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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00 三个月的课程结束后,学员照例会到各兵科学校见习各兵科的基本训练、战斗训练及战术作为等,使得日后学习联合兵种战术时,理论和实际能够融为一体。抗战时期,各兵科学校散处西南各省,分赴各校见习,费时费力,食宿不便,管教不易。1942年,陆大教育长万耀煌调至中央军校任教育长之后,以中央军校的各种兵科教育齐全,陆大如赴中央军校实施各兵科的见习,则可省时省力。万的此种构想,获得军令部的同意,陆大的教育长徐培根也欣然接受。于是陆大自二十期起,即在中央军校实施兵科见习。[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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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02 见习回来以后的第二阶段教育,是以战术教育为主,如第十五期的战术课程共有一一三五小时,[185]几乎每天均有战术课程,其中又以师战术教育最为重要。教育的目的,着重于原则的熟悉和运用,以及参谋作业(包括计划作为、命令下达、意见具申、决心表达、作战要图的绘制、地图的识别等)的纯熟。通常每周学习一个想定,每一阶段中包括攻击、防御、遭遇战、追击、退却等五种不同的想定。[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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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04 兵学以实战为主,如课堂所讲授的高深知识不能应用,仍与不学相等,因此在每一阶段的应用战术完成后,必有一次为期一周的现地战术。现地战术的目的,一在求当时立即的决心,以适应未来实战的状况;二为实地和地图相对照,使学者熟习地形,以为用兵部署的参考。[187]除了应用战术和现地战术相配合外,另有高级司令部的勤务演习,即各种幕僚作业的磨炼。此外,尚有图上兵棋对抗演习。此种演习,初次完全用计划统裁,即用各种状况诱导学者作业;有时则用半自由统裁,即决心表达和用兵部署,完全依照学者的自由意志。[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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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06 战术教育的最后阶段为大军战术。大军战术属理论性课程,以课堂讲授为原则,目的在培养学员运筹帷幄的能力,因此课程又称为“大军统帅”。[189]每一期并会作一两次参谋演习旅行,届时战术教官任统裁,将学员分为对抗的两军,实地试验高等用兵的能力,并观察学员的学术应用,及精神、体力和耐力。如第二十期即曾以川西各地为演习地点,以军作战的攻、防、追、退连贯战术运用为目的,使学员能将所学的师战术、军战术融会贯通,联合运用。[190]图上战术为兵棋及野外演习的基础,而兵棋及野外演习又是实兵运用的阶梯,因此战术的研究,应将此三者作适当的调和,才可得到良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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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08 战术课程中,除了陆军战术外,也包括海、空军战术课程。抗战时期,国军均为内陆作战,因此对海军仅研究一些战术、战略的原则和著名的战史。对空军则研究得较为详备,从机种、性能、单机操纵、编队飞行、基地设施、作战部署、战术战略的运用,以及陆空联络、协同作战等课目,均有讲习及作业。[191]此外,战术教育至抗战后期更增加了军种联合作战及特种作战,如空降作战、原子战、登陆战、游击战等课程。[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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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10 由于师应用战术是陆大教育的核心所在,使用的时间最多,学员仍以在这方面的收获最大,大多认为此项磨炼对于日后作战大有助益。[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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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12 至于战略课程,内容包括:①作战军之编组;②战略上之各种原则之研究;③各国大军统帅书籍之阐明;④军及大军战场统帅与后方设施之方式及原理、原则之研究;⑤评论史例中大军作战经过之利害得失。[194]军界人士指出,大陆时期一般的国军将领,似有忽视战略,而重视战术的倾向。[195]影响所及,陆大对战略课程所安排的授课时数,即远比不上战术课程。以第十五期为例,战术、战略课程共有一一八五小时,其中战略课程仅占五○小时。[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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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14 (二)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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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16 战史教育的目的,在使学员体察用兵的奥妙,领略战争的实况,实为研究战略、战术的最佳资料。如士气的盛衰、统帅的巧拙、战斗的胜败,不论有形、无形,大多散见于战史;又如战斗方式和兵器、筑城等,虽因时代变化而有所不同,但是用兵原理,则古今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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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18 战史是陆大第二门要课,以第十五期为例,共开设有欧洲战史、日俄战史、普法战史、拿翁(Napoleon)战史、土布战史、日德战史、中日战史、海战史和革命军战史等九门课程。以时数来说,要算欧洲战史(二二八小时)和日俄战史(一八二小时)最多,两者即占战史课程总时数的百分之八十。[197]以重要性来说,则以拿翁战史最为重要,现代各种战术原则和战术运用,均由拿破仑战史研究所得。[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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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20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战史的课程,有逐渐受到重视的趋势,如陆大第十期(1935年毕业)时,中国战史尚无人教,只是由教育长杨杰讲了几次。[199]第十一期时,也未见有中国战史的课程;[200]但是自第十二期起,开始设有中国战史的课程,由龚浩担任;[201]至十五期时,和中国有关的战史课程,已有三种,兹将名称及讲授大纲列举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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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22 1. 革命军战史:①战争之动机;②动员及军队编成;③作战计划;④各会战经过之概况;⑤军内师或独立旅在各种情况及地形上攻防、遭遇、持久战之显明战例,并基此课以问题;⑥敌我胜负之所见;⑦在装备、素质及精神上对外作战应行改良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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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24 2. 中日战史:①甲午战役之研究;②庚子战役之研究;③一·二八沪战之研究;④冀东热河作战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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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26 3. 海战史:①中日、日俄两次战争中海战之经过;②欧战前海军之战略及战时各次海战经过;③各次海战之批评及其所得之教训。[202]不过,以上三门课程授课时数的总和,仅占战史总授课时数的约百分之十,其重要性仍无法和西洋战史课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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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28 战史课程上课的方式,主要是以讲授为主,但是也有作业和讨论,即将历史上重要战役的各种资料做成想定推演,让学生针对教官所提供的资料,下决心,作部署,并各自申述其理由,相互辩论,最后由教官讲述当时指挥官实际上所做的处置,供学员对照。如此一来,将战史和战术两门课程结合,可加深学员对战术理论的修养。除了课堂讲授外,有时更实施战史旅行,如第十期即曾至青岛,研究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日两国在青岛的攻防战。[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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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30 (三)参谋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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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32 参谋要务是陆大第三门要课,以养成平时和战时参谋勤务上所需要的智能为目的,所包括的课程主要计有输送学(含铁道、船舶、汽车、航空输送)、筑城学(含野战筑演学和永久筑城学)、辎重勤务、兵要地理(含陆军、海军兵要地理及各国兵要地理)、各国兵备、兵站勤务、兵器学、参谋业务、军队机械化、经理学、交通学、军队动员等。[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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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34 战略、战术和战史是陆大最注重的学科,一般教官和教员对于这些学科也最感兴趣,最喜欢研究。事实上,参谋要务所讨论的军制学和后方勤务,也极为重要。但是,一般军事学校和陆大却不重视,教的人既没有详细讲解、切实指导,学的人也就以此为枯燥无味,随便忽视过去。委员长蒋介石即曾在一次对陆大学员的演讲中,指出这项缺点,认为如此当然不能养成健全的指挥官和幕僚人员。[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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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36 (四)非军事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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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38 非军事课程中,授课时数最多者为外国语文,陆大自南京时期起,即开设有英、日、德、法、俄五种语文,学员可任选一种。抗战爆发后,军令部为适应情势的需要,命陆大增加学习日、俄两国语文的人数。[206]抗战期间,学员每天均需上外国语文课一小时,可见对外文的重视。陆大对于外文课程的要求为“须使能直接听讲及口译笔述”。[207]学员中有多少人能够达此要求,不得而知,不过至少有一部分人的外文程度,经过两年的磨炼后,颇为可观。如十三期的尹国祥,早年曾在教会中学读过法文,入陆大后乃请求校方增设法文班,校方从善如流,立即增设。当时,有德国顾问多人在校任教,尹为听讲便利起见,另至德文班修习德文。两年后,图上战术作业时,已可用德文译答,并获德国顾问的当面嘉许。[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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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40 除了外国语文,陆大还广泛地开设了各种人文及社会科学的课程,如第十五期即开设有国际公法(三十小时)、外交史(三十小时)、党义(二十五小时)、政治学(二十小时)、国法学(二十小时)、经济学(二十小时)、国际政治(二十小时)、社会学(十六小时)、各国革命史(十四小时)、最近世界史(十小时)、战时财政学(十小时)、哲学(十小时)、统计学(十小时)、宣传学(六小时)、心理学(六小时)、新闻学(六小时)等十六门。[209]新课程的增设,大多是出自上级的命令,如战前军事委员会的下令增设哲学课程(如前所述),以及1942年军令部的下令增设统计学课程,[210]而甚少是出于陆大本身的规划。值得注意的是,党义一门仅占二十五小时,尚不及国际公法和外交史的时数多,显示陆大对意识形态的灌输,不过是聊备一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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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42 此外,陆大还开了骑术和汽车驾驶两门实用技术的课程,除了演习、休假等日数外,每周各有三小时。[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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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44 除了正式的人文及社会科学课程外,陆大偶尔并于学员毕业前,实施补充教育。如1940年4月,特别班第四期和将官补习班即共同接受为期半个月的补充教育,正则班十七期也参加听课。主讲者包括政府文武高级首长,所授课目,举凡抗战建国纲领、宪法、经济、战时经济政策、西南政策、外交政策、敌情分析、走私贩毒对法币信用的破坏、日军经济封锁政策、军事上战略战术检讨、人事制度的现状,以及各部门业务报告,无不详细介绍,使学理与实际相结合,对于学员日后带兵、作战及治事,均有益处,因此听者“孜孜不倦”。[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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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46 一般认为,陆大的各项课程中,最精彩的部分乃在于应用战术的演练,可谓是精益求精。战术教官对于《战斗纲要》一书的研究,均相当透彻,其淬炼的判断与构想的深入,令人不能不承认陆大此项传统教育方式,实为最大成就。[213]陆大由于修业时间较长,学员经过密集的战术磨炼,才逐渐对军事战略和用兵作战有比较完整的概念,[214]有些陆大校友甚至认为“在抗战中较诸敌人,我们武器装备落后,火力比不上敌人,但在战术运用方面,我同学决不逊于日军之同级军官。证以中印公路之作战,打通印缅路时,一往直前,毫无困难。嗣又在湘西芷江作战时,彻底粉碎敌之战略攻势,致日寇不敢再侥幸冒险。因该时国军已获得美方新式武器装备,可与敌一较长短。”[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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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16748 至于陆大课程的缺点,根据军界人士及外国顾问的观察,计有以下各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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