开战后的整整一年时间里都没有参战,而是忙着为科西嘉制定颇为冒险的政治方案,失败后才投身军界。然而,他在1796年出任驻意大利法军总司令后制定的第一份宏大战役方案是以政治为基点的,目标是让撒丁岛脱离奥地利;1797年,他最后也是通过政治手段结束了对奥作战,当时他已经打到了维也纳附近,而他不仅提议要割地(比利时和米兰)给被击败的敌人,还让奥地利看到了拿到一块肥肉(威尼斯)的可能性。他后来的历次战争也是类似的情况;尽管有宏大的畅想,但他也知道自身力量的限度。至于1812年他有没有失去节制心,有没有做出越界之举,或者是否有一种无尽的内在必然性让他越出了界限,暂且按下不表。我们只要说明一点:拿破仑所处的境况让他能够制定以彻底击败敌人,而非单纯消耗的战役方案,然后通过政治手段克成全功——这是古斯塔夫·阿道夫、路易十四手下的统帅们、欧根亲王、腓特烈大帝都不可能做到的。
1700100478
1700100479 有人可能会认为新战略是从新状况的土壤中自己生长出来的,这是错误的。利用手头的素材创造新现象需要有一位了不起的创造性天才。我们在这里特别清晰地明白世界史绝不是像唯物主义者认为的那样,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将首次应用新战略的战役,也就是波拿巴将军的历次战役与他最重要的同僚之一莫罗将军的战役比较一下,我们就会认识到这一点。
1700100480
1700100481 1795年没有发生决战就过去了,但普鲁士由于《巴塞尔和约》已经退兵。1796年春,法国建立了三支军队:一支由茹尔当率领,在最远到杜塞尔多夫的莱茵河中游活动;一支由莫罗率领,在莱茵河上游活动;一支由波拿巴率领,在意大利活动。在英国金援的帮助下,奥地利与一众小盟国已经建立了与法军兵力相当甚至更强的反法军队。双方都遵循保卫领土的原则,将军队分散到了漫长的前线上。波拿巴有一部分军队驻扎在阿尔卑斯山区,一部分驻扎在里维埃拉海岸,几乎要到热那亚了。他现在将主力集结到最右侧的里维埃拉,只留了少量兵力掩护与法国的交通线。两边通过亚平宁山口对进,但法军尽管总兵力少几千人,但由于布置得当,每次战斗都有兵力优势。法军击败了敌军中路,插入奥军和撒丁军之间,然后波拿巴向撒丁国王开出有利的停火条件,从而完全占据了上风。8于是,波拿巴将奥军赶回了曼图亚,将敌军残部围在城中并展开攻城。奥军4次出阿尔卑斯山援救曼图亚,每次都被法军击败——有一次,波拿巴为了在决定性的野战中取得人数优势而放弃围攻要塞,丢掉了重炮。
1700100482
1700100483 取胜后在莱奥本(Leoben)进行停火谈判时,他对奥地利将军们说:“欧洲有许多良将;但他们同时看的东西太多了。至于我,我眼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军队本身。我要努力消灭军队,因为我确信其他的一切自然会随之落入我手。”
1700100484
1700100485 他后来在米兰说:“战略的宗旨在于,哪怕兵力较少,但在发起进攻或受到攻击的地点一定要比敌人兵多。”最后,他在圣赫勒拿岛上说:
1700100486
1700100487 大革命战争中有人采用了错误的分兵之策,这几路兵马去左边,那几路兵马去右边,大错特错。真正为我带来那么多次胜利的是相反的策略。会战前一天,我不会让各师离得远远的,我会把他们全都集中到我要突破的那一点上。我的大军聚集在那一点上,对面的敌军必然总是少于我军,很容易就会被击退。9
1700100488
1700100489 从客观角度看,莫罗和茹尔当完全可以在德意志同样采用波拿巴在意大利的战法。卡尔大公统帅的奥军沿着从巴塞尔到锡格河(Sieg)的前线摊开。由于波拿巴取得的战绩,一支由武姆泽(Wurmser)指挥的部队被派去意大利,于是双方兵力就大致相等了。法军本可以集中兵力出击,将奥军各个击破。法军确实考虑过发起猛攻;但真正的目标不是歼灭敌方武装力量,而是赢得地盘。两位法国将军没有采取重大行动,只是通过机动战将大公逼退向巴伐利亚。莫罗向伊萨尔河进军。但与此同时,大公率领主力扑向茹尔当,在维尔茨堡重创法军,将其打回了莱茵河。伊萨尔河畔的莫罗兵力是对面的两倍多,但他也班师了,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兵力。4个月后,双方基本上回到了刚开战时的起点。但舆论认为莫罗毫发无损地率部通过霍勒塔尔峡谷(Höllental)撤回是一项重大的战略成就。
1700100490
1700100491 法军分兵三路,分别由波拿巴、莫罗、茹尔当指挥的战役方案是由战争部长卡诺制定的。有学者宣称这是战略大手笔,以为卡诺的意图是三路大军会师维也纳附近。卡诺确实考虑过意大利与德意志战场间的配合,但并不打算让三支从不同基地出发的大军最后在战场上会师,将敌军一举歼灭。相反,他的目标是三路大军互为支援,有序推进,在机动战略中威胁敌军侧面,不断压迫敌军后退,从而夺取土地。一定程度上,这个方案可以与1757年腓特烈进军波希米亚相比较。腓特烈认为战役方案的本质在于“基本将敌军赶出波希米亚”10,同时也想尽可能痛击敌军;卡诺也在写给三位将军的信中指出,他们要从侧面包抄敌军,夺取敌军仓库,同时要坚持猛烈进攻,一定要追击到彻底打败和击溃敌军为止。这些指令是两极战略的绝佳例证。但1757年和1796年的不同点是,当机会出现时,腓特烈更加倾向于打会战,愿意在布拉格发动大战,最终打算在布拉格俘获敌方全军,莫罗却谨小慎微,陷在机动战略思想里走不出来,甚至在多位德意志诸侯背离奥地利,大大削弱其兵力,令法军无可置疑地占据了巨大兵力优势时也是如此。
1700100492
1700100493 与1800年的两线战役作比较也是一样。1799年,趁拿破仑身在埃及,奥军在俄军协助下将法军逐出了意大利。就任第一执政的波拿巴起初计划在德意志发动战役。他意图将第戎组建的预备队与莫罗部联合,从瑞士出发包抄奥军,消灭尽可能多的敌军,然后转进维也纳。该方案不具备可行性,因为莫罗不愿听从第一执政,拿破仑也不得不体谅这位年纪比自己大,受尊敬程度仅次于自己的将军。如果莫罗愤而请辞,那对他可是一桩棘手的政治风波。
1700100494
1700100495 于是,波拿巴决定不带预备队去德意志了,而是经瑞士去意大利。他从日内瓦湖东侧出阿尔卑斯山,命令莫罗手下的一支偏师越过圣哥达山口(St.Gotthard Pass)与自己会合,出其不意地现身于奥军后方。他对帐下各师的布置极为大胆,不管敌军走哪一条退路都要与法军面对面,同时又精心让各部彼此靠近,以便相互支援。1800年6月14日,双方在马伦戈(Marengo)村意外相遇,奥军已经集结了约3万人,比2万人的法军有优势。此战险些以法军完败告终。但德塞师(6000人)应波拿巴之命赶到,克勒曼将军又自发率骑兵出击,从而扭转了局势。年事已高的奥军统帅梅拉斯(Melas)已先行离开战场,法军突然发起反攻时,奥军正在凌乱地挺进。于是,法军人数虽少,却取得了胜利,主要原因是部队素质高且将军们年轻,精力充沛。由于奥军在此战中背靠敌境,自认无路可退。波拿巴夺取了直到明乔河(Mincio)为止的上意大利,以奥地利撤出该地区为条件换取梅拉斯自由退走的许可。
1700100496
1700100497 莫罗在德意志也取得了成功,将奥军赶到了因河对面,当然进度推进得很慢。区别在于德意志是主战场,意大利是次要战场;波拿巴率领少量兵力,以前所未有的大胆指挥制胜,莫罗则是稳扎稳打,不犯殊险。尽管停火期满后,莫罗最终于1800年12月3日取得了霍恩林登(Hohenlinden)会战的胜利,但上述对比依然成立。因为这场胜利不是战略计划的成果,拿破仑对其有一个贴切的说法,“走运的遭遇战”,尽管仍然是一场宏大的战斗。11法军取胜靠的还是部队素质优势和里什庞斯将军(General Richepanse)的年少气盛。
1700100498
1700100499 1813年,莫罗应召出任反法同盟战略顾问时与贝纳多特探讨过北方军团的处境,又强烈建议贝纳多特不要按照特拉赫滕贝格(Trachenberg)的方案主动出击,因为他的作战线太脆弱了。12
1700100500
1700100501 我们将莫罗与腓特烈、道恩做比较就会发现,基本观念相同的人之间会有多么大的区别。莫罗永远取得不了腓特烈那样的大捷。但莫罗也从来没有像腓特烈晚年那样远离会战一端。但我们也不能将莫罗与道恩视作同类,因为这位法国将军的精力和灵活性远胜于道恩。法军的朝气为他带来了激情与力量,那是老气的奥地利军制做不到的。
1700100502
1700100503 因为莫罗奉行消耗战略就看低他是极其不正确的。要想脱离消耗战略一脉,他必须要成为拿破仑那样的人。他不仅要有明确无误的认识,还要兼具大胆与小心,如烈焰一般的想象力和最冷静的分析力,英雄主义和拿破仑战略标志性的政略。对于他,不是拿破仑算不上批评。我们比较两人不是为了评判高下,而是为了让自己明白一点:世界史不仅以客观条件为基础,人物至少也是构成世界史的多个要素之一。法国大革命还没有创造出现代歼灭战略,以取代消耗战略,歼灭战略是波拿巴将军利用法国大革命的资源创造出来的。13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只有志向平庸的人才会沿用路易十四和腓特烈二世留下的资源。这句话是圣西尔元帅在回忆录中记下的,他批评拿破仑无视公认的圭臬,同时也认为那些只是为凡人准备的。
1700100504
1700100505 时人没有重点区分莫罗将军和波拿巴将军两人的功绩。诚然,当时有人谈论意大利派战略和德意志派战略,前者指波拿巴,后者指莫罗,但他们既没有抓住对立的本质,也没有明确哪一派,或者是哪一人绝对地高过另一派。14波拿巴通过政变掌握了法国大权,但他到底是真正的顺应天命,还是徒有其名——这在当时的世人眼中绝非显而易见。马伦戈战役的余波便因这种犹疑心态而起,从军事史角度来看有必要做一补充说明。
1700100506
1700100507 当然,拿破仑1804年被推举加冕为帝时仍然处于即将迈向丰功盛誉的阶段。异想天开的埃及远征以失败告终,人们有理由怀疑他抛弃部队的做法是否妥当。1796年和1800年的成绩固然辉煌,但莫罗与他不分伯仲,暗地里还有叵测之人说马伦戈大捷本质上不是因为拿破仑,而要归功于杀到战场的德塞。为了反对此说,皇帝命人编写了一份关于马伦戈战役的官方报告并亲自刊正,报告后来不得不重写以贴合他的改正意见。这些改动完全歪曲了真相,暗示统帅神机妙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而且抹掉了法军一度退却和出现危急时刻的事实。对有批判精神的史家来说,上述篡改不仅没有提升,反而损害了统帅的声誉,这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重大战略行动必然会包含巨大风险,因而总会有危急时刻,而完全的、无条件的准确战局预估要么是虚构,要么是幸运,因为预估只能做到一定程度而已。那么,拿破仑是根本不了解自己的行动吗?还是说他在虚荣心的蒙蔽下出了丑?他没有那么无知。他知道大众不能理解真正的伟大。正如人们总是愿意认为勇猛就是以少胜多,他们也觉得指挥艺术最明白的证据就是伟人料敌先机,分毫不差。战略意味着在晦暗中行动,指挥官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胆大——最早发现这一点并将其引入军事科学的人是克劳塞维茨。拿破仑要是承认自己险些吃了败仗——当德塞在傍晚姗姗来迟时,大部队其实已经败了——法国人不会赞赏他的胆大,反而会谴责分兵之举愚蠢,说他只是运气好才得救了。当然,就连雅典人向子孙展现特米斯托克利的伟大之处时,也只能推说他给波斯王发了一封巧妙的密信,误导其进攻萨拉米斯。
1700100508
1700100509 与波拿巴将军同时登上世界舞台的另一位统帅是小拿破仑两岁的卡尔大公(1771年出生)。大公性好深思,年轻时笔剑双修,写下了大量著作。就战略而言,他是消耗战略的坚定倡导者。与腓特烈大帝一样,他说战争一定要尽可能短促,而这个目标只有通过决战才能达到,但他同时做了限定:“每个国家都有能决定国运的战略要地;因为占领这些要地就掌握了通往该国的锁钥,也就成为该国资源的主人。”他接着说道:“由于战略路线具有决定性的意义,一条法则是哪怕有极大的战术优势,也绝不能误入歧途,以至于远离或偏离战略路线,将其让给敌人。”他还说:“只要是发生在非战略要点或非战略方向上,最重大的战术行动也很少能产生持久效果。”15
1700100510
1700100511 这些观点对消耗战略来说是合理的,也是合宜的。事实上,取胜的地点和取胜本身都相当重要,因为如果不能乘胜追击,胜利就只有消极的价值,而且扩大战果往往很受局限。如前所见,腓特烈甚至在自己最辉煌的胜利之一——索尔会战——后班师了。而在歼灭战略下,胜利不取决于取胜的“地点”或行军的“战略路线”,统帅会认为战略要地会随着胜利落入自己手中,而且会自己决定战略路线。我们马上会看到,拿破仑恰恰是将战略路线牺牲给敌军,然后才在耶拿和奥尔施塔特背袭普军,不仅将其击败,更将其歼灭。16
1700100512
1700100513 拿破仑的战略没有任何套路。话虽如此,有一种基本样式偏偏在拿破仑身上重现,值得探讨一番。他做部署时会将全部力量投向敌军一翼或一侧,试图包抄敌军并使其远离基地,以便尽可能实现全歼。这在1800年春季作战方案中就有所体现,他当时计划从瑞士出发,与莫罗合兵一处,于南德意志攻击奥军。他在1805年就是这样做的,他从北面进攻并包抄了多瑙河沿线的奥军,为此命令贝纳多特从汉诺威出发穿过安斯巴赫领地。他在次年故技重施,不从莱茵河,而从美因河上游出发在图林根攻击普军。他实现了完全的包抄,以至于在耶拿和奥尔施塔特会战中是背对敌境作战:普军面朝柏林,法军背对柏林。按照这种阵形,法军一旦战败会比普军更难全身而退;他们会被推向厄尔士山脉和奥地利国境,有被歼灭的可能。但成竹在胸的拿破仑毫不犹豫地决定冒这个险,这样普军在撤退途中会与基地失联,从而被彻底拖垮。
1700100514
1700100515 普鲁士将军冯·格拉韦特(General von Grawert)据说曾正确预见到拿破仑在1806年的行动,并将其理解为“敌方会从左侧包抄我军,切断我军与易北河、与我方的全部资源,也就是奥得河和西里西亚之间的联系。”17通过比较格拉韦特的理解与拿破仑的实际意图,可以最充分地表现了新旧战略的区别。在腓特烈战略的意义上,格拉韦特的看法完全正确。但拿破仑根本不关心“切断”与“资源”的联系,从而迫使普军后退并让出一片领土,他反而卡在普军的退路上,目的是普军本身。
1700100516
1700100517 拿破仑的1813年秋季战役方案也符合这一图景。他计划主力部队首先对波希米亚和西里西亚军团采取守势,直到贝纳多特的北方军团被击败,远至但泽的土地落入自己之手。接下来,他会自北向南发起宏大攻势,切断俄军与本国的交通线。该方案失败了,因为贝纳多特指挥的北方军团在大贝伦(Gross-Beeren)和登讷维茨(Dennewitz)以保守却合理的手段击退了法军。
1700100518
1700100519 直到1805年全面战争再次爆发,拿破仑才不仅达到了个人威名的顶点,更达到了战略的巅峰。大革命的混乱局面已经平息;庞大的群众、爱国情怀和新战术现在都有了纪律来统辖;拿破仑皇帝可以任意施为,不受其他势力妨碍。
[ 上一页 ]  [ :1.70010047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