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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凌晨,莫德尔才赶到雷马根附近。起初他没有太在意,知道大桥失守后,仍遵守希特勒保卫波恩的命令,并未对盟军这一战略性的行动做出恰当的反应,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莱茵河东岸的防线更加重要。莫德尔把夺回大桥的命令下达给了拥有4000名士兵、25辆坦克和18门自行火炮的第11装甲师,但是该师没有燃料,大型装备只能停留在杜塞尔多夫,无法移动。第二天进攻虽然展开了,但没有获得成功,美军的桥头堡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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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马根大桥的失守敲响了西线德军的丧钟,标志着纳粹德国在西线拥有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莱茵河失去了作用。雷马根桥原本不在盟国的计划中,拿下该桥是“意外惊喜”。西方新闻传媒对美军横渡莱茵河(实际上是美军先头部队从两个点在莱茵河上建立了桥头堡)的胜利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这时才意识到雷马根大桥重要意义的希特勒勃然大怒,他愤怒地认为自己被出卖了,仿佛又遭遇了第二次“七·二零”事件。希特勒叫嚣道:“有两个‘桥头堡’决定了我们德国的命运,一个在诺曼底,而另一个在雷马根!”因此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要求惩办对雷马根大桥失守负有责任的当事人。其实,希特勒如果能早一点接受龙德施泰特和莫德尔的建议,将军队撤退到莱茵河右岸,炸毁掉大桥,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了。空军元帅戈林承诺希特勒将用空军来摧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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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由福克沃尔夫FW190战斗机护航Ju87轰炸机前来袭击大桥,结果惨败,其中4架飞机在到达他们的目标之前就被美军高射炮击落。之后,10架飞机(包括8架Ju87施图卡俯冲轰炸机)又进行了攻击,无一例外地被击落了。对于德军而言,唯一的好消息是因空袭造成了紧张氛围,一辆美军坦克通过损坏的桥梁时,操作失误,陷在被炸坏的大坑中,造成了第二天的交通拥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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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9日,第5装甲集团军司令曼陀菲尔二级上将被希特勒调往东线参加保卫柏林的战斗,前北乌克兰集团军群、A集团军群司令约瑟夫·哈尔佩一级上将接替了他的职务。哈尔佩曾是莫德尔元帅的老部下,因A集团军群的溃败被解职。希特勒还解除了实际上与雷马根桥失守关系不大的西线总司令龙德施泰特元帅的职务,并让他永久地退休。接替龙德施泰特的不是莫德尔,而是同样久负盛名的阿尔伯特·凯塞林(Albert Kesselring)空军元帅。军史研究者对比1944年8月希特勒对莫德尔的态度,不难得出“防御大师”在第三帝国元首的心目中已经没有分量了的结论。凯塞林元帅因为在意大利战场建立罗马防线并守住了亚平宁一隅而得到希特勒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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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在雷马根周边构筑了火力强大的防空阵地,先后打下了106架德军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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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线总司令凯塞林空军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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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塞林空军元帅的绰号是“笑眯眯的艾伯特”,他是抱着他那种始终如一的乐观态度来到西线的。虽然他在意大利干得不错,但担任西线总司令后,不顾客观实际,完全屈从于希特勒意愿地瞎指挥,盲目命令军队固守,加深了西线德军的危机。西方史学家评价希特勒这次新的人事任命时,认为希特勒是“昏了头,元首看重的不再是谁会指挥打仗,而是谁能鼓舞士气,并能不折不扣地执行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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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装甲集团军司令哈尔佩一级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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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马根的鲁登道夫铁路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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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凯塞林抵达西线总部齐根贝格(Ziegenberg),参谋长维斯特法尔向他汇报部队的惨状时,他竟然多次表示不相信,于是,维斯特法尔请求辞职,凯塞林才将信将疑地接受了参谋长的报告。第二天,凯塞林视察了雷马根前线,看到西线德军的惨状时,他冒出来一句:“如果我早来三个月就好了。”弄得站在旁边的参谋长维斯特法尔非常尴尬,因为凯塞林这么说就等于否定了前任龙德施泰特的工作,也得罪了莫德尔。而后,凯塞林来到B集团军群司令部,见到莫德尔,他开玩笑说:“先生们,我,就是秘密武器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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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之后,凯塞林想把自己在意大利的防御经验推介给莫德尔,莫德尔冷冷地回应说:“我不想听一个不了解前线的总司令来给我上课。”凯塞林非常尴尬,于是说起了凯特尔给他介绍的情况。不想莫德尔却大发雷霆:“我不想听他们说的任何事,所有的麻烦都来自于他们!”两位司令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不和谐,凯塞林和莫德尔从未尝试去培养或发展私人感情,他们的关系严格局限于必要的军事范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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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塞林给莫德尔传达了希特勒的命令,指定某几个师去夺回雷马根的大桥,对莫德尔说:“请您把敌人赶到莱茵河的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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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试看吧。不过,我不相信我们会有足够的力量。”莫德尔元帅无力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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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凯塞林同来的还有希特勒特别委派的鲁道夫·休波纳旅队长的“飞行军事法庭”,负责追究丢失雷马根大桥的责任,此时波恩的伯特莫尔将军已经畏罪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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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时部长阿尔贝特·施佩尔(Albert Speer)来到B集团军群司令部视察,恰好看见莫德尔手捧希特勒的电文,在怒不可遏地咆哮:“刚刚发来的命令,要我部的某军某师去反击美军,而这些部队早已丢失了所有的武器,战斗力还不如一个连!……又是老调重弹,统帅部根本不了解前线的情况,我却还得为反击的失败负责!”陆军元帅以他的个人名义,取消了希特勒下达的反突击命令,通知各师师长重新集结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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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在一个花园里召开军事法庭会议。随时随地,不需要律师和辩护,判决会立即执行,这三名士兵的生命可能很快就结束了,他们的尸体将公开悬挂,传递着恐怖的讯息。拍照是严格禁止的,这张照片是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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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上午8
:50,莫德尔带着他的副官西奥多·皮林(Theodor Pliiing)上校来到奥托·希斯菲尔德将军的司令部,训斥了希斯菲尔德的失职。希斯菲尔德对雷马根的失守进行了辩解,并提出应奖励在护桥行动中有功的施勒少校。此前,军法处军官费利克斯·雅纳特(Felix Janert)已经对雷马根隧道中的士兵进行了询问,于是指出了施勒少校报告中不符合的、虚假的地方。莫德尔生气地说:“我们这里有一个人该去见鬼了的。”[1]于是直接下令逮捕施勒少校。在13日—14日,军事法庭对4名军官进行了审判。听证会举行时,没有检察官,也没有辩护律师和速记员,施勒少校被判处死刑后立刻执行。莫德尔本人也受到了军事法庭长时间的讯问,本来还准备审查赖希黑尔姆,但莫德尔告诉军事法庭:“这是没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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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国方面,艾森豪威尔已经命令布莱德雷至少投入5个师来巩固雷马根的桥头堡,后来又依次增加到10个师。而B集团军群的大部分部队已经丧失了所有的重武器,有的师只剩下不到一个连的兵力,根本没有可能去执行夺回大桥的命令。莫德尔否决了拜尔莱因提出的颇有成功希望的“由装甲教导师的战斗群在黄昏时分发起突击”的计划。然后,动用了包括第9装甲师(15辆坦克)、第106装甲师(5辆坦克)、装甲教导师(15辆坦克)等的装甲力量与1万名士兵。美军第7军、第3军寸步不让,即使是奥托·卡尔尤斯这样的王牌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过有一枚德军坦克炮弹击中了一辆经过大桥的军火卡车,引发了大爆炸,对桥梁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德军缺乏燃料,“猎虎”歼击车之类的武器竟不能悉数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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