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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6《易经》的结构和《欧几里得几何学》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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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易经》结构框架 b. 《欧几里得几何学》结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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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不同的思维结构,又直接影响到古代科学理论的框架结构。图12-6代表了东西方两种古典数学理论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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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6a是《易经》的框架结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易经》就是中国的古代数学。许多人认为《易经》的理论就是早期的计算机理论。中医的理论系统也完全基于《易经》的理论体系。所以,《易经》可以看成是中国科学理论的框架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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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6b是《欧几里得几何学》的框架结构,也是现代科学的框架结构。这种框架像一棵大树,底部是树根,称为“公理系统”。然后,对所有的术语都一一进行严格的“定义”,避免所有可能的含糊之处。最后,基于这些公理系统和极为严格的逻辑推理,一步一步地推导出一系列的“定理”,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干和许许多多的分枝。清清楚楚,有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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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真的地球上没有西半球而只有东半球,那么,现代科学的框架就不会用《欧几里得几何学》做模板,而是用“五行学说”和《易经》做模板,并发展成与现存现代科学理论完全不同的“现代科学理论”。这个“现代科学理论”再也不是像大树那样的、线性的、有头有尾的结构,而是一种充满了相互生克关系的网状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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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地球上没有西半球而只有东半球”只是一种思想实验,用来进行探讨科学中是否还可以有不同的思维方法。事实上,在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西半球早就存在了。现代科学也早就在西半球发展起来了。所以,再建立一个单纯东半球的现代科学已经不现实了。于是,现实的问题是:我们有没有可能把从东半球发展起来的“整体论思想”(holistic thinking),与在西半球发展起来的“拆分论思想”(reductionistic thinking)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包含两种思维模式的、新的、统一的科学理论呢?事实上,本书最后想讨论的正是这个问题,尤其是本书的第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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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对复杂系统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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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认识总是从简单到复杂一步一步地发展的。所以,我们还是很幸运有一个西半球,有“拆分论”的思想和“拆”的思想,才能把问题简化,从而使得科学可以从简单到复杂一步一步地发展。而科学发展到今天,简单的问题都搞得差不多了,是开始面对复杂问题的时候了,也是开始要用到东方“整体论”思想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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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从1969年起,瑞典皇家科学院设立了诺贝尔经济奖,这就意味着经济这样复杂的系统,也要从科学的角度来研究。在这儿,传统的“线性化”的方法和“拆分论”的方法,就明显地存在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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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生命系统是比经济更复杂的系统。如果我们再固守“拆分论”的方法,大概也要变成一个人类思想史上的老古董了。因为越“拆”就离整体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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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许多西方科学家已经开始脚踏实地面对复杂问题,并且开始寻找新的思维模式。例如,如何把一个系统“线性化”,曾经是训练年轻科学家的一种基本手段。但是,最近的30~40年,“非线性问题”,却成了科学界的时髦课题。同时,“复杂问题”的研究,也在科学界越来越受到重视。当然,医学界的“中医热”和“整体医学热”,也是同一思潮的共同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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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复杂问题”中,德国来堡大学的哈肯教授(H. Haken)是这方面的先锋。在20世纪70年代,他提出了“协同学”(synergetics)概念。他不是像传统的那样,把一个系统“孤立”或“分离”成许多无关的元件,而是把一个系统分成许多子系统,并且各子系统之间也不是“孤立”或“分离”的,而是有相互合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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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哈肯同时,还出现了许多其他的非线性理论,如“灾变理论”(catastrophe theory)、“分歧理论”(bifurcation theory)、“分形理论”(fractal theory)、“混沌理论”(chaos theory)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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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变理论”重点指出线性理论的不足,并指出,在一个非线性系统中,常有许多“奇点”(singular points),在“奇点”上,往往也就是这个系统出现灾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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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理论”研究非线性系统的“分歧点”。在“分歧点”上会出现了“四两拨千斤”的神奇现象,只需一点微小的力量,就可以决定一个巨大系统(如一个国家)的发展方向。“分歧理论”的极端例子就是“蝴蝶效应”(butterfly effect),在某种特殊条件下,一只蝴蝶翅膀的拍动,就可能在千里之外引起一场大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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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形理论”是研究部分与整体之间的自我相似性,而“混沌理论”则是研究像“湍流”等如万马奔腾一样高度混乱和动态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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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世界已经有许多研究所在研究复杂系统。如德国马堡大学物理系中就有一个“量子混沌实验室”。而本书第八章中的图8-12就是从该实验室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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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东、南、西三方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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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的讨论中,我们可以看到,“拆分论”并不是唯一的模式,“线性化”更不是唯一的方法。而“孤立”和“隔离”方法,局限性就更大了。虽然,“拆分论”、“线性化”、“孤立”和“隔离”,都曾经是极为成功的科学方法。但在面临复杂系统研究和对整体医学研究时,就显出它们的局限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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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的讨论中,我们可以看到,东西方的思维模式是不一样的。但又各有优缺点。在全球化的今天,我们能不能融合东西方思维模式优点,从而找出一条新的道路来呢?这是当今科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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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全球化的今天,我们不但要考虑到欧亚大陆的东方和西方的思维模式的不同,也要考虑到欧亚大陆南方的思维模式的不同。思维模式的不同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在这本书中,我们主要从医学的角度来看“东”、“南”、“西”这三种不同的医学思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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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希腊人、印度人对人体有三种完全不同的看法(图12-7)。这三种对人体的不同看法,自然发展出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医学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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