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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54 1 清同治时期菊花簪,材质为铜镀金、蚌珠、翠玉、珊瑚、碧玺、翠羽。台北故宫博物院藏(蔡玫芬。皇家风尚:清代宫廷与西方贵族珠宝[M].台北:台北故宫博物院,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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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59 2 喜字珠翠钿子,材质为铜鎏金、翠羽、珍珠、珊瑚、织品。台北故宫博物院藏(蔡玫芬。皇家风尚:清代宫廷与西方贵族珠宝[M].台北:台北故宫博物院出版,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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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64 3 清改琦《元机诗意图轴》中画八字蛾眉、樱桃小口的汉装女子。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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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66 脚重于头的汉妆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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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68 由于“男从女不从”的政策,清代的汉族女子可以依旧从汉俗,因此妆容审美延续明代的传统。只是由于封建礼教愈发严酷,清代面妆比明代更为朴素,延续了上千年的面饰也很难见到了;而缠足之风愈演愈烈,流行范围之广和足尖之小,均已超过元、明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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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70 清代,汉族男子在政治上遭遇没落,在家庭当中便愈发强化对女性的控制。汉族女子的生活愈加艰难,因而更加委顺从命,卑微恭谨。清代人物画中的汉族女性大多呈现低眉顺眼、楚楚娇人之状。面妆愈发清淡,眉妆则多为眉头高而眉尾低,眉身修长纤细,眉形略呈八字。在唇妆上,清代汉族女子仍以樱桃小口为美,既有弱化唇色的,也有“地盖天”的,还有上下唇都往小里点染的。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曾形象地描述当时的点唇之法:“点唇之法,又与勺面相反,一点即成,始类樱桃之体。若陆续增添,二三其手,即有长短宽窄之痕,是为成串樱桃,非一粒也。”这种“一点即成”的樱桃小口在费丹旭的仕女画中非常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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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72 至晚清,随着西方文化的输入,西式自然饱满的唇妆开始出现,到民国中期广泛流行。至此,樱桃小口一点点的中式唇妆逐渐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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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74 除了彩妆,在明清时期的江浙一带,女子在出嫁之前两三日,还要请专门的整容匠用丝线绞除脸面上的汗毛,修齐鬓角,称为“开脸”,亦称“剃脸”“开面”“卷面”等。这也属于妇女的一种妆饰习俗。明代凌蒙初《二刻拍案惊奇》中写:“这个月里拣定了吉日,谢家要来娶去。三日之前,蕊珠要整容开面,郑家老儿去唤整容匠。原来嘉定风俗,小户人家女人篦头剃脸,多用着男人。”西周生的《醒世姻缘传》中也有描写:“素姐开了脸,越发标致的异样。”《红楼梦》中的香菱嫁给薛蟠之前,也是“开了脸,越发出挑的标致了”。可见,开脸是当时女子人生最美丽的时刻,也是由姑娘变成妇人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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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79 清沙馥《机声夜课图》(局部),此图已采用西方的明暗画法,画中女子几近素颜。南京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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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81 开脸的具体方法是:用一根棉线浸在冷水里,少顷取出;脸部敷上细粉(不用乳脂),将线的一端用齿咬住,另一端则拿在右手里,再用左手在线的中央绞成一个线圈,用两个指头将它张开;将线圈贴紧肌肤,用右手将线上下推送。这动作的功效犹如一个钳子,可将脸上所有的汗毛尽数拔去。如果开脸者技术高明,那会和用剃刀一样不引起痛苦。在有些地方(如浙杭一带),除婚前开脸外,婚后若干时间必须再行一次,俗称“挽面”。有些地方在婚后需要时可随意实行,绝无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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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83 直至近现代,部分农村地区仍保有这种习俗。例如在海南新安村,“开脸”便是尚存的古风之一。这里有些老人每月开一次脸,把开脸当作享受,但尚未出阁的女子想要拔除脸上的汗毛,却是大悖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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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88 清费丹旭《复庄忏绮图像卷》中的女子,唇妆均用了李渔书中描述的点唇之法。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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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93 1900年中国山东的小脚女子,点唇是个亮点。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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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95 在晚清,贵族男子之中还流行一种非常奇异的装束“乞丐妆”,即故意把自己打扮成乞丐的样子。这种装扮和唐代的胡妆、辽人的佛妆等,在观念上有着根本的不同。虽同属奇妆,但后者属于一种少数民族风情的展示,乞丐妆则体现了晚清男子对个性意识的追求,和今人追求另类的心态是一样的。清代李岳瑞《春冰室野乘》对此有详细记载:“光绪中叶,辇下王公贝勒暨贵游子弟,皆好作乞丐装。……争以寒乞相尚,初仅见诸满洲巨室,继而汉大臣之子孙,亦争效之。……犹忆壬辰夏六月,京师熇暑特盛,偶登锦秋墩避暑……邻坐一少年,面黧黑,枯瘠如尩,盘辫发于顶,以骨簪贯之,袒裼赤足,仅着一犊鼻裤,裤长不及膝,秽黑破碎,几不能蔽其私,脚蹑双履破旧亦如之。最奇者,右拇指穿一汉玉班指,数百金物也……俄而夕阳在山……则见有冠三品冠、拖花翎者两人,作侍卫状,一捧帽盒衣包,一捧盥盘漱盂之属,诣少年侧……少年竦然起,取巾靧面讫,一举首……黧黑者忽变而白如冠玉也,然后悟其以煤灰涂面耳。……友人哂曰:‘君尚不知辇下贵人之风气乎?’乃屈指为述如某王、某公、某都统、某公子,皆作是时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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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97 到了清代,缠足之风愈演愈烈。袁枚在《答人求妾书》中说:“今人每入花丛,不仰观云鬟,先俯察裙下……仆常过河南入二陕,见乞丐之妻,担水之妇,其脚无不纤小平正,峭如菱角者……”看人只看脚而不顾其他,这种颠倒至极的审美观虽然受到一些有识之人的批判,但清朝缠足之风已是越刮越烈。在汉族高官和封建文人中,小脚崇拜之风空前浓重,甚至出现了一小批小脚癖和拜脚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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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35099 究竟什么样子的小脚才算最美的呢?清代文人知莲在《采菲新编》的《莲藻》篇中描述得淋漓尽致,文中不仅对妇女的小脚赞美有加,更把小脚之“美”总结成四类:形、质、姿、神。“形”之美讲究锐、瘦、弯、平、正、圆、直、短、窄、薄、翘、称;“质”之美讲究轻、匀、整、洁、白、嫩、腴、润、温、软、香;“姿”之美讲究娇、巧、艳、媚、挺、俏、折、捷、稳;“神”之美则讲究幽、闲、文、雅、超、秀、韵。且对每一个字都有一番精辟描述,对小脚的领会已达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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