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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7中国人、希腊人、印度人对人体的三种完全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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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中国医学:神秘的“气”和难以定义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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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希腊医学:清晰、理性、逻辑和“还原论”的思想 c. 印度医学:神秘的“光轮”和“七层身体”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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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腊人的眼中人体内的骨头架子是最重要的了。没有骨头架子,整个人就成了一摊肉,与章鱼、水母一样了。正确的骨架子,是健康的基础。“正骨科”在西方也很流行。他们认为人的许多病痛都来自于某一骨头或关节的小小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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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穿着衣服的人,是看不到骨头架子的。就是有皮肤、有肌肉的活人,也看不到骨头架子。如果我们能讲老实话,我们就得承认,我们从来就没有看到我们亲属和朋友的骨头架子。那些骨头架子只在我们的脑袋里。所以,骨头架子其实往往并不真在希腊人的“眼目中”,重要的是在希腊人的“心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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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活人的骨头架子,但是死人的骨头架子还是不难看到。所以,深受“希腊文化”影响的西方大夫,真是很喜欢解剖死人。现代西医最早是从英国发展起来的。当时的医生非常想剖剖死人,而当时的教会又不许剖死人。于是,“物以稀为贵”,死人的买卖就与今日的海洛因买卖一样,成了非常有利可图的黑市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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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希腊人“心目中”的骨头架子已经不太容易了,而要看中国人“心目中”的“经络”,那就更难了。不要说在活人身上看不到,就是在死人的身上也看不到。这也难怪那些反对中医的人说:“经络是中国古人面壁虚构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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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经络”已经够让人烦心了,而那说不清楚的“气”更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中医说的“气”,显然不是“空气”,更不是“氮气”、“氢气”、“氦气”等,也不等于现代科学中的“能量”。既可以说什么都是“气”,也可以说什么都不是“气”。这也难怪那些反对中医的人说:“中医是一种玄学。”然而,中医中最玄的还是“和谐”这个东西,真是“玄而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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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印度人的想象力比中国人还要高。印度人“心目中”的“光轮”(chakra)也与中国人的“心目中”的“经络”一样,不但在活人身上看不到,就是在死人的身上也找不到。所以也是一种好像很玄的东西。更玄的是,印度人还认为,人有“七层身体”。我们肉眼能看到的,只是第一层身体。那么,还有六层身体是什么呢?当然,印度人早就给这“七层身体”一一取了名字。问题是,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怎样来看待和理解这神秘的“七层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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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们更广义地说,这三种不同的医学思维模式中,西医和现代科学只是沿着希腊人的思维框架在发展。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完全没有中国古人和印度古人所发展的思维模式的影响。过去的几百年,随着全球化过程的步步发展,中国的医学模式和印度的医学模式受到了西医和现代科学的批判,甚至受到歧视。但是,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中国的医学模式和印度的医学模式已经开始对现代科学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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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挑战,其实也是一种文化的融合过程。短时间来看,文化的融合过程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不同文化的融合会产生新的更为美好的文化。医学和科学,作为文化的一部分,当然也会大大得益于这种文化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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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过去的2000~3000年中,欧洲的文化就是经历了这样的文化融合,并且大大得益于这样的文化融合,才使得今天的欧洲文化成了全球的主导文化。中国有一句老话“温故而知新”。作为一个人来说,能常常总结过去的经验,会对今后的人生道路,大有好处。作为一个社会来说,能常常总结过去的历史,也会对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所以,为了更好地发展医学和现代科学,我们也有必要从整个人类文化发展历史的角度,来看医学和科学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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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三大文化圈的历史、现状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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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古的岁月中,由于交通的不发达,不同地区的人类,发展了各有特色的多种多样的文化,从而使这个地球更为丰富多彩。前面已经提到,在7000~5000年前,整个地球上约有20种不同的古文明。但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许多古文明消失了。最典型的是美洲那迷人的印加文化和玛雅文化。它们已经不在现代社会中起作用了,更难对人类的将来产生影响。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澳洲古文明也消失了。所以,只有欧亚大陆(包括北非)上的古文明不但没有消失,并且在过去的2000~3000年中不断发展,深刻地影响着人类的今天。并且,必定会深刻地影响人类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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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讨论的方便,我们用图12-8来回顾欧亚大陆上三大文化圈的发展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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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来说,在这三大文化圈中,“印度文化圈”最简单,因为“印度文化圈”变化最少。反之,“中东、欧洲文化圈”最复杂,变化也最多、最大。所以,我们就先讨论“印度文化圈”,再讨论“中国文化圈”,最后讨论“中东、欧洲文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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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文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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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印度文化史最简单,其中一个原因是历史资料最少并且最不可靠。这是一个很可笑的原因,但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第二个原因是印度文明史的变化最小。尽管印度一直受外族人的侵略、占领和统治,先是雅利安人,再是穆斯林,最后是英国人;但古印度文化的影响,今天仍在日常生活中处处可见,当然更活在印度人的脑中和心中。与中国相比,印度也没有出现中国秦、汉以及后来的2000年中,自己对自身古文化的巨大摧残。所以,至今,印度人还是最好地保存着印度古文化这个巨大的文化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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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献上来看,印度的古文化最早也可以追溯到约3500年前的《吠陀经》(Vedic Hymns),它好像与《摩西五经》成书时间相近。但是,《摩西五经》带有很强的历史色彩,还可以向上再追溯上千年,甚至更远。而《吠陀经》只是一本诗歌集,无法再追溯了。所以,印度人认为他们只有3500年的历史,就如希腊人常认为他们的历史是从奥林匹克开始的,实际却远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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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8欧亚大陆上三大文化圈的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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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吠陀经》还不是正宗的印度人写的,而是雅利安人写的,也包括后来的《薄伽梵歌》和《奥义书》等。雅利安人的来源也不清楚,可能是伊朗、意大利等地甚至是北欧的日耳曼人。总之,是第一批入侵印度的外族人。然而,从《薄伽梵歌》、《梵书》和《奥义书》等经典作品中反映出来的哲学和世界观与雅利安人的欧洲,甚至中东的表亲都完全不同,显然是吸取了当地更早的古文化,即古印度河流域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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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雅利安人在记载美丽的古印度文化中功不可没,但由于是少数的外来民族来统治多数的当地人,他们发明并建立了极为丑恶的“种姓制度”(caste),也就是按皮肤的颜色把人分成四个等级。这比儒家按官衔、按男女、按辈分把人分等级更为恶劣。虽然从1947年起,印度在法律上正式废除了“种姓制度”。但是,几千年的影响还是给当今的印度社会留下了深深的负面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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