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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40 石笋(网师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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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42 “桥在祈嗣民俗中,也具有十分突出的象征性,作为生殖符号。”(周星《灯与丁》)农历正月十五或二月二,有“走桥”的习俗。是日晚,各家妇女成群涌出家门,结队而行,凡桥必过,意在求子息,过桥者要摸摸栏杆或拾拣一砖,以便感染生育力。摸城门钉的风俗,也隐含着生殖崇拜的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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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47 石榴(沧浪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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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49 石榴,又名安石榴、海石榴、金罂、沃丹、丹若等,为石榴科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有很高的食用和观赏价值。原产印度、波斯、缅甸、阿富汗等中亚地区,最早见于张衡的《南都赋》,名若留。陆机《与弟云书》云:“张骞为汉使外国十八年,得涂林,涂林,安石榴。”随着佛教从中亚细亚流传到中国,石榴开始应用在装饰上,也带有宗教的色彩。在佛教中,石榴果常被安排在莲花座上,两侧配以比作圣树和圣花的棕榈和莲花的枝叶。唐朝有些菩萨手持石榴枝的形象,为平安神、夫妻恩爱神等。石榴果实多子,渐成祝福婚后多子女的象征物,广泛应用于建筑装饰,如漏窗被雕塑成石榴形。石榴与佛手(福)桃(寿)三者组合的吉祥图案,反映中国人的“三多”幸福观,即多子多福多寿,祈求家族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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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54 静读园林(第二版) [:1700293707]
1700296355 静读园林(第二版) 第五编 雅玩得真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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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57 在人与物遇合时,自古就有役物和物役、玩物尚志和玩物丧志之别。“物役”,被物所役,这样玩物,就丧失了本我,离开了孔子所说的“游于艺”的教诲。但“役物”,物被人所役,这样的“玩物”却是一种生活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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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59 中国哲学特别重视“主体性”与“内在道德性”,而“礼”与“乐”文化正是其基本手段。“乐”的范围是十分宽泛的,“它的内容包含很广,音乐、诗歌、舞蹈,本是三位一体可不用说,绘画、雕镂、建筑等造型美术也被包含着,甚至连仪仗、田猎、肴馔等都可以涵盖。所谓乐者,乐也,凡是使人快乐,使人的感官可以得到享受的东西,都可以广泛地称之为乐。但它以音乐为其代表,是毫无问题的”(郭沫若《青铜时代·公孙尼子与其音乐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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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61 艺术的特征和主要使命正在于探求美、创造美,使人产生美感、使人快乐,所以,一切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都可以包容在园林艺术体系之中。玩物不仅不会丧志,而且本着孔子“游于艺”的教诲,琴、棋、书、画,诗、酒、花,无不作为一种教育手段而为文人们所必修,在“游于艺”的同时去完成净化心灵的功业,这样,诗、书、画美学精神相融通,非兼能不足以称“文人”,中国文人山水园林必然成为诗、书、画的艺术载体,园林中有山水诗的意境、山水画的美景,又成为书法艺术的宝库。(曹林娣《中国园林艺术论·综合艺术论》)筑园、修园和园林生活,不但不能说是玩物丧志,相反却是有益于士人观事理、涤志气的事业。文震亨虽然称园林陈设、家具等为“长物”,即“身外余物”之意,但还是为之写了《长物志》,“范围极广,自园林兴建,旁及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金石书画、服饰器皿,识别名物,通彻雅俗”(陈从周《长物志校注·序》)。“夫标榜林壑,品题酒茗,收藏位置图史、杯铛之属,于世为闲事,于身为长物,而品人者,于此观韵焉,才与情焉……室庐有制,贵其爽而倩、古而洁也;花木、水石、禽鱼有经,贵其秀而远、宜而趣也;书画有目,贵其奇而逸、而永也;几榻有度,器具有式,位置有定,贵其精而便、简而裁、巧而自然也;衣饰有王、谢之风,舟车有武陵蜀道之想,蔬果有仙家瓜枣之味,香茗有荀令、玉川之癖,贵其幽而暗、而可思也。”(明沈春泽《长物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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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63 山林、皋壤自古为文人所雅爱,庄子以为“山林与,皋壤与,使我欣欣然而乐焉”(《庄子·知北游》),南北朝文人结伴冶游,有“竹林之游”、“金谷宴游”、“新亭旅游”、“兰亭集会”、“乌衣之游”、“山泽之游”等,一则享受自然之乐,一则因山林皋壤之远离王权,可以涤胸洗襟,尚志明节。从真山水到城市山林,园林雅玩,诸如抚琴、弈棋、斗诗、写画、赏古、品茗等始终是文人园林的主要文化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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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65 收集古器、鉴赏文玩作为普遍的崇尚在士大夫阶层中风行。早在西晋,士林领袖张华“尝徙居,载书三十乘。秘书监挚虞撰定官书,皆资华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华所。由是博物洽闻,世无与匹”(《晋书·张华传》)。宋元明清更成为风尚,收藏诸如书画、古玩、大理石挂屏、插屏、古化石、古铜鼓、手工艺品、砚台等,所谓“王谢长物多”,或作为园林厅堂的高雅陈设,或如倪云林筑清阁、米元章修宝晋斋、顾子山有过云楼等,专门筑之以宝藏文物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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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67 文人在种竹栽松、洗桐灌柳、文房清玩的注目移情之中,自觉赏心悦目,面对物事、体验物趣之后,内心由物兴发生命情境之感怀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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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72 静读园林(第二版) [:1700293708]
1700296373 静读园林(第二版) 一、松下横琴待鹤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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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75 相传中华文明起源时期的炎帝,发明了五弦琴、七弦琴,创造了名叫《扶持》的乐舞,为后来西周时期的礼乐制度作了铺垫。儒家向来重视人的感情抒发,并用礼来约束感情,将礼、乐统一起来,成为中华原创性文化中儒家思想的基本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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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77 “琴者,禁也”,认为琴是禁止淫邪、端正人心的乐器,视古琴为君子修身养性、治家理国的工具,这是儒家的美学思想。《论语·阳货》篇载,孔子到武城,听到了弦歌之声,高兴得莞尔而笑,并和他的学生、武城宰言偃开起了玩笑:“割鸡焉用牛刀?”《吕氏春秋·察贤》篇讲了宓子贱鸣琴而治的故事,说宓子贱治理单父县,终日弹琴,身不下堂,将单父治理得很好。而继任者巫马期披星戴月,早出晚归,遇事身体力行,好不容易才把单父治理好。巫马期向宓子贱求教,宓子贱回答:“我理政的方法是用人,而您是用力。凡事身体力行便很疲劳,善于用人就轻松多了。”音乐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可以使人们在“游于艺”中净化心灵,达到“君子爱人”、“小人易使”的理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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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79 儒家倡导“平和”、“淡和”之审美观,孔子推崇用整齐舒缓的拖音法的雅颂古乐,排斥用曲折繁复的转腔法的今乐,特别是郑卫之音,音乐旋律、节奏变化繁复,所谓“进俯退俯,奸声以滥”、“郑声淫”,都是指它的音乐和正乐不符,并非色情和淫荡。魏晋以来,士大夫们吸收了释道的审美观,既将琴作为一种修身养性之具,又推重“鼓琴足以自娱”(《庄子·让王》),重视琴的情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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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81 晋人意趣超越,深入玄境,然对友情、亲情乃至对人生“一往情深”。《世说新语·伤逝》载:东晋王羲之两个儿子子猷和子敬同时病重,子敬先逝,子猷得知噩耗,乘车奔丧。子敬素爱琴,子猷径入门,坐灵床上,取子敬之琴弹奏,而琴声不调,于是,子猷掷琴于地曰:“子敬、子敬,人琴俱亡!”久久哀恸不已。嵇康作《琴赋》,认为音乐“可以导养神气,宣和情志,处穷独而不闷”,而“众器之中,琴德最优”。他“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临刑鼓一曲《广陵散》,曲终叹曰:“广陵散从此绝矣!”“这种事外有远致的力量,扩而大之可以使人超然于死生祸福之外,发挥出一种镇定的大无畏精神来。”(宗白华《美学散步》)琴完全成为魏晋文人的情感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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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83 深情于宇宙人生的晋人风韵,深刻地影响着力追晋人“人格的唯美主义”的后代文人。融洽的友情、甜蜜的爱情,被称为琴瑟和谐:“离堂思琴瑟,别路绕山川”(唐陈子昂《春夜别友人》);“‘妻子好合,如鼓琴瑟’,‘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琴瑟非他,胶漆男女而使之合一,联络情意而使之不分者也”(李渔《闲情偶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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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96385 在古琴的审美情趣上,文人推崇《老子》“淡兮其无味”的音乐风格和“大音希声”的永恒之美。“淡”者,“使听之者游思缥缈,娱乐之心,不知何去”(明徐上瀛《溪山琴况》)。“所谓希者,至静之极,通乎杳渺,出有入无,而游神于羲皇之上者也。”(明徐上瀛《溪山琴况》)这正是园林追求的景外情和物外韵,达到《庄子》“心斋”、“坐忘”的自由审美境界。陶渊明“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所以,“渊明不解音律,而蓄无弦琴一张,每酒适,辄抚弄以寄其意”(梁萧统《陶渊明传》),“彭泽意在无弦”,追求的是宇宙天地之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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