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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不过不是一直痛。程医生，我就是出汗很多，不晓得怎么搞的。”老浦又掏出餐巾纸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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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浦，您去看急诊吧。”我说，“您的血压问题需要排查。您看，我给您加号，您得等到最后，那时候估计也没法做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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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看急诊，你给我加号。”老浦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体温计？哎，我这两天倒真的有点低热，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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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的，先去看急诊，我觉得您……”话还没说完，门又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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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小步蹿到门口：“干啥干啥？没挂到号？不行！程医生今天不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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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蕾蕾！我是周老师！”门口的人没法进来，索性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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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路大神啊？居然直呼我的大名？韩晓一开门，我盯着来人看了三秒钟，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哎呀，周老师，好多年没见啊！您坐！您坐！您有啥不舒服呀？”周老师不肯落座：“程蕾蕾，我可找到你了，我要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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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须的呀！周老师，您的医保卡呢？”我赶紧打开工作站，“号加好了，不过，真不好意思，前面病人多，您得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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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今天能看上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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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走出门，老浦不依不饶了：“哎，凭什么他能加号，我也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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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半会儿没法解释：“您非要加就给您加，不过轮到您时，医院估计快下班了，您还是得去急诊做化验，自己弄晚了可别赖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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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浦一出门，韩晓一把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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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韩晓，叹了口气：“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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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嘴一扁，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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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第一桩烦心事。韩晓即将毕业，尽管各方面表现都很出色，但因为是专升本，被我院的硬性规定拦住了，不能留院。我已经带她找过人事处的储老师，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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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身世很特别，我实在于心不忍。韩晓来自陕西，她出生后不久，就被送给姑姑、姑父带，后来又过继给了她的舅舅、舅妈。她就这样辗转在不同的家庭，逐渐长大。韩晓从很小的时候就尽量勤工俭学，对哪个父母都不能任性自如地伸手讨要生活费。最后，她居然还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上海。作为导师，我希望她能顺顺利利地留在中山医院当医生。但现在，预先设想好的计划被搞得乱七八糟。这可关系到孩子一生的发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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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心里话 脚肿：不能忽视的大病小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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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韩晓前几天拿给我看的一份病例还在白大褂口袋里。那个女病人是她老家的，冠状动脉病变非常严重，得做手术。但这孩子现在求职遭遇沉重打击，从昨天焦虑郁闷到现在，还是让她先回宿舍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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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我一边看病人一边注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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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点半的时候，总算轮到了加号的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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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周老师互相打量，内心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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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您心脏怎么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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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师却没有接我的话茬：“程蕾蕾，你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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